丁凱一直都開著收音機的,聲音很小,隻是為了預防意外,這可是最壞的打算,真的怕韓梅一時想不開,突然想到輕生的念頭,那他可就成為千古罪人了,一想到這裡,他渾身一哆嗦,還是抓緊找人吧。
天色亮了,大街上又恢複了繁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好像突然冒出這麼多人似的,丁凱又累又餓,就是不困,精神萎靡,他最終撥通了陳偉的電話,陳偉比他好不到哪裡去,正在找人呢,也是一夜未睡,劉蓉還在旁邊罵著,丁凱隻好掛掉電話。
“什麼,失蹤24小時後才能夠立案,這是哪來的規矩?”丁凱衝著電話裡叫著。
警方當然不會因為個人情緒就改變辦案曆程,隻是勸了他幾句,軟硬兼施,讓丁凱隻好忍著。
沒辦法了,丁凱給老A打電話,一起吃個飯,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不行的,何況兄弟為了自己也是一夜沒睡,應該的。
正在吃飯的時候,丁凱的手機突然響了,卻是劉蓉的手機,他還真的不敢接,不過這次沒有挨罵,劉蓉那邊隻是說找到梅子了,現在就在他家,讓他過去。
這是要公堂審判了,不過也比現在好多了,老A準備回去睡覺,丁凱隻好自己前往陳偉那邊。
也不知道他們吃沒吃,丁凱還是帶了一點快餐,隻是希望嫂子不要罵的太狠。
按了好幾遍門鈴,但就是沒人開門,仿佛裡麵還有說話聲,這些家夥在搞什麼?
丁凱忍不住的砸了一下門,陳偉卻在裡麵吼著。
“開門啊,偉哥。”丁凱大喊。
“丁凱,你走吧,梅子說不想見到你。”陳偉卻是這樣告訴他的。
“偉哥,你開門,有話好好說。”
“凱子,就回去睡吧。”陳偉卻是沒有打開門,丁凱一直等候許久,終於等到了劉蓉出來,卻被劉蓉罵的狗血淋頭,更不許他見梅子,以後都不許他來這裡。
怎麼會這樣,丁凱有些魂不守舍的離開了小區,駕車來到了一家營業的酒吧,要了一點酒水,眼皮很沉的就睡了過去,等喧鬨聲打斷他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結了帳,晃晃悠悠的回家,這一天,就好像是噩夢一般,就是來到家裡也感覺不真實,隻有好好的睡一覺,最希望一覺醒來,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
結果卻是沒有,丁凱給陳偉他們打電話,根本就不接,再次去了他們家,劉蓉依舊是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這個罪臣的帽子,自己是戴定了。
“強哥,那個梅子找到了。”丁凱隻好求助郝東強,隻希望這個時候他出麵緩和一下。
“你小子到底有沒有良心,我走的時候怎麼告訴你的?”郝東強卻是破口大罵。
暈死,完全忘記這事,當時知道梅子回來,他就急忙的跑去了,誰知道陳偉不開門,接著自己去酒吧,根本就把郝東強忘在腦後。
“你小子太混蛋了,若是早點跟我說,或許還能有緩和的餘地,現在我也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吧。”
“強哥!幫幫我吧,你再不出麵,我可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丁凱是徹底傻眼了,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都太不仗義了,竟然就丟下了自己的兄弟,虧得平日裡丁凱拿出錢招待他們,這個時候就退縮了,丁凱很想上門找他去,但還是沒去。
013
丁凱隻好找到了老A,這小子如今還在昏睡,接了電話之後,竟然出現了混淆,弄得丁凱半天時間才算是解釋清楚,老A也算是比兩個人好些,倒是直接把這件事情給接了下來,掛了電話就給劉蓉打電話,如今隻有擺平她,這件事情才能夠有進展,老A可不傻,這個時候倒是比丁凱還要敏感許多。
吳秘書又來電話了,詢問丁凱的情況,已經兩天沒有見到人。
丁凱現在是無心他事,聽到公司沒有異常,也就掛斷了電話。
老A 的動作可真是慢啊,足足等了十幾分鐘了,也不見動靜,而且手機一直都是通話狀態,這個節骨眼,怎麼還熬粥呢,真是急死個人。
半個小時過去了,丁凱都要打爆老A 的手機,結果每次都是通話。
柯丹也打電話過來。
丁凱還以為她知道這件事情,結果卻是工作的事情,丁凱隻好告訴她,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不能做主的也要做主,反正這個時候就不要煩他。
老A這個家夥終於知道回話了,丁凱已經準備好了一肚子罵人話,就要拿這小子開刀。
“操,你小子到底弄的什麼事啊?連累我也挨了一頓罵,劉蓉已經說了,不許你再登他家門。”結果卻是老A更加暴躁,直接就破口大罵,鬱悶的告訴他,韓梅可能要離開這裡。
韓梅還是太認真了,就算不待見自己,也不用這麼想不開,離開這裡。
陳偉的電話終於打通了,不過他也是來這裡的路上,手機裡沒有多說,隻是說見麵再說。
事情到底怎樣,丁凱還真沒譜,陳偉來了,卻是鐵青的臉,仔細看了一下丁凱的臉,好像沒事了,不過也沒有過多的理會,都是他自作自受,他這次來是取韓梅的東西,韓梅與劉蓉密探了幾天,決定要離開這裡,劉蓉最後也支持她,這事陳偉是愛莫能助,如今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天成為老婆的出氣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丁凱這事做得不對,但他也說不上後悔,因為這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要說隻能說韓梅做得有點過了,不過想想她在這裡無依無靠的,能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韓梅的衣物都放得很整齊,單獨在一個櫃子,丁凱找來了一個行李箱,好好的放在裡麵,最後把所有的東西都讓陳偉帶走了,自己隻是留下了那個卡通玩具。
丁凱突然感覺到自己也成了孤家寡人,陳偉再也沒有出來一起聚過,郝東強隻是在公事上聯係過幾次,唯獨老A還能時常過來陪陪自己,再也沒有了以前的熱鬨。
時間的過去,新年就要來到,沒有跟任何人告彆,丁凱隻是孤身一人的來到了機場,趕回北方與父母過一個團圓年。
“大哥,你終於舍得回來了。”二妹見到丁凱撅著嘴巴說道。
“有沒有禮物?”三妹卻是衝他伸手。
“有,當然有了。”丁凱先是往屋子裡走去。
父母雙親這兩年老許多,頭發要比他記憶裡更白了許多,感覺挺對不住兩位老人的,心中過意不去,還好就是公司這段時間卻是效益不錯,這次回來他也是帶回了一點點的孝心,但兩位老人根本就不是看重錢,而是希望過個團圓年。
兩個丫頭很黏人的,一直嚷嚷著要看看未來嫂子的照片,但丁凱哪裡有,柯丹那邊還沒有搞定呢,目前他還是孤家寡人一枚。
大年三十一家團圓,吃了團圓飯,之後一起看春晚,雖然感覺春晚是一屆不如一屆,但一家人在一起聊天、打牌還是非常不錯的,丁凱倒也是過得其樂融融。
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給幾個人拜年,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的電話都快打爆了,今年也隻有老A打了一個電話,和自己吐糟了一下在家過年有多麼的無聊,還是單身好,至少沒人管,想看A片吃飯,就看A片吃飯,想看A片睡覺,就看A片睡覺,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統統不許做,真的是太可憐了。
等他吐糟完,丁凱看到了一條柯丹發來的短信,是一條拜年的短信,很沒有新意,去年他就在網上看過的,但她有這份心,已經讓丁凱喜出望外了,接著丁凱撥通回去,但對方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估計是給彆人拜年吧。
撥打好多次,但都是通話,丁凱隻好象征性的回了一條拜年的短信。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丁凱給郝東強打了一個電話,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兩個人的感情也薄弱了許多,郝東強還在生氣,陳偉徹底離開了他們這個圈子,肯定是劉蓉遷怒,原來的四人組,現在就隻剩下他和老A兩個人,讓丁凱很是難受。
“強哥,新年快樂。”丁凱本來想說很多的,但是到嘴邊就變成了機械的拜年。
“是凱子啊,新年快樂,聽說你回家了,家裡好嗎?”郝東強寒暄問道。
“家裡一切都好,你在家呢嗎?給伯父伯母帶個好。”
“好,那……”郝東強也突然卡住了,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那就先這樣吧,拜拜。”丁凱想了想,最後還是提前結束了。
“哥出來放爆竹啊。”兩個妹妹在外麵喊著。
“等等,我還要打個電話。”丁凱衝著兩個妹妹喊道,這個時候他卻是最想給陳偉打一個電話。
陳偉還是老樣子,很少話,兩個人之間到也沒有什麼,隻是劉蓉那邊依舊不待見他,陳偉隻是客氣了兩句就掛掉了電話。
丁凱感覺很糟糕,很想睡覺。
“喂,丁凱,新年快樂。”
竟然是柯丹打過來的,聲音還很喜悅,丁凱笑著跟她拜年。
兩個人聊了很久,柯丹仿佛是在家裡太無聊了,就和自己熬電話粥,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通話超過了五分鐘,一眨眼就是半個小時,假如不是因為快點午夜,他們或許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怎麼了?”丁凱突然發現兩個妹妹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哥,你有異性沒人性啊。”二妹叫著。
“就是,有了嫂子忘了妹妹。”三妹也是幫腔。
“胡說,哪有的事。”丁凱還在狡辯。
……
新年之後的幾天,丁凱帶著妹妹到親屬家拜年,晚上就跟柯丹熬電話粥,倒是兩個人的關係進展很快,也算是過年的一個收獲,大年初七那天,丁凱不得不向父母告辭,踏上返程的客車。
014
剛剛過完年,大家見了麵都是在詢問他人情況,顯得其樂融融,老A也不例外,得知丁凱回來之後,馬不停蹄的趕來,二話不說就拉著丁凱去酒吧,這些日子可是憋壞他了,如今陳偉和郝東強都已經從良,唯一的戰友隻剩下丁凱,他得珍惜這些時間。
“你可知道我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我的天啊,說出來真的難以相信啊,竟然過年都過不消停,剛剛回家,父母就已經幫我聯係好了相親,哦,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老A無力吐糟著。
“女孩怎麼樣?”丁凱饒有興趣的問著。
“還行吧,長得很水靈,而且也挺有才華的,目前在一家國企上班,捧的是鐵飯碗。”老A有些羨慕的說道,他沒有太大的報複,更不會向丁凱和郝東強兩個人拚搏上進,他的理想非常簡單,隻要是能夠給他一個平靜的生活,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也就萬事大吉,簡直就是典型的自由主義者。
“這不是很符合你的目標?為什麼還不同意,長得太差了?”丁凱反問著,要知道老A對自己另一半的要求並不是很高,有份穩定的工作,這樣大家就不用過多的參與對方的生活。
“錯,很水靈,很漂亮,突然感覺配不上,有點自卑。”老A笑著說道。
丁凱瞪大了眼睛看老A,這家夥什麼時候改性了?要知道大學那陣子,這家夥可是屬癩蛤蟆的,漂亮的校花,就算吃不到也要惡心一把,所以這家夥整個大學生活還是多姿多彩的,現在竟然會因為漂亮而自卑,簡直太搞笑點了,什麼時候這哥們也改了以往的狂野套路?
“該不會就這一個吧?兩位老人家可是準備很久的。”丁凱突然笑著說道,記得他曾經就說過,從國慶的時候,兩位父母就開始張羅這件事,應該有些存活才對。
老A鬱悶的喝了一口酒,重重的放下酒杯,有些煩惱的說道:“彆提了,足足有十個那麼多,不過其他的還好些,不是我瞧不上她們,就是她們瞧不上我。”
“停!怎麼你這話不太對,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喜歡上那個水靈的女孩了?”丁凱一臉壞笑的問著,看來裡麵有貓膩,今天一定要挖出內幕才行。
老A並不是靦腆的男人,對於這事也是絲毫不隱晦的,那個女孩倒是不錯,家庭條件也很好,反正就是總體的情況都要比他好許多,他的父母也特彆喜歡她,都快要把她當成兒媳婦對待了,弄得老A也錯覺兩個人有可能。
丁凱突然安靜下來,突然想到了他與韓梅之間,或者說假如不是柯丹的出現,他一定會選擇韓梅,想起了那段平靜的日子,還真的有些難以忘懷。
“是不是想起了韓梅,我說你小子,算了,今天不提這事,來喝酒。”老A剛說到一半,見到丁凱臉色不好,並沒有談下去,他出來是開心的,更不會給兄弟難堪。
話題繼續回到女孩身上,老A突然靦腆起來,有戲啊,丁凱玩性大起,卻是抓起了電話,決定趁這個機會把那兩個也叫過來,多久沒有在一起了,就算以前有芥蒂,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也該釋懷了。
丁凱第一個給陳偉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陳偉非常高興,直接問他們的位置,看樣子是能夠出來了。
郝東強更是不用說,在電話裡就開始嚷嚷起來,興奮的勁兒,好像他找到了對象似的。
老A突然感覺事態不對,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上了賊船,看著丁凱微笑的嘴角,這家夥的心發毛,一定不是好事,老A差點逃跑。
“我說你小子,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告訴我一聲。”郝東強正好堵住了他,抓著他肩膀就按在位子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旁邊的老婆更是加油加醋,出招整治這個革命內部的敗類,老A可是嚇得求饒,好不容易才是讓這兩口子消停下來,但緊接著陳偉夫婦也過來了,見麵就是詢問,弄得老A翻白眼。
“嫂子。”丁凱看到了劉蓉,不自然的打招呼。
“哼。”劉蓉根本就不看他,今天若不是因為老A的事情,或許她不會出來,估計陳偉是下了很大功夫,才勸動這個倔強的女人。
“丁凱,難道你眼中就隻有一個嫂子嗎?我來了你也不打招呼。”見到有些尷尬,徐丹出來緩和,一句話倒是把氣氛提了起來。
郝東強見了,馬上就提出了要看看對方的要求,這已經是他們的不文規則,老A的臉都跟小磨坊了,就是不肯答應。
“我說你不地道了,丁凱那個時候,你是叫的最歡一個,怎麼輪到自己頭上了,就扭扭捏捏了?”劉蓉的性格直接,此刻也站出來說話。
“不是我不肯啊,而是我們兩個人接觸就那麼兩次,也沒說過幾次話,還沒有正經八本的約會過,突然是不是太不好。”老A隻要委屈說道。
一聽他這話,大家更是不會放過了,就是因為要幫他,所以才要見見那個女孩,如果真的如他說的那麼好,就會給他製造機會。
老A玩起小把戲,準備發短信,幾個人都給他一個中指。
丁凱嚷嚷著,太老套了,而且這個還是他用過的伎倆,應該換一個。
“操,打電話就不老套了?”老A氣呼呼罵著。
“那就直接去接人。”郝東強更狠,一步到位。
老A是無奈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打電話過去,對方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下來,老A臉都漲得通紅,興奮的一口就喝了一杯酒,大呼痛快。
結果這個家夥也來蠻橫的,光是折騰他可不行,今天說什麼也要把柯丹叫出來,還向著大家爆出了丁凱的料,過年這段時間兩個人進展很快,丁凱隻告訴了他,結果這個內奸就毫不猶豫的出賣他。
劉蓉的臉色很差,但並沒有說什麼,陳偉一直都抓著她的手,她卻是狠狠的罵著:“都怪梅子有眼無珠,偏偏看上這個王八蛋,算了,過去就過去了,眼不見心不煩,還等什麼啊?這次要是叫不出來柯丹,以後你就彆再見我們了。”
丁凱倒是喜出望外,沒想到劉蓉原諒了他,直說劉蓉慷慨,大度,也就撥通了電話,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讓柯丹出來,否則她彆想好過,柯丹也答應了。
看來今天是要聚全,真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日子,老A這家夥可是活躍起來,挨個拚酒。
“我說你彆太興奮過頭了,人家姑娘還沒過來呢,還不去門口看看。”劉蓉還是那副老樣子,抓著他的耳朵,把老A攆了出去,在門口候著。
丁凱也跟著走出去,外麵的天氣還是乾冷,但一顆心倒是熱乎乎的。
兩輛車子幾乎不分先後的停在前麵,走出了兩位漂亮的女士,其中一個正是柯丹,丁凱向著她打了聲招呼,另一個也不錯,急忙看著老A,是不是他說的那位水靈女孩。
老A得瑟的點了點頭。
女孩很不錯,身材高挑,雖然沒有柯丹高,但很有氣質,屬於那種穩重型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拘謹,有些放不開,倒是柯丹與小圈子的人有過一些接觸,特彆是郝東強夫婦,有他們兩個人在,柯丹也就很快放開了。
三個女人如今把目光共同放在了這個叫百靈的女孩身上,如親嫂子般的體貼,弄得百靈很是感激,加上女人之間的話題更多,幾次之後,也就放開了,在國企單位,更不缺少應酬,一來二去也就大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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