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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手村附近的山被稱為獵手山,山高千丈,似與天相接,山頂處常年都是霧氣繚繞,村裡的老人常人山中住著神仙,也有人道是山中妖獸橫生,凡不能造次,以免惹來禍端。

因此千百年來村子裡也沒有人敢入這深山,他們將那一片山脈稱為禁地,不過也沒有人見過這深山中妖獸為何模樣,好在山腳處獵物頗多,足夠村民食用,村民也不願意冒風險。

當夜色入涼時,那些在山腳下好奇等待的孩子見葉小臨時時沒有下來,便想到了自家父母的警告,他們不免也擔心起來,畢竟夜間山中危險,常有猛獸出沒。

就連方微也開始著急起來,平日裡他們如何欺負葉小臨都沒事,但顯然他也明白今天的事情似乎是鬨大了些,到現在還未下得山來,想來也是凶多吉少。

一些孩子已經嚇得回家,立馬將此事告訴了老村長與葉小臨的父親葉成。

老村長聽聞後便勃然大怒,立馬帶著全村的村民去西山尋找,可惜夜色入深,仿佛一張漆黑的大口漫延,即便有火把也難以視物,村民將近找了一個時辰還沒有葉小臨的任何消息。

這些大人也知道夜間的獵手山危險,也不敢深入其中,雖然也有些人責備著方微,但從來都沒有將葉小臨當作村民來看的他們也隻是因為深夜還要在山中冒險而不滿罷了。

一些人都已經準備放棄紛紛回到了山腳,可惜老村長卻沒有放棄的打算,他們的臉上雖然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但也不管離開,結果便是一個個居然都聚集在山腳處閒著自家的孩子。

說到自家孩子時個個都一臉興奮,老村長冷哼了一聲看著他們,唯獨少數與葉成關係極好的人還在山中尋找,當夜入深的時候,葉成終於從山中下來,他的心也徹底涼了下來。

“沒找到嗎?”老村長擔心的問道。

葉成搖頭,他雙手成拳,冷冷的看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的方微,方微眼中流露出一絲怯色,立馬躲到他身邊一男子身後,這男子便是經常以葉小臨為反而教材教育方微的方天。

方天看了葉成一眼,微微有些不樂意的道:“葉成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成不像葉小臨,他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漢子,村子中的精英獵人,可是他的性子向來都極為冷淡,根本沒有把方天當成一回事,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方天見葉成的態度微微有一絲惱怒的道:“一個撿來的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件事情其實並不算是什麼秘密,村中幾乎人人皆知,聽了方天的話,那些閒言碎語也在這時冒了出來,葉成的眸子立馬寒了下來,他冷冷的看著四周,眼中流露出異樣光芒。

“閉嘴,”葉成尚未說話,老村長便立馬喝道,雖然老村長如今已經年邁,但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村長卻極受村民的尊敬,因此這一聲有些怒氣的話出來後,村民也都安靜了許多。

這個時候山中的猛獸也開始鳴叫了起來,葉成聽著也顧得不與這些人說些廢話,一口牙便準備繼續上山尋找,好在這個時候,村中有人突然在山腳處見著葉小臨一個居然下了山來。

夜間山裡死傷乃常有的事情,因此當他們瞧見這個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葉小臨居然一個人完好無損的下來的也是微微驚訝,因為這實在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山裡野獸難獵,特彆是對於一個沒有任何經驗與裝備的四歲孩童來說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當他們看見葉小臨手中捧著的那隻野獸時也更顯驚訝。

這是一隻棕色毛發的野獸,額頭上有兩個微微的突起,兩隻小眼睛很好奇的打量著眾人,似乎沒有任何害怕的意味,村民很好奇的看著這隻自己從來未見過的野獸。

一個個瞬間將葉小臨圍得水泄不通,他們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被人津津樂道的廢人居然也有日出西山的時候,葉成臉上堆滿了笑意,先前那股憤怒也一掃而空。

方天兩父子更為驚訝,葉小臨這種不可思議的舉動無疑就是狠狠的朝他們臉上扇了一個耳光,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像這樣的‘天才’孩童都會引起彆人的主意。

因此當眾人將葉小臨圍起而方微則顯有些孤寂的時候,他的麵色居然微寒!

無名小獸嗚嗚叫了幾聲,沒有一人認識,葉小臨很得意的將小獸舉著向彆人展示著他的成果,從來都是被孤立的他如今難得的聽到了彆人的讚美之聲,體會著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

“小臨,將那小獸給我看看,”老村長麵色有些疑惑,起初他是有些高興,暗想著葉小臨這孩子也算是長大了,倒是個可以培養的孩子,可是當他的目光仔細看向那小獸時,心中卻莫名其妙的一跳,就好像有某種危險既然臨近般。

老村長並沒有老眼暈花,眼力仍然很好,隻是對於這種小獸他的記憶卻已經極為模糊,接過葉小臨的小獸,他雙眼仔細打量著,片刻後他的雙眼開始出現一絲怯色,呼吸急促起來。

眾人有些原本正好奇的等待著老村長的宣布,可是見老村長有些奇怪的表現微微愣神起來,難不成連老村長都沒有見過這種小獸不成,“老村長,您倒是說話啊,這是什麼野獸。”

老村長不語,捧著小獸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一抹抹記憶的片斷在他的腦海中拚湊在一起,如放電影般一一閃過,他猛然扔出那隻小獸,有一絲顫音道:“是……是它!”

那小獸猛然摔了出去,對著老村長嗚嗚叫了起來,眾人見老村長害怕的模樣也怕了起來,又問了一次,葉小臨不明所以的見老村長將小獸仍了出去,他立馬跑過去將它撿起。

“小臨,回來,”老村長急道,“誰叫你把這東西帶回來的,你要害死我們不成。”

葉小臨愣神,立馬放棄了那隻小獸,眾人也知道隻怕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心中不住的顫抖起來,夜色更涼,仿佛能吹進人的心裡般,他們不禁雙手抱臂的看著周圍。

“這是貘蠡,”老村長年輕氣盛時便帶著村子一些精英的獵人入了深山,結果便是因為遇到一隻尚未成年的貘蠡,死傷慘重,老村長也是因為其他人的拚死一搏而保住了性命。

這些年他已經將死事淡忘,可是當他重新見到這隻貘蠡時那抹埋在心底深處的忘記也漸漸清晰,老村長指著那貘蠡道:“這哪裡是什麼野獸,這是一隻妖獸!”

“什麼!”妖獸與野獸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卻已經不是一個範疇,眾人驚訝的看著那好似沒有任何傷害力的小獸,仍有些不信道:“老村長,可這隻是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獸啊。”

“這種妖獸屬群居,身上會散發著一絲特殊的氣味,一旦有危險,其它貘蠡便會尋著氣息而來,”老村長顫抖的道:“快,趕快丟了那隻妖獸,回村子裡去。”

老村長的話音剛落地,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便聽到兩聲悲切的鳴叫,那叫聲越來越近,漆黑的天空中仿佛都可以蕩起一片巨大的漣漪。

不知何時,兩隻身高丈許,頭生兩角的妖獸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那隻小貘蠡見到那兩隻妖獸立馬跑了過去,蹭著貘蠡的腳嗚嗚鳴叫,不和諧的畫麵瞬間多了一絲血腥之感。

妖獸悲鳴,立馬血肉一片,浮地的碎屍散落一地,人間地獄悄然升起!

小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剛才自己還沉浸在一片讚美聲中,而下一刻這裡卻成了人間地獄,妖獸的能力自然不是這些常人可以比擬,一瞬間便有數人化成灰燼。

一個好端端的村子便在眨眼間毀滅,那些還未死之人也是冷冷的看葉小臨,眼中儘顯殺意,他們將其他的孩子女子護在中間,隻有葉小臨一人顯得有些孤立的在一旁哭泣。

“你還有臉哭,”甚至一人已經按捺不住憤怒,不顧及危險走到葉小臨身邊,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葉小臨的臉上,一絲血跡立馬漫延在葉小臨的臉上,他的身體如片博紙般飛了出去。

而那人也在此時被一絲火苗化成灰燼,兩隻妖獸直接向著人多的地方而去,血流河成!

不稍片刻,原本數百的村民便隻剩下了方微與葉小臨二個孩子,葉小臨也知道自己惹了事情,隻是哇哇大哭,他尋著葉成的屍體而去,不斷的搖著已經斷成兩截的葉成。

貘蠡朝方微而去,方微有些害怕的朝葉小臨慢慢移了過去,突然間便一把抓住葉小臨便向那貘蠡推了過去,葉小臨跌落在貘蠡腳邊,見到這個高大的身影便哭得更厲害。

那貘蠡張著巨口而來,便在此時,一隻火箭瞬間穿透那隻貘蠡的身子,強烈的勁風生生將其吹到數十丈外,狠狠的砸在地,甚至連一絲慘叫聲都沒有便化成一片灰燼。

兩個都沒有任何仙風道骨的老者出現突然出現,他們有些驚訝的看著這碎屍一片,微微有些怒意,單手一揮,另一隻貘蠡也瞬間化成一片灰燼。

他們的目光無奈的看著兩個孩子,顯然這種事情在他們眼中已經司空見慣,其中一個老者問著葉小臨道:“怎麼回事。”

葉小臨隻是大哭並沒有說話,於是他們便看向了方向,目光頓時有些驚訝,這個孩子眼中居然沒有一滴淚,反而多了一絲仇恨的目光,方微指著葉小臨道:“是他把妖獸引來的。”

方微雖然帶著一絲哭腔,但卻在極力隱藏,他看見四周的碎屍突然衝向了葉小臨,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葉小臨的臉上,似乎並沒解氣,又一巴掌狠狠的打了下去,葉小臨卻無動於衷。

兩位老者把葉小臨與方微分開,方微看著葉小臨,已經沒有了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快樂便在這一刻與他們決絕,他的雙眼微紅,眼中居然會有一絲殺氣,“葉小臨,你記著,是你害了我們村子,是你殺了這些人還有我的家人,總有一天我會為他們報仇,一定會殺了你。”

葉小臨聽著這話,哭聲漸止,這一句永遠停在了他的心底,是他害了這個村子所有村民的性命麼,兩個老者麵麵相覷,一陣歎息,其中一人雙手泛著青芒,結印道:“黃泉沼!”

一瞬間,地麵一陣顫抖,一股強大的吸扯之力從地底傳來,這一片村子瞬間便被深埋地底,兩個老者也帶著葉小臨與方微各自離開,留下一片安靜,仿佛這裡從來都沒有人過般。

隻是又有誰知道這裡一夜間竟埋藏了多少歡樂與微笑抑或痛苦與悲傷,隻是在這以生存為首要目的的世界中,這也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都說每一個悲慘的結局必然是一個新故事的開始,葉小臨便有著這麼一個悲慘的故事,慘的讓葉小臨終身難忘,隻葉小臨在這悲慘的故事結束後又迎來了一個新的悲慘故事。

少年淒慘了一幕磨平了葉小臨倔強不屈的性格,也正因為此,葉小臨的性格改變了。

都說不經曆風雨的雛鷹成不了展翅高飛的雄鷹,葉小臨卻不一樣,經曆了風霜卻成了不知進取的少年,似乎這與一般的勵誌故事格格不入,也很少有人在這種大落之後一蹶不振,但葉小臨做到了,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也正驗證了那叫句話再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

輕輕楊柳風,歲歲一抹綠,朝朝是晨時,暮暮十年已。

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如水,如白駒過隙,就仿佛現在才是早晨,但到了晚上卻已經是過了十年時間,葉小臨也就在這個為武而生的國度迷迷糊糊的虛度了十個春秋。

葉小臨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十年究竟是如何度過的,每日仿佛如大家閨秀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能打發時間的便是仰望天空,唉聲歎氣,就好像一個苦大仇深的孩子在感歎世界的不公,人心不古,世態炎涼一樣,總之感歎一切他看不順眼的地方。

“老師,你說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呢?”葉小臨看著自己老師問道。

“你一個小孩子家的,知道什麼叫公平,什麼叫不公平嗎!”

“唉!”葉小臨一聲長歎,“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

翟老看著葉小臨想了一會道:“這些詞,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葉小臨看了一眼天空道:“隔壁賣菜的大嬸!”

十年內,葉小臨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一樣的生活習慣,不一樣的民族風情,不一樣的談情說愛,還有不一樣的虛假謊言,總之葉小臨十年中經曆了無數個不一樣,他也很享受著這些所謂的不一樣。

隻是卻有一點未曾改變,這倒是葉小臨始料未及的,四歲前的葉小臨前在村中被稱為廢人,而四歲後的葉小臨卻在泉州被人稱為廢物,他想了很久也未明白這“人”與“物”兩個字的區彆,大概一個將他當成人一個,而另一個卻沒有吧!

“老師,人與物有什麼區彆嗎?”兒時的葉小臨好奇的問著翟老。

“為什麼這樣問,”翟老也好奇的看著他道。

“恩”,葉小臨咬著手指,沉思一會道,“我以前在村子人家叫我廢人,現在他們叫我廢物,這有什麼不同嗎?”葉小臨毫無所謂的問著。

翟老無語,臉皮不斷的抽搐著,心想著,我到底收了怎樣一個徒弟回來,看著葉小臨但並沒有回答他,隻是說了句,“這泉州的天要變了。”

在泉州的十年時間裡經過了由廢人到廢物的退化,究其原因大概就因為葉小臨對那些彆人盲目推崇的武首修為絲毫不起興趣的原因吧,既然無法擺脫廢物二字,他倒也欣然接受,畢竟這不痛不癢的稱呼總沒有活著來的實在!

翟老經常看著唉聲歎氣的葉小臨道:“小臨,你來泉州數日,我教你法術怎麼樣!”

“法術是什麼?”葉小臨看著自己的老師好奇道。

翟老沉思片刻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雙手一凝,一顆火球猶然而生,火球照的葉小臨臉頰通紅,翟老看著好奇的葉小臨道:“怎麼樣,好玩嗎?”

“恩,好玩!”

“想學不?”

“不想!”

“為什麼,”翟老好奇的道,在這個以武為生的國度,有誰會不願意學習法術呢。

葉小臨沒有回答他,等待翟老的隻有一聲長歎,誰也不知道葉小臨是怎麼的想法,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吧,曾經他也希望自己強大,希望自己成為好的獵手,可結果….。

葉小臨也不是一到泉州便被人稱呼為廢物,至少曾經有那麼一年他倍受關注過,那一年還要從他剛進泉州說起,泉州百姓都主觀的認為像翟老這樣傳說級彆的人物收的弟子自然也是天賦極佳,不作思考便將一堆讚美之詞堆在葉小臨身上。

然而一年後這種讚美變成了唏噓, 葉小臨也就在第二年的某一個晚飯時間,某一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酒店內,某一個實在無聊的不能再無聊之人的口中變成了廢物,這種稱呼也就在一夜間迅速傳便整個泉州。

“你們聽說了嗎,翟老去年收的那個弟子由於天賦太差居然不能修習武道。“

“不可能吧,翟老怎麼可能收個廢物弟子呢!”

“怎麼不可能,我有個朋友在翟府做工,這可是他親口說的,起初我也不信,可後來幾乎整個翟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唉,翟老的一世英名啊,”一人歎息道,“廢物,不用管他,我們喝酒,來,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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