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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奪過包袱放下一錠銀子,一道冷冽肅人的光芒閃在老板的臉上,他嚇得吞了口口水。

不就是問問嘛……

用得著這麼嚇人嗎?

“廢話多。”盛名走了隻留下這麼不耐煩的一句,可老板卻納悶了,為何在如此不耐煩的語氣中隱隱約約聽到了一絲愉悅。

回到客棧,盛名又端了幾盤小菜和米飯上了屋子裡。

剛進門,鋒利的刀刃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勝狀浣蹙了蹙眉,收回劍重新坐回凳子上。

手攤出來,道:“東西。”

盛名淡淡一笑,把菜放在她麵前,擠眉弄眼地朝菜仰頭。

“麵紗!”勝狀浣不耐煩的說,盛名看得出來她很著急。

心中對她的好奇度又增加了一點。

“沒買。”盛名聳聳肩,理所當然地回答道,迎來的卻是勝狀浣想殺人的目光。

勝狀浣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真想撕了你!”勝狀浣幾乎是一字一句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什麼好心。

盛名怔了怔,盯著勝狀浣憤怒的小臉盛名皺起了眉頭,勝狀浣的耳朵因生氣而爆紅,額角的青筋若隱若現。

“好了好了,給你。”盛名也不敢再戲弄她了,把藏在背後的包袱放在桌上。

勝狀浣立馬打開,翻了翻,方才才鬆和的臉再次緊繃起來,問:“這些是什麼東西?”

“麵具啊。”

勝狀浣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江南公子真是隻知道花叢而不知生活用品麼,我叫你買麵紗你買麵具做什麼!”勝狀浣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吼出來的,她努拍一掌桌子,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盛名。

盛名愕然,他還沒有見過勝狀浣如此生氣過。

“麵具不遮口,能吃飯。”盛名解釋道,聲音溫柔得出奇。

不禁讓勝狀浣一愣,她冰冷的手指觸碰著露在外頭的紅色麵具,英氣十足的劍眉往上挑了挑。

麵具不遮口,能吃飯?

勝狀浣想了這句話許久,才輕笑出聲。

順手拿起紅色麵具掛在臉上,隨後問向盛名:“好看嗎?”

“不戴才好看。”他小聲嘀咕道。

但勝狀浣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她此時心情很好,坐了下來拿起飯碗開始吃。

勝狀浣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點都沒有管一旁的盛名。盛名在心裡抱怨也一會兒跟著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隨後就伸手那另外一個碗。

剛碰到碗口時另一隻手也同時抵達。

兩雙眸子微微一愣,旋即在空中交集。

“做什麼?”勝狀浣問。

“吃飯啊。”盛名倒是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勝狀浣又諷刺說:“你不是吃過了麼,還吃,你是豬嗎?”

盛名反諷刺道:“你剛才不也是吃了一碗麼,你也是豬?”他瞟了眼一顆飯不剩的空碗,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手還沒有收回。

勝狀浣挑挑眉頭,收回手,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盛名開始狼吞虎咽起來,突然手中的動作一滯,也慢慢停止了咀嚼。

隻因勝狀浣的話語。

“剛才……不好意思。”勝狀浣走到離飯桌較遠的地方,出其不意地說了這句話。

接著又聽她說。

“你可以隨便和開玩笑,可是唯獨這件事不行。”這句話落時,勝狀浣已經來到盛名跟前,撐著桌子淡淡地望著他。

盛名心中一愣,抬眸。

他看不清勝狀浣眼裡的情愫,也聽不清她的語氣,因為她都是這樣。

和盛名是同類人的勝狀浣,也會偽裝。

但盛名明白,她的話是真的。她能接受昨晚曖昧的玩笑卻接受不了沒有買麵紗的理由。

她……真的很怕。

盛名想開口,勝狀浣早先一步收回目光,微微揚起嘴角:“出去走走?”

盛名輕哼一聲。

已經是傍晚,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深藍中帶著隱隱約約的白,街上的小販早已開起工,迎接夜晚的來臨。

勝狀浣和盛名在街上走著,和之前一樣,沒有一句話可講。

兩人之間的默契或許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連他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形成了。

一起並肩走著,卻沉默得緊。可是就不尷尬。

在一個轉彎處下,一道尖叫打破了倆人默契的安靜。

“不要,不要,我求你們了,爺……彆啊——”隻見一個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姑娘被幾個大漢朝麵前的店拉了進去。

勝狀浣抬頭一望,眸色一暗,發出寒冷的光芒。

手無意中握成了拳頭。

花緣樓……

嗬……

又是妓院?

“嘖嘖嘖,又是一個花姑娘。”這時卻聽盛名在一旁幸災樂禍道,勝狀浣回頭一看,他俊臉上竟是滿滿的壞笑。

勝狀浣冷哼一聲。

“怎麼了?”壞笑受氣,盛名故作無辜地望著勝狀浣。

“進去。”勝狀浣冷淡啟唇。

說完便率先踏進那花緣樓中。

盛名還杵在原地,視線定格在正離去的背影上。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管閒事?

剛進門,就碰見花媽媽在和勝狀浣吵架。

花媽媽指指點點地罵著勝狀浣,似個潑婦一般,勝狀浣在一旁安靜得出奇,她居然沒有反駁。

但她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息,似寒冰,似譚穴。

盛名知道她是在儲存心中的怒氣等會兒一起爆發,想了想,還是做個好人吧。

薄唇揚起,勾勒出讓人迷戀的微笑,他大步向前走來,手搭在勝狀浣的肩膀,把她困在自己的懷裡。

勝狀浣被他突入起來的動作嚇了一條,自己的臉就在他的頸脖處,勝狀浣一時腦袋空白,這麼親密的一個動作……

她是被輕薄了麼?

想推開盛名卻身體麻木,動也不能動,仿佛這身體不是自己的了。

“花媽媽彆見怪,這女的是我兄弟,她雖說是女兒身可也是男兒心啊。”盛名痞笑道。

花媽媽大吃一驚,上下打量著勝狀浣,眼神怪得很。

“是吧,兄弟?”盛名掛著陽光燦爛的笑容,清澈見底的眼睛望著勝狀浣,微微俯身,好和她說話,熱氣吐在她的耳上,惹得勝狀浣一陣顫栗。

她可真是被輕薄了。

“是。”勝狀浣皺起眉,不情願地回答道。

花媽媽還想嘀咕什麼盛名已經把銀子甩在她的手上,花媽媽眼睛一亮,想了想,反正又不是來砸場子的,管她是什麼女兒身男兒心呢。

“好好好,你們進去吧,玩得舒服點啊。”花媽媽說。

“等一下。”花媽媽要走勝狀浣又給叫住了。

“方才見著有個小姑娘被你們抓進來了,她人在哪兒?”勝狀浣問。

花媽媽蹙額。

“我要她接客!”勝狀浣冷聲道。

盛名和花媽媽都是一驚,盛名忍住笑意,可花媽媽就在原地哈哈大笑起來,也不捂嘴。

“好好好,待會兒就來伺候你。”

待花媽媽走好,勝狀浣急忙推開盛名,恍然大悟,退後幾步,桃花眼瞪得大大的。

說出的話也讓盛名驚壞了。

“你輕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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