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妝浣淡然一笑,紅唇輕啟:“沒有。”
“勝妝浣,你彆忘了我們是同類人,你心裡打的那點小心思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盛名淺笑,“你就是看不慣我和滸兒在一起對不對,所以要那個男的和我們一起不是?”
勝妝浣沒回答,若有所思地回望著他。
“你就是故意的!”盛名又道了一遍。
勝妝浣微笑:“滸兒是你的女寵,展逍是我的男寵有何不可?”
“你也說了,咱們兩個是同類人,你需要什麼我也需要。”說著,勝妝浣不要命地伸出手臂勾著盛名的脖子,笑容美得致命。
“他們兩個不要了,我們一起。”盛名眼眸瞬間變得深不可測,好像潭底的水。
有那麼一點點深情。
又那麼一瞬,她想答應。
但隻是那麼一瞬。
“跟著白癡待久了的確會變成另一個白癡。”她輕哼一聲,推開盛名朝屋內走去。
倏然之間,她背後響起。
“你會是下一個白癡。”
“爺,今兒個展逍是要和爺住一屋了。”兩人一進屋,滸兒超盛名走來,說。
“什麼?”盛名錯愕,慍怒。
“因為他家隻有隻有兩張床,所以……”滸兒說。
片刻之後,勝狀浣和盛名異口同聲說:“不可能!”
語落,又是一片沉寂。
展逍和滸兒帶著失落都神情望著門口都倆人,盛名也轉過頭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俊美的臉上若隱若現地掛著壞笑。
“要我和你這個白癡住一晚,不可能。”勝狀浣冷哼一聲,眼裡全是鄙夷。
滸兒眉頭一皺嘴角一抽,一副可憐的模樣。
“那我和滸兒住。”盛名開口。
勝狀浣一挑雙眉,視線不自主的飄在了展逍身上,劍眉一緊。
若是他和白癡住在一起,那自己豈不是和展逍?
“倒不如我和你住唄。”勝狀浣揚起嫵媚的笑容,看著盛名。
“好。”勝狀浣一說完,盛名便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勝狀浣微微一愣,瞪了眼盛名,他聳聳肩頭,一臉痞笑。
“這……爺……”滸兒有些木納,癡癡地叫著盛名。心裡升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怎麼了?”盛名轉過頭朝她一笑,聲音溫柔至極。
滸兒嘴巴微張,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奈歎了口氣,一臉沮喪地搖頭。
勝狀浣忽然輕笑出聲,三人的視線定格在她一人身上。展逍若有所思,滸兒臉紅尷尬,盛名則很是有默契地與她對笑。
夜漸漸襲來,閒著無聊幾人準備入寢。比起勝狀浣和盛名的隨意,展逍和滸兒還拘謹起來。
“那個……要不我出去睡吧。”滸兒掃了眼簡陋的屋子,最終視線落在那小床上,微微羞澀地說。
“我去。”展逍悶悶回答,朝門口走去。
滸兒擋住了他:“你是主人,還是你在床上睡,我去外麵。”
展逍望了望屋外,一片漆黑,還有嘩嘩啦啦的下雨聲,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越過滸兒,向前走去。
滸兒一驚,他是做什麼?
隻見展逍開了門,就要踏出腳時滸兒才反應過來,拉住展逍,展逍轉過頭蹙額著望她。
“我們都不出去了,將就一晚。”
“勝狀浣。”黑屋裡,盛名的聲音回蕩在勝狀浣耳邊。他睜著眼看著上方若有所思。
他身邊的勝狀浣轉過身,用背來對他,一聲不吭。
“勝狀浣。”又喊了聲。
勝狀浣皺眉,剛起的睡意全無:“你煩不煩?睡覺!”
盛名覺得好笑,側過腦袋直直地盯著勝狀浣的背影。
勝狀浣挑眉,好像沒聲音了,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吧?她轉過身想看他是否睡著,剛一轉過去時她臉上的麵具被盛名摘開丟在一邊。
兩人麵對麵,望著彼此,眼神波瀾不驚。
“睡覺。”勝狀浣說,隻是她的眼睛並沒有閉上。
盛名不禁感到好笑,嘴角噙起一個笑容:“你睡不著。”沒有反問而是陳述,這是事實。
“你這麼多廢話能睡著麼?”
“是啊,我就喜歡說廢話。”言外之意是何意?,“身邊有個美女但是又不能碰,自然是心情澎湃,睡意全無。”盛名壞笑,手指放在勝狀浣的側臉上,細細撫摸。
勝狀浣甩開他的手:“你是在怪我壞了你的好事麼?”指尖故意停留在盛名的唇上,輕輕摩擦。
盛名故意裝做思考的模樣,然後點頭:“有點,要不你……”
話還沒有說完勝狀浣推了他一把:“那你去找她咯。”
“麵前就有個美人兒,我又何須舍近求遠?”盛名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沙啞的聲音在這黑屋裡增添了不少情趣。
勝狀浣淡然一笑:“不說笑了,有些困。”說完便閉上雙眼。
翌日一早,勝狀浣和盛名便發現了一個很不好的事情——滸兒染上風寒了。
原因是她昨個兒晚上待展逍睡著後去外頭睡,雨下了一整夜,風掛了一整晚,能不著涼?
滸兒躺在床上,原本就沒有血色的小臉更加蒼白。
盛名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還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爺,滸兒沒事,爺無需著急。”滸兒蒼白無力地說著,聲音渺小得很。
盛名眉頭緊州,眼裡閃過一絲疼惜,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待會兒爺帶你去看大夫,吃好吃的。”
滸兒點頭笑了笑。
勝狀浣冷哼一聲:“有必要麼?有必要裝得你多純?”
滸兒柳眉微微一緊,眼裡逃不住的痛楚。她想問問小姐,為什麼一點也不喜歡自己。
“勝狀浣,你說話能不能評點良心?”盛名轉過頭看著勝狀浣,“滸兒怎麼裝了。”
“好端端的不在屋裡睡覺去外頭做什麼?若不是裝清高那就是嫌棄我們展逍了?”勝狀浣嘴角上揚,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
她在針對滸兒,但也是在說事實。她看不慣彆人做作,尤其是個女人。
盛名壓抑住心裡的怒火,悶哼一聲:“懶得和你說。”又是這樣,她又幫著展逍說話,還三番五次地叫他的名字!
幾人也不多囉嗦,收拾好包袱就去就近的小鎮看大夫。
盛名背著滸兒走在前麵,勝狀浣和展逍則走在後麵。一路上幾人沉默不語,隻是時不時聽見滸兒痛苦的呻、吟。
展逍聽見,心裡好是不是滋味。
“我……我……”他支支吾吾。
“說。”
“我是不是很討厭?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多人嫌棄我?”展逍咬咬牙,把心裡藏了好久的話吐了出來。
他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若是不討厭他不嫌棄他,為什麼村裡的人都把他當瘟神,處處躲他、欺負他;滸兒也不肯和他睡一張床,就算外麵下雨也要跑出去。
勝狀浣聽見他的問題不由一愣。
他愁苦的表情頓時讓勝狀浣感覺很心疼。
“沒有。你不討厭,一點也不。”勝狀浣很堅定地說,“你彆管那個白癡,她就是裝。”
展逍麵無表情,木訥地點點頭。
到了醫館。大夫給滸兒看完病後說,並沒有大礙隻是感染了風寒休息幾天便好。
安頓好了滸兒,盛名說要去客棧。
勝狀浣以為是吃飯也就同意了,倒是沒有料到他竟會在這裡開三天的房間。
意見不一的他們在掌櫃麵前吵了起來。
“為什麼要住在這裡三天?”
“滸兒休息。”
勝狀浣冷笑:“她真是金貴。大夫都說了她隻是感染風寒,並無大礙。”
“他也說要多休息。三天已經算少了了。”
三天已經算少了?
那他們要不要在這裡住一輩子!
“我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你都不管了?”勝狀浣問。
盛名一怔:“我說過……”
遊山玩水四字還沒有說出來,勝狀浣就轉身離開。孤傲的氣質不由讓眾人吸一口冷氣。
盛名急忙拉住她的手腕,有些著急:“你做什麼?”
“盛名。”她甩開了他的手,淡淡叫著他的名字。
盛名感到一絲恍惚。
“不是不說就是不知道。你說得對,咱倆是同類人,縱使我們都沒有給對方說過彼此的目的,但我們都是知道的。而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耽擱這麼久,不好意思,你耽得起我耽不起。”她說。
“我知道,可是滸兒身子很弱,她不能長途跋涉,你就不能體諒她麼?”盛名問。
勝狀浣搖頭,很認真:“從此刻起,我們兩個就結束幫凶的身份吧。展逍,我們走!”
他們走了,盛名也沒有挽留。因為他曉得,如果要留下勝狀浣的話那麼一定要放棄滸兒。可是這樣,他做不到。
不過勝狀浣,你也彆想逃。
如同深潭的眸子垂下,一身白衣的他散發出的是厲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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