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奶奶？”

小男孩兒的話，讓楚瑞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他看了看眼前的老婦人，又看了看小男孩兒，感覺喉嚨一陣乾澀。

他奶奶不就在自己身邊嘛，難道他看不到？

那說明...

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驚恐的看向旁邊的老婦人：“阿婆你....”

老婦人臉色大變，並沒有解釋，而是匆忙的走向小男孩兒厲聲道：“這孩子怎麼回事？奶奶不就在這呢嘛！”

滋滋~

頭頂的燈再次響了兩聲，已經穩定下來的燈光又開始閃爍。

而剛才還看不見的小男孩兒卻看到了老婦人，隻不過滿臉疑惑的樣子明顯也是才發現一般。

與此同時，閃爍的燈光也恢複了正常。

“奶奶，我想出去玩...”他奶聲奶氣的說道。

“玩什麼玩？誰讓你出來的！”

老婦人一下子變得嚴厲無比，在小男孩屁股上拍了一下，“趕緊給我進去！再敢這麼搞怪，我還把你鎖屋裡！”

“不好意思了哈小夥子，孩子太調皮。”

她歉然的衝著楚瑞點了點頭，隨後粗暴的將孩子拉進房間，砰的一下將門關上。

巨大的聲音，在走廊裡不斷回響。

“難道真是孩子的惡作劇？”

楚瑞眉頭緊緊皺起，可是剛才那孩子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啊。

他又看了一眼對麵的房門，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轉過身。

視線無意中掃過衛生間的門，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腦海，讓他遍體生寒。

他終於知道了之前那種不對勁的感覺來自於哪裡了。

老婦人之前打掃衛生間的時候，並沒有開裡麵的燈，她說是節儉慣了，借著外麵的光線就可以了。

可是那扇門關上的時候嚴絲合縫，最關鍵的是....

門上並沒有窗戶！

根本不可能有一絲光線進去，難道是她本來就能看得見？她那麼說是在隱瞞什麼？

裡麵烏漆嘛黑的，這是人那個能看得見的？

不是人，那就是...

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楚瑞隻感覺周圍陰嗖嗖的可怕，站在門口茫然失措。

這公寓明顯透著詭異，住進來絕對不會安生，可現在走也不可能，測試失敗的懲罰可更可怕。

他站在門口，看著衛生間的大門，身體繃得緊緊的，本能的覺得有東西在朝著他靠近。

滋滋~

頭頂的燈又閃爍起來，楚瑞頓時警覺起來。

不過還沒等查看四周，一隻手就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誰！”

楚瑞差點跳了起來，快速轉身的同時，已經後退了兩步。

但看到眼前的人，卻是微微一愣。

站在他麵前的，竟然是兩位穿著製服的民警。

“你們是？”楚瑞疑惑的看著兩人，身體微微放鬆下來。

受真實世界的影響，見到這身衣服，他就覺得感覺安全感爆棚。

“你好，我們是長安區的民警，這是我的證件。”

兩人並沒有計較楚瑞過度的反應，其中一個清秀男子說話的同時將證件遞了過來。

白清華。

楚瑞接過證件掃了一眼上麵的名字，又檢查了一下不是偽造的這才遞給對方。

“請問你們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楚瑞開口問道，自己剛搬過來，就遇到民警上門，難不成這房東有什麼經濟問題？

“這個人你見過嗎？”

白清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伸到楚瑞麵前。

“你應該也知道吧？長安區最近發生了連續惡意殺人案件，而經過我們調查，這個人有很大嫌疑，你如果看到必須立刻和我們聯係...嗯？你怎麼了？”

白清華說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楚瑞的異樣。

對方臉色蒼白，神色間滿是緊張，額頭上甚至已經滲出了冷汗，正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滿臉皺紋，笑容慈祥的老婦人。

而這張臉，楚瑞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不到一分鐘前，才剛剛見過！

楚瑞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欲哭無淚。

因為那老婦人是人是鬼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他來說都是接受不了的結果。

“你見過她？”

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白清華突然意識到什麼，大步湊了過來。

這個嫌疑人已經讓他們頭疼了太久了，雖然已經年過花甲，但卻始終能擺脫他們的追蹤。

本來今天完全就是例行的詢問，沒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獲！

“見...見過。”

楚瑞僵硬的點了點頭。

“多久之前見的，在哪裡？”

白清華激動的問道，攥著楚瑞的胳膊，力道大的讓他齜牙咧嘴。

“不好意思，我實在太激動了，你上次見她是在哪裡？這對我們很重要。”

意識到自己失態，白清華鬆開了楚瑞的胳膊。

“我一分鐘前才剛剛見到她，她也住在這棟小區。”

楚瑞揉著手臂回答道。

“她住這裡？！”

白清華驚呼出聲，他們已經在這公寓盤查很久了，卻一直沒有見到這個人啊！

“她住那個房間？”白清華的眼中透著期待和激動。

“就...就在對麵！”

楚瑞伸手指著對麵的房門，聲音有些顫抖。

如果她是連環殺人犯，那那個小男孩兒又是什麼角色？

想起剛才那個小男孩兒的臉色，他突然一陣後怕，之前都沒有意識到，那小男孩兒好像白的有些過分了吧？

他自己的皮膚已經算白的了，甚至有些病態的蒼白。

但那個小男孩兒的白卻是沒有生氣的白，就像是...躺在太平間的屍體。

他現在恨不得這兩名民警趕緊破門而入，把對方給抓住。

不然讓他今晚呆在這棟公寓一直到零點，怎麼想怎麼瘮人。

然而，他預想中的場麵並沒有發生，白清華和同事一動沒動。

反而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楚瑞。

“你說她住在對麵？”

“沒錯！她剛剛進去，最多不到三分鐘。”楚瑞連連點頭。

然而，白清華的眼中卻一點沒有即將破案的激動，反而看向楚瑞的目光審視意味更濃了。

“你們這麼看著我乾嘛啊？趕緊去抓人啊。”楚瑞催促道。

“夠了！”

白清華猛然提高聲音，不滿的瞪著楚瑞。

“你覺得很好玩嗎？我們不是第一次在這裡排查了。”

“你對麵的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