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大嘴巴望向警長,以確定自己是否聽錯。
“我的懷疑是從這位董老板派楊文盯緊張海開始的。”
警長胳膊架子桌子上,理了一下所剩無幾的頭發,砸吧嘴說道:“一個酒店有它良好的製度,經理背後抽成有限,再不行定時查賬也是可以的,何必弄一個大漢天天盯著他呢?”
“於是我猜測,他是怕張海跑路。”
“跑路?這不至於吧”我十分不解。
“是的,正常經營不至於,但不正常的經營就不一定了。”
“秋玲愛財如命,她發現張海這些灰色產業後,以報警為要挾勒索。”
“張海不同意,但又無可奈何,所以隻能將秋玲掐死拋屍水箱。”
聽到這裡,我插了一句:“可張海自己要求帶我們去水箱檢查。”
“即使他不說,我們遲早也會查到。”
“而我們在這裡呆的越久,他的灰色產業就越可能暴露。”
“所以不如將計就計,他告訴我們明天來查水箱,自己晚上偷偷將屍體轉移走。”
“拋屍進去容易,從裡麵撈上來難,他一個不小心,自己反而掉進去。”
“蓋子口離水箱裡的水有距離,他扒不到,最後溺死在裡麵。”
“這也是為什麼他的身上任何傷痕都沒有的原因。”
警長一口氣說完,我們聽得目瞪口呆。
“他怎麼把秋玲拖上去扔下去的?”一個警員問道。
“要麼他看著瘦小,體力強壯,要麼有人幫他。”
“楊文?”
“對,就看楊文知不知道張海的那些灰色產業了。”
“證據呢?”我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查,一定能查到。”
最後,我們在張海家裡查到大量賬本,裡麵都記錄了酒店偷稅漏稅的證據,另外還包括私賣酒水等。
在他的日記裡,還記錄了殺害秋玲的前因後果以及詳細過程。
最重要的是,這些事都是董老板授意他做。但日記裡也提到楊文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原來董老板怕張海卷黑錢逃跑,又怕派去監督的人被策反,就讓講義氣的楊文去。
董老板故意不告訴楊文這些灰色產業,而張海怕楊文知道後會搶奪,所以雙方保持默契,致使楊文被蒙在鼓裡。
看完這些,我對警長道:“看來張海的力氣真的挺大的。”
將張海家的罪證搜集一空,全部帶往警局。在這些證據下,董老板被抓捕歸案。
楊文得知此事後,大為所驚,他雖然講義氣,但對違法犯罪的董老板也是無能為力,愛莫能助。
秋玲無父無母,沒有人替她收屍,最後我帶著幾名警員幫她下葬。
案後,我坐在警局門口,警長走過來問我:“小李,你知道世間什麼才是永恒的嗎?”
我搖頭表示不知。
“青酒紅人臉,唯有財帛動人心。這世界唯有利益是永恒的。”
“隻不過有些人用的是正當手段,有些人是不正當手段。”
“把利益奉為神明,它就會像魔鬼一樣降罪與你。”
我不知警長為何發出如此感慨,我隻知道將所有犯罪分子抓捕歸案,繩之於法。
最終,這個世界會因為法律而變得和諧,這正是警察的職責,警察的理想。
抽出屁股下的帽子,拍拍灰塵,我迎著遠處夕陽,繼續向那些罪犯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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