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貓叫聲已經停止,我的恐懼不僅沒減弱,反而增長幾分。
原諒我自私的想法,如果真有一個人在暗中殺死了貓,那接下來的目標無疑就是我。
所以有那麼一刻,我希望貓的淒厲叫聲可以一直維持到天明。
至於人形玩偶是殺死貓的凶手,是地下室的人影,又或者是我耳邊低吟聲的主人,那都不切實際。
否則偏偏就隻有人形玩偶可以動,其他的玩偶為何不可呢。
對了,我或許可以與警察說有歹徒闖入我的家中殺死了貓,而不是虛無縹緲的人形玩偶。
我再次拿起手機,準備報警,可這時外麵有異動,這使得我又把手機放下,不敢動彈。
或許有些人會大著膽子出門查看,可這不是我的風格,我從事玩偶醫生這一職業的原因就是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在醫治玩偶的過程中,我仿佛與一個小人或者小動物在對話,他們的世界是淳樸且沒有謊言的。
所以我並不相信人形玩偶真的成了一個怪物。
外麵有一個歹徒,他殺死了貓,又將我的地下室弄得亂糟糟。
現在,他準備上樓,找我的麻煩。
我儘量讓自己顯得非常鎮定,我在衣櫃找到一根棍子,那是我打架子鼓時遺留下來的。
棍子又短又小,卻是我為數不多可以用來防身的器具。
腳步越來越近,我手攥的越來越緊。
直到腳步停在門前,我才確信,這不是地下室門前飄忽不定的陰影,也不是湊近我耳邊詭異的模糊聲,門外真的有一個人。
因為我透過門底的縫隙看到一個人影,說不上是在晃動還是跳舞,總之不正常。
從影子裡我還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貓毛,就在他的嘴巴上,像一胡子。
他伸出手了,就要碰到門把手,我雖然上了鎖,可歹徒不會被門鎖難倒,他們想打開門,有的是辦法。
我內心陷入天人交戰,不知怎麼辦,或許我可以現在冒險報警,也可以跳窗逃跑。
但內心軟弱製止了我,四肢的麻痹也讓我有心無力,我可能真的隻能在床上等死。
門把手被擰動了,門被打開了,客廳的黑霧竄進來,遊蕩在整個臥室。
我惶恐等待一戴著黑手套的手探出,在我的想象中,他應該是臉上戴著一麵滲人的麵具,手上拿著刀具,再厲聲要挾我拿出所有的錢財。
可我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畫麵沒有出現,不僅如此,房門反而自己關閉。
房門關閉重重的聲響,把我從恐懼的幻想中拉回到恐懼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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