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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燕拚命睜開昏昏沉沉的雙眼,看見師父正坐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盯著她,熟稔的麵孔使她一瞬間就從恐怖的夢裡清醒起來,她舒心的笑一下:“師父呀,我剛剛做了很長很長、不管怎樣都醒不來的噩夢……”

張誌明輕輕的將手覆上她有些微微汗漬的額頭,仍然滾燙無比,他立馬起身從冰箱裡拿出一袋冰袋覆上了米燕的額頭,昨晚米燕全身濕透跑了進來,根本就管不上詢問她昨天的遭遇立馬就昏過去了。

直到淩晨的時候發起了高燒,張誌明跟楊小雲一夜都沒合眼的在一旁守著米燕,熬到了清晨,楊小雲靠在一旁的床邊沉沉的睡了,但是張誌明卻一直焦急不已的握住米燕滾燙的手掌,直到剛剛醒了過來。

“想喝點兒水嗎?”張誌明輕聲詢問,見她微微點著頭,他到一旁倒了一半杯涼開水,遞到了她的唇邊。

米燕就著那有力的大手喝點水,緩緩地低下了頭,淚水不停,流下了麵頰:“師父,實在是很抱歉,都我不警惕……”

“噓——你趕緊閉著眼睛,安心的睡上一覺吧,等會兒你睡好了,這燒呀,也就退啦。”張誌明顧不了責備她,急忙將被子給她蓋得緊緊地,也好叫她的身體趕緊發汗。

“但是今天那個自由滑比賽怎麼辦。”

“不要管這麼多,相信師父,你肯定能好的。”張誌明也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應本該嚴厲責備她,比賽前竟然不顧組織紀律悄悄的跑了出去,並且還著涼發燒了,可是瞧著正躺那兒的米燕這樣嬌小脆弱的模樣,他又有些於心不忍,將嚴辭厲句統統咽了下去,僅僅是默默地盯著她一動也不動。

早上七點半左右,季總教獲得了消息趕到了米燕下榻的酒店,打開了房門瞧了瞧依舊躺在重重的被子裡的米燕一眼,趕緊招呼著張誌明走出了屋子,關起了門,緊鎖著眉頭的問起:“米燕今天可以入場嗎?”

張誌明真是既急又生氣:“燒到了39、5度,你說這還怎樣上場比賽!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在意她身子如何,難道就隻想著分數嗎?”

季立新一把擰住了張誌明的領子:“渾蛋!我現在還沒拿你是問呢,你帶的隊員在比賽之前忽然受涼發高燒了?在我的眼裡,她根本就不是小孩子這樣的簡單,她是咱們首體隊裡的選手,你跟她都必須因為昨天的事情負責!”

季總教這一劈頭蓋臉話語,讓疲憊和怒火中燒的張誌明一瞬間就平靜起來,他低垂下了頭:“十分抱歉,都怪我,是我沒留意。”

“不……是我師父責任!”房門忽然開了,米燕穿著厚厚的睡衣,宛若瀑布般的長發披散著站在了門口,麵容裡泛起了病容的微紅,“不要責怪我師父,一切都是我的錯,想悄悄去家裡看望奶奶,竟淋上了雨……”米燕的淚水噙滿了眼眶,“季總教,我沒什麼事兒,我現在就去裡麵換下衣服開始訓練……”

“這怎麼可以!你的高燒都沒退!”張誌明趕緊反對。

張誌明打量著用堅強意誌撐起的筆挺的米燕,留下了句:“千萬彆勉強,趕緊到醫生那裡拿些藥物,上午就休息休息,下午咱們就看狀況吧!”立馬就轉身踏著大步子走了。

看著一瞬間就癱軟在門口的米燕,張誌明一聲輕歎,走了過去打伸展雙臂,將她摟起來塞進被子裡麵。

“燕子,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身體健康來的重要,乖乖聽我的話,一定彆太勉強自己!”

米燕緊緊地咬著毫無血絲的嘴唇,默默地垂睫,隱隱的,那漆黑的眼眸裡閃出堅毅的亮光。

在花滑世界級的大賽裡,觀看性非常強的女子單人滑的比賽通常都會作為壓軸安排在最後開始,伴隨著現場人們觀賽激情愈加的激烈,當女子單人滑比賽的最末一組運動員上場的時候現場的氣氛已經達到了最高峰,人們都呐喊著、尖叫著,當自己欣賞的運動員表演完成後那些鮮花跟玩具跟雨點一樣打了下來。

昨天的節目裡麵米燕獨占鼇頭,獲得了最高的分數,暫時領先,這多麼年以來算是中國運動員取得的最好的成績,現場的冰迷們感覺到了拿獎牌亦或是獲得金牌的可能性,更是充滿期待的注視女單賽事,今夜的場館裡麵入座率非常高,人家首組上場的運動員都還沒入場,早已有國內的觀眾們一齊呐喊:“米燕,加油!”

花滑的比賽相對來說是一種十分雅致的比賽,並不像那球類運動這樣的狂熱,甚至規定觀看者需要留意一定的禮儀,例如說要在適當的時刻給選手一些掌聲,而且不允許比賽的過程中大吵大叫、亂敲東西引起一些噪音之類的,等等。

還有就是,在選手們比賽的時候,觀眾們不可以在現場使用那種閃光儀器進行拍照,由於從天而降的光線可能影響正在進行空轉動作的運動員判斷自己的落冰位置,造成危險。

很多觀眾們都清楚這些要求,可以難以克製自己對於米燕的喜歡之情,仍然在最末一組選手們熱身之前高喊著米燕的名諱,並且還在席位的前麵掛滿擁護米燕的照片跟條幅。

王教練汗如雨下的跑到了休息室裡,氣喘如牛的對季立新說:“這該如何是好呀?米燕要是今晚不入場的話,冰迷們估計都會瘋了!”

季立新十分擔心的注視著早已穿好比賽服的米燕,她朝著跟前的鏡子拿指尖抹勻淡橘色的唇蜜,扭過身盯著張誌明他們,慢慢自信的揚著腦袋微笑:“相信我可以的!”

“燕子!”張誌明急得是額頭滿滿青筋,其實他心裡最了解,米燕是搖搖晃晃的進了休息室裡的,隻是換了比賽的服裝而已,她就已經冒了一層冷汗,這種狀態,如何能夠進行三環半這樣難度係數高的跳躍動作?!

“師父,相信我可以的啊!”米燕睜大眼睛用請求的目光的注視著眼前充滿著擔憂的師父。

“米燕,你一定得堅持到最後,可以適當的降低一下動作上麵的難度,記得保留自己的體力,這個節目裡麵共有6種跳躍的動作!”季立新反複叮囑著她。

場館裡的播音員現在已經呼喊最末一組選手們上場進行熱身,米燕做了一次深呼吸,挺直腰杆,走向了那塊潔淨得晃眼的冰層。

“米燕,中國!”數不清的熱情的目光投向了米燕,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融化了似的,場館裡響起了雷鳴般的鼓掌聲跟呐喊聲。

米燕不斷的進行著深呼吸,試圖去調整好身體,她感覺空氣就跟要凝凍了似的,甚至呼吸是這樣的艱難。奧利維亞和瑪利亞她們早已摘掉了刀套正在冰層上來回滑行,米燕隻感覺眼前所有東西都在不停的旋轉著,五彩繽紛的光芒拚命的閃動著。

“燕子!”張誌明的嗓音正呼喚著,她輕輕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神恢複往日的清朗,米燕最終踏上了這一片潔白冰層,在一片片的掌聲跟呐喊聲裡開始進行熱身活動。

腳下刀刃感覺突然變得這麼的陌生,就像是擁有它自己活力一般,不再緊跟著她的步伐。米燕有點躊躇地滑行著,準備進行跳躍動作,起跳,空轉,她重重的跌倒在了冰層上,觀眾們都紛紛驚呼著。

米燕立馬站起了身,再次進行跳躍,嘣了一聲。再次跌倒了!張誌明看得是揪心極了,手指死死地握住了圍欄,真想自己上場來幫她進行所有的跳躍動作。

在熱身的過程裡一個完完整整跳躍動作都沒有,冰迷們早已禁不住坐在下麵是交頭接耳的,弄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何向來憑借跳躍這方麵擅長的米燕今晚會跌得那樣的慘。

卡羅側目注視著張誌明深沉的神情,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了。

熱身的時間結束了,米燕滑到了出口處,張誌明趕緊拿來外套為她穿在了肩上,米燕的脊背早已被汗漬浸透了,麵色變得慘白若雪,僅有那永不認輸的透亮的眼眸還堅定的死盯著冰場。

“降低跳躍的難度,咱們不跳三環半了。”張誌明下定決心,輕聲對米燕說。

“不!我一定能行,師父,我求你,就給我這個機會行嗎,你要信任我!”米燕死死地握緊刀套,靠在護欄旁,大有種臨危不懼的神情。

“不能這樣,你應該清楚你的體能不足,你這樣實在是冒險!”

“不試試又怎麼清楚不行呢?”米燕執拗的注視著張誌明的眼眸,“師父,一定得讓我嘗試一下,要是最後失敗,跌倒了,我肯定不後悔!”

張誌明抽出了片刻,最終露出了一絲笑容:“燕子,你這次要是沒滑好,回去以後我肯定罰你!”

“謝謝您!”米燕的微笑就像是衝出了烏雲積壓後的陽光般的明亮。

……

趁著那第一位運動員比賽間隙,卡羅對奧利維亞和米燕口授事宜:“奧利維亞,你的跳躍的難度係數能夠降低一下,這次沒有必要進行連續三周的跳躍,米燕如今的狀況十分差,想來身體肯定是出了點事情,我們不必冒險在跳躍的難度這塊兒跟她爭。”

奧利維亞高揚起眉角,驚訝的說:“燕受傷啦?”

卡羅指著,厲聲斥責說:“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彆再去留意你的競爭對手了!第二連續三周跳,改成內點兩環,記住了嗎?”

奧利維亞默然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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