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間,許柯蕙不止一次約過喬綿出門玩。喬綿每次都是用同一個理由拒絕—-怕冷。要不是許柯蕙知道喬綿同意了周承的告白她就信了,這年頭很流行虐狗嗎?
許柯蕙也隻是吐槽吐槽,轉眼就忘了這茬。站在冬天的小雪裡,她覺得有點冷,呼出了一口白氣,摸索著找出手機,隻有一條未讀消息,她男朋友發來的,約她去吃飯。
許柯蕙看著這條消息有些出神,兩人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這段時間大多數時候都是她主動約,而她男朋友有時來有時不來
。好不容易主動約她,做什麼呢?隻是單純吃頓飯嗎?
許柯蕙垂下眼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過她很快就又振作起來,說不定是因為她想多了呢?她趕回家,想換身衣服再去赴約。
她和她男朋友,起初是偶然在網上認識的,後來她男朋友知道她在一中之後,幾乎每天從七中跑到一中來接她放學。
在對她展開了激烈的追求後,她終於被打動,兩人就這麼在一起了,今天是在一起的第六十九天了。
許柯蕙風風火火準時趕到約定地點,結果發現她男朋友還沒有到,突然感覺像是被人潑了一身冷水,從頭到腳。她邊為他找著遲到的理由邊在路邊攤隨便尋了個空位坐下。
寒假已將近結束,所以路邊攤也稀稀疏疏開了幾家,隻是因為天氣仍舊有些冷,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許柯蕙把手揣在口袋,才勉強感到一絲溫暖,她望著一片白雪皚皚,安靜地發著呆。
過了十多分鐘,她男朋友才姍姍來遲,什麼也沒說,坐下了。
許柯蕙勉強露出一個笑,問:“吃什麼?”
“隨便吧。”
“好。”兩人經過一番簡短的對話後一時間都沒有再開口,氣氛如同天氣一般冷。
許柯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她想,這段感情,是不是要結束了?
“許柯蕙,”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我們分手吧。”
麵在這時被端了上來,許柯蕙將它推到他麵前,說:“你先吃吧。”
她男朋友沒有拒絕,慢悠悠地喝著湯。
許柯蕙凝視著他,突然覺得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看懂過他,明明坐得這麼近,心卻隔得那麼遠,他好像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其實早就有征兆了,在他已經開始不喜歡理她的時候。
許柯蕙的眼淚充盈了她的眼睛,好像就要奪眶而出。
“你為什麼不早說,”許柯蕙哽咽了一下,“說你不喜歡我了……”
“這也要我說?你自己看不出來嗎?”許柯蕙愣住了,她的眼淚緩緩滑落。
對,她難道看不出來嗎?他敷衍的那麼明顯,她看不出來嗎?
“就隻知道哭,我吃完了,我走了。”她男朋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坐在椅子上呆坐許久,把賬付了,然後像隻剩副軀殼似的在大街上遊蕩。
倒像個孤魂野鬼。意識到這點之後她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她突然想到了林澤,他說她男朋友不是什麼好人,她沒信,卻落得這副下場。
她顫抖著手胡亂翻找出手機,越急越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之後又一時不知道打給誰。打給喬綿嗎?
可現在已經不早了,她有可能已經睡了,再說了,喬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打給她,讓她跑過來半夜三更同情自己,再陪著自己鬼哭狼嚎?許柯蕙做不到。
但夜晚的風冷得讓人發抖,她實在不想一個人。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電話打給了林澤——自從周承天天讓林澤幫忙帶早餐給喬綿後,兩人就漸漸熟識,成為了好兄弟。
電話沒過一會兒便通了,對麵林澤那吊兒郎當的強調就傳了過來:“喲,是咱們許大小姐啊,怎麼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我來了,真是讓我惶恐萬分。”沒聽出惶恐萬分,有恃無恐的架勢倒挺足。
但現在許柯蕙沒心情跟他調笑,她默不作聲,另一邊的林澤像是發現了有什麼不對,語調正經了起來:“到底怎麼了?出事了?”
“沒。”許柯蕙好不容易哽咽著發出第一個音,林澤就立馬聽了出來:“你是不是哭了?怎麼了?
”許柯蕙又忍不住掉眼淚:“嗯,我失戀了。”
“唉,你……你現在在哪?我過來找你。”林澤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過來找她。
許柯蕙報了個地址,雙方都默契地沒有掛斷電話。知道了不用一個人之後,許柯蕙情緒稍稍穩定了些。
林澤幾乎是下了車後小跑著過來的。許柯蕙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情景,林澤穿著白襯衫,頭發像是剛洗沒乾,路燈昏黃的,溫暖的光,明明暗暗地打在他身上,雖然許柯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氣質,一定是無法被旁人說複製得出的。
林澤來時本來想順便帶兩罐啤酒,畢竟一醉解千愁。但是考慮著許柯蕙現在可能更需要人陪,所以空著手就來了,他輕聲詢問著:“要喝酒嗎?”
許柯蕙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林澤便領著她到了便利店買了兩罐啤酒,又好脾氣地幫她把瓶蓋弄開才遞給她。
許柯蕙一把接過啤酒,猛灌了三四口,才像是靈魂回來了一樣,話多了起來。“憑什麼?臭男人!真不是個東西!當初追我的時候怎麼說的?不是說會對我好嗎?不是說不讓我難過的嗎?現在呢?”
許柯蕙的眼淚止不住,她猛地站起來,舉起酒瓶,憤憤不平的樣子。“什麼直白的對我表達愛意,還對我關心的細致入微,都是假的!你說……憑什麼在一起之後他就對我不管不顧的了?他怎麼就突然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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