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當我看清來人的臉時,我好像掉進了冰窟窿,從心頂涼到腳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我媽?我媽怎麼可能會殺我?
“不凡,你怎麼騙媽,大半夜的跑賓館來了,走,跟媽回家。”我媽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跟往常在家裡的樣子沒有半點區彆。
可是此時的我,心如同浸入了冰水,完全涼了。我媽是怎麼知道我在賓館的?又怎麼會來到這裡?剛才又怎麼會憑空從空氣中出現,這些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我媽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怎麼可能懂這些,也就是說,麵前這個人不是我媽?
我看到我媽一步步向我走來,我的身體如同打擺子一樣,從頭到腳在拚命地顫抖。
“啪”的一聲,麵前的宋九爺一道黃色的符紙打在了我媽身上,符紙還沒挨著我媽,就被我媽一揮手,打了開去。
見到這個場景,我更緊張了,宋九爺有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打出來的符紙那一定不是一般貨,但是我媽居然一揮手就打開了,這就耐人尋味了。
“嫂子,這麼多年不見了,您看,這見了麵怎麼也不跟小弟打聲招呼啊。”宋九爺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
我媽停下腳步,眼睛斜斜的掃向宋九爺,眼神裡帶著幾分不屑和輕蔑:“宋九,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宋九爺聞言嘿嘿的笑了幾聲,臉上掛著諂媚的表情:“嫂子,我這不是沒辦法嘛,師兄交代過,大侄子成年以後就交給我照顧了。您看?”
我媽冷笑了一聲,看了看表,臉上帶上了幾分薄怒:“好,那我兒子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可得‘時刻’把他照顧好了。”
說完再也不看宋九爺一眼,對著我說:“不凡啊,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媽,媽想你,啊。”
我看著我媽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表情,一時間呆住了,這個人真的是我媽?
我哆哆嗦嗦的應了我媽一聲,說真的,現在我就相信宋九爺一個人,因為剛才若不是宋九爺及時出現,我的小命就交待了。現在彆說是我媽跟我說話了,就是我們家十八代祖宗都到全了我也不敢過去。
我媽對著我絮叨了幾句見我沒有過去的意思,宋九爺又一直擋在我前麵。無奈之下,又交代了我幾句就走了。
我就那麼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媽打開門走了出去,又盯著牆上的掛鐘一下一下的走過了淩晨十二點。這時候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濁氣,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宋九爺見到我的樣子笑吟吟的對我說:“大侄子,你咋長了個老鼠膽子,這還沒咋呢就嚇成這樣。”
我擦了擦頭上滲出來的冷汗,沒好氣的瞪了宋九爺一眼:“我就一學生,哪兒能跟九叔您比,成天跟鬼打交道。”
宋九爺眼珠子在我身上轉了轉,突然笑道:“大侄子啊,你看,你是我師兄的兒子。又繼承了金老爺子的本事,以後不如就跟著叔乾吧,咱們這沾親帶故的,叔絕對不會虧了你。”
我愣了一下,跟著他乾?乾什麼?我記得他說過他是死門的傳人,按照爺爺跟我說的話,死門是算鬼命的,那我跟著他能乾嘛?
宋九爺看出了我的疑惑,對我說他在香港開了個環境顧問公司,說是環境顧問,其實就是給人抓鬼的。命理門當年傳下來的是玄學五術山、醫、命、卜、相。宋九爺所學的死門隻傳了山這一術,也就是捉鬼伏魔的本事。而生門所傳的是命、醫這兩術,也就是推算人的八字命理和中醫的治病救人。
香港那地界,有錢人都相信命理和風水,尤其是風水,若是這一行的大師,那在香港上流社會的地位將十分超然。但是偏偏他不懂風水命理,所以,即使他抓鬼伏魔的本事再大,他的公司也排不上頂尖,畢竟鬨鬼這事兒不是經常有的啊。
可是我去了以後就不一樣了,我爺爺當年被人尊稱風水命師,在風水上的造詣十分高。我作為爺爺的傳人水平也不會太差,正好可以彌補他公司裡沒有風水師的缺憾。
最後宋九爺還歎著氣說,可惜師門的命理這本書失傳了,不然他宋九在這一行裡就是龍頭老大了。說到這裡,宋九爺還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到宋九爺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知道了這書在我手上?而且這書真的有這麼厲害?有了這本書就能做這一行裡的龍頭老大?
雖然我也很想跟著宋九爺出去混,畢竟憑我的學習成績也考不上什麼正經大學。可若是宋九爺知道了命理在我的手上,會不會讓我交出這本書?
宋九爺見我猶豫不決的神情也不勸我,隻是笑嗬嗬的說:“也不知道那些殺你的人今晚沒有成功會不會再來啊?之前聽師兄說過,你的身世好像挺特殊的,對你感興趣的人挺多啊……”
想到剛才那個血淋淋的人頭我身上打了個哆嗦,看著還在保持著笑眯眯表情的宋九爺,我再沒有半點猶豫,咬牙堆笑道:“九叔,瞧您說的,給您幫忙不是應該的嗎,以後您走哪兒我就跟哪兒了。”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可彆委屈了。”宋九爺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
“不委屈,不委屈,且不說我爸跟您這關係,就衝您今天救了我的命,我給您賣命都是應該的。”我乾笑著答道。
宋九爺滿意的衝著我笑了笑,那笑容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瘮得慌……
當我坐上宋九爺開來的小轎車時心情已經從鬱結轉為了激動,畢竟我們家窮,長這麼大坐過的四個輪子的車也就隻有公交車了。
“九叔,您老人家的基業不是在香港嗎?怎麼到了大陸還能開上小轎車啊?”興奮勁過去,我就跟宋九爺攀談起來。
宋九爺笑了笑,傲然道:“大陸自從改革開放以後就有不少人下海做生意,這做生意的十個有九個都信風水,尤其是廣東那片。你也知道,我宋九雖然不懂風水,但在香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凡是來過香港的生意人有誰敢不給我麵子?畢竟,誰也不保證哪天自家會出點什麼邪性的事兒。”
我眉毛一挑,身上打了個哆嗦。是啊,你要是得罪了人家宋九爺,就算你家不鬨鬼,他也能放點鬼進去。
在我的世界觀裡,覺得能坐個小轎車上路就已經很有麵子了。在我們縣城裡,能買的起小轎都是有錢人。可當我到了機場,見識到宋九爺托人借來的私人飛機時,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土鱉。
我跟著宋九爺上了他找人派來的私人飛機,有些不自在的坐在飛機上,看著周圍站著的幾個漂亮女空乘,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這要換成以前,我肯定看也不敢多看人家一眼,就我這種窮屌絲,哪兒敢肖想空姐這種級彆的美女。
可現在,這些女空乘顯然把我當成了大款。一個個都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做了十八年的屌絲,一下子還沒適應高富帥的待遇。見到美女們熱切的目光嚇得我把頭轉向了一邊的宋九爺,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把我嚇了一跳。宋九爺印堂之下的山根處隱隱有一股黑氣繚繞,看的我渾身就是一個激靈。
因為宋九爺現在的麵相讓我回想起命理一書裡關於相術的記載,山根在相術中也叫疾厄宮,是主管一個人疾病災禍的命宮。如今宋九爺疾厄宮黑氣繚繞,顯然不久之後就會有災厄纏身。
宋九爺見我盯著他的臉麵色難看,不由疑惑道:“大侄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沉吟了一下才道:“九叔,爺爺以前教過我一點粗淺的相術。我也不知道準不準,從目前你的麵相來看,似乎很快就會有災厄纏身。”
宋九爺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你爺爺主修的是風水命理,這相術一道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想來不準。”
其實我很想說這相術不是我爺爺教的,是命理書裡麵寫的。但是我爸說過,這書看過以後隻能自己記在腦子裡,不能跟任何人說這書的事情。我就忍著沒開口。
飛了三個多小時,我們終於降落到了香港的機場。機艙門剛打開,我就看到一個身穿灰色武術服的人站在了飛機下麵,一臉惶急,額頭上不斷滴下豆大的汗珠。見我們從梯子上下去,衝過來急道:“九爺,出事兒了,大小姐失蹤了!”
宋九爺聞言臉色一變,隨即轉頭看向我,眼神古怪:“你真的會看相?”
我見到宋九爺的臉色不對,不敢多說,點了點頭:“我以前也沒試過,這是第一次給人看相。”
穿武術服的中年男人還想再說什麼,宋九爺沒搭理他,而是轉頭對著我說:“大侄子,你知道凡是乾咱這一行的都犯五弊三缺,你叔我找了不少女人,但是就生了這一個閨女。你可得給我找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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