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嘲笑這人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被雷給劈了。
“我靠,怎麼回事?!”
馮澤宇一陣心驚肉跳,顧不得身上濕噠噠的衣服,想要邁腳進門避雨,但腳剛抬起來一半就又聽見天邊傳來的隱隱雷鳴。
“我就說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吧?”旁邊的馮寶山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把自己兒子往後拽了拽。
聽單川介紹,來的這兩個人是馮家後代,也就是那個瘦高老頭的本家親戚,這次來道觀,主要是為了化解他們家族的災難。
蕭南笑,還真有信這個的,卻不想下一秒就聽單川交代了後事。
這是要壯烈赴死?
“你,得跟著我去。”單川點名說道,“蕭南。”
蕭南被嚇了一個激靈,這十幾年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對這種事從來都是半信半疑,衣食無憂,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死這件事。
但看單川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單川的視線轉移到馮寶山身上,“你應該知道村子裡的規矩。”
馮寶山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雙膝虔誠的跪在地上,朝著瘦高老者磕了三個響頭,“我來接班了,您安心去吧。”
話落,隻見瘦高老者的身體逐漸乾癟,很快就化成一張紙片被雨水打濕打爛,地上僅剩下那一片寬大的黑色袍子。
馮寶山撿起袍子,在馮澤宇的質疑和咒罵聲中將袍子穿在了自己身上。
蕭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馮寶山在穿上袍子之後模樣變了些許,臉上隱隱能看出來馬麵的樣子。
這片刻功夫的耽誤,單川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拍拍馮澤宇的肩膀,“走吧,該上路了。”
蕭南還在剛才的震驚中沒回過味來,直到馮寶山跨進觀門,從馬麵石像的後麵掏出來一本泛黃的家族史,盤腿坐在石像前麵,似乎跟燭光融為一體。
“爸?”
馮澤宇也想跟上去將人拽出來,“爸,你出來呀,我們不得回家?”
“爸!”
“爸!”
馮寶山置若罔聞。
“走吧。”
單川一把扯住馮澤宇的胳膊,這老頭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力氣可一點都不小,硬是把一個將近三十的小夥子拉的一個踉蹌。
除了守在道觀的馮寶山,其他幾個老者是跟著他們一起出穀的,走的時候,每個人嘴裡都念念有詞,操著一種蕭南聽都沒聽過的音調,像是一種儀式,直到將他們三人送到峽穀外圍才停下。
峽穀邊緣的那顆柳樹仿佛是天然的分界線,一邊陽光明媚,一邊瓢潑大雨。
蕭南扭頭告彆,卻發現七個老人的眼珠全部都是深不見底的黑,配著這詭異的天氣,不由得讓蕭南打了一個哆嗦。
“馮寶山應該把事情都交代給你了吧?”
因為都是男人,單川直接將衣服脫下來擰了擰水,指著不遠處的山洞,“先去換件衣服。”
單川將自己脫了一個乾淨,把包袱裡麵的東西全部都攤出來晾開,寶貝似的拿著一塊破木頭左瞧右看。
“幸好你不怕被雨淋。”
蕭南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盯著地上的那堆東西看,雖然他沒多少本事,但那些東西他還是認得的,都是寶貝。
“老頭,你有這麼多,給我一件防身唄?”
蕭南伸手就要去搶,單川也眼疾手快將那些東西護在懷裡。
單川看向蕭南的目光有些複雜,弄得蕭南也不好意思繼續搶奪。良久,單川才問出來一句話,“蕭南呐,你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麵?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肯認真修行?”
“老頭,你說什麼晦氣話?”蕭南聽得心裡彆扭,總感覺這是在道彆,“我警告你,你死了我就跑,什麼梵天觀我可都不在乎。”
“媽的,好歹梵天觀也是你的半個家,你個不孝子!”
二人罵罵咧咧的吵起來,誰都不肯服輸。
爭吵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從進入山洞那一刻起,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馮澤宇此時已經變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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