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慈說完,轉身大步的向山下走去。
穆澄一路小跑的跟在人身後,這個是後天已經快黑了,隻有離得男人近一些才不會讓她感覺到那麼的害怕。
可無奈山路不好走,一路跌跌撞撞,總是跟不上男人的腳步。
更加讓她感到絕望的時候,男人上了車之後,直接發動了引擎,調過來頭打開車窗看著踉蹌跑來的女人,道:“介於你的不聽話,罰你留下來,好好的陪一下我的母親。”
說完,汽車發出一聲厚重的悶響,絕塵而去。
穆澄摔倒在路邊,無助的看著最後的車燈消失在眼前,渾身止不住的渾身發抖,不僅僅是因為冷的緣故,更因為這裡是荒郊的墓地。
她要趕緊離開這裡!
穆澄堅強的爬起來,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向山下跑去。
心安理得開著車離開的方晟慈輕點了一下耳朵上的藍牙,電話接通了。
“少爺,我們找到那個女人的線索了。”
方晟慈眉頭倏地一皺,而後嘴邊又翹起一抹冷笑:“好,我知道了。”
穆澄不知道從山上跑下來找到龍水灣315號花了多長時間,她隻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快要廢了,腳踝上更是被磨得血肉模糊。
她看著籠罩在一片黑暗中的彆墅,彆墅的房間沒有亮一盞燈,整座房子渲染著一種陰森恐怖的氛圍,穆澄也不敢輕易的放鬆下來。
穆澄一瘸一拐的走過去,自動識彆人體的大門在她距離一米的時候自動打開,吱呀呀的開門聲讓穆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裡就像一座鬼宅...
穆澄環抱住自己身體,輕顫著身體慢慢的走了進去,就在要進入到大門裡麵的時候,突然從頭頂上方砸下來一樣東西。
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的穆澄被嚇得尖叫後退,再看清楚那吊在門上的東西的時候,穆澄腿一軟,癱軟在地。
“啊!”她抱著頭驚恐的叫著,眼睛中已經開始渙散。
那是一隻死貓,搖搖晃晃的掛在門上,還能看見一滴一滴的血液從它的身上墜落下來。
接連幾天的不安和恐懼,讓穆澄快要崩潰了。
隨著體力的快速流逝,穆澄的尖叫聲越來越小,就在穆澄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支強有力的手將她拖進了懷抱。
方晟慈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彆怕。”
儘管這個男人可惡至極,可此刻卻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
方晟慈借著月光看清了女人可憐的模樣,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絲絲的憐惜。
他怎麼會憐惜這個女人!
她隻是一個玩具!
還跟他有血海深仇!
方晟慈惡狠狠的想著,非常反感自己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他推開女人,又恢複了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方晟慈。
而鎮定下來的穆澄,還沒有來得及感激一番,就看見了男人雪白的襯衫上到處都是紅色的血跡....
那隻貓是...方晟慈殺得!
為什麼!
穆澄再次被恐懼包圍,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英式風格的大床上,躺在床上的人兒正在熟睡,窈窕有致的嬌軀上披著一條質地華麗的錦被。
密密的汗珠正沿著她清秀精致的麵孔慢慢滴淌下來。
她睫毛輕輕顫動,眼簾緩緩掀起,柔和的燈光映入她的眼眸。
穆澄舔舔乾涸到起皮的唇瓣,還沒來得及開口索要水,站在她身邊的傭人便喜出望外地跑出了房間:“少爺!穆小姐醒了!”
急切的腳步聲響起,很快穆澄的視野中就出現了方晟慈那張俊逸到不可思議的麵孔,他有點兒混血,筆挺的鼻梁立體的五官像是上帝親手雕刻的寵兒,尤其是那雙琥珀色的深邃眼眸,裡麵像是蘊含著一個銀河。
多情的鳳眸涼涼的看著躺在床上毫無氣色的女人,好似夾雜著一絲溫柔。
穆澄眨眨眼,看來是自己睡糊塗了。
麵前的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溫柔,他就猶如撒旦降臨人間,打碎穆澄的美好人生,成為她人生中的惡魔。
“水……”
乾涸的唇瓣蠕動,艱難地吐出一個字,起皮的唇瓣因為說話的動作而裂開,殷紅的鮮血潺潺流出。
方晟慈看著穆澄被鮮血染紅的唇瓣驀然皺起了英氣的劍眉。
他快速地抽出西裝胸口袋中的錦巾按住穆澄的唇瓣,然後厲聲對身後站著的傭人吼道:“聾了?去拿水啊!廢物。”
“啊……是!抱歉少爺!”
傭人對這位陰晴不定的少爺是驚恐萬分,這一聲吼讓她恨不得跪下來。
顫抖的手倒好水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櫃,正準備扶起床上的穆澄時。
方晟慈卻抬手示意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出去,我自己來。”
傭人們麵麵相覷,他們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壞脾氣大少爺,改性子了?
這昨晚不是還和這位小姐吵的凶嗎?現在就要親自照顧她了?
看來這位穆小姐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在少爺的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
“聽不懂人話?還不滾?”方晟慈又拔高音量。
“是是是,抱歉少爺,我們這就離開……少爺,穆小姐身子很弱,您要小心對待,床頭櫃上的藥,喝完水您一定記得喂給她。”
年紀稍大的傭人淑姨,在離開前不放心地交待完,這才和上門離開。
房間頓時恢複冷清,方晟慈看著床上虛弱蒼白的穆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坐起身,端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遞到她唇邊。
看著女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溫水,他有些替她著急,這麼喝得什麼時候才能喝完?
這麼想著方晟慈竟微微把手抬了起來,哪知那玻璃杯中的水直直灌入穆澄的鼻腔,嗆得她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你乾嘛?!”
穆澄紅著眼眶,水汪汪的桃花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滴淌出眼淚。
穆澄想起昨晚那隻淌著血的貓,既然方晟慈有意要嚇她,為什麼要假裝好人保護自己?就像現在,假意要照顧自己,卻惡意地朝她鼻腔灌水。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魔鬼!
看著穆澄的模樣,方晟慈竟然有些心虛地挪開了視線,還底氣不足地說了句:“麻煩。”
“既然嫌麻煩就放我走,何必把我留在你眼前礙眼?”
“想走?我還沒玩膩。”
網頁閱讀不過癮?點擊此處下載APP後繼續永久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