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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工作人員很快按照評委席的要求,為每個選手準備好了比賽需要的針和線,比賽正式開始。

“溫暖,我可以坐在這裡嗎?”霍冰走到溫暖旁邊,指著她右麵空出的一個位置問道。

溫暖剛鋪好繡布,聞言抬頭看了霍冰一眼,笑了笑。

“當然可以。”

霍冰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色,耳朵根有些微紅,她輕咳一聲,飛快落座,像是晚一點就會被彆人搶了位置去一樣。

一旁的樂文馨見了這一幕,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她不甘示弱地坐到溫暖另一側,照著她端針的手法有樣學樣。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像孟湘蘭這樣的癡迷刺繡的大師,在台下看著那些選手,自然是津津有味,寇明軒就不行了。

在刺繡這方麵,他畢竟是個門外漢,本身也對這種東西沒有那麼多興趣,如果今天不是受人所托,他也不會來到現場。

所以比賽才剛開始半個小時,他就已經哈欠連天,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

孟湘蘭雖然在看台上的選手們,但是餘光一直注意著寇明軒,見此,心中一動。

“寇總昨天沒休息好?”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著問道。

寇明軒聞言一頓,睨了孟湘蘭一眼,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是啊,昨天在天上人間玩的太嗨,通了個宵,今天一大早又過來做評委了,一直沒合眼。”

天上人間,是C市最大的娛樂酒樓,有錢人的銷金窟,窮人的畢生夢想,天上人間不是誰都接待的,能進到裡麵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

孟湘蘭自然能想象到,寇明軒去天上人間是乾什麼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眸光黯淡了幾分。

因為這次比賽的題材比較寬泛,又沒做彆的要求,所以每個參賽選手完成的時間都不同。溫暖才剛繡了個開頭,周圍就已經陸陸續續有人起身去交自己的繡品了。

評委席的眾人等了半天,現在終於有選手的作品可以觀看,也熱鬨起來。

“孟大師,您看這副山水圖怎麼樣?我覺得意境是上等的好!”旁邊有評委拿了幅繡品示意孟湘蘭一看。

孟湘蘭微微睨了一眼,便淺笑出聲,“平繡,墊繡和戧針三種手法結合在一起,繡品的配色也很好,不錯,小小年紀就能把這幾種繡法爐火純青的結合在一起。”

話雖這麼說,孟湘蘭腦海中卻閃過了那天在思南繡房遇見的年輕少女。

那是她這麼多年,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年輕選手,甚至連她這個被譽為刺繡界天才的人都自愧不如。

想到溫暖,孟湘蘭微微眯了眯眼睛,開始在場上搜尋起那道熟悉的身影來,那天那個小姑娘可是親口說過,會來參加今天的比賽。

“嗬。”霍冰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放下手裡的針線,站起身來。

溫暖聽到動靜,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時間,距離比賽開始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現在完成作品的人已經有大半,台上隻剩下小半數的人依舊在低頭忙碌,溫暖就是那小半數中的人。

“溫暖,加油啊,不要急,慢慢繡,時間還有很多呢。”霍冰走過溫暖旁邊的時候,俯下身,在她耳邊低低道。

溫暖心中一暖,抬頭感激地對霍冰笑了笑,“謝謝。”

望著霍冰離開的背影,溫暖抿了抿嘴,她在這個女孩子身上看了刺繡上了天分,隻可惜上一次被她的愚蠢給毀掉了,隻希望這一世能有一個好結果吧。

溫暖和霍冰的這一係列互動落在了溫暖身後的樂文馨眼中,樂文馨幾乎要氣歪了嘴。

她就說溫暖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防備了,原來是和霍冰關係好上了。想來那天她故意挑斷溫暖繡品上針線的事情她都說給溫暖聽了。

不過她現在一點都不慌,嘴角綻開一抹詭異的笑。

反正在醫院的那些日子裡,溫暖的雙麵繡技術她已經學了七七八八去,現在她的繡品也隻差一個結尾就能夠完成,而溫暖才隻繡完了一半。

隻要她搶先一步讓孟湘蘭看見她的作品,成為孟湘蘭的徒弟以後,溫暖,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樂文馨越想越覺得激動,眼底閃爍著瘋狂的光,甚至沒有注意到,溫暖不知道什麼時候,嘴角已經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時間過了近五個小時,幾乎大多數人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現場也開始變得哄鬨了起來,溫暖卻一直恍若未聞低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區域賽是在C市最大的美術館舉行的,此刻二樓的一間包廂中。

特殊處理過的玻璃,包廂內的人能把外麵的一舉一動都看的一清二楚,從外麵卻是什麼都瞧不出來。

江威看了眼雙手抱胸站在窗前的男人,發出了這一下午數不清第多少次的歎息聲。

他家總裁就像魔怔了一樣,一下午,明明陸氏還有一堆公務等著處理,原定在今天的重要會議他一個都沒參加,通通讓他往後推遲,就這樣在這裡乾站了幾個小時,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麼。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江威有些困倦。

“你很累?”猝不及防地,陸玨淡漠疏離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江威頓時一個激靈,身上那點困意在瞬間消退。

連連搖頭,江威在臉上堆起了一抹訕笑,擺手道,“怎……怎麼會呢,陸總我特彆精神,真的!”

陸玨聞言,淡淡睨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轉過頭去繼續看一樓的狀況。

見陸玨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江威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家總裁平日裡看上去溫潤如玉的,但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冷漠,要是惹怒了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一樓。

樂文馨終於繡完了自己作品的最後一針,揉了揉已經酸痛的手,長舒了一口氣。

這雙麵繡看上去不過是把兩幅不一樣的畫繡在同一幅繡品上,其實隻有真正著手坐起來,才能發現其中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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