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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紅泥妹妹,彆沒事一天就知道跪跪跪的,”師沫白將紅泥從地上拉起來,“跪傷了膝蓋怎麼辦?”

“沫白姐姐,你……”紅泥被她嚇得不輕。

“我怎麼了?”師沫白替她拂去膝蓋上的灰塵,“紅泥還記不記得,前天我讓你找了許多艾葉和蒼術煮水,將王妃的玉器全數清洗消毒了一遍?”

“自然記得,”紅泥不明所以,一雙眼睛清冽連連,“可是,你這個時候提這個事情做什麼?”

“那天我們把玉器清洗乾淨了之後,”師沫白拾起地上那玉簪的一截,放在手裡,“王妃見我不會梳發髻,用不了珠花步搖,便賜了這個玉簪給我,現在聞來,這玉簪之上,還有淡淡的藥香。而且為了養護玉器,所有的玉器,包括這個玉簪之上,還擦了核桃油。”

“你們兩人扯開話題作甚?”粉黛指著師沫白,“此時與你刺傷夫人有何乾係?”

“當然有關係了,”師沫白看著炎藏風,“王爺,她們說我故意毀壞秋水夫人容貌,還刺傷青衣,還請王爺幫我看看,這秋水夫人的傷口上有沒有核桃油殘留,也好看看到底是我故意傷害,還是有人蓄意陷害。”

“你?”粉黛瞬間啞言。

“哦,青衣的傷口之上肯定是有核桃油的,”師沫白倒是絲毫不避忌,“畢竟她確實是我絆倒的,不過她運氣好,我今天戴的是玉簪,要是個銀簪子,嘖嘖……那可就要準備身後事了。”

“你,你……”青衣恨恨得看了她兩眼,捂著傷口,氣得眼睛發愣。

“我怎麼了我?”師沫白上前兩步,站在她的麵前,“就準你打我耳光,不準我絆倒你麼?我告訴你,千萬不要當我是那些逆來順受的人,下次,我不僅用銀簪子,還淬毒,還要用那種沾血就讓人全身皮膚潰爛,死相可怖的毒,你信不信?”

“你?!”青衣聽著她的話,胸口傷口痛得很,居然直接一口氣氣背了過去,當即暈倒在地。

一直靠在炎藏風身上的秋水此時臉色一片蒼白,見青衣倒地之後,立即差粉黛去扶,“王爺,你聽聽,她居然當著你的麵,就說要淬毒什麼的,還全身皮膚潰爛,簡直就是個毒婦。”

誰知炎藏風臉色陰沉,眼睛死死看著她耳後的那個所謂傷口,一言不發。

秋水頓時冷汗直冒,連忙用絲巾擦了擦自己的傷口,心知事情已經敗露,不敢直視炎藏風的眼睛。

“秋水,”炎藏風聲音冰冷,更將那在場之人震懾得不敢言語,“本王再給你一個機會,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我,我……”秋水連同青衣粉黛全部跪倒在地,詞不成句。

“流火!”炎藏風吩咐著。

“在。”侍衛流火答道。

“此事想來乃是衝撞誤傷,你去請大夫給秋水夫人和青衣查看傷勢,秋水夫人既然傷了臉,這段時間便好好在房間裡養著,彆四處走動了。”炎藏風並未查看她臉頰上的傷口有沒有核桃油,便是不打算追究她了。

“是,妾身領命。”秋水瑟瑟回答,這次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至於你?”炎藏風上前握起師沫白的手,扶起袖子,看著那四道血痕,心疼的說道,“折了玉簪,這青絲散亂也不成樣子,本王昨日剛好從太後那裡得了支上好的羊脂白玉發簪,走,隨本王去取。”

“不去。”師沫白想抽手而不得。

炎藏風直接拖著她的手,“本王還趕著上朝,耽誤了時辰,你可擔待不起。”

“你上你的朝,”師沫白看著秋水一行若釋重負,心中頗不爽快,“我還要去領馬車,陪王妃去法華寺呢。”

“哦,那巧了,”炎藏風嬉笑之間,吩咐了流火去取玉簪和金瘡藥,“就隨本王一起去後院,你取馬車,我取馬匹。”

師沫白掙脫不得,隻得任人擺布。

炎藏風進了後院馬廄,才鬆開她的手,遣散了後院一乾人等,“這府上,你可還住的慣?”

慣,哪能不慣。

自己伺候王妃,下麵的小丫鬟伺候自己,洗衣做飯之類的瑣事都有人幫忙做了,比自己上輩子還舒服。

要是你那幾個夫人不要沒事作妖就更好了。

“回王爺的話,”師沫白生怕自己那日對王爺動手動腳被記恨,“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

“哦……”炎藏風見她言語之中稍有怨氣,“在怪本王沒有懲治秋水?”

“王爺說笑了,”師沫白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秋水夫人身份尊貴,那核桃油已經上了幾日,哪裡能查得出來,我應該多些王爺替我解圍才是。”

炎藏風這幾日已經派人去查探她的來路,卻一直沒有消息,“你真的,記不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了?”

師沫白這幾日,已經完全接受自己死後穿越的事情,前世自己孤苦倒黴,為了房租水電氣網被生活折磨得體無完膚,也根本交不到男朋友,隻能一天到晚宅家,到最後,怎麼被車撞死的都不記得。

倒是在這裡,日子過的十分舒爽。

“過去之事,對我已經不重要,”師沫白也卻是如此想,“我既受王爺、王妃恩惠,自然儘心儘力照顧王妃。”

此話本來沒有問題,聽在炎藏風耳朵裡,卻隻覺得她乃是被自己厭棄溺水之後的氣話,頓時心中失落非常。

早知道,一早應了你的追求倒也是好的,現在,還來得及麼?

“你能如此想,甚好,”炎藏風細細看著師沫白,她眼神之中神情淡漠如水,再也沒有之前的火熱,“你去告訴王妃,今夜本王到她房中留宿,她父親生祭,想來心情悲切。”

師沫白瞬間鄙夷地看著炎藏風,“王爺,今日既然是王妃父親生祭,留宿王妃房中,你覺得真的好麼?”

炎藏風心中竊喜,這不過說了一句要寵幸他人之言,便一句打翻了醋壇子,果然是裝的吧。

“本王且說陪伴王妃,並沒說寵幸王妃,你作何如此著急?”炎藏風咧嘴笑,“再說了,到王妃房中,寵幸的不一定必須是王妃啊。”

師沫白嘴角抽了抽,心想要是你不是王爺,非狠狠痛打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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