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蟻端著薑湯走進來的時候,聽到對麵廂房之中,夏蟬夫人噴嚏連天,像是受了風寒。
紅泥綠蟻一陣竊笑,師沫白安置好王妃喝了薑湯睡下,找了紅泥綠蟻兩人,取出白日裡的那些個胭脂,“來,你們兩人過來看看,這裡麵可有和王妃那盒正紅色一起,由宮裡賜下的胭脂?”
綠蟻和紅泥拿著那幾盒胭脂仔細看了,紅泥指著其中一盒用掉大半的,“就是這個,夫人們的稍微差些,夏蟬夫人素來喜歡淡橙色,可是當時挑選的時候,被春泥夫人搶了去,隻得了這個粉紅色的,當時她還鬨騰了半天,所以我記得清楚。”
“是這樣的,”綠蟻立即附和道,“紅泥姐姐一說,我便記得了,的確是粉紅色的,而且這宮裡的東西,胭脂盒子便也是與其他的不同的,鎏金雕花,尊貴非常。”
師沫白將那粉色的胭脂拿起來細細查看,放在手指尖細細碾捏,再放在鼻尖聞著,沒有薄荷蛛的毒液,倒是加了其他的一些東西――宅鬥劇必備良藥,麝香。
不過這香味被紅藍花的香味掩蓋,尋常人,必然發現不了。
這就好玩了。
有一個人,想讓王妃死,還想讓夏蟬夫人不孕不育。
“怎麼?”紅泥早間便發現師沫白收了王妃的那盒正紅色的胭脂,現在又收了這粉紅色的胭脂,“沫白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也不見你用胭脂,收起這麼多,做什麼?”
師沫白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將這兩盒胭脂的秘密告知了兩人。
兩個女子聞言之間,頓時大驚失色,尤其是綠蟻,“這胭脂自從宮中的公公賜到府上,便一直由我看管,王妃極少使用,這其中的毒,綠蟻是真的不知道啊。”
“起先我確實懷疑過你,畢竟你收拾保管,最有可能下手,”師沫白之言不諱,“不過現在我卻已經確定,這胭脂中的毒,應該是一早就摻在其中了。所以不會是你們兩人下的手。”
“這?”兩個女子齊齊下跪,隻以為師沫白定然是王爺派來調查的人,“還請沫白姐姐直言,也好還我們兩人清白。”
師沫白扶起兩人,細細道來,“王妃的這一盒用得少,如果加一些在表麵,也看不出來。但是,夏蟬夫人這一盒,卻用得剩下薄薄一層,在盒子底部都有麝香味道,自然不會是事後添加。”
“那?”兩個丫鬟噤若寒蟬,不敢細想。
“此事你兩記在心裡就行,不可聲張,”師沫白寬慰道,“以後宮中賜的東西都長個心眼。此事不能追查,就算要追查,也永遠追查不出結果。”
“知道了,沫白姐姐。”兩個女子點頭,麵麵相覷。
“你們先睡,我處理好了這些胭脂,就回來休息。”師沫白將那一堆胭脂水粉打包,隻留下了王妃和夏蟬夫人由宮裡賜下的那兩盒,其他的沒用,便尋思著找個地方扔了。
誰知道,自己一出門,便轉上了從夏蟬夫人房中走出來的炎藏風,和站在門口等著的流火。
“你,過來。”炎藏風看著手足無措正想掉頭走人的師沫白,簡練的吩咐著。
師沫白抱著一包胭脂水粉,看著夏蟬夫人盯著自己的一雙惡狠狠的眼睛,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她並不想搭理炎藏風,轉身既走,卻被炎藏風一躍之間,攔住了去路,“抱著什麼呢?”
師沫白手忙腳亂之間,將那些個胭脂水粉全部打落在地。
“這不是,白日裡夏蟬被打翻的胭脂麼?”炎藏風傻了眼了,“你這是?”
“奴婢窮,買不起,”師沫白見那些胭脂全部被打翻,混在一起,便也再難看出什麼端倪,又見夏蟬夫人一臉不屑,便順口道,“見夏蟬夫人不要了,看著其中幾個還能用,便偷偷的撿了回來,哎,這下可好,全沒用了。”
夏蟬夫人狠狠的瞪著師沫白,正想言語什麼,卻見師沫白被王爺拉著便離了這院落。
炎藏風一路走,一路懷疑的看著她,“你平日並不曾用什麼胭脂水粉,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怎麼?現在要用這些,是想討誰的歡心?”
師沫白大跌眼鏡,王爺你言下之意是我要討你的歡心麼?
請問你哪裡來的迷之自信呢?
“是流火。”師沫白指著在一旁看自己笑話的流火,“他說我平日素麵寡淡,又不苟言笑,說要用些胭脂水粉才好看。”
“流火?”炎藏風頓時一臉冷峻,“真是你?”
流火瞬間哭笑不得,“是啊,是我說的,不過是她先問了我,說想知道王爺喜歡什麼樣的,我才如此言語的。”
(流火:來吧,互相傷害吧。)
師沫白不得不佩服流火的機智,一臉笑意僵在嘴角。
炎藏風抓住她的手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拉著師沫白朝著前院他自己的房間而去,“來,跟本王來,本王給你看點好東西。”
我……那個擦。
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這麼猥瑣呢?
炎藏風拖著師沫白進了他自己的客房,卻並沒有朝著內廳的寢室走去,而是穿過前門,直接走到了那院落的後院之中。
後院之中,假山廳廊,水流簌簌,一個碧綠的水麵蕩起層層波紋,周圍幾個流螢在樹林之中若隱若現。
“來,”炎藏風看著師沫白被眼前景色吸引的模樣,握著她的手,“跟本王到假山後麵去。”
假山後麵?
黑漆漆的孤男寡女,大半夜的,王爺你的心思,都不用藏一藏的麼?
見師沫白不肯動,炎藏風直接將她環抱而起,兩人飛身落到了假山後的一處小平台之上。
師沫白哪裡會什麼輕功,瞬間起飛之時,隻能將他死死抱住,逗得炎藏風一陣笑意。
炎藏風落地,直接躺在那假山之上,拍著身側的一塊空地,“來,躺本王旁邊來。”
我,了個擦!
師沫白隻想尋個出路爬下去,卻奈何假山看起不高,上來之後卻根本無路下去。
炎藏風逮著她的裙角輕輕一扯,她便重心不穩,直接跌倒在炎藏風身上。
“喲,躺本王身上,也成!”炎藏風說話之際,還不忘在她臉頰之上摸了一把,將她整個人往下拉,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師沫白正欲罵爹,卻被他一個反轉,躺在了他的臂彎之中,炎藏風在她耳邊輕聲道了句,彆喊,也彆動。”
我靠,王爺你這個未免也太……
師沫白差異之間,睜眼看著天際之上,星空璀璨。
近在咫尺之間,一群流螢飄過,卻似點點星火。
那流螢卻不怕人,見兩人躺下,居然輕飄飄的落在了師沫白的臉頰之上,害得她根本不敢動彈。
在她自己生活的那個年代,螢火蟲什麼的,早就成了稀有物種。
“如何,好看麼?”炎藏風得意的在她耳邊咬耳朵。
師沫白嘴角帶笑,掩不住的欣喜,脫口而出,“好看。”
“給你看點更好看的,可好?”炎藏風繼續調笑,伸手將她臉頰之上那隻螢火蟲驅趕走了。
師沫白看著炎藏風,收起臉上的笑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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