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開！不許欺負囡囡！”

媽媽衝到男人麵前，雙手拽著他的胳膊，拚了命地想要把他從我身上拽開。

“滾開瘋婆娘！再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男人大概沒想到媽媽會掙脫鎖鏈跑出來，滿是憤怒的眼裡透著一絲驚訝，隨後狠狠地推了媽媽一把，咬牙切齒地罵道。

“囡囡！跑！快跑！”

媽媽被推倒在地，卻還是死死拽著男人的胳膊，拚命衝我喊道。

聲音嘶啞，眸色血紅，那模樣看著簡直可憐透了。

我趁機掙脫了男人的束縛，拚命往炕沿挪去，可藥勁兒還沒過，根本使不上力，很快便又被男人拖住頭發拽了回去。

媽媽見狀眼神越發慌張恐懼，猛的咬住了男人的手，好似用儘了全力一般，牙齒深深地陷進男人的皮肉裡，齒縫間很快便沾染了鮮紅的血跡。

男人痛得呲牙咧嘴，轉頭給了媽媽一記窩心腳，直接把她從炕頭踹到了牆邊。

“媽！你……你快跑！他……他會殺了你的！”

瞥見男人眼裡的殺意，我心頭猛的一緊，聯盟拚著最後一絲力氣衝著縮在角落的媽媽喊道。

聞言媽媽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牆艱難地往門口走去。

我以為媽媽終於聽懂了我的話，心頭總算舒了一口氣。

男人大概也跟我想得一樣，沒心思跟一個瘋婆娘計較，轉頭回來繼續對付我。

可就在他奮力撕開我身上最後一件背心的時候，卻被媽媽一錘子砸中後腦勺，像頭死豬似的倒在了我身上。

“媽……你！”

看著男人幾乎被砸扁的鮮血淋漓的後腦勺，後背猛的驚起一陣冷汗，嚇得直哆嗦。

“囡囡！跑！快跑！”

媽媽扔掉斧頭奔過來咬牙將我拽起，扶著我慌忙往門外逃。

“媽，等等！錢！”

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這些日子攢的錢還沒拿，於是連忙停下腳步，轉頭衝著媽媽指了指炕頭藏著的瓦罐。

媽媽聞言愣了愣，隨後才終於反應過來似的，慌忙朝炕頭跑去。

“你！你們！”

“殺人啦！救命啊！”

而就在媽媽掏出瓦罐抱在懷裡，正準備起身的時候老婆子忽然從外頭進來，一眼便瞧見了躺在炕上早已經一命嗚呼的男人。

她顫抖著手指著媽媽的臉，昏黃渾濁的一雙的老眼裡半是憤怒半是驚恐。

接著便扯著嗓子衝著門外驚聲吼道。

老婆子嘶啞恐懼的吼聲驚醒了鄰居，門口很快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我強撐著身體拽著媽媽想要逃走，可是剛到院裡就被匆匆趕來的鄰居截住。

“快！快抓住這兩個小賤人！他們……他們把大壯給打死了！”

老婆子見了鄰居，心頭頓時有了底氣，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和媽媽，仿佛恨不得把我們撕成碎片似的。

鄰居聞言紛紛愣住，村長率先反應過來，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進門查看，看見男人幾乎已經涼透的屍體時頓時傻了眼。

“人真是你們殺的？！”

“報警，快報警！”

村長踉蹌著從屋裡出來，不敢相信似的衝著我和媽媽問道。

然後又轉過頭慌張地衝著自家孫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