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曼姐斷斷續續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仍舊不肯放過我們?”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穀雨曼,你利用我孫子逃出密林,你的家族人又想作惡,我怎能放過你們?”
曼姐淒楚的一笑:“何文之,你以為我怕你嗎,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要不是耍弄心機,你怎麼可能害死我們那麼多人?就你那點道行……嗬嗬!”
曼姐一邊笑著,一邊仇視的看著爺爺,她暗動掌力,集聚全身力氣,決心要來個同歸於儘了。爺爺大喊一聲叫我快走,我卻轉身攔住了曼姐,喊著叫她不要傷害爺爺。
曼姐被我抱住動彈不得,爺爺卻趁此機會使出絕招,一招致命打向了曼姐。曼姐那掌力並沒有收回去,她趁機將那有力的一掌打在了迎麵飛來的婆子身上。
婆子和曼姐再次重重倒地,鮮血噴湧而出。
“曼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哭著將她抱在懷裡,曼姐卻笑了,她看著我,說道,“小聰,我沒看錯人,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
她伸出血淋淋的手摸了我的臉,告訴我,她要走了,這次,怕是真的不能回來了。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拚命搖頭,拚命哭。
婆子法力儘失,委身在地,顯出了婆羅牌原形。曼姐看了一眼,說道:“我被婆羅牌打中,很快就會消散,小聰,以後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不,曼姐,你不是不相信人世間的感情嗎,我要讓你知道,世界上還是有可以相信的人的,曼姐,你告訴我怎麼可以救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
聽到我這麼說,她終於笑了,很久,她才拚儘最後一絲氣力,對我說道:“小聰,我很高興,可惜我遇見你太晚了……”
人生就是有那麼多錯過的事,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我和曼姐的緣分還沒開始就已經終結了。我哭的痛徹心扉,卻也改變不了她在我懷裡化作一股青煙的事實。
曼姐的幽魂緩緩上升,飄著,逐漸被婆羅牌吸引,直到最後全部吸進了木牌裡。我踉蹌著起身撿起木牌,大聲喊著曼姐的名字,可是她再也不能回應我。
“為什麼,曼姐為什麼會進入木牌裡?”
爺爺站在我身後回道:“大概是被婆羅牌打中了,其上沾染了她的氣息,死後也會歸於其中吧!”
不痛不癢的幾句話,讓我更加氣憤,我一把推開爺爺,咆哮的質問他為什麼要害死曼姐?爺爺隻說我還小,很多事不懂,等我長大後就會明白。
對於這件事我永遠不想明白,我抱著婆羅牌邊哭邊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難以自控過。之後的幾天,不管是吃飯睡覺,都是木牌不離手的,我巴望著哪天一覺醒來,曼姐就睡在我身邊。
這樣的畫麵出現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是真實的。
我傷心了好久,和爺爺冷戰了好久。後來爺爺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把我叫到身邊,告訴我了一個故事。
事情很簡單,大概就是穀家人都懂得一種邪術,能夠控製人的靈魂,即便他們全部死去了,也有辦法找到替身,寄居於活人體內,從而達到再生的目的。
爺爺說他的道行並不深,光明正大的對抗,他根本不是穀家族的對手。而這枚鎮壓魂魄的婆羅牌,也是當年一位高人所賜,隻不過三十年過去,婆羅牌的效用馬上就用完,穀家人遲早會逃出來的。
穀雨曼深知這一切,才會利用我破了婆羅牌的鎮魂術。不過她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提醒我萬不可喝婆子遞過來的水,那是陰陽水,是專門給死人喝的。
如果我喝下去,魂魄就會被留在鬼鎮,再也出不去,也就是說,我便成了地地道道的死人。事實上我的確喝下了陰陽水,不過我命大,氣憤之下砸碎了水杯,也算是破了婆子的陰術,這才能逃出來。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半點由不得自己。
這天晚上是穀家族出逃的日子,爺爺事先埋伏在密林周圍,又布陣等候,穀家族剛剛出逃,陰氣正弱,一旦碰上陣法,必定大受損傷,爺爺趁機又使用了滅魂術,才將這個家族消滅乾淨。
我問,既然他們都被消滅了,為什麼不放過曼姐?
爺爺搖頭道:“穀雨曼是穀家的人,如果知道一家被滅,她會作何感想?小聰,就比如爺爺和你父母,假如有一天被人殺害了,你會做什麼?”
“我會報仇,血債血償!”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爺爺默不作聲。
我終於平靜了下來,也理解了爺爺的做法,雖然我一萬個舍不得曼姐,但我更不想看到村裡的人一個個都變成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這個世界很殘酷,有時候我們必須忍痛接受這種殘酷。
爺爺指著婆羅牌道:“如果你真舍不得,那就好好守護這枚木牌吧,讓她在牌子裡淨化靈魂,也許十幾年後,她蘇醒過來,就會脫胎換骨。”
“什麼?爺爺,你是說曼姐還有可能活過來?”
爺爺歎了口氣:“我不敢保證,這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和你的用心程度了。不過,即便活過來,怕也是和那婆子的靈魂混在一起了吧!”
從那以後我就讓爺爺教我陰陽術數,我想讓曼姐早日醒過來。爺爺看到一身本事有了後人,也就很樂意的教我。又過了些日子,學校要開學了,我不得已回到了父母身邊。
雖然回到了學校,可爺爺教的本事我一點不敢鬆懈,日積月累,我也懂得了不少。我每日將婆羅牌帶在身上,早晚供奉,希望曼姐的魂魄早日蘇醒。
一晃眼,我已經從毛頭小子長成了大小夥,大學都眼看著要畢業了,曼姐卻一點沒有蘇醒的跡象。周圍的同學一個個都談戀愛了,我仍然是單身狗一枚。有女同學主動追求,我也都婉言拒絕。
很快,班級裡開始傳言,說我這樣六根清淨,怕是想要出家當和尚吧,要不,就是喜歡男人。每次我都不予爭辯,撫摸著身邊的木牌,心裡默念著,曼姐,如果你也覺得我很可憐的話,那就快些回來吧!
一個周末,我和好友張清在外麵餐館吃飯,正吃著,一個臟兮兮的手就伸了過來,直接在白饅頭上按出五個黑印,我扭頭一看,是個衣著邋遢,頭發蓬亂的叫花子。
張清直接發飆道:“乾什麼呢,誰叫你亂動的?服務員也不管麼,叫花子都可以隨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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