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低下頭看向懷中的婆羅牌,不發一語。
秀秀知道我不會答應,通紅的眼珠在眼眶不斷打轉,最後似乎是想到一個好辦法,又一次露出笑容。
“夫君,不,你……”
“你可以叫我小何,或者何哥。”我用儘全力將纏在身上的女人推開,整理好身上淩亂的衣服,站起身。
“你能曬太陽嗎?不能的話我們就隻能就此彆過。”我說道。
我離開後,可以給個大致的方位讓老彈自己來找,找得到算運氣不錯,找不讓他自認倒黴。
這也算是對他的交代。
秀秀忽然勾住我的手臂,緊緊箍在胸前,“我能曬太陽,隻是我的手上的指甲,恐怕會引起恐慌,不知夫君有沒有辦法解決。”
“我剛才也想清楚了,如果夫君真的不願意一女侍二夫,就……就隻能出去另尋夫君。”秀秀抹著眼淚,期期艾艾說道。
找彆人?那當然好,畢竟我有曼姐就已經足夠。
我看著已經打定主意纏在我身上的秀秀,再次發出歎息,最終還是脫下外套將那雙手包起來。
再三確定那雙手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不對,抬起頭還想交代幾句,就對上那雙入血一般通紅的眼眸。
明明那個時候沒有變紅,難道是她隱藏?既然這樣,那就試試好了。
“普通人都是黑眼睛,你這樣也不好出去,最好……”
“夫君這樣可以嗎?”
我看著那雙漆黑,如同第一次被老彈扒開時的明亮眼眸。但隻要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裡麵的死氣。
但這都不是細節,我將她散落的頭發略微分開,擋住小半張臉這才走出房間。
看著緩慢升起的太陽,將手中的婆羅牌舉上頭頂,一同分享這平時看不到的美景。
我等到太陽光照亮地麵,轉回頭確定好秀秀的情況後,立即轉身向著山下的路走去。
但我再怎麼都是第一次走這個地方,好幾次走進錯路。到最後秀秀受不了,開始給我指路。
等到我們走到熟悉的墳墓旁邊,她突然蹲下身,撫摸著曾經躺過的棺材。
“舍不得走?要不還是留在這裡?”我說道。
“有什麼舍不得,我隻是在想這是不是我一開始的棺材。”秀秀挖出來的泥巴一揮手,所有被認為動過的痕跡全部抹除,一切就仿佛沒有發生過。
對於這些事情,我已經見怪不怪,拉了拉手邊的衣服,就將人帶下山。
按照記憶走到那個女人的屋子門前,學著老彈的動作敲了敲門,卻沒有立即回應。
但我也不覺得奇怪,隻是站在不那麼引人注意的位置,等到房中人回應。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總算聽到院子裡麵傳來哈欠的聲音。
“誰啊,這麼一大早,不睡覺嗎?”
“是我,昨天和老彈一起來的那個男人。”
似乎是想起昨天確實有這麼一個存在,門總算被昨晚見過的年輕女人打開。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和秀秀,皺起眉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就被秀秀一把扯住房門關不上。
“秀秀!”我連忙將秀秀阻止,畢竟這個女人現在算得上是我唯一能夠聯係老彈的線人。
我擠出一個笑容,道:“昨天晚上那老家夥說自己走不動,在山下等我,結果我下來誰也沒有看到,希望姑娘能指條明路。”
可能是我這張臉太陌生,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略微審視,見我笑得過於憨厚,這才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沒多久,就將手機扔到我的麵前,“快點,我可是要收話費。”
那邊聽到這話,語速飛快。
我沒有太聽清楚,隻是在其中聽到一個小旅館的名字以及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十塊。”女人說道。
我看著才不過五分鐘的通話,眼神在女人和手機之間遊移。
就在我想要用秀秀這個秘密武器,就注意到她不善的眼神。
我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從藏著秀秀指甲的外套掏出一點零錢,塞到女人懷中。就這麼多,愛要不要。
那邊明顯是嫌棄我一個大男人,渾身上下就這麼點錢,輕哼一聲,便用力將房門關上。
我吃了一鼻子灰,再次將賬算在丟下我見情人的老彈身上。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秀秀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我注意到她露出不屬於人類的蒼白皮膚,伸出手調整好頭發,立即向著外麵走出。
就算已經有地址,但因為人生地不熟還是找了好一陣子,這才找到正在樓下吃飯的老彈。
我用力將手拍在桌上,本以為能將人嚇一跳,但是在看到他淡定的模樣,我臉色更是難看。
“你體力也太差了,我走得那麼慢,竟然都沒有跟上。”老彈不屑的說道。
“體力差?走得慢?”我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恨不得掐死還在喝酒的老彈,繼續道:“我才轉頭,你已經跑出將近三四百米,要我怎麼追?”
可能是察覺到不對勁,老彈緩慢地扭過頭,看向坐在旁邊一直沒有動彈的秀秀。
“她是誰,一晚上不見,你就有了新的……”他抬起小拇指,對著我晃了晃,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口袋放有婆羅牌的位置。
認為這是他在打曼姐的主意,我捂住口袋,麵色不善地指著旁邊的秀秀。
見老彈一副不認識的模樣,直接將垂落在兩邊的頭發撩開,露出那張明豔動人的臉。
“喲,這姑娘和昨天晚上那個有得一比,快說說,你是怎麼在荒山上弄到……”說了一半,老彈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見他總算意識到不對勁,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描述起昨晚的事情。
秀秀有時候還會覺得我描述的不夠詳細,時不時會補上兩句,讓整個故事更加生動。
“也就是說,她已成了?我好不容易拿到的錢就這麼打了水漂?”老彈惱火道。
我們看著他臉上的後悔,都不上前安慰,平靜地坐在一邊吃著那些下酒菜。
突然想到旁邊的秀秀也沒有東西吃,我夾起一筷子醬牛肉喂過去。
本以為她是來者不拒,但是當我的手被推開,還是有一瞬間的疑惑。
老彈總算從被悲傷中走出,又一次發出歎息,道,“”罷了,這就是命,強求不來。”
又一次抬起頭,看到我們兩人的互動,他又一次發出冷哼。
“小子,如果你不想半夜跑出去找她,就不要亂給她東西吃。”
“但這樣不吃東西,隻怕會被人當做怪物,那樣我還怎麼給她找夫婿。”
我看著靠在肩膀上的秀秀,又一次發出沉重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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