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明天去查查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當保安的。
早上,趁著換班的時候,我偷偷去了資料室。
我找到老鄭頭的名字,開始查看起他的資料。
老鄭頭原名叫鄭家。是七年前過來當保安的。
可沈連說他父親是十年前出的事故,老鄭頭又說他當保安時親眼見過。
時間對不上。看來不是沈連撒了謊,就是老鄭頭撒了謊。
我更傾向於老鄭頭在撒謊。
一是因為沈連沒有必要撒謊,費這麼大勁難道就是為了騙我。
二是因為,昨晚問老鄭頭那個包工頭叫什麼名字,他也沒有說話,反倒遮遮掩掩的。要麼是他真的不知道,要麼就是他不能說,不敢說。
我想,是時候與老鄭頭攤牌了。
我拿著老鄭頭的資料去找老鄭頭。
上麵寫著老鄭頭的地址,我循著地址找過去。當我到達老鄭頭家的時候,十分驚訝。
因為眼前這房子豪華氣派,不是老鄭頭能住得起的。
他一個保安,哪能住得上這麼好的房子。除非,他是當年那個包工頭。
但七年前又回到這裡當保安是怎麼回事。
這一連串的問題使我迷惑。
敲了敲門,等了一會,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
我向她說明我是來找老鄭頭的時候,她就讓我進去了。
老鄭頭看見我後,苦笑一聲:“昨天你追問我那個包工頭是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對我有所懷疑了。”
沒錯,我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包工頭。
老鄭頭躺在沙發上,向我回憶起他的陳年往事。
“當年,他還是一個包工頭,費儘千辛萬苦,終於包下了這個大廈的部分工程。”
“我對這次工程非常重視。為此,我投入了我所有的身家,在銀行還貸款了幾百萬。”
“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出了事,有個工人被卷進了攪拌機。”
說到這裡,老鄭頭似乎十分憤怒。
“在去工地之前,我們都是要求工人帶好安全帽,必須嚴格執行工地的規章製服,注意事項。但總是有些工人不聽。最後釀出了這次事件。”
“如果這件事捅出去的話,我不僅血本無歸,還會欠下一屁股債。”
“更重要的是,我的弟弟,身患重病,如果此時破產,我弟弟沒有錢醫治,他就會沒命。”
“沒辦法,最後我隻能把他掩埋在水泥裡,給一些封口費,避免此事泄露出去。”
老鄭頭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這些年我一直活在內疚與悔恨之中,我也想過補償他的家人,但我怕他家人知道情況之後會將我舉報。所以我在七年前到大廈做保安,就當是給他守墳了。”
說完老鄭頭開始大哭起來,多年壓抑的情緒突然被釋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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