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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猛然的睜大了雙眼,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怎麼了老王,又夢到那個了嗎?”

一旁的妻子在黑暗中摸索著打開了台燈,拍著我早已濕透了的後背,一臉關心的問道。

“嗯,我沒事的,繼續睡吧。”

我擦去頭頂的冷汗,用手輕撫著妻子柔順的秀發輕聲說道。

我的雙眼看著窗外,夜色,像一張巨大無比的灰布,悄悄伸開來,籠罩著這片大地。我的思緒也不禁隨著,飄向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噩夢開始的時候。

我是一名準刑警,今天是我第一天正式上班,我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出了這麼大的案子。

“喂,這裡是刑警隊……”一個人推開我,向一旁的辦公室走去。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刑警部時真正的景象,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做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像一個個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不停的走動著。

“怎麼樣,看著還不錯吧。”

一個中年男人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問道。

他叫張隊,是我的隊長,也是我警察生涯中的領路人。我的噩夢便是第一次和張隊出的案子。

“喂,我是張誌誠,你說。”

電話這頭的張隊,慢慢皺起了眉毛,神色愈發嚴肅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帶人過去。”

張隊掛掉電話,用手拍了拍我的臂膀說道:“來案子了,我沒空帶你轉了,你自己熟悉一下吧。”

說罷,便轉頭向外麵走去。

“隊長,我能不能跟去看看。”我在後麵喊道。

張隊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便繼續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這也是我和張隊變成師徒的開始,據張隊後麵回憶,說第一眼看到我就覺得我是當刑警的料,說當時在我身上看到他剛來的樣子了。我也沒在意,隻知道這應該是在誇我。

車上,張隊沒多說什麼話,隻是命令我到了現場少說話,多看,跟著他不要亂跑,破壞了現場。

我點點了頭,心裡對著第一次出現場無比的期待。

很快便到了地方,一棟老式的居民樓,牆上的牆皮因為雨水的衝刷掉的東一塊西一塊的。老舊的木製樓梯,走起路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跟著張隊的步伐,穿過一道道的警戒線,到達案發所在的三樓。

剛到門口的樓梯上,一股惡臭便向我迎麵撲來,我側過身捂著鼻子,差點一下吐了出來。

“不行就回去吧。”張隊調笑的看著我,像是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也是來了勁,拍了拍胸口說著沒事。張隊笑了一下便沒在管我。

“現在是什麼情況?”張隊問向一旁的警員。

“今天早上,物業接到隔壁的投訴電話,說這家門縫裡散出惡臭熏天的味道,敲門沒人應答,便叫來了房東,開門就發現,男人被分成一塊一塊的拚在地上,嚇得連忙打電話報了警,我們現在正在勘查現場有沒有凶手留下的痕跡。”

張隊點了點頭,拿起一對手套扔向我,自己則早已帶好手套向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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