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裡,我思緒萬千。
大伯虐待我,堂哥堂弟從小霸淩我,親戚們的糊塗和冷眼旁觀,曆曆在目。
可眼下,堂弟得不到骨髓,就會死。
我畢竟不是能眼睜睜看著親人去死的惡人!這種報仇方式,我也做不出來。
“算了,救就救吧!”
這是我最後一次選擇了原諒他們。
我調整好心態,回到包間門口,卻聽到裡麵幾個人的對話。
“你確定他會答應嗎?”大娘的聲音傳來。
“不答應怎麼行?那也是他親堂弟啊!”奶奶說。
“爸,他要是真的不答應,看著弟弟死呢?他人就很愛記仇,我覺得他不會輕易答應的!”這是堂哥的聲音。
他從小跟著堂弟一起霸淩我,這也就罷了,不想直到現在,他還對我懷有偏見。
算了,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我不屑的想。
現在,我隻是很好奇,如果我真的沒捐,他們會怎麼樣?
包間裡繼續說著話:
“我已經備好了托人買的迷藥,你混在酒裡,他要是答應,那就沒話說!他要是不答應!就假裝給他敬酒,迷暈他,直接送醫院送他去匹配和移植!到時候他也拿咱們沒辦法!”
大伯的聲音擲地有聲。
正是這句話,才激怒了我,原來他們根本不打算尊重我,隻是先禮後兵罷了!
“好,既然你們這麼無情,那今天,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我打定了主意,開始在門口開了口:
“好啊!原來你們早就打算好了,我不樂意,就摁頭給我下藥是不是?”
我朝著屋內的眾人高聲冷嘲熱諷一句,然後推門進去;
驚得一眾親戚站了起來,吃驚的看著我。
“嗬嗬,我說呢?這麼多年都是問我要錢,怎麼突然開始對我好起來?大伯我對你還算不錯吧?我說了不給你兒子捐骨髓了嗎?你就想著給我下藥?你不會不知道下藥違法的吧?”
我指著大伯說了一通。
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堂弟死,但是他們的做法太讓我寒心了!
我是可以給他捐骨髓,但是不能是這樣的方式,更加不能就這樣被設計!
“我告訴你,你這麼做,我不會考慮給你兒子捐骨髓的!你慢慢等著彆的配對吧!”
我打算嚇唬他們,要讓他們知道,一個受欺負多年的人一旦報複起來,後果會有多可怕!
果然話剛出口,一家子人就開始吵嚷了起來;
大娘帶著哭腔,企圖道德綁架:
“曉旭,他可是你的親堂弟啊!我們也養育了你這麼多年呢!”
“嗬嗬,怎麼養的?吃剩飯穿舊衣服,給你們家當幫傭是嗎?我考上大學,你們還要我出去打工供你那個上大專的兒子?”我立刻反唇相譏。
“哼!不讓你上,你不還是上了?就這你還不知道感恩!我們對你夠好的了!”堂哥雙手交叉,終於開了口。
嗬嗬,真虧得他們有臉說出來!
那年高考,我考試成績不錯,卻被大伯大娘告知,能供我讀到高中已經仁至義儘了,希望我給他們報恩,出去打工,供他的小兒子讀大專。
我知道,不答應他們,按照他們以前的行為,也會想辦法阻止我去大學,我也沒反駁,拎著行李就去了大城市電子廠。
期間,我悄悄把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郵遞地址改在我這裡,等到開學,我就拿著通知書和包裹,徑直去了大學。
從那以後,我在想方設法給自己賺學費的同時,還要定期給他們寄錢。
直到我大學畢業,得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也依然如此。
到現在,他們對以前對我做過的事,絲毫不覺得愧疚,這讓我實在不能原諒!
“小旭啊!小傑畢竟是你堂弟,你看今天大伯誠心跟說了這麼多的份上,你就答應了吧!”大伯也帶著看似委屈可憐的姿態,祈求我。
“想讓我捐骨髓,可以!你把這些年侵吞我爸媽的資產還回來!還有,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對你死去的親弟弟兒子的,都好好說清楚!”
“你這是說什麼話呢?你的錢都給你用了啊!我們還貼補不少呢?”
大伯聽我質問起父母遺產,心虛的不斷反駁。
我就知道,我提起父母的遺產時會是這個結果。
我這麼多年被苦待,還被這家人吸血,都被他們認為理所當然。
聽到大伯賴掉我的家產,我終於狠了心,彆怪我了!
我咬著牙,指著自己被打過的肋骨,一字一句的對大伯說:
“這是你當年乾的!你兒子偷了錢誣陷我,你就聽信了,還活生生打斷我的肋骨!我不怕說難聽點,這就是他當年誣賴的報應!我陳旭不是什麼好人!這個骨髓,我!不!會!捐!”
幾個字擲地有聲的發了出來,徹底激怒了大伯大娘幾個人。
“畜生!”
堂哥陳引遞破口大罵,隨後怒不可遏的衝了過來,拎起我的衣領和我打了起來。
大伯和趁機上來揪著我,試圖把剛兌好藥的酒往我嘴裡倒。
我緊閉著嘴巴和兩個人糾纏了起來,一手擋著堂哥的襲擊,一邊掏出手機拍攝視頻;
我堂哥的手勁很大,登時在我臉色打了兩拳,我一隻手抵擋不住,臉上快速紅腫起來。
這也不是我第一次挨他這樣的毆打了,不過這次,堂哥要為此付出代價!
我臉上生疼,心裡卻在冷笑。
現在,徹底被激怒的是我,我要為他們以前對我的種種不公,進行凶狠的報複!
此時,奶奶站了出來,厲聲阻止這場鬨劇。
大伯他們聽奶奶的話收了手,而我趁著這個檔口,錄好了視頻,隨後快速報了警。
警察出動很快,由於我證據充分,且拒不簽諒解書,堂哥被送到了拘留所拘留十五天。
這一次,堂哥知道了隨便打人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尤其是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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