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末,我正在百無聊賴的刷手機打遊戲。
一個視頻跳到我的眼前,那是一個攝影者正在勸慰遠處站在大橋邊的年輕人不要死。
那背影很是熟悉,我仔細辨認,才發現那是張強。
他就這麼靜靜的在大橋上,背對著遠處的鏡頭。
還等不及拍攝人說完話,就跳了下去。
走的如此決然!
看到這個畫麵,我驚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叫了一聲!
隨後,咬著牙,狠狠的朝著牆壁打了一拳,發泄著情緒;
我知道,那是離我們老家不遠的大橋,橫跨長江,下麵是湍急的江水。
隻要跳下去,就必死無疑!
我實在想不明白,那麼朝氣蓬勃的一個人,怎麼忽然就自殺了?
我們在一起時,他的語氣和眼神裡,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規劃;
我還是打了他的電話,我希望剛剛看到的是假的。
電話沒有通。
我難過的趴在沙發上,痛哭了一陣。
隨後,火速請了假,定了最快的高鐵票趕回老家。
一路上,我眼神發木,腦海裡不斷的閃現著視頻裡他投入江裡的場景。
他到底怎麼了?
回到家,我趕忙奔向發小家裡。
此時,他家門口已經掛上了白布,儼然是辦著白事。
我心裡一沉,默默的走進去;
隻見他的黑白照赫然擺在正堂,照片後麵方方正正的一個黑盒子,正是他的骨灰盒。
我記得,前不久過年的時候來他家,他們一家還笑吟吟的接待我,我和他還像小時候一樣,笑罵著對方,開著幼稚的玩笑。
一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發小,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突然變成了方盒子擺在我麵前。
雖然已經做了心理建設,我還是感到難以形容的震驚和悲痛。
張強的爸爸媽媽出來迎接了我;
我看到,他們比過年的時候,頭發白了好多,臉上的溝壑也更深了。
伯父的神情充滿了疲憊,說話聲音似乎失去了力氣。
而伯母更嚴重,她整個人仿佛變得木了,對一切失去了希望。
看到這一切,我心裡難過不已。
不知道發小跳下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的父母會這樣?
我忍者淚,小心翼翼的問伯父:“小強怎麼會忽然走了?”
伯父難過的捂著頭,試圖讓自己振作,他拉著我來到後麵的偏房裡,對著我傾吐起來。
小強是背了上百萬的貸款,根本沒辦法還,一時想不通才走的。
“可,他不是這樣的人呀!”聽到這個結果,我不敢置信。
在我們一幫人中,我不敢說他是最優秀的,但,他絕對不是那種貪心不足的人,平白無故的,為什麼會背上貸款呢?
“小震,你不知道,他是被黑公司坑了!”
伯父一邊用紙巾擦著眼淚,一邊說:
“他麵試的那個公司,用他的個人信息貸款套現,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公司早跑了!他實在想不開,背著我們,就……”
伯父雖然強忍悲痛,說到此,還是忍不住慟哭起來。
我問伯父,你們報警了嗎?
伯父點點頭,說報了,但是對方公司早就不見蹤影,警察一直在調查。
而那些債務,也因為都是從小強名下借的,沒辦法中止。
現在,伯父一家不僅要麵對失去獨子的巨大悲痛,還要麵對巨額的債務!
聽到此,憤怒,悲痛,一時都湧了出來。
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心裡暗暗說著。
拿出手機給把自己這兩年攢的十萬轉給了伯父伯母;
雖然杯水車薪,但也算儘了力。
“伯父,這筆錢,你不要急著還,這是給你的律師費,我幫你找找律師,小強不能這麼白白死,你們也不能繼續背著這個債務!”
伯父聽到我的勸慰,才難得收斂了些悲痛。
隨後,我找了律師,律師看著這個案子,麵露難色;
且不說對方公司名字已經取締,人去樓空,而且就算打起來,也是遷延日久,恐怕到時候也會被拖個十年八年的不執行。
所幸的是,律師可以申請暫緩債務方對小強父母的債務追訴期。
看著律師給的這個結果,我明白,這已經是律師能做的最多的了。
可是,小強死了,那家公司的人沒有受任何影響,我怎麼想都不甘心!
我要給他報仇!哪怕用彆的手段!我暗暗下了決心。
我回到伯父那裡,從小強的電腦裡,找到了那家公司,順著網上查找公司,我看到了該公司的負責人和其他人。
通過同樣的名字搜索,我最終找到了他們現在的公司。
短短一個星期,他們已經換了招牌,重新搞起了詐騙。
不除掉這些人,真是天理難容!
我憤恨的想。
隨後,一個計劃在我心裡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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