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落,但是沒有想像中的痛楚。
她怯怯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把折扇毫不費力的擋住那把利器,沿這折扇向上看去,竟然是上官修。
‘對女孩子下手太重囉!’上官修雖然麵帶微笑,但折扇一揮,隻見一道黃色光芒一閃及逝,麵前的大刀應聲而斷。
戰奴們見狀,拿著手上的武器不斷往上官修身上招呼。
文尚槿一個翻身,剛好看見這一幕,上官修他們終於來了。
但他的竊喜卻讓他忘了防備,達卡見機不可失,手上的利器一轉直接對準文尚槿的胸口。
正當文尚槿來不及反擊,準備用手臂檔下這一劍時,達卡的手臂忽然被來人握住令他無法動彈。
文紹奇不悅的看著文尚槿,‘你要我說幾次,在對戰時不準分心,這不是你會犯的毛病阿!’
他轉身麵對著達卡,‘對小孩子不必這麼認真吧!’
達卡憤怒的一個反手,劃開兩人的距離,原本以為可以輕鬆的將文尚槿與文尚楷帶回克拉爾,想不到竟然引得傳說中的文紹奇現身,看樣子他想活著全身而對得要靠運氣了。
反觀另一邊的上官修,他不著痕跡的將戰奴們引開文尚楷的所在地,之後才放心的與他們對戰。
隻見他將手上的折扇甩出,當折扇再度回到他手中時,其中一名戰奴已經氣絕身亡,毫無生命的倒下。
另外兩名戰奴心中一驚想轉身離開,一回頭卻遇上上官傑。
‘仗都還沒打完,你們要去哪?’
上官傑不懷好意的靠近,此時他的笑容彷彿盯上了兩隻獵物,正準備要好好的折磨他們。
文紹奇看了一下情勢,‘修,你先將受傷的人先送回去,這裡有我和傑就可以了。’他相信他很快就可以收拾乾淨。
‘知道。’
上官修走向文尚槿,‘你還可以嗎?’
‘可以。’他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受傷,還以為會死在這了,想不到整個情勢逆轉,竟然還有機會離開這裡。
他撫著腰際的傷口,這點程度應該還能飛,至於文尚楷,看他的雙翼傷成這樣,光是展翅就有問題了吧!
兩人走向盧雨柔,上官修將虛弱的文尚楷抱起,展開雙翅一震,飛離現場。
文尚槿抱著她,‘抱好,彆鬆手了。’一躍,已飛離幾丈遠。
看著他們遠去,文紹奇將目光重新放回達卡身上,他手上的劍身凹凸不平,這麼新潮的玩意他還沒見過呢!
能傷到愛劍如癡的文尚槿,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太久沒遇到對手,不曉得他這把老骨頭有沒有生疏,現在就來驗證一下。
上官傑開心的向戰奴招招手,他的功夫都隻是練練而已,在家裡除了文紹奇,根本就沒有人敢與他對打,現在有現成的沙包,不拿來試試真是太對不起自己。
他越靠越近,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正開始上演……
※ ※ ※ ※ ※
上官修直接飛到文尚楷的窗前,所幸窗戶沒關才得以順利的回到屋內。
他將文尚楷放置在床墊上,看著他的雙翼殘破不堪,他輕拍文尚楷的肩膀,‘楷,你醒醒,睜開眼看看我。’
回來的路上就在擔心他的傷勢,手臂上的刀傷深可見骨,這不是他可以幫忙的範圍,加上被銀器所傷,必須要用特殊的方式治療。
文尚楷虛弱的睜開雙眼,‘修……’是他的幻覺嗎?為什麼會見到他。
‘楷,你試試看有沒有辦法收起你的雙翼。’
文尚楷試了試,發現雙翼根本就不聽使喚,移動的瞬間也讓他疼的頭暈目眩。
‘不,我沒辦法。’現在的他彆說是收翼,連伸展都有問題。
‘你先休息,我們等大姐來。’
他頻頻看著門外,出發前就先打電話給上官艾佳了,不曉得為何到現在她人還沒到。
文尚楷想移動雙手拿水杯,卻發現其中一隻手臂無法動彈。
‘修,我的手……’
上官修見狀,連忙安撫著他,‘你想做什麼?你現在受傷很重,彆再動了。’
隻見他緩緩的說著,‘我想喝水……’
現在的他很渴,彷彿身上的水分即將流失一般,喉嚨乾的不得了,連長牙都長了出來。
上官修被這情景嚇了一跳,想不到他失血的情況如此嚴重,已經到了乾枯的地步。
不行,在這樣下去,他會因為乾渴而死。
上官修用尖刀劃破自己的手腕,再隨意的拿了個水杯接住流下的血液。
這一幕正好被趕過來的盧雨柔撞個正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文尚楷喝著上官修所盛的血液,甚至抓起他的手腕直接飲用。
‘修,楷他……’
‘不要過來。’現在的文尚楷處於攻擊狀態,如果不讓他足夠的飲用,有可能會攻擊什麼都不知情的她,這太危險了。
‘可是你的手……’看著文尚楷饑渴的狀態,他會死的阿!
‘你怎麼會在這,槿呢?’上官修顧左右而言他,巧妙的避開話題,再讓她會問下去會沒完沒了。
更何況他這時候也不能分心,他必須專注的注意文尚楷,以免他飲用過量,到時候受重傷的可換成了他。
‘一位大姐姐進了槿的房間,然後叫我過來的。’她著急的站在門口不敢輕舉妄動,原本以為單純的生活,如今卻變的十分混亂,而現在在她搞清楚之前,她不會冒任何危險。
上官修喃喃自語著,‘大姐姐……’他沉默了一會兒,‘她的衣服是不是橙色襯衫?後麵有跟著一群人,大家都喊她大小姐。’
盧雨柔偏頭想了一會兒,‘應該是。’
她是穿著橙色的衣服,後麵跟著一群人,至於是不是大小姐就不得而知。
上官修開心的看著因疲倦而沉睡的文尚楷,‘太好了,大姐回來了。’
看著上官修的雀躍,她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來,看樣子應該是文尚楷有救了吧!
瞧著沉睡的文尚楷,她難過的自責了起來,眼框一濕便哭了起來,她好害怕他會因為她而喪生,看著他如此拚命的保護她,她真的好害怕。
如果不是因為她,文尚楷也不會受傷的如此嚴重;如果不是她,他們也不會遭受攻擊,都是因為她……
看著她哭的像淚人兒,他忍不住開口喊她,‘彆哭了,過來幫我包紮吧!’
她拿著急救箱快速走到上官修身邊,擦乾臉上的淚水後開始幫他上藥。
她仔細的檢視著他的傷口,除了刀痕還有兩個又圓又深的牙痕,鮮血不斷的冒出,讓沒包紮經驗的她手忙腳亂。
‘你隨意的包紮就好,傷口自己會好。’他彆開臉,儘量不看著她,否則他隻會想起剛才是如何的傷了她的心。
‘真的嗎?’他不是為了安慰她,隨口說的吧!
‘嗯!’
上官艾佳倚著大門清了清喉嚨,‘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可以進去看病人了嗎?’她悠閒的態度,彷彿文尚楷受的隻是小傷,根本就看不出事情緊急的樣子。
‘姐,槿的傷……’
上官艾佳擺擺手,‘槿的傷口不深,已經沒事,休息幾天就可以了。’她越過他看著文尚楷,‘他的傷勢才比較嚴重吧!’
‘小雨我們出去。’上官修急忙收起急救箱,刻意將受傷的部分藏了起來,帶著盧雨柔離開。
兩人一出門口,為了避免尷尬,上官修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你也累了,回房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上官傑會通知你。’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在隻有不再見她,他才不會想起自己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人家說時間視最好的療傷藥,他相信分開一段時日,對彼此都是件好事。
看著上官修離開的背影,她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等一下。’
他怔了怔,卻依然背對著她,‘還有事嗎?’
她鼓起勇氣怯怯的問:‘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那些人的來曆也好、他們到底是誰也好、什麼都好。
上官修回頭看著她,異常冷靜的說:‘因為我們是吸血僵屍。’
‘你們?’指的是文尚楷他們都是嗎?連文爺……
‘不,是我們。’他緩緩的靠近盧雨柔,‘我們,整個默隱城都是。’
她不可置信的聽著上官修說的話,我們?他們?她?
‘不會的。’怎麼會是,她不嗜血,更沒有一雙會飛的翅膀,‘你會不會搞錯了?’
‘你是。’看著她錯愕的反應,看樣子她到現在才知道這事實。
‘你以為你不嗜血嗎?你有。默隱城有條密令:除非必要,不得讓未滿十八歲的子女知曉自己的真實身分。你也看見了……’
上官修指著房裡的文尚楷,‘我們每天一定要喝微量的血才足以生存,雖然我不曉得你的父母是如何讓你生存下來,是如何取得鮮血?但我們這裡會向外麵的世界購買,會在食物裡添加,雖嘗不出味道,但是我們飲血是不爭的事實。’
‘我沒有……’盧雨柔慌張的否認著,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事實,他說的一定是在騙人。‘我沒有飲血!我沒有翅膀!我不是!’
上官修看著她不肯麵對事實感到不悅,承認自己是嗜血族有如此令她丟臉嗎?他將手上的繃帶拆下拿到她的麵前,‘你聞,你是不是喜歡這味道?是不是覺得口乾舌燥?’
他晃著受傷的手,‘沒翅膀是因為沒用尖牙飲血過,需不需要我幫你引誘你的尖牙?想不想試試。’
‘夠了。’盧雨柔崩潰的推阻著他,‘你不要靠近我!’她憤恨的望著上官修,‘我不是、我不是!’接著轉身逃離,她會證明,她不需要飲血,她不需要靠著殺人過日子。
看著盧雨柔離去,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他現實也好、說他殘酷也好,一個人如果看不清事實就無法成長。照今天的情形看來,這種的打鬥場麵隻會有增無減,到不如讓她早點知道真相,她才會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修,我該說你冷酷無情呢,還是鐵麵無私?明知道小雨無法接受,卻還一字一句的逼她聽進去,真是有夠冷血。’上官傑滿是嘲諷的看著他。原本想來關心文尚楷,想不到正好撞見他的咄咄逼人。
剛才待在文尚槿的房裡已經了解事情的經過,想不到上官修竟然會說她隻是妹妹!對於心上人也如此殘忍,大概也隻有他做的到了。
上官修轉身看著來人,‘你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代表達卡已經死亡了嗎?’
‘沒有。’他不悅的撇向一邊,講到這件事情就有氣,要不是達卡下流的使出詐死,他哪會失手!早知道就多刺他幾下,也不會搞的縱虎歸山。
‘沒有?’上官修狐疑的看著他,如果隻有他就算了,還有姑丈的幫忙阿,怎麼會失手!‘是你放水吧!’
‘沒錯。’要說他放水也行,就是不承認這次行動失敗。
看著上官傑的倔強,真搞不懂他承認失敗有如此丟臉嗎?何必擺著高傲的姿態站在隻有自己看的見的地方。
或許這就是人性吧!總是駝鳥心態的以為自己看不見就等於彆人也是盲目。
看出上官修鄙夷的眼神,上官傑不屑的回應著,‘我已經從槿那邊知道你跟小雨的事情了,不要隻會說彆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行為有多愚蠢,以為大家真是瞎子,當這裡開盲人療養院嗎?’
隻見他心虛的看著遠方,彷彿沒聽見他諷刺的言語。
‘彆隻看著遠方,有時候也要看看這裡……’他指著上官修的心窩,‘沒聽過它的聲音,你怎麼會知道什麼才是你想要的?’
上官修愣了一會兒,接著巧妙撥開他的手,‘彆說這個了,戰奴能混進來,代表城外的“結”被破壞了吧!’
‘這件事情姑丈已經去調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想不到克拉爾族的戰奴已經厲害到這地步,如果不是文尚槿的發現,他們也不會發現‘結’出現漏洞。
‘希望能趕緊查出原因,下次攻擊前能修補好。’下次可能沒這麼好運,隻有兩三隻貓混進來,也必須先將一些老弱婦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才行。
‘如果他們還敢混進來……’上官傑的手上忽然多了兩把匕首,‘我就讓他們直的進來,橫的出去。’
他笑了笑,還正愁沒人當沙包試功夫。
他相信,下次不會再有‘失手’這一回事。
就在此時,上官艾佳從文尚楷的房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把玩著文尚楷散落在地的羽毛。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尚楷的雙翼會折損的如此嚴重嗎?’看著他羽翼上的傷,那是站著讓彆人攻擊才會留下的傷痕,他的動作沒緩慢成這樣阿!
正常情況而言,就算沒攻擊到對方也不會傷成這樣,看著手上破碎的羽毛,可見當時文尚楷忍受的多大的痛楚才能捱到現在。
‘是楷為了保護小雨才受傷的,我們趕過去時正好看見尚楷用雙翼保護著小雨不受傷。’上官傑雖然好心的告訴她原因,但他的樣子彷彿在看好戲。
‘小雨?是上次受傷那一個嗎?’她疑惑的看著上官傑點頭,隨即看著上官修,‘她不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嗎?怎麼會輪到楷保護?’是她哪裡搞錯了嗎?
不對,上次明明就看見上官修為了那女孩哭的肝腸寸斷,不顧形象的哀求她要救她,難道是那女孩子移情彆戀?還是她那好不容易開竅的弟弟才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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