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一場浴血苦戰,已經傷痕累累的關平,終於擺脫敵人的追擊,辛苦地回到襄陽城。
當關羽與鳳雛龐統諸人聽罷關平的述說後,前者神情肅穆地道:‘看來淩公子凶多吉少了,士元,你覺得如何?’
鳳雛龐統靜默片晌後,搖頭道:‘淩公子是臥龍先生以觀星神算,推斷出的奇人,命格不凡;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定當可以逢凶化吉。’
本是憂慮淩天安危的關平聞言略為寬心。
鳳雛龐統看著神情疲憊的關平,問道:‘可知對方是誰?’
曆劫歸來的關平餘悸猶存地道:‘應該不是打家劫舍的強梁,倒像前陣子遭我軍擊敗的曹魏餘孽;不過,末將不敢十分確定。’
由於關平身上有多處刀傷,是需要好好療養一下,於是關羽斷然道:‘平兒,此事純屬意外,毋庸自責,先下去養傷吧!’
關平恭謹答道:‘是!’隨即轉身離去。
鳳雛龐統雙眼掃視著與會者,沉聲道:‘假若不是唐軍暗中所為,則事情還不算太糟;淩公子,事關我國興衰成敗,他失蹤一事絕對不能為外人探知;所以,在座之人需嚴守秘密,不得外泄。’
與會人士齊聲答道:‘是,先生!’
接著,關羽喝道:‘元儉,文長聽命!’
廖化與魏延兩位將軍異口同聲地回應道:‘末將在!’
關羽虎目注視著二將,緩緩地道:‘元儉,速帶五百精騎出西門,朝隆中山仔細搜索,不得有誤!文長,領千名精銳軍士出北門,沿途追查,順勢掃蕩藏匿山上的曹魏餘孽。兩位,可有疑問?’
廖化與魏延兩位將軍欣然答道:‘遵命!’
關羽點頭表示滿意,二將立即出去執行任務。
兩人走後,關羽喟然道:‘唉!希望亡羊補牢,猶時未晚!’
鳳雛龐統點頭附和道:‘平將軍可以以一己之力,擋住眾多山賊的追殺,尚能拚命趕回來報告;那麼,先走一步的淩公子,應該早已脫離險境才對;或許是人生地不熟及夜晚路況不明之故,才會耽擱回城的時間。’
事實上,淩天的安危,連鳳雛龐統也不表樂觀,隻是不便明講而已,以免打擊與會者的士氣。
狼聲四起,令淩天陷入絕望中。
當他使儘氣力揮舞著樹枝,勉強迫使狼群無法近身,而能暫時與四頭惡狼形成僵局之際,先前遭到淩天擊傷的三頭惡狼,已悄悄地爬起來。
或許是記恨淩天的因素,不但狼眼露出恐怖的凶芒,更是不怕死地飛撲過來,使得他賴以自保的防守線,就像洪水決堤般潰散。
一場慘烈的人獸廝殺正式展開。
七頭惡狼輪番撲殺而來,對於功夫底子不深的淩天顯然是力不從心,手中的樹枝雖能擊中惡狼,卻無法替自己解圍;僅是短短的三分鐘對抗,他身上的衣服已有兩三處不知何時被狼爪抓破,幸好未傷及肌膚。
才剛逼退前方的惡狼,自己就要急速地揮著樹枝橫掃來自左側或右邊逼近的惡狼,如此周而複始的動作,讓淩天驚覺到自己的體力正明顯減退中,揮舞的速度及力道亦跟著減弱;然而戰況是對他愈來愈不利,因為眼前七頭惡狼仍是凶狠無比,完全沒有疲累或退怯的跡象。
‘嗷嗚!……’
狼嚎聲不斷,且是愈來愈淒厲刺耳,讓雙手酸痛不已的淩天大感不妙,莫非惡狼是在招朋引伴,要將自己分食。
麵臨險境的淩天驟然靈光一閃,發覺自己就是因為先存有畏懼的心理,而采取守勢,反而讓自己陷入狼群重重包圍的危機中;若是自己改采主動進擊的攻勢,或許可以虛張聲勢,逼退狼群,僥幸地脫離險境。
不容淩天細想,同時間又有四頭惡狼飛撲過來。
淩天心想橫豎都難逃一死,與其守在原地讓狼群生吞活剝,不如衝向前殺狼,宰一頭算回本,殺兩頭是賺到;雖然自己已是筋疲力竭,還是集中力量在雙腳上,以百米終點衝刺的絕對速度朝著正麵而來的惡狼撲去。
果不其然,本從正前方衝過來的惡狼看到淩天突如其來地衝刺,居然為之膽怯地閃到一邊,而另外三頭惡狼亦撲了個空。
戰術是奏效了,暫時解決命喪狼腹的危機,唯淩天猶未脫離險境,仍然陷入狼群的重重包圍中。
趁著狼群陣腳大亂之際,淩天忙從懷裡拿出石頭,並立即將石頭擲向惡狼,逼使得惡狼到處亂竄而露出空隙;機會稍縱即逝,於是他趕緊拔腿飛奔,並繼續扔投石頭,阻止狼群追擊。
可能是自己一時大意而疏於警覺,亦或是體力消耗太多而精神不濟,使得淩天的感應力大減;突然眼前一黑,一頭體型特彆碩大的巨狼迎麵撲來,讓淩天全然來不及反應,心裡絕望地道:‘吾命休矣!’
由於淩天自認性命不保,竟然在緊要關頭,因為自己的驚慌失措而亂了手腳,連手中的樹枝都不小心掉落地上,隻好頹然坐下;也就是說,等於他最後的擋格機會也付之流水,隻能任憑狼群宰割。
瀕臨死亡之際,陵天自然而然地閉上眼睛,唯腦海裡再度浮現出‘以前’的景象;同時心中生出感歎,自己本是生活在文明進步的二十一世紀,享受著高科技的生活水平,卻無緣無故地來到既陌生且原始的古代,想想已經有夠倒楣了,竟然還要命喪狼腹,隻能搖頭歎息自己命運的悲慘。
‘咻!……’
驀地,破空聲響,一隻長矛勁射而至,恰好命中巨狼的腹部;接著,一聲淒厲地哀號響徹雲霄,著實讓淩天大吃一驚。
由於氣勁強橫,足足將巨狼射飛出數丈之遠才落地,讓即將踏進鬼門關的淩天逃過一劫。
事出突然,使得原本圍攻淩天的的七頭惡狼,因見到巨狼橫死的慘狀而受到驚嚇,紛紛夾著尾巴奔進樹林。
驚魂未定的淩天猶自不敢相信自己沒有遭到狼吻,於是急忙撿起身旁的木棍以防身,直至看到數十名軍士出現在他的眼前,才放心地躺在地上。
持戈軍士有些站在淩天身旁警戒,有些朝著惡狼奔跑的方向巡視,另有四位軍士則去察看中矛斃命的巨狼;從軍士有條不紊地行動看來,顯然不是烏合之眾,而是訓練有素的部隊。
一名身形相當高大魁偉的軍爺來到淩天前麵,語氣不悅地道:‘這位兄台,怎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裡,差點成為惡狼的點心。’
淩天聞言站起來,餘悸猶存地回應道:‘我與朋友走散而迷路,敢問軍爺這是什麼地方?’
際此戰亂時期,到處都有間諜的情況下,每個人;因此,對於淩天的講法,該軍爺覺得很可疑,於是
答道:‘這兒是鄉民聞名喪膽的惡狼穀,想不到兄台竟然會誤闖;算你命大,幸好本將軍剛好在附近巡邏,聽到狼叫後方能即時趕到。’
回複神誌的淩天察覺到軍爺的戎裝不同於自己熟悉的蜀漢軍服,不禁生出警覺心,於是小心謹慎地道:‘軍爺救了在下一命,淩某還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軍爺爽快地答道:‘好說!本人殷開山,兄台怎麼稱呼呢?’
可能是殷開山據實以答之故,使得個性爽朗的淩天失去戒心,居然不假思索地回應道:‘在下淩天,見過殷將軍。’
殷開山聞言神情微愕,旋即一對虎目精芒綻放,仔細打量著淩天,沉聲問道:‘淩公子,可是來自襄陽城!’
聽到殷開山詢問自己來自何處後,淩天才驚醒過來,因為自己太大意而失言,讓自己陷入兩難中;首先,從對方的服飾看來,顯然不是淩天自己熟悉的蜀漢軍隊,大有可能是敵對陣營的曹魏人馬,因此感到相當頭痛,實在不知如何答話是好?其次,很不願意說謊話欺瞞救命恩人,卻知若自己據實以告,一定會被認定為間諜,而陷入麻煩中,因此猶豫不決沒有回應。
殷開山終究不是泛泛之輩,而是一位經驗老到的將領,早已察覺到淩天不安的神情,認為後者應有難言之隱,於是淡淡地道:‘淩公子是知名人物,既然是來自襄陽城,又何必拒絕回答或悶聲不響呢?’
淩天聞言心都涼了一截,很明顯對方已摸清楚自己的底細;心中不禁感歎道:‘唉!為何自己這麼命苦,無緣無故地來到古三國時代,已經有夠背了,且剛躲過強盜追殺就掉入狼襲,以為脫離狼吻之厄後可以平安無事,卻又一頭栽入曹魏手裡;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看來自己在三國時代很快會被結束。’
世事多變,常常令人難料。
以為又入虎口,因而自怨自艾的淩天,想不到救命恩人殷開山竟然是大唐名將之一,而非他擔心的曹魏將領;會有這種誤解,隻能怪他史書讀得太少,沒有即早想起,讓自己虛驚一場。
在紀律嚴明的大唐軍營中,可以日上三竿、豔陽高照,仍然膽敢高臥不起者,全天下恐怕隻有淩天一人。
元帥李靖聞訊後,立即從三十裡外的帥營徹夜不眠地趕來;當得知淩天還在熟睡時,則是吩咐屬下不要驚醒後者,而與殷開山諸將辟室密議。
由於接連經曆兩次大難,差點死於非命的淩天,其身心早已疲憊不堪;因此,在回到唐營時已逾子牌時分了,所以略事清洗及飽食一頓後,隨即倒頭呼呼大睡,足足睡了五個時辰才醒來。
在軍士告知下,淩天方知道元帥李靖已經等了他兩個時辰之久,而覺得很不好意思,於是請軍士立即帶自己去拜見後者。
中帳內,自己的救命恩人殷開山正和一位虎背熊腰的將領談話,卻不見自己認識的元帥李靖。
殷開山見到淩天到來,欣然引見另一位武將與他認識;原來是留名淩煙閣猛將之一的段誌玄,果然氣勢不凡。
淩天再次向殷開山答謝救命之恩,順勢問道:‘怎麼沒見到李元帥呢?’
殷開山爽快地答道:‘元帥在長孫大將陪同下,巡視營區四周防務。’
淩天聞言脫口而出地道:‘長孫大將!是否就是與褚遂良齊名,名留青史的長孫無忌將軍。’
殷開山與段誌玄兩位將軍聞言愕然,覺得相當不可思議;因為在此之前,兩人得到的訊息中,僅約略知道淩天是個重要人物,一定要奉為上賓,還不知道後者的來曆或背景,根本沒想到淩天連長孫無忌將軍也知道。
段誌玄用神打量淩天,恍然大悟地道:‘原來淩公子是個消息靈通之士,難怪乎元帥如此重視,居然馬不停蹄從老河口趕來。’
帳外響起足音,殷開山坦然道:‘淩公子,元帥回來了。’
於是,淩天隨著兩位將軍出帳相迎。
綠草如茵的山坡,正有牛羊三五成群漫步其中,自由自在地吃著綠草,與旗旛隱隱、戈戟重重的軍營相映成趣。
李靖卓然站在山頭上,遙望著東南方無窮無儘的大地,不禁慨歎道:‘當朝廷接獲消息,得知大江南北賊寇四起時,原以為是地方官吏治理不當而引起民怨的誇大之詞而已,全然沒有想到所謂的賊寇,赫然是三國時代的三大勢力;唉!以我們目前的實力,要蕩平三方恐怕有困難。’
曹魏之強大,史冊記載的很清楚,而蜀漢與東吳二國亦非弱者;而且三國不但名將如雲,更有諸葛亮、周瑜、司馬懿等足智多謀之士運籌帷幄,的確是不好應付;因此,淩天相當認同李靖的看法。
李靖突然問道:‘淩公子,嶽武穆是怎樣的人?’
在宋孝宗之後,武聖嶽飛已是家喻戶曉、人人景仰的曆史名將、民族英雄,其豐功偉業如夜空繁星般是數之不儘,豈是三言兩語可以道儘;因此,淩天聞言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描述。
略為整理一下思緒後,淩天言簡意賅地道:‘武聖嶽飛是大忠大孝之人,是後代子孫最景仰的民族英雄。’
李靖與長孫無忌二人對望一眼,均對‘後生小輩’嶽武穆生出濃厚的興趣,前者續問道:‘淩公子,嶽武穆憑什麼享有如此尊崇?’
淩天欣然答道:‘當金人以勢如破竹之姿,橫掃黃河南北各地時,唯獨武聖嶽飛能夠以寡擊眾,以少勝多,使漢人免於受外族的蹂躪;若非宋高宗昏庸無能的話,說不定武聖嶽飛可以踏破賀蘭山,直搗黃龍。’
接著,心血來潮地哼唱著嶽飛名作《滿江紅》道:‘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李靖與長孫無忌兩人聞言已為之動容,再聽到《滿江紅》慷慨激昂的歌詞後,更是心有同感;因為隋末唐初是突厥最強大的時期,黃河以北全在其鐵蹄淫威下,所以二者有很深的感受。
哼唱完《滿江紅》後,淩天則是儘情地述說自己記憶中武聖嶽飛的功績,讓李靖與長孫無忌二人更是聽得津津有味,不住地點頭讚許,均想像不到後世竟然有如此智勇雙全、才華橫溢的無敵統帥;基於‘撼山易,撼嶽家軍難’八個字,使得二者心中不僅同時生出惺惺相惜的認知,更想親自驗證前者口中嶽武穆的能耐,頗有較量的意味。
看著兩人沉思不語,淩天打破沉默,坦率地問道:‘李元帥,何時可以送在下回襄陽城呢?’
不待李靖回應,長孫無忌搶先答道:‘淩公子,難得來此,請多待一段時日,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吧!’
李靖終究是個俠義之輩,不喜強人所難,所以沒有極力出言慰留,隻是淡然表示道:‘近日內,個人要回長安一趟,麵告皇上最新局勢,淩公子可否有興趣去看看大唐的首都呢?’
不管是蜀漢,或是大唐,對淩天來說都是一樣的,於是爽快回應道:‘好啊!能夠遊曆長安古城,對個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不過,元帥需保證事後送在下平安回到襄陽城,並事先知會關將軍一聲,以免他擔憂在下的安危。’
合理的要求,李靖當然應允。
校場上,塵土揚起,隻見兩個人的身影飛馳其間。
離啟程回長安之日還有三天左右,閒來無事且基於前車之鑒,淩天乃主動提出鍛煉武技的要求;於是,李靖特彆指派殷開山與段誌玄兩位將軍輪流教導前者,必要時自己還會撥冗指點一番。
難得可以與天策府首席高手藥師李靖對擂,淩天非常的興奮且珍惜,乃卯足全力儘展自己所學,期能在對打中讓自己的武技突飛猛進。
經過殷開山與段誌玄兩位將軍的指導後,淩天在武器運用上有明顯的進步,尤其是在槍法部份;所以,能夠與槍法如神的藥師李靖較量,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考驗,更是自我突破的良機。
在沒有內家真氣的支持下,淩天憑恃著自己過人的體力,猶能將手中的長槍舞得虎虎生風、有模有樣,確實不容易;由於僅是短短三日的習練,已有此火候,使得旁觀的長孫無忌、殷開山與段誌玄三位將軍都露出讚賞的表情,均認為前者資質極佳,絕對是個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將更不得了。
漫天而至、快速絕倫的槍影,頗有嚇人的聲勢;然看在李靖眼裡,卻是全然不一樣,可以清楚地看出槍速及力道;而他並不急著破去對手的槍勢,隻是不斷地閃躲回避,希望藉此能夠引導淩天的槍法,以增加其打鬥經驗。
約莫兩柱香左右的武技切磋,兩人已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狀況;在李靖方麵,仍是神閒氣定、自在灑脫的神態,全然看不出有絲毫疲憊的樣子,不愧是天策府的首席戰將;而在淩天方麵,就好像剛打完一場激烈的籃球賽,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的模樣,很明顯是缺乏內家真氣的現象。
自以為已掌握到長槍運勁的要領,並將槍法舞得爐火純青的淩天,猶在對手完全禮讓下,依然是久攻不進;於是深吸一口氣,嘗試著集中全身力量在長槍杆上,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前衝刺,期能帶給對手李靖一些壓力。
感受到淩天氣勢如虹的槍勢籠罩著自己,李靖終於露出滿意的神情,覺得孺子可教也;後者眼明手快,從容不迫地朝槍勢最強處運勁輕挑,準確無誤地點中前者槍刃與槍杆的接合部份,輕易地蕩開槍勢,瓦解對手的攻勢。
藥師李靖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是瀟灑地收槍回身後,微笑道:‘淩公子,你已掌握到長槍打鬥的技巧,且有出奇不意的怪招,表現不俗;隻不過,在缺少內家真氣的支持下,因而無法生出猛烈的罡勁,所以殺傷力有限。’
這一點,淩天自己很清楚,亦知道內家真氣很難速成,也隻能隨遇而安,全然不存有任何奢望。
一旁觀戰的長孫無忌、殷開山與段誌玄三位將軍也有同感。
李靖昂然道:‘淩公子,請隨我來。’
淩天聞言愕然,於是甩蹬下馬,跟隨李靖而走。
秋高氣爽,間有強風迎麵吹拂。
李靖與淩天兩人漫步在山坡上,看著牛羊安詳地低頭吃草,均有一個相同的看法,那就是何時可以沒有戰亂。
李靖有感而發地道:‘原以為在平定雄倨長江沿岸的蕭銑、李子都、沈法興之輩後,天下可以得到太平,百姓可以獲得休養生息;卻全然未料到天象異變,我朝竟然淌進三國時期的渾水,天下再度陷入攻伐征戰不休的亂局中。’
有關三國時期的曆史演變,身為後世子孫的李靖與淩天兩人都知之甚詳,何況前者還是史上聞名的兵法家,當然會用心研究各朝各代的重要戰役,尤其是不會錯過三國時代的相關戰役;所以,當李靖會有此一說時,淩天並不感到意外。
因此,淩天對於李靖有關三國時代的看法頗感興趣,於是問道:‘李元帥,先撇開閣下不熟悉的南宋不算,有機會處於鼎足而立的三國時代,可有把握掃平三國,為唐太宗一統天下呢?’
李靖搖頭笑道:‘個人隻是大唐眾多將領之一,要平定魏、蜀、吳三國,統一天下的壯舉,不是自己所能置喙的;我想,在皇上接獲訊息後,定當會召集朝中文武百官共議,屆時會有應對進退之策。’
顯然藥師李靖誤解自己的意思,於是淩天再問道:‘李元帥,閣下誤會晚輩的意思哩!該否逐鹿中原或是統一天下,當然是貴國皇上唐太宗方能定奪,這個道理在下相當清楚;不過,個人隻是想了解一下,元帥對於魏、蜀、吳三國實力的看法而已,彆無他意。’
對於淩天的好奇,李靖不以為意,乃欣然答道:‘魏、蜀、吳三國,表麵上看來是一大二小的局麵,照理說是不值得費心思量的;然而,事實卻非如此,弱小的蜀漢有舉世無雙的臥龍與鳳雛兩大軍師運籌帷幄,還有五大猛將衝鋒陷陣,使得強魏及東吳二國無法稱心如意;以個人的研究心得來說,寧可與曹魏為敵,也不願和蜀漢正麵衝突。’
淩天聞言訝然,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
李靖油然答道:‘曹魏是兵多將廣、人才濟濟沒錯,然個人以為他們缺少獨當一麵的勇將,亦沒有足智多謀、洞燭機先的軍師;所以,不足為懼!’
淩天質疑道:‘雖然個人不懂兵法,卻看過不少傳記、影片等評析;所以,元帥的看法,晚輩難以認同!’
或許是淩天的身份特殊、知識豐富,異於常人之故,使得李靖相當在乎前者的看法,於是灑然回應道:‘願聞其詳!’
淩天昂然答道:‘在曹魏陣營中,像夏侯惇、夏侯淵昆仲,許褚、張遼、徐晃與張郃等人,甚至於曹仁、曹洪、樂進、李典諸人莫不是聞名一時的虎將,元帥何以說無獨當一麵的勇將呢?而在謀士部份亦然,包括荀彧、荀攸叔侄,程昱及司馬懿諸人俱是一時之選,文韜武略更擅勝場,史書有詳實的記載,又怎會是元帥口中所言一無可取之處呢?對此,個人實在頗為不解。’
李靖聞言為之動容,淩天果真是來自未來的奇人,擁有非常豐富的曆史知識,的確相當清楚曹魏的實力,不禁讚賞道:‘淩公子的看法頗為真切,個人也表認同;不過,若說到獨當一麵的勇將,上述諸將誰可與過五關斬六將的關雲長、單騎救主的常山趙子龍、或是長板坡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張飛相提並論;再說,誰又可與神機妙算、計出無窮的諸葛孔明一較高下呢?因此,實力單薄弱小的蜀漢能夠占有一席之地,當非偶然。’
精辟獨到的見解,令淩天頗為信服。
兩人走下山坡,朝營區方向前進。
李靖淡然道:‘此處本是魏地,常有魏軍出沒其間,為了安全起見,在本帥離開前,會教公子一套內功心法,希望可以有所幫助。’
淩天聞言大喜,因為內力的修練是自己最渴望的部份。
接著李靖輕拍淩天肩膀續道:‘本帥有事須先走一步,將由殷將軍負責護送公子到長安,屆時我們見麵再詳談。另外,本帥會安排校尉薛仁貴當公子的近身護衛,以確保安全無虞。’
淩天聞言脫口而出地問道:‘薛校尉,可是橫掃高麗的名將薛仁貴?’
李靖聞言訝然,旋即會意過來;因為在他的帳下勇將雖多,唯獨薛仁貴是年輕將領中,最具上進心及軍事天賦者,亦是他積極栽培的將領之一,當然後者未來成就不凡應屬正常,而不覺得意外;同時,從這件事前者更能證明淩天是來自未來時空的奇人,其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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