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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館舍,淩天與薛仁貴兩人還來不及入房休息,就先接獲守門軍士告知,將軍殷開山有要事找兩人商議。

兩人聞言立即趕往殷開山的房間,極想知道何事需要即刻商討。

殷開山看見兩人的身影,神情肅穆地道:‘狀況相當不妙!’

即使淩天與薛仁貴兩人已有心裡準備,清楚殷將軍有重要事情告知,唯聞言仍感愕然。

淩天神情疑惑地回應道:‘願聞其詳!’

殷開山沉聲道:‘剛得到探子回報,秦嶺附近已經出現魏軍的蹤影,對我們回長安之路來說,頗具威脅。’

的確是事關緊要,難怪殷開山如此著急找兩人商議。

知道前路有敵人的蹤跡後,讓淩天感到很危險而心生害怕,於是要求道:‘殷將軍,既然知道前麵有敵軍攔阻,可能不易闖過且非常危險,我們不如折返老河口求助,或是繞道而行。’

對一般平民百姓來說,當得知前路有軍隊出沒時,一定會心生怯意;因此,淩天會有如此要求,殷開山並不感到意外,唯搖頭拒絕道:‘淩公子,恐怕有困難!因為從上庸到南陽等地,均有魏軍出沒的跡象;也就是說,不管我們是往前走或折返回去,都有可能遭遇到魏軍,危險性是相同的。’

不同時空果真重疊在一起,才會出現如此詭異現象,使得大唐境內有魏軍,而曹魏領土上亦出現唐軍,教人分不清到底身在何處?

淩天聞言感到很失望,不禁自怨自哀地道:‘怎會這麼倒楣呢?’

基於軍中倫理及輩份,薛仁貴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既然唐軍在襄陽一帶駐紮重兵,就足以應付魏軍的攻擊,何不派軍剿滅呢?於是淩天追問道:‘殷將軍,李元帥或長孫將軍他們兩位知道嗎?’

殷開山坦然答道:‘元帥他們已知道了!在老河口附近,長孫大將與張郃大軍正隔著漢水對峙,隨時會發生正麵交戰;而李績將軍則在洛陽附近卯上夏侯惇大軍,雖然雙方已發生多起零星衝突,卻因彼此之間狀況不明,所以尚未爆發出大規模戰鬥;不過,僵峙局麵應該不會拖太久,我方終究要與曹魏分出高下,以決定誰是中原霸主,而元帥正為此事趕回關中覲見皇上,等候聖意。’

從殷將軍的話意,淩天已明白己方應該是陷入前麵有虎豹阻路,後麵有豺狼追趕,可說是處於進退兩難的困境中。

嚴格來說,淩天隻能算是個局外人,實在沒有必要卷入雙方的爭鬥中,以免遭到無枉之災;然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先前在城裡的一場邂逅,教他回想起‘往日’泡妞的日子;所以,隻要能留在安康城一段時日,或許就有機會認識兩位美眉;於是欣然建議道:‘既然前進或回去,都會碰上魏軍的話;殷將軍,我們不如暫且留下來,先靜觀其變如何?’

殷開山搖頭答道:‘不行,皇上正在京城等候淩公子;因此,不管前路有多少艱難險阻,縱使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我們也絕不能退縮。’

聽到殷開山堅定的語氣,淩天想留在安康城泡妞的希望為之破滅,於是望著靜候一旁、沉默不語的薛仁貴;或許後者有彆具一格的看法,會認同自己的意見,乃滿懷期待地道:‘薛大哥,你以為如何?’

薛仁貴不敢逾越軍中倫理,沒有回應。

殷開山淡然道:‘仁貴,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

薛仁貴恭謹答道:‘是,將軍!末將認為事不宜遲,應該趁敵人陣腳未穩之際,儘速越過秦嶺,帶淩公子回到長安覆命。’

淩天聞言,露出失望的表情;原以為薛仁貴會因情勢不明而讚成自己的看法,先留在山城觀察局勢的變化後再定進退,全然沒有料到後者膽大心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而提議儘速前進,真是愈幫愈忙。

顯然薛仁貴的看法,頗合殷開山的脾胃,因而點頭認同道:‘仁貴,你的意見相當的大膽,卻不失為可行之法;隻要我們能夠順利穿越秦嶺,就可以達成元帥交付的使命,你認為我們要走那條路比較好呢?’

薛仁貴欣然答道:‘從漢中到關中計有三條通道可走,分彆是褒斜道,自褒城東行,經太白山的斜穀口而出渭水南岸的湄縣;儻洛道,自洋縣北方的儻口,經秦嶺的駱峪口而出盩厔;而子午道則自洋縣之東的東口,越秦嶺而出子午鎮。在正常情況下,三條通道都適合通行,隻不過目前情勢混沌不明,時間具有關鍵性的因素;所以,末將認為第三條通道子午道距離安康城最近,比較合適。’

殷開山神情愉悅地道:‘好!我們就走子午道。’

淩天一顆心直往下沉,翌日離開安康城已成定局,是無法阻止了。

北有渭水、南有漢水相互平行而分彆向東流入黃河及長江,使得秦嶺成為黃河與長江兩大流域的分水嶺。

終南山是秦嶺主脈,南北地勢截然不同,南坡平緩,而北坡儘是急峻的斷層;因此,連絡南北川陜兩地的通道,都必須選擇山口與河穀平行的地方。

山城安康離洋縣有數百裡之遠,縱使策馬急奔,也要數個時辰方能抵達;然行軍謹慎的殷開山總是瞻前顧後,直到日薄西山時分,還離洋縣有百裡之遙,於是喝令全軍背山麵水紮營休息,翌晨再行趕路。

原本是能說善道、頗為健談的淩天,因為失去認識及結交兩位美女的良機,而垂頭喪氣;突然間,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一路上悶悶不樂、沉默不語,讓殷開山與薛仁貴兩人覺得相當奇怪。

兩人來到淩天身旁,殷開山意有所指地道:‘淩公子,由於情況不是我們可以掌控,不得不儘速趕回關中,希望公子可以諒解!’

淩天意興闌珊地回應道:‘殷將軍,也沒什麼啦!客隨主便囉!’

很明顯心情不佳的淩天不欲多言,僅是敷衍幾句了事。

淩天為了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女子,而顯得意誌消沉,甚至於魂不守舍,看在硬漢薛仁貴的眼裡,實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因而不禁流露出疑惑的眼神,卻逃不過殷開山的目光。

殷開山笑著問道:‘仁貴,看來淩公子的沉默寡言當非偶然,定是與安康城有關聯,你們在城內是不是有豔遇呢?’

薛仁貴欣然答道:‘淩公子文質彬彬、風度翩翩,頗有女人緣,的確得到兩位如花似玉的佳人青睞;所以,對安康城眷戀不已,舍不得離去。’

心事遭人識破,讓淩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故意表現出不在意的神情以為掩飾,灑然道:‘薛大哥誤會了!在下隻是湊巧碰到,根本不認識兩位美眉,怎會為此而悶悶不樂,甚至不想離開安康城呢?’

殷開山疑然道:‘美眉?’

淩天尷尬道:‘那是我們時代對年輕、漂亮女子的稱呼!’

殷開山與薛仁貴兩人會意地微笑。

既然淩天自認為不受影響,殷開山當然樂見,更不想追根究底,油然道:‘大家早點休息吧,天亮前我們還要趕路。’

‘踏!’……

當三人互道晚安,正要各自回營帳休息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一名伍長自營外快步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道:‘稟報將軍,前方發現敵蹤了。’

殷開山、淩天、薛仁貴三人聞言大訝,前者沉聲問道:‘有多少敵軍?在哪個方向?離我們多遠?’

伍長神色凝重地報告道:‘據探子的回報,敵軍人數不少於三千人,出現在西南方漢水北岸附近,離營地約三十裡左右。’

雖然紮營休息的地方是在山區,路況不是很好,唯魏軍若快騎趕來,頂多一個時辰即能抵達;因此,殷開山聽完報告後,即當機立斷地道:‘快,傳令下去,即刻拔營出發!’

情勢比預期的還惡劣,讓淩天感受到兵凶戰危的緊張氣氛。

盛名之下無虛士,殷開山能夠名列淩煙閣,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縱使不清楚魏軍的指揮官是誰,無法依對手的個性而做出最正確的戰術部署;然殷開山還是相當敬重曹魏將領的軍事能耐,更不願意冒著以寡擊眾的風險,於是將五百鐵騎分成前中後三隊,依序順著終南山地勢前進。

殷開山自領兩百名鐵騎為前軍,負責開路,薛仁貴則是帶領一百五十名鐵騎為中軍,專責保護淩天,其餘鐵騎為後軍,由另一名校尉指揮。

隊伍秘密行軍,期能儘早抵達子午道的起點東口寧陜鎮。

然事與願違,曆經兩個時辰的謹慎行軍,剛穿越過安陽不遠,離寧陜至少還有十裡遠的路程,前方探子已發現敵軍自西南方向的漢水蜂擁而至,驚人的消息連身經百戰的殷開山都為之震驚,遑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淩天;因此,當他聽聞到魏軍隨時抵達的消息後,臉上血色幾乎褪儘,心生驚悸。

由於狀況緊急,殷開山不得不當機立斷,立刻作出棄車保帥的決定;於是要求薛仁貴帶領的中軍,火速深入山區,期能利用複雜多變的山勢作為掩護,以甩掉魏軍的追趕,順利護送淩天安全地回長安覆命;同時,前者所領軍的前軍與隨後而至的後軍,共三百五十鐵騎則是留在原處埋伏,準備給予敵軍迎頭痛擊,製造紊亂,爭取逃脫的時間。

薛仁貴得令後,迅即命令五十鐵騎朝終南山全速前進,自己則是與淩天及另一百鐵騎隨後追上;如此安排,縱使前路有敵人埋伏,自己還有時間可以因應,至少不會全軍覆沒。

‘殺!’……

才策馬急奔不到五分鐘,後麵已傳來震天價響的喊殺聲,顯然留在原處的殷開山部隊已與魏軍正麵交鋒了。

淩天明知救命恩人殷開山將軍,正深陷魏軍重重包圍中,隨時有力戰而亡的可能,唯自己不但無能為力相助,反而策馬狂奔,逃離險境,頓然感到自己實在既窩囊且沒用;同樣的事件再度發生在自己身上,腦海裡不禁想起‘好友’關平將軍,希望後者可以平安無事地回去襄陽城。

雞鳴四起,東方漸白。

在山區東繞西轉,大夥兒反而迷失了方向。

薛仁貴隻好將鐵騎分成三隊,每隊各五十人;其中一隊繼續北上,一隊則是朝著西邊前進,任何一隊隻要發現子午道的入口,則就近燃燒野草通知所有人;相對的,若是不幸碰上魏軍時,絕對不能與他們正麵交戰,而是要各自逃命,再試圖回到原處與大家會合。

一夜未眠,除了十名鐵騎登上高處負責警戒外,薛仁貴喝令餘下四十名鐵騎就地休息,養精蓄銳,屆時方有體力保護淩天的安全。

看著旭日東升,驚魂甫定的淩天不禁慨歎道:‘唉!時局如此混亂,百姓要盼望天下太平的日子,恐怕有得等了!’

想不到平時惜話如金、沉默寡言的薛仁貴,居然興致勃勃地附和道:‘淩公子說得好!若不是時空異常的話,天下已歸一統,而黎民百姓也可獲得休養生息,各自安居樂業,不至於遭受到戰亂的摧殘。’

接著,神色凝重地道:‘嚴格來說,現在的情況甚至於比隋末群雄四起時,更亂更糟,實在讓人憂心。’

大唐的盛世肇始於唐太宗李世民,尤其是後世所景仰的貞觀之治,舉凡建立製度、整飭吏治、崇儉愛民、提倡文教、平抑門第等種種措施,不僅使得國力強大,聲威遠播,更令四夷向慕,‘唐人’一詞,亦由此而來;因此,淩天完全可以感受薛仁貴的看法,不禁點頭表示認同。

薛仁貴昂然續道:‘除了淩公子所說的宋朝,個人不清楚之外,不管是曹魏、東吳或是蜀漢,任何一國豈是竇建德、王世充、宇文化及、蕭銑、梁師都、劉武周、徐圓朗、沈法興或李子通之流可相比,連橫行一時的李密及劉黑闥都遠遠不如;實不相瞞,或許是自己曆練不足,個人並不看好我方有能力統一天下。’

淩天聞言訝然,失聲道:‘薛大哥,豈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據在下所知的曆史記載,大唐貞觀之治可說是漢人文治武功最強盛的時期,在各朝各代中,或許隻有漢武帝時期差可媲美,焉能妄自菲薄!’

薛仁貴搖頭苦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為將者應該具有自知之明,辨明局勢的演變,而非隻緬懷於過往的事跡,卻忽略了敵人真正的實力。’

雖然淩天不懂得軍事作戰,也不了解大唐的整體實力為何,卻能明顯感受到薛仁貴,勇於麵對現實的精神及保守謹慎的態度,不僅不會執著於己方過往的輝煌戰績,更不會對敵人的潛在威脅有絲毫的忽略或漠視,難怪後者可以成為一代名將,誠非偶然。

在高處了望的鐵騎發出訊息,發現西邊有煙霧,表示已找到子午道的方向。

事不宜遲,眾人隨即上馬朝著西邊方向急行。

身旁景物迅速飛退,縱馬速度可見一般。

奔在前頭的薛仁貴與淩天兩人,看到煙霧就在不遠處,心中不禁湧現出成功的滋味,而後者更對於前者臨危不亂、處之泰然的安排,相當信服。

‘咻!’……

就在淩天一行人即將抵達目的地之際,密集且連串的勁箭驟然自四麵八方破空而至;由於勁箭和空氣不斷地摩擦而生出聲響,可見得其速度之快及威力之強,讓薛仁貴諸人因措手不及而陣腳大亂、人仰馬翻。

僅是眨眼間,至少已有十名鐵騎中箭落馬。

薛仁貴終究是身手不凡的將領,更曾經曆過兩軍衝鋒陷陣的殺戮場麵;因此,即使碰到突如其來的冷箭時,依舊可以保持從容不迫、鎮定如常的心境,認真地去麵對飛來的橫逆。

瞬間,方天畫戟已從身後來到手中,順勢朝著空中不停地揮舞,迅即生出剛烈的氣勁,及時擋下淩空而至的勁箭。

同時,勒馬回旋,大喝道:‘有埋伏,大家快退!’

幸好有薛仁貴及時擋下迎麵而來的飛箭,否則早已是魂飛魄散、六神無主的淩天肯定無法躲過冷箭的襲擊,而難逃一劫;所以,當他一聽到前者的呼喝聲,迅即回神過來策馬急奔。

轉眼間,後麵揚起漫天塵埃,無數的敵人如山洪爆發般狂瀉而至,隻要稍為遲延,定當遭他們吞沒。

由於山徑窄狹,薛仁貴、淩天及四十鐵騎根本無法全部循原路逃走,於是大部份的鐵騎不得不朝山坡奔馳,以讓出通道供兩人逃脫,順便分散敵軍的追殺。

‘殺!’……

身後傳來如雷貫耳、奪人心神的喊殺聲,使得淩天完全不敢回頭看,隻知拚命地策馬往前奔,想要及早脫離險境。

本來與淩天並駕齊驅的薛仁貴,驟然從坐騎上飛身而起,投進如潮水般湧現的敵軍中,猶如天神下凡般英勇神武,威鎮八方,擋者披靡。

因為實在太突然了,當淩天發現時,已經離薛仁貴至少有十丈遠;前者不禁回頭望,隻看見塵土飛揚的山坡上黑壓壓的一片,應該有數千名以上的敵軍,正漫山遍野地迅速接近中,卻沒有看到後者的身影;由於薛仁貴為了幫自己爭取逃脫的時間,竟然出此下策,令淩天非常感動,唯有強忍悲痛,策馬狂奔離去。

不知跑了多久多遠,直到震天價響的喊殺聲再也聽不見,而自己的坐騎更因疲憊不堪地跪倒地上為止;至於淩天本人更是不堪,已是身心俱疲的他,竟然失神地自戰馬上跌落下來。

‘哎呀!’背脊撞到地麵,淩天不禁慘叫一聲。

烈陽當空照下,使得他的雙眼幾乎睜不開,淩天才注意到已是日中時分,表示自己為了逃命,茫然不知地策馬狂奔四、五個小時以上,難怪乎自己的坐騎會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雖然自己頭疼欲裂、渾身酸痛,淩天還是咬緊牙關地站起來,拄著長槍一柺一拐地走著,希望可以找到可資辨識的地標,辨明自己是身在何處。

來到視野略佳的位置駐足觀望,入目所及之處不是綠意盎然的山坡,就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對淩天來說,可說是完全陌生,大同小異;雖然他足足看了十分鐘之久,卻沒有任何收獲,根本是多此一舉,浪費時間而已。

遠處白雲繚繞,或穿越峰與峰之間,或飄浮在半山腰之上,對應著綠草如茵的山穀,構成一幅賞心悅目的圖案,確是景色怡人,美不勝收;隻可惜,心煩意亂的淩天是無心欣賞、視若無睹,僅是望景興歎而已。

無緣無故地到古代作客,淩天都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就要過著東躲西逃、顛沛流離的亡命日子,讓他覺得自己實在相當命苦;不僅如此,接連不斷所發生的狀況,都使得自己新結交的朋友遇到凶險,不是生死不明,就是音訊全無,莫非自己真的命帶衰星,才會連累了好友。

雖然環境險惡,命運多舛,淩天卻沒有悲觀的權利;唯有秉持堅忍剛毅、不屈不擾的精神,才能走出一條生路。

走到倒在地上已奄奄一息的坐騎旁,淩天不禁蹲下來伸手撫摸著馬首,而心裡卻是相當難過;雖然自己是醫科的高材生,卻沒有幫人看過病的經驗,遑論是自己陌生動物,尤其是它的身體構造及病況都不清楚的狀況下,更是束手無策,無法幫助它複原,隻能揀選一些新鮮的嫩草放在一旁,聊表心意。

大約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且喝完水袋的最後一口水後,淩天的體力及精神回複了不少,決定趁太陽下山前多趕一些路。

眼見自己的坐騎全無好轉的跡象,而淩天自己實在沒有多餘時間等待的情況下,縱使他於心不忍,也隻能放棄,讓它自生自滅。

既然是靠著自己的雙腳走路,淩天就不用特彆去找尋山中的小徑,而決定直接翻山越嶺,朝著西北方向前進;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碰到唐軍或是樵夫,若是能夠找到村落或房舍當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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