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情,雷宇頹然往西方逐步前行。
印象中,這小島的東方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幫自己完成任務(一片大海能有什麼東西?),雖然西方也是海,不然也不會被稱做‘島’了;但海的另一端至少是一片人口鼎盛的大陸,即使能不能到達還是一回事兒,可總比窩在‘起始點’草原數星星好。
心裡禱告著這裡的太陽不要從西邊出來,一直往所謂‘太陽落下的方向’走的雷宇,終於體力不支地倒下來,畢竟能撐到現在也算他有本事。
兩天沒吃過東西後,從小到大沒餓過肚子的雷宇連聲音也擠不出來。回頭望向他走了三天兩夜的森林,雖然常有穿插在其中的小溪流,使他不致變成史上第一具亞熱帶森林中的乾屍,但號稱‘無一不會、無一精通’的雷宇,卻獨獨漏了他現在最需要的本事──野外求生。
一邊咒罵著這整人的遊戲,看著這原本應是繁華城市的四周,思索著為何人口過多的台灣會變成走了兩天除了樹還是樹的情景,但……思索無用啊!肚子好餓……。
餓得發昏的雷宇正想去找周公吃飯時,突然聞到了一股終身難以忘懷的烤肉香味。於是憑著一股求生本能,邁開不住顫抖的雙腿,往香氣來源走去。
‘你吃了我的雞。’
一道冰冷至極點的聲音,從身後冷不防地冒了出來。兩手捧著十分鐘前,還是香噴美味烤雞的雞骨頭,雷宇愕然轉身,卻不經意地對上一雙明亮地過份的大眼。
一頭及腰的秀發烏黑閃亮、如雕像般毫無瑕疵的輪廓、挺直秀麗的翹鼻、豐潤秀致的小嘴配上明亮卻冷冽的大眼睛,在在表現出東方美女特質。
隻是小蠻腰側的二把日本武士刀,和一身深黑色和式武服,加上不善的語氣、評量的目光以及自己理虧在先,任誰也沒辦法產生幻想。
看著手上的‘鐵證如山’,雷宇也知道無法辯駁。
‘呃……這位……小姐,很抱歉我吃了你的食物,手藝蠻不錯嘛!不……我是說我十天沒吃東西了,剛好經過這附近……。’說的誇大點可以博取同情。
依舊是崩著冷冷冰冰的表情,黑衣少女仍然不發一語,看的雷宇心裡七上八下,過了許久不禁心中有氣。雖然是自己理虧在先,但也是為了保命才不得以而為,這兩三天可是慘透了。
‘好嘛!我是吃了你的東西,你想要如何就說,彆這樣死瞪著人。眼睛大了不起啊!’
黑衣少女聽了雷宇的話依舊麵無表情,隻是眼神卻多了一點不屑。
‘我也不想怎樣,命留下就夠了。’
甜美動人的聲音和輕描淡寫的語氣倒是讓雷宇放心了幾秒,但……。
‘等……等等。’
看著亮晃晃的刀刃離開了居所,雷宇眼睛瞪的比那女子還大,急忙道:‘不過是隻雞啊!不……不,我為剛才的語氣道歉,我真的……。’
一邊胡言亂語一邊急往後退時,一堵有若實質的殺氣伴隨著一閃白光向雷宇襲來。於是在進入遊戲六十一個小時又七分鐘零三秒,雷宇展開了他遊戲中也是人生中的第一場戰鬥。
當白刃及麵,雷宇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在戰鬥時,一股奇妙的感覺由心中突兀地升了上來,在沒有任何預兆、彷彿一切理所當然般,天地萬物至乎自己身體都有了變化。
耳朵聽見敵我彼此呼吸的節奏、方才放置烤雞的篝火影響著空氣的流動、寒風吹拂林木時,所產生的呼嘯回蕩在這一小塊空地間所造成的立體感,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望撲麵而來的殺氣看去,一把一公尺餘的長刀正往自己疾斬而來,感覺上刀落下的速度有增無減,但在眼中卻覺得有如玩耍般,又慢又不夠力道,即使對方的表情絕不像玩耍。
腦海裡緊張地籌謀對策,從未跟人家打過架的他,根本無法應付這局麵。
硬捱當然不行,閃的話又怕不夠她快,因為除了對方的速度變慢外,自己也沒快到哪裡去。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雷宇隻好硬著頭皮,學著以前看過的古裝劇,站穩馬步雙手上舉夾住刀身兩側,來個‘空手入白刃’。
‘咦!’
黑衣少女一改先前不屑的神色,轉為凝重的表情抽刀回收,一旋身順勢拔出另一把刀,雙刀一前一後護住身前,擺出防衛的架勢,但在氣勢上卻有增無減。
‘你是什麼人?赤魔艦隊中沒有這種高手,你的目的是什麼?’黑衣少女急促但卻冷靜地問道,隻是聽她的語氣似乎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時,另一招用兩把刀的就殺過來了。
正當雷宇的空手入白刃夾了個空,對自己的本事失去信心時,見對手似乎肯好好談談的樣子,連忙也順勢高舉雙手做投降狀。
‘對嘛!凡事好商量,何必出刀子呢?你千萬放心,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填飽肚子,什麼青魔、赤魔都不乾我的事兒,千萬彆誤會我啊!’
說罷,提心吊膽地等待回答,不知道這樣解釋這煞星是否滿意。
黑衣少女沈默了一陣子,殺氣稍減道:‘真的不是血龍派你來的?’
‘真的不是,我剛到這裡怎麼可能有人派我做什麼事,你真的誤會了。’為求保命回家,要雷宇叫他娘親都行。
‘我……我叫做雷宇,初到貴寶地想必你不認識,我也什麼人都不認識。請……請問小姐芳名……。’
黑衣少女打量著戰戰兢兢的雷宇,雖然神色依舊不善,不過臉上的線條似乎緩和下來,與剛剛的殺氣騰騰有明顯的差彆。
鏗!
過了一會兒,一晃眼兩把催命符同時回鞘,讓雷宇鬆了口氣之餘,其速度之快,也讓他懷疑方才奇異的景象出自於錯覺。
就在雷宇以為黑衣少女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而膽顫心驚時,她卻出乎意料地露出令人心跳、也令人心驚肉跳的笑容,用和先前天差地遠的溫柔語氣,並禮貌地九十度鞠躬道:‘你好,初次見麵。我姓霧隱名初,今後請多多指教。’
說實在的,真的不能怪我疑心太重,這女人……。望著前方自告奮勇帶路的‘導遊’,雷宇心中不住想。
昨天開始,這自稱霧隱初的女孩子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讓他心中著實起疑。這不隻是一開始小初(那女人堅持要他這樣叫的)那副修羅降世的模樣使他產生戒心,而是接下來幾天,唯恐雷宇缺茶缺水的‘服務’,以及每隔不到幾分鐘的噓寒問暖,睡覺還幫他找個最舒適的地方,鋪上不知哪變出來的棉被,一派卑微女傭的樣子。
終於,在今早起床後第十三次‘問候’他需不需要休息、要不要喝水時,雷宇終於無法忍受。
‘大姊,你到底想怎麼樣?不過吃了你一隻雞罷了,有必要這樣耍人嗎?就算要把我帶去賣掉,至少先跟我說賣到哪兒吧!’
走在前方開路的女人,聽了雷宇的話連忙回過頭來,誠惶誠恐的鞠躬道:‘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怠慢了呢?真是對不住。告訴我,我一定會改進的。’
說罷可憐兮兮地垂下頭,那小媳婦兒的模樣惹人心疼。
‘小姐不要說廢話,童話故事我看太多了,巫婆要吃小孩前都會先養胖。現在我已經吃完糖果屋,可以告訴你的打算吧!’
‘彆以為每個人都吃你這一套。’
在拿她沒法兒後,雷宇乾脆坐在地上,不客氣道:‘你本事比我強、長相比我好,沒必要自討苦吃來服侍人。姑且直話直說好了,要是再不說出你的目的,我就拒絕再走下去。’
聽了雷宇的表態後,小初也褪去了卑微的模樣直瞪了他好久,在兩人互瞪得眼睛都發酸時,小初突然‘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
‘好啦!不耍你了,我隻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罷了。’
早知如此的雷宇也回應著燦爛的笑容道:‘早說嘛!我就知道沒這麼便宜的事。既然受了你這麼多好處,我會儘力幫你的。’
不知為何,在看到小初迷人的笑靨後,雷宇難得豪爽的半答應了小初的要求,實在不符合他自己精打細算的個性。
似乎滿意雷宇的回答,小初喜孜孜地笑道:‘那就先謝謝你啦!快點,我們繼續趕路。’說完就這樣轉身就走。
‘等……等一下。’
雷宇急忙起身抓住她道:‘你還沒跟我說要做什麼事阿?那我要怎麼幫你?’
‘先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小初微一沉吟道:‘隻是不準臨陣退縮喔!’
直到這時雷宇才開始後悔剛剛的衝動,也不問清楚再答應下來,不禁遲疑下了但書。
‘先說好喔!傷天害理的事我不做,超出我能力範圍的我也不做喔!’
也不是說雷宇這麼有原則,畢竟對這個世界來說自己隻不過是個過客,但如果太亂來的話搞到‘任務’無法完成回不了家,這就不是自己所願了。
‘放心啦!你絕對可以勝任的。而且這也算為民除害阿!’
‘……不會是殺怪物吧!我又不會。’
聽雷宇胡亂猜測,小初翻了翻白眼不耐煩道:‘我是要你幫我對付我的仇人‘血龍’啦!剛說好喔,不許不幫!’說罷伸出一隻手指警告著。。
雷宇思考了一會兒,以不太信任的語氣道:‘其實我們才認識沒幾天,要是你騙我……。’
話沒說完已覺不對勁,一陣熟悉但比先前更強幾分的殺氣從小初身上散發出來,壓力驚人的真氣夾雜著無可比擬的恐懼感,令人心悸。
隻見小初不知何時已拔出雙刀分持雙手,二眼泛出駭人的紅光殺氣騰騰,口中卻低吟道:‘修羅太刀第七式──黑翼斬龍訣。’
接著全身爆出黑色的霧氣,如同由地獄脫出的巨鳥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驚人高速往自己飛奔而來。
可憐的雷宇連抱怨的機會都沒有,不知又說錯了哪句話觸動了人家敏感的脆弱心靈,光聽招式就覺不妙,沒想到方才有商有量的小初說翻臉就翻臉。在小命不保的當下,隻好硬著頭皮再度出擊。
但才剛有戰鬥的覺悟時,數天前奇異的感覺又出現在身旁,毫無征兆、預告地說來就來,隻是現在沒有時間去好好體會了。
眼前所見,黑霧裡的小初矮著身子雙刀左右平伸、腳踏奇步,以雷宇自歎不如的高速衝向自己。想當然爾,絕對不是要拿身體和自己對撞,定是到一定距離時雙刀才會向自己身上招呼,後果會如何雷宇是想也不敢想。
若往左右避,以自己的速度不要說小初變招,隻要小初保持原來速度不變,八成也難逃腰斬的命運;若往後退,隻多活個幾秒鐘並不列如雷宇考慮之列;至於往上跳嘛!對不常玩籃球的遲鈍身手來說,想避開這招跟往地上鑽一樣,基本上都是不可能。
一切的念頭在心中如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看來隻剩下最冒險的作法了……。
砰!雷宇鼓起全身勇氣和力氣向前衝,左右手分彆抓住小初的雙臂時所發出的氣勁交擊聲,連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百忙之中,趕緊趁著這緩衝良機低聲下氣道:‘初姐,我說錯話我道歉就是了,何必……。’
小初和雷宇因為姿勢的關係幾乎臉貼著臉,但她的神色卻和初見雷宇一樣,冷冷地不含絲毫人類感情,以自傲的語氣道:‘我霧隱初除非不說,說出來一定沒有假話,你以為你夠資格讓我騙你?’
接著淡淡地看著雷宇因用力過度而顫抖的雙手道:‘就憑你擋得下我這全力一擊,你就有能力達到我的要求;至於除去血龍算不算傷天害理,當你見到他就可以明白。我現在沒有多少時間陪你耗,要幫不幫一句話。’
雖然在說話中,但小初所散發出的氣勢和力道卻絲毫不減。羨慕地看著侃侃而談的對手、嗅著小初身上所散發的少女體香,二隻手臂撐到快骨折的雷宇卻無心享受。
雷宇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很誠實、很講信用。可是如果再不收回你的力道,等我廢了雙手想幫你也幫不成了,拜托小姐你冷靜點兒。’
似乎見他撐得很辛苦,小初有點不情願地放緩了力道,接著雙臂一震,掙開了雷宇死命抓著的雙手,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收刀回鞘,但神色還是不善。
如逢大赦般,雷宇急忙連退十多步,靠在一棵樹乾上,一邊搓揉著發麻的雙臂,一邊提防著小初又因一時‘衝動’殺了上來。二次躲過大難後,雷宇苦著臉看著小初,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好像是覺得太衝動了,小初有些無意識地搖了搖頭,看看天色道:‘這麼晚了,今天就在這兒休息吧!’
說罷,也不理會一旁瑟瑟縮縮的雷宇,逕自去為今晚的休息做準備。
半夜時,在這一片林中空地外傳來陣陣蟲鳴聲,夏夜清涼無比的景致,令雷宇這都市長大的小孩神醉不已,不過呆久了還是會冷,關係尷尬的二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這樣一人一邊圍著篝火取暖。
看著小初擦拭保養兵刃,熊熊火光映著豔麗無暇的臉龐,比起夏夜來更令人心醉。一時間,雷宇忘記了小初兩度想置自己於死地,忘懷地欣賞佳景美人。
過了許久,雷宇首先耐不住寂寞,輕聲問道:‘你究竟是誰?血龍又是誰?為什麼你非要殺他不可?還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後一句話是問自己的,玩個遊戲打發時間居然會搞成這樣,雷宇實在有些崩潰了。
‘那你有告訴過我來曆嗎?’
小初看也不看雷宇,邊擦拭著兵刃邊道:‘比起我來你不是更令人感到疑惑?為什麼一個能擋下武鬥家全力一擊的名不經傳小子,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鳥不生蛋的聖石島,而且還在森林中餓到發昏?為什麼你的衣服式樣怪異,見多識廣的我居然沒見過?還有要問彆人來曆的話不是要先自我介紹,是誰教你的禮貌?’
說罷嫣然一笑望著雷宇,刀子也不擦了,專注看他的反應。
‘我……。’
雷宇尷尬地搔搔頭,這問題換做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何況是他這個被小初的反問打了一巴掌,和被她的笑容迷得心亂如麻的家夥。
也不待他回答,小初幽幽道:‘我是大和盟赤魔艦隊提督的親衛隊長,也是武鬥聯合的一級武鬥家,我名字叫霧隱初這可沒騙你;至於血龍則是赤魔艦隊的提督,大和盟三大將軍之首,手下統帥了三百艘戰船、十五萬餘名武裝水手,其他則數不清了。’
‘十五年前我四歲的時候,爹娘從炎黃帝國首都──上海帶我出洋做生意,想不到遇上了血龍率領的赤魔艦隊。結果是如何你應該明白啦!不隻貨物被搜刮一空,三艘船兩百多人也被屠戮殆儘,所有人都被活生生吊死在桅竿上跟著破船隨波逐流。’
‘我不知幸也不幸,被一個炎黃籍的赤魔艦隊水手藏了起來,帶回大和盟養大。所有人都以為我還小記不得那麼多,可是偏偏我還記得藏在木桶後時,看見被吊死爹娘的絕望眼神,十五年來從未忘記過。’
也不知道為什麼。藏在心中十多年的心事居然會對這陌生男子傾訴,可能是自己已經山窮水儘的關係吧!
說罷避開雷宇灼灼的目光,望著火堆繼續道:‘這十五年來的刻苦練刀、隱姓埋名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親手將這把刀捅進血龍的身體裡,好消除永遠掛在身上的血仇、好消除日日夜夜的夢魘。為什麼非殺他不可?你說呢?’
話雖輕柔、語雖甜美,但闡述出來的血淚卻使人心痛難止。
一大堆有聽沒有懂,但雷宇卻不由恨起那個‘血龍’來了。搶東西就搶東西,何必趕儘殺絕?雖然自己也是一身蟻,更是認識小初沒多久,卻也生出了幫助她的想法……。
想到這兒,雷宇沉聲道:‘我明白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決定幫你。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畢竟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不是我,而且我的麻煩也有很多要處理,我希望你能答應。’
小初淒然地輕聲笑道:‘三個條件?嗬!以我現在落魄的情況能給你什麼?身體嗎?沒問題,隻要你能幫我殺了他。’
‘落魄?’
雷宇暫時把小初開的香豔條件放到一邊,疑惑道:‘你不是說現在是那勞什子血龍的親衛隊長,要殺他易如反掌?就我所知,親衛隊長應該是某首領身旁最信任的人才對落魄?怎麼說?’
雖然自己對這遊戲虛擬出來的世界嘖嘖稱奇,感受到的除了真實還是真實,可是人心應該是一樣的吧!不然這遊戲也應該不會自稱‘超擬真’,可能是自己對這遊戲的世界架構還不了解。
看雷宇對自己所開出的條件不屑一顧,小初的自尊心受了一點小小的打擊,興致索然道:‘那是五天前的事啦!五天前我在血龍舉行軍事會議的時候,要求跟他決戰。一直以來我都沒拿出真本領,他也不知道我是個武鬥家級的高手,雖然疑惑卻也一口答應下來,誰知當他看到我的實力後就命在場三十多個主力艦長一起合攻我。’
‘到最後雖然被我宰了一半多的人,而我也近了他的身邊,但是怎麼樣也突破不了血龍身邊那四個隨身護衛的聯手合擊,加上後來大軍也快對主營柵形成了包圍,我就逃出來了。誰知出來幾天就遇見你,還以為你是來追殺我的。’
‘你……。’
想到自己差點莫名其妙就掛了,而且還玩沒三天,雷宇就一肚子火。原來還有這一層典故在。
‘那你為什麼要找他單挑?既然你能參加十多萬人隻有三十幾個人能參加的軍事會議,那你應該很得他信任才對。那為什麼不在靠近他的時候從他背後來一刀呢?還是騙他跟你上床後再做手腳?’
‘他不是跟你有深仇大恨嗎?怎麼早不殺晚不殺,偏偏在高手雲集的場合找他單挑,你是嫌他死的不夠光彩嗎?’雷宇不認同道。
‘你……你怎麼這麼卑鄙阿!光想這種下流的招數,要是被彆人知道了那我武鬥家的名譽怎麼辦阿?大和武士也會以我為恥的……。’小初臉紅紅地氣憤道。
雷宇聳聳肩道:‘那他單挑到一半又找人圍攻你又怎麼算?要人神不知鬼不覺也行啊?趁四下無人把他打昏或打死,之後毀屍滅跡不就得了。要不然想辦法在他的飯菜裡下毒也是一種方法阿!反正他要是你說的那種人,應該也是仇家遍天下,有誰知道會是誰乾的?更何況死人也不會說話。’
想不到從小家破人亡的小初,已經把自己當作大和人了。不過雷宇看小初的名字及配刀跟她所形容的武士榮譽,大和跟日本這地方應該脫不了關係。
小初聽了之後想了也對,對方都不重視自己的榮譽了,那自己還跟他客氣什麼?可是雷宇所想出來的主意都是自己從來沒想過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想不到‘行刺’失敗萬念俱灰後,隨便逃逃也撿到個寶,自己也算蠻幸運的。
‘那你現在有什麼辦法?你剛剛說的我都沒想過,也都不會,那你現在有什麼好主意嗎?現在血龍還在聖石島西岸,再過幾天他就要出航了,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雷宇無奈地笑道:‘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本來以為可以藉著你的身份進去掛了他,現在你讓他知道這地方有一個可能有本事刺殺他的人躲在這裡,換做是你你會怎麼辦?要是換成我我乾脆提早出發,把你留在這小島自生自滅,你信是不信?’
小初聽了心急道:‘不會的,血龍這趟來是為了在這秘密基地做補給,如果沒補給完畢根本開不回大和盟去。可是就算是這樣也隻剩不到七天的時間,你幫幫我好不好?拜托拜托啦!’說完拉著雷宇的手晃來晃去。
看著小初小女孩兒般的撒嬌,雷宇心動之餘也正色道:‘好吧!既然形勢如此那我也認了,誰叫我答應了你。不過你還是必須答應我三件事,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雖然我還是會幫你,不過成功機率小的多,徒然使我陪你一起送命罷了。你自己考慮考慮。’
一席話畢,雷宇握著她的手,堅定地望著她似要給她鼓勵,其實小小吃點豆腐在所難免。
更深一層的想法是,他把這挑戰當作是遊戲中的一項關卡,如果這小小一關自己也過不了,那乾脆打消想回家的念頭,在這裡種田終老算了,要是能學會種田的話……。
再者自己玩遊戲、看小說的經驗豐富無比,最拿手的即時戰略不就在這時候用的到嗎?就如同在遊戲比賽中不光彩的勝利般,有一個熟悉對手虛實的小內奸在身旁,如同遊戲公司為他創造出來的場地優勢,勝算可不是說沒有。
終於,開始了遊戲這麼多天後,搞的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回家之路終於露出了一線曙光。套句角色扮演遊戲術語來說,正是開始‘觸發劇情’。
說真的,不僅僅是即時戰略,角色扮演的遊戲也接觸過不少,即使非己所擅長,但戰鬥的道理應該是一樣的吧?雷宇心中猜測著。
小初看著不甚俊美的雷宇,眼中的他不知為何突然神采飛揚,再也不是被打的滿地爬的弱者。充滿把握的自信眼神,小小觸動了她的芳心,說不定唯一報仇希望,就係在眼前這位男子的身上。
再說,對方也攤了牌,明白說了就算自己不答應也會幫忙。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總是讓她感動。
思及此,咬了咬銀牙道:‘好,我答應你。不管任何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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