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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雷宇揉揉惺忪的眼睛,萬分困難的從溫暖床鋪爬起,正想再接再厲陪周公下完沒結束的棋局時,卻見到一個不應該在此出現的人。

‘你進人房間怎麼不先敲門的啊?要是我裸睡怎麼辦?’

原來雷宇一醒來就發現小初坐在桌子前麵發呆,忍不住皺眉道。

武鬥聯合配給的貴賓室是很豪華沒錯,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小了。

床跟客桌不過是兩三步的寬度,很明顯的,小初不知道近距離打量自己優美睡姿多久,雷宇對於小初沒有心防,不由得感到不滿。

‘怪我嗎?誰叫你睡的跟死豬沒兩樣,敲門敲了半天也沒回應,人家才震斷門栓進來看你有沒有事情啊?’

看了眼被‘摧殘’成兩段的門栓,可憐丟棄在地上,雷宇搖了搖頭道:‘難不成還怪我?是誰折騰到半夜還不放我去睡覺,拉著我說要到競技場見識見識,結果卻變成“睡前運動”?又是誰在競技場上拚命追殺我,讓久保大哥跟方總管他們看笑話?我都沒說了,你居然還敢提!’

昨天晚上的氣氛是不錯,但是卻隻到小初提議要帶雷宇去修羅競技場‘觀摩’為止。

照慣例,除非有人從早打到晚,否則修羅競技場晚上沒有任何賽事,往往都是關閉的狀態,但小初卻利用一級武鬥家的特權,帶著雷宇摸黑來到競技場,還挖醒了一個駐場魔法師,幫他們兩個人放照明魔法。

就這樣,兩人就在天下所有武鬥者向往的最高聖地──修羅競技場寬闊的場中央,出乎意料開打了起來,讓幫忙照明的魔法師不知如何是好,趕緊遣人通知競技場實質管理人──方總管來處理。

結果當方總管領著久保及櫻花匆匆來到時,卻發現雷宇被小初追著滿場跑的好笑畫麵,偶而有機會對個一兩招,但是大部分時間兩人都在練腳力。

一追一逃的兩道身影,夾雜著兩人嬉笑怒罵的對話,讓旁人麵麵相覷。

‘嘻!看到方總管懷疑你是不是傳說中的雷宇那種眼神,可真是笑死人了。’

‘算了,不談這個。’

小初好奇問道:‘昨晚方總管邀你進武鬥聯合的時候,怎麼一口就回絕啦?雖然你已經固定職業了,但也不是沒有傭兵兼武鬥家的人啊!頂多門票抽成少了一點。由他親自引進的人晉升都非常快,待遇也優厚。你可彆錯失良機了。’

‘奇怪,為什麼跟你聊起天精神都來了。’

雷宇爬下床,習慣折好薄被後,坐在小初對麵伸了伸懶腰道:‘先不要管我答不答應,我先問你,為什麼你跟櫻花姊好像很怕那位老先生似的,你們欠他錢嗎?’

‘才不是呢!我們是尊敬他不是怕他,因為我跟花姊都是由他引進武鬥聯合的阿!沒有他的話,我們哪裡有這麼風光?’

頓了頓又回憶道:‘從初級格鬥生開始,一直升到一級武鬥家的那一個月內,按照規定必須依武聯排出的對戰表出戰,但是無論如何躲藏、遠遁,他老人家總是有辦法在隔天把我挖出來,且多罰一場,直到一個月後成為武鬥家,有權在三年內自由安排五場賽事時,才擺脫了他的糾纏。’

‘你說怕他其實也對啦!但又敬又怕倒是更貼切些。’

想不到那個老先生那麼厲害,連小初也逃不過,雷宇搖頭笑道:‘這可有趣了,想不到還真的有治得住你的人。’

接著又好奇問道:‘武鬥者分成哪些等級啊?在你之上的有哪些人?’

‘嗯!修羅競技場分成七層,第一層從格鬥生開始,依次是武鬥生、格鬥員、武鬥員,其中各分初、中、高三等,共十二個評比;接著脫離最底層之後,才會獲得進入頂層較技的機會,其中又分成格鬥家、武鬥家,兩者之中又各有兩個評比,一級占一層,而最高兩層隻有連勝的一級武鬥家才有資格進入。’

小初驕傲道:‘一般人要升一等可是千辛萬苦,我可是有史以來,最快獲得最高稱號的第一人喔!’

‘對啦!光單挑你最行。’

雷宇蠻不在乎道:‘我還不是一天之內就獲得傭兵最高稱號。要不是不得以,我才不喜歡打打殺殺浪費生命。你道那位方總管真的是為你好?那怎麼不為那些失敗者想想,一不小心連命都沒了,要是有一天你輸了的話,看他一副什麼嘴臉。’

‘可……可是花姊也是二級武鬥家阿!而且她又不是沒輸過……。’小初遲疑道。

‘那是她還沒敗的翻不了身,而且女性武鬥家更是票房來源。’雷宇不用想也大致明白‘不是說升武鬥家是很難?那就你所知女性武鬥家有幾人?’

‘……大概就我們兩人吧!’

‘唉!天真的小女孩。’

沒想到進入遊戲不到一個月,卻比一個在裡麵活了十九年的人還懂人心,真不知她怎麼想的。不過人心險惡,遊戲內外如一,自己反倒是癡長了幾年,也不應該太苛責她吧!

‘算了!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了。咦,你穿這樣做什麼?上次是泳裝,這次是晚禮服,有要參加什麼宴會嗎?’

從醒來後就沒發覺,一身有彆於平常的武士服,小初再次表演服裝秀。一襲黑色連身衣裙,露出的雪白雙肩罩著薄如蟬翼的輕紗,黑衣白膚,將她襯托的更是清麗動人。

‘……是喪服啦!又不是穿給你看的。’小初沒好氣道:‘趁著還有兩天的空檔,我想先去祭拜父母了結心事。反正殺血龍你也有一份兒,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

‘你家在哪裡啊?你不是說不在上海人,兩天時間來回夠嗎?怎麼不找久保大哥跟櫻花姊一起去?’

‘我是哪裡人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還那麼小。不過是把遺物跟靈位放在一個朋友家罷了,以避赤魔艦隊的耳目,從這裡快馬一天可以來回。至於久保大哥他們回去看照手下了,囑我來跟你說一聲。’

‘快馬?你是說有馬可以騎。’

一心向往騎馬快意的雷宇聽了不免有些心動。如果想在這世界當個英雄的話,不會騎馬也實在說不過去。

‘嗯,騎馬是最快了的。你也要一起去嗎?’小初喜孜孜的問雷宇道。

上海城外,武鬥聯合貴賓專用馬車中。

‘你真的很差勁耶!’

一旁為雷宇包紮傷口的小初忿忿不平道:‘坐船你暈船,騎馬你摔下來,長眼睛沒看過這麼窩囊的家夥。你看啦!本來人家還有一天假的,現在被你耗光了,你要怎麼賠我?’

說完還朝包紮好的傷口拍了一下。

‘痛!你輕點兒嘛!’雷宇苦著臉道:‘我又不是故意耽誤你,反正隻要趕上不就行了,何必在乎這麼一天呢?’

‘比賽前的養精蓄銳是很重要的,如果害我打輸的話,看我怎麼找你算帳。’

雷宇賠笑道:‘放心啦!你絕對不會輸的,我對你有信心。何況之前不是說打遍大和盟無敵手嗎?連你師傅都贏不了你,到這裡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這時又不禁想起那匹把他跌的七葷八素的爛馬,暗忖回去定要在它飼料裡麵放瀉藥,看它精力是不是依然那麼旺盛。

‘說的倒輕鬆,打遍大和盟無敵手又如何?像我這種等級的武鬥家,隻能在修羅競技場比試,不然做什麼千裡迢迢跑到這兒,不會直接回大和盟的清水鬥會就好了嗎?’

小初懊惱道:‘武鬥家的比試是和世界各地的高手一較高下,當然不會局限一個地方。我雖然自負武功高強,但也不會妄想天下無敵阿!’

‘呃……可你不是說沒輸過嗎?還叫不敗鬥神咧!’

‘那隻是我在一個月內升至武鬥家的時候。那些對手根本是廢柴一堆,連讓我提升等級的實力都沒有。剛進武聯的時候,我就已是初級格鬥員五十九級,後來變成一級武鬥家還是五十九級,一直無法突破天限。’

‘最後連敗另外兩名武鬥家,剛晉升最高稱號時,我就回大和盟了,後天是第一次“頂層對戰”,你說我會不會緊張?’

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然小初的強絕實力自己是見識過了,但是在茫茫人海中維持不敗談何容易?‘不敗鬥神’充其量也是武聯賣門票的噱頭而已,頂多讓小初增添無形壓力,沒有任何實質助益。

思及,雷宇無奈的歎了口氣。

‘好啦,對不起嘛!大不了回來時就去學騎馬,不會再讓你丟臉了好不好。彆生氣喔……。’

就在這時,車外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原本應雷宇要求而儘量安安穩穩駕駛(怕自己不隻暈船,還會暈車)的兩位車夫,似乎不怎麼聽話,駕著八匹駿馬瘋狂地向前疾駛,且專挑崎嶇不平的道路,令人感到情況不對。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小初急促卻冷靜對外麵車夫問道。

其中一位馬車夫在外恭敬道:‘霧隱老師實在很抱歉,方才大道上有盜賊攔路,可能是看上這輛八駒馬車,我們現在正儘力逃離盜賊的勢力範圍,委屈兩位了。’

‘有多少人?車身不是有武聯的刀劍金徽,會有誰敢動武聯的貴賓車?’

‘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呀!’

突然一陣緊急煞車,讓車夫停止了談話,其力道之大,也差點讓非戰鬥狀態下的雷宇從前車門飛出去,幸好依舊不動如山的小初一把抓住,不然身上除了跌下馬的傷口,可能還要加上摔出車外的。

‘呼,謝啦!’

雷宇驚魂未定地瞄了眼窗外,看來車子是給攔截住了,不然以這兩位車夫的技術,以及八匹馬急速衝刺的力道,不可能說停就停。

‘怎麼這裡也有搶劫這回事兒嗎?’

話才說完就暗罵自己愚蠢,既然這遊戲敢號稱超擬真,那麼人性的不勞而獲天性,自然也是不可或缺。尤其是那些具備武力高人一等,又不事生產的角色,遊戲內外應該沒什麼不同,小初和熟悉的一票人不也都是這樣嗎?

‘才不是呢!’小初的回答倒是讓雷宇心中一驚。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每人成年後都會選擇職業嗎?不僅能得到往後求生的技能,更重要的是當一般人選擇了職業後,也就同時受到其所屬的職業工會保護,而工會的力量也是無可比擬的龐大,甚至超越了國家。’

‘隻要有人膽敢對沒有武力的人下手,例如今天搶劫了一個農民的財產,甚至取人性命,那後果就是硬撼上“農漁工會”,這甚至超越武鬥聯合的強大組織,往後天涯海角無處容身,下場淒慘從無例外。’

似乎在思考什麼,小初續道:‘盜賊團並不是沒有,但是大多隻出現在邊境處,軍隊以戰爭名義,掠奪其他國家資源而特彆組成的部隊,這樣一來,一向標榜中立的各大工會才無話可說。’

‘就好比我們大和盟和炎黃帝國的關係,要不是我們是以國家的名義劫掠炎黃商船,早不知何時就被資金最雄厚的“商務同盟”消滅了,哪裡會有今天的規模?即使如此,你以為久保大哥跟櫻花姊會安然無恙嗎?我們三人懸賞金額並不會比血龍少多少,隻不過從來沒有人敢試而已。’

雷宇心中一凜,和神色凝重的小初對望了片響道:‘那按照你的說法,在這炎黃帝國首都近郊攔住我們的,要不是白癡就是實力足以和武聯對抗的團體?’

‘也不儘然,說不定敵國派過來的間諜團,想要殺殺炎黃帝國的威風罷了。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沒有人能躲過幽羽樓的監視,更不要說來到這麼深入的地方……。’

雷宇無力的捂住臉龐,差點沒昏過去。

自從進入遊戲後就是血戰連場,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以前總是抱怨生活太過無聊,想替自己換個環境。現在可好了,一切如己所願,生活‘多采多姿’,保證絕無冷場、童叟無欺。

不禁想起好友小羅的一席話──

‘我也不希望就這樣下去,可是真能如我們所說,滿意過生活的世上有幾人?就算真能照我們的意思,你確定會比現在更好?還是等真的無法回頭了,才來懷念現在安穩的日子?’

……無法回頭了,就算回的去,以前生活真的可以重來嗎?

就在雷宇自怨自艾這是不知足的報應時,車外傳來一陣嘹亮的大笑聲,並以溫和的不像攔路盜賊的語氣道:‘外麵兩位大哥已經被我們製服了,所有馬匹也被牽走,這輛車如果沒有我們的同意是再也動不了了。請車內貴客下車一敘,商量解決辦法可好?’

雖是溫和有禮的問句,但語氣中確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早做好大戰一場的心理準備,在聽見對方似乎留有餘地的叫戰之後,雷宇心中冒出了一線曙光。

‘喂!刀子先收起來,我們先一起下車,看看他們有什麼屁要放。自從摔下馬之後,我全身酸痛還沒好,現在可不想再被人家圍毆了,等一下你可彆亂說話阿!’

‘又是這樣,人家又不是啞吧,就光你一個人出風頭阿!’

‘我的大小姐,如果讓你開口的話,那跟直接開打有什麼分彆?彆忘了你的時間隻剩兩天,我們不可以再拖延了。’

雷宇投其所懼道,接著拉著絕不情願的小初下車去也。

二、三十個服飾、武裝各異的大漢看似隨意的策騎站在這離大道不遠的偏僻小丘上,團團圍住雷宇這顯得孤伶伶的無馬馬車,每個人都各自堅守戰略要地,連雷宇悄悄開啟狂心都找不到一絲破綻,想必這些攔路的‘盜賊’不是一般角色。

所有人目帶凶光,不因對象是武鬥聯合貴賓而有所懼意,和雷宇身前這看似領導人物的青年,滿麵笑容成對比,也平白增添了無形的壓力。

‘本人哈洛斯,乃魔影旅團第四部隊長。初次見麵就是這樣的情況,也非敝人所願,希望二位見諒。’

金發碧眼,全身皆是隆起的結實肌肉,粗獷的外表卻有著極為文雅的氣質。

這位自稱哈洛斯的男子,明顯地和自己及小初是不同的人種,比較像是以前看好萊塢電影時,其中的英俊男主角。雷宇不客氣的打量著眼前這位仁兄,莫名其妙的開口問道。

‘請問……您是強盜嗎?’

那有攔路的盜賊這樣說話?不應該都是什麼‘此路是我開’嗎?還對‘客戶’客客氣氣的。除了將己方團團包圍住外,實在不像吃這行飯的人,雷宇著實不解。

顯然錯愕了一會兒,但哈洛斯還是彬彬有禮道:‘嗯,嚴格說起來我們並不是盜匪,因為我們隻取所需而不傷害人命,所以才會自稱旅團而不是盜賊團。’

‘隻不過,常常有人對自己太過自信,並不好好配合,所以我們常“被迫”出手。請兩位不要為難我們,放下財物即可繼續行程,本團不會多做刁難。’

這還不是強盜?隻不過較禮貌罷了。

雷宇皺眉對小初輕聲道:‘人家話都說這麼明白,為了不另生枝節還是照辦好。我錢沒帶出來,你那邊有沒有?隨便給些打發他們。’

‘乾嘛給錢阿?我才不像你這麼沒骨氣,而且這些家夥看起來不是多厲害,做什麼怕他們?’一直以來佩服雷宇的小初,有些看不起他的沒種。

既然小初都這樣說了,那自己還有什麼好講。不禁後悔嫌那些錢幣太重而不帶在身邊,看來又有一場仗要打了。

不過雷宇倒是相信小初的眼光,在經過千軍萬馬的洗禮之後,這些好似軍隊且首領隻有一位的對手應該蠻好解決。

二對二千都不怕了,還怕這三十多人?

‘呃……很抱歉,身上有錢的人不同意我的作法。’

雷宇無奈道:‘我身上也隻剩這件衣服,想必各位對男人裸體不感興趣。恰好這位一級武鬥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她不相信各位有什麼威脅。’

‘既然敢動武聯的貴賓車,貴團應該具備一定的實力,不知可否露幾手瞧瞧?’

既然動手已成定局,雷宇心中盤算了雙方實力,想騙對手先露餡。

正當哈洛斯要開口說話時,雷宇先一步伸手阻止道:‘你先前說過,要是我們不配合的話就是大家撕破臉的時候,那醜話先說在前頭……。’

接著正色道:‘她是武鬥聯合一級武鬥家五十九級,如果你們現出來的本事,讓我們看不上眼的話,那請恕我們沒興趣奉陪了。’

誰知哈洛斯聽了雷宇的話後不怒反笑,粗獷有型的臉龐上依舊保持著鎮定,似乎不認為天下屈指可數的‘一級武鬥家’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說的好,就憑你這副膽識,我就破例表演一次吧!’

話才說完,腰間的雙手大劍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手中,看似隨手一揮,一股有若實質的紅色劍氣似緩實快的命中了馬車,將馬車從中分成兩截。

就在雷宇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時,地上兩截馬車突然冒起了熊熊火光,不一會兒已成灰燼。

就在雷宇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時,小初卻神色凝重道:‘魔劍技。’

‘果然識貨。’

哈洛斯收起劍狂笑道:‘一級武鬥家又如何?我不過魔法師五十級,但卻是魔劍雙修,比起小姐單純使用刀法,威力強了不隻一倍,而我身後的夥伴……。’

接著不屑地望著雷宇道:‘我身後的夥伴的能力,都和我不相上下,他們隻不過是不愛說話,才輪的到我當隊長,跟你隻會能說善道可是不同的,明白了嗎?躲在女人身後的小夥子。’

在這世界裡,每個強者都至少有一定的眼光。

但雷宇在未開啟戰鬥狀態的時候,實在是弱的可以,至少在哈洛斯眼中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要不是眼中的大敵──霧隱初一直沒開口,一向重視實力的哈洛斯,連好臉色都不會給雷宇,何況隻是奚落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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