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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完全亮了,從床上起來站到窗口,阿呆苦笑的為自己打氣︰‘加油!又是美好的一天。’

哈!這軟弱的話語,連自己聽了都覺得有點諷刺。

阿呆裝作若無其事的過著往常一般的生活,隻是從前被他視為家人的他們,現在不論怎麼看,都多了一層虛假做作的麵具。如同戲子般賣力的飾演自己的角色,卻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也許國家才是他們真正的姓名吧!

看似寧靜的校園正蘊釀著一場紅色風暴,一場由各國特務間諜用血腥手段蘊釀的風暴。

學校近來許多怪異的現象也有了合理的解釋,例如,教學大樓為什麼要蓋在操場的正中央,還日夜不停的趕工、學校夜間多了大量的巡邏警衛,並增裝了大量的監視器、一窩蜂轉學而來的外籍留學生、還有多起被掩蓋下來不曾對外公布的命案。

雖然察覺出學校隱藏的洶湧暗潮,可是阿呆並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有種厭惡的感覺,對那些特務爾虞我詐的爭奪,他真的極其反感,希望能夠永遠的避免,彆讓那些人性的醜陋麵沾惹上身。

但是此刻真正困擾阿呆的並不是特務暗地裡的戰爭,而是變臉的後遺症,是青蛙變成王子這種童話故事的無窮魅力。尤其是當童話故事變成真人真事時,更加引起人群擋也擋不住的好奇心,對於同學們不厭其煩的騷擾,阿呆一律把自己當成一塊木頭,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久而久之他們也覺得自討沒趣,自動的卸下狗仔隊的職務,但這也使他與班上同學的關係更加惡化,以前隻當他是個隱形人或笑柄,現在則多了一些冷嘲熱諷的言語。

‘哼,變帥就屌了。’

‘對咩,要是我有錢,一定整型得比他更帥。’

‘勸你彆學人家,不然你可能隨時要擔心下巴會掉下來,鼻子不小心歪了,到時候就很好笑了。’

‘說得也是,那我就不能打我心愛的籃球了。’

從好的方麵想,經過這些惡毒言語的洗禮,肚量變大了,修養也變好了,忍耐力也變強了,如果讓他們知道阿呆的想法,肯定他們會氣得吐血。

下課休息的時間,大雄跑來找阿呆。

‘恭喜你,這麼早就成家立業。’阿呆揶揄說著。

‘謝謝你喔,我也是被逼的,像我這種英俊瀟灑的多情公子,也不想這麼早死會,那會讓很多可愛的美眉傷心流淚的。’大雄苦腦的說著。

‘你老婆也是個大美女,值得為她放棄整個森林啦,你就彆再拈花惹草了,小心半路又殺出一個鬆島秀子來找你認老公。’鬆島秀子的事早已在醫院跟大雄交代清楚了,大雄的老爸還因此對阿呆讚不絕口,直說大雄交了個好朋友,好兄弟。

‘呿,那來那麼多鬆島秀子,我可沒說淑君不漂亮喔,隻是我跟她還不太熟。’

阿呆失聲道︰‘什麼!都訂婚了還不太熟?你跟林淑君什麼時候認識的。’

‘唉!決定訂婚後才認識的。’大雄無奈的說。

‘哦,商業性連姻,那你可要把握時間多了解你未來的老婆了,不然等到真的結婚生活在一起,可就來不及了。’阿呆好意提醒,看林淑君對綁匪的報複,就知道她絕對不是一頭溫馴的小綿羊。

‘反正隻是先訂婚,畢業後才會結婚,時間還多的是,不談這個,你星期日有沒有空?’

‘乾嘛?又想去把美眉。’大雄那種熾熱的眼神,通常都是因美女而起。

‘嘿,當然不是,是要找你去美術館看畫展。’大雄心虛的眼珠遊移不定。

‘喔!你什麼時候對藝術這麼熱衷,好吧!反正我也是閒著。’不是,才有鬼,反正也不想待在家裡,就去看看是那號人物能讓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大雄興致勃勃。

上課的鐘聲結束了阿呆與大雄的談話。

走回教室途中,一個似曾相識的同學叫住了阿呆。

‘喂,富哥說你如果想要回手煉,放學後到音樂教室後麵。’

阿呆都還沒答話,那位同學就逃命似的跑開了。

‘趙培富那個混蛋,我沒去找他,他倒先來惹我了,還想用手煉來引誘我。’阿呆想起趙培富以前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腦中浮起一個邪惡的念頭,想到即將從老鼠變成貓,心情不自覺的輕鬆愉快了起來。

放學後,阿呆依約來到音樂教室後麵這個在校園中屬於偏僻的地方,看到眼前的景像,他懷疑趙培富是不是把全校的不良份子通通找來了,每個都是教師眼中的壞學生,嘴邊一律刁根煙,或坐或蹲的分布在這塊不算大的草皮。

阿呆可以感受到趙培富無比怨恨的目光,自始自終都不曾移開的落在自己身上,讓人感覺自己像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

‘不會吧!阿富,對付這種角色需要叫這麼多人嗎?’有人嗤之以鼻嚷道。

‘對啊,這裡隨便一個人就能把他擺平了。’

‘這不是最近很出風頭的青蛙王子嗎?聽說有好多學妹都開始暗戀他了,媽的,看他的小白臉樣我就不爽。’

‘你們彆小看他,他可能學過功夫。’趙培富提醒道。

‘趙培富你什麼時候把黑點仔那套也學起來了,你以為人多就一定贏嗎?’阿呆挖苦的說道。

‘他媽的,這樣還不扁死你,老大換你當。’趙培富氣道。

‘喂,你很囂張喔。’一旁的人幫腔說道。

‘今天一定要讓你死得很慘。’

‘操,看你這麼臭屁,不扁你幾拳實在很不爽。’

‘小三、阿奇你們去活動一下筋骨,彆耽誤太多時間,等一下富哥還要請大家唱歌呢。’

小三和阿奇漫不經心的走到阿呆前麵三步許,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臉,慢條斯理的輪流壓著十根手指頭,發出骨頭叫響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在說︰‘你死定了!’

一旁的人紛紛開始搖旗呐喊,還有好賭成性的莊家開起了盤口,不過賭的不是誰贏誰輸,而是阿呆會在多少時間內躺下。

看他們的樣子,阿呆搖搖頭,出其不意的對他們露出善意的微笑,趁他們微微一愣之際,踢出閃電的連環兩腳,把他們踹得倒在地上呻吟。

小三和阿奇這麼快被撂倒,驚動了一旁所有人,讓四周閒散的人起了一陣騷動,原本坐著的人立即站了起來,眼中再沒有目中無人的輕視之意。

對這些不良學生來說,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不管是群毆或是單挑,那麼快被撂倒並失去反擊能力的,這是破天荒第一次,但也讓這些打架老手了解到,今天的對手不是個軟腳蝦,因而有了警覺心。

不過,向來恃強淩弱的人再怎麼警惕自己,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有遭一日會成為被欺淩的對象,誰能想到自己會有天壤之彆的境遇,因此,縱然已有了警覺心,但仗著人多勢眾,那些不良份子依然覺得自己是穩操勝算的一方,隻不過是要辛苦一點就是了。

來到這個地方時,阿呆早已將所有人的位置和地形作過一番審視,記在腦海裡,並定下最有利的戰略。

在所有人緩緩向逼近時,阿呆的腳步搶先一步踏出去,準備先下手為強。

阿呆的步法看似雜亂無章,但卻有著自己的攻擊步調,不論是出拳或出腳都能使人失去行動力,僅僅是失去行動力的結果,當然是因為他謹慎的控製著出手的力道,可以保證不鬨出人命,但可不保證不會斷手斷腳。

在改造室訓練戰技時,往往都是向要命的部位下手,現在改成斷手斷腳算是不錯的了,阿呆自覺得理所當然的事,但對那些不良學生來說可能是殘忍了點。

阿呆環視一遍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他們眼中儘是恐懼之意,再也沒有方才囂張的氣焰。

‘喂,老大我在…………。’一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居然想打電話搬救兵,阿呆迅速的踢掉他的手機。

‘我勸你們現在就把電話掛了,如果不想把手留著,那就繼續打電話調人馬吧。’阿呆向打電話的人威脅,也許是剛剛折斷他們手腳的手段太駭人了,他的話立刻收到嚇阻的作用。

‘嘿,嘿,你叫什麼名字?’阿呆向剛剛被踢掉手機的人問道,對這個帶頭搬救兵的白目家夥,有必要施予一點小小的懲戒。

‘你管我叫什麼名字,你有種就讓我打電話。’這位同學不但嘴硬,而且態度惡劣。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阿呆對他露出邪惡的笑容,催眠道。

‘我叫蘇世華。’在催眠術的作用下那人的眼神變得無神。

‘蘇世華,你是一個脫衣舞嬢,現在是一場屬於你的特彆秀,把衣服脫光,儘情的跳吧!’阿呆對被催眠的蘇世華下達指令。

蘇世華的腳已經被阿呆踢斷,他隻能在草地上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並且自己動手寬衣解帶,一件又一件的把身上的衣物褪去,直到全身赤裸,猶在賣力的狂扭身軀。

這時,全場鴉雀無聲,靜寂得可以聽見蟲叫聲。

阿呆的目光掃遍四周的不良份子,凡是被盯上的人,都不停的回避閃躲,像是非常害怕他會找上門似的。

阿呆很滿意這殺一儆百的效果,走到趙培富身旁,邪笑說道︰‘叫聲老大來聽聽啊!’

原本以為趙培富會很容易屈服,沒想到他脾氣硬成這副德性,把頭甩到一旁,連吭都不吭一聲。

阿呆對趙培富桀驁不馴的態度並不生氣,拿動物來比喻,試想有那隻獅子能夠接受身為百獸之王的自己,被一隻曾經自認為一腳便可踩扁的小老鼠玩弄在股掌之間,遇到了這種事,就像從天堂掉進地獄一樣,淒慘!淒慘!淒慘!

阿呆搔頭,裝作自言自語說道︰‘聽說最近有一部電視劇很紅,從開播以來,收視一路領先長紅,唉!如果有真人演出那該有多好。’

阿呆說的話讓眾人如墜五裡霧中,摸不著頭緒,可是趙培富的身體很明顯的縮了一下,看來他已經猜到阿呆在打什麼主意了。說到那些玩人的把戲,趙培富才是真正的開宗始祖,阿呆也是在他的“教導”下,才被強迫性的“體會”了一些名堂。

這時,阿呆把自己已前的經驗回想了一遍,如果要按部就班的照規矩來進行的話,那就得先收保護費。

‘你把所有人身上的錢都搜出來給我。’阿呆對一個還能走動的不良同學說道。

‘我!?’那人不敢相信自己就是被點名的人,眼睛和嘴巴像是被用力撐開似的,誇張地開啟著。

‘你不願意幫我嗎?’阿呆又露出邪惡的詭笑問道。

‘我…願…意,可是我怕以後會被他們扁。’那人苦喪著臉說道。

阿呆覺得這家夥真是誠實得可愛。

‘彆怕,我罩你,如果有人敢找你麻煩的話,你就告訴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阿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爽快,想不到現在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罩人家”這種話。

‘我叫周揚哲。’

‘你過來。’阿呆把周揚哲脫臼的手接回去。

‘啊…哎…呀…,好了耶!真的好了耶!’周揚哲發出像是卵蛋被捏破的慘叫聲,接著興高采烈的揮動著可以活動的雙手。

‘去收錢吧。’

‘好!老大。’

看周揚哲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還厚著臉皮以阿呆的小弟自居,阿呆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天生的“西瓜族”,也就是所謂的牆頭草,風吹兩邊倒,那邊比較強大,就靠到那邊去。

周揚哲像是馭著風似的,快速的在眾人之間鑽動,經過後十幾分鐘,他滿載而歸的回到阿呆麵前。

阿呆暗歎,這小子真夠專業,他隻是要鈔票,周揚哲居然連金戒指、金項煉、名牌手表、信用卡……等等,這些值錢的東西通通搜刮回來。等等,搞什麼東西,連保險套都有,唉!以後真的很難在學校混下去了,心中開始有點後悔剛剛說要罩人家。

‘全部都在這裡。’周揚哲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得意的說道,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那些受害者,每個人都露出想將他生吃活吞的憤恨眼神。

‘好,先放著吧。’看他一副準備分贓的表情,阿呆突然感到有點頭疼。

搜刮到的現金就屬趙培富占最多,這大概是他準備請大家去KTV歡唱,舉行慶功宴的錢吧。

‘現在,我們請趙培富演戲給大家看,好不好?讚成的就點點頭。’阿呆拍拍手,讓大家看著他。

‘你為什麼沒有點頭?’

‘我……。’

‘你看著我,你是一隻發情的公狗,現在你身邊有一大堆母狗,去求愛吧!’

‘唉呀!救命啊!泥鰍,你在乾什麼……彆壓上來……彆亂摸……不要戳啊……唉呀……。’看來,寂寞難奈的公狗已經找到理想的對象了。

看到這兩個活寶在玩霸王硬上弓,一個死纏上去,另一個奮不顧身的掙紮抵抗,所有人頓時笑成一團。

‘現在大家是不是都很想看趙培富演戲。’

笑聲一下子靜下來,大夥兒像是要把腦袋甩掉似的,一致拚了命的點頭。

阿呆瞥了趙培富一眼,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死氣沉沉,慘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你等一下就演春嬌與誌明這出戲裡的春嬌,對了,你好像還沒叫我老大喔。’阿呆蹲下來對趙培富說道。

趙培富很不怕死的又把頭甩到一旁。

‘你們又有人要變成公狗了,你們偉大的富哥不肯開口叫我這個老大,也不肯演戲給大家看。’阿呆大聲地宣告。

‘富哥,你就委屈一下,彆害了我們。’

‘對呀,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阿富,你不是最講義氣的嗎?’

原本被請來收拾阿呆的人,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趙培富,為了避免遭到惡魔的毒手,每個人都非常願意犧牲趙培富,把他的靈魂當成祭品獻出去。

‘老大。’在人情道義的攻勢下,趙培富終於屈服的開口了。

‘什麼,趙培富你說什麼,有蚊子在叫,我沒聽清楚。’

‘老…大…。’趙培富憤怒的大吼。

‘什麼老大?’這時,教官人未到聲先到,聲音如幽靈般突然響起。

阿呆趕緊打了個響指,解開催眠術,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居然沒察覺教官的到來。

蘇世華清醒後,因為無法接受事實,慘叫一聲後,又暈了。

泥鰍不顧身體的傷勢,奮力的彈開被他誤當成母狗而緊緊抱住的人,而那個被侵犯的人,眼眶早以泛紅,臉上寫著“讓我死了吧!”

‘這是怎麼回事?!’教官驚道。

‘同學們在玩耍,沒事…沒事……。’阿呆走到教官前麵,冷不防的對他催眠。

從軍中出來的人果然意誌堅強,剛開始教官的意誌產生輕微的抵抗與掙紮,阿呆立刻加強精神力,沒一會兒,教官兩眼呈現失神的狀態。

‘老大高招,連教官都擺平了。’周揚哲崇拜的看著阿呆,拍馬屁說道。

看到周揚哲眼裡發熱的光芒,阿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發麻的腦袋有強烈不祥的預感。

‘老大,您可不可以教我這種神奇的玩意兒。’周揚哲突然把他的爪子黏在阿呆手臂上,刻意做作嗲聲嗲氣的說道。

這小子不會是同性戀吧!

阿呆全身不自在的撥開他的爪子,心想如果再待在這裡耗下去,肯定會有天大的麻煩。

‘老大,您要去哪兒?’阿呆當機立斷的全速逃逸,在走之前順便幫教官解了催眠術。

‘這是怎麼回事?!周揚哲你要去那裡?給我回來。’教官把周揚哲叫住。周揚哲可能也是訓導處的常客,不然教官怎麼能一開口就叫出他的名字。

阿呆逃了好一段距離,隱約聽見他們乘風而來的對話。

‘周揚哲,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報告教官,我們在排戲,為校慶的節目作準備。’

‘排戲?需要脫光衣服嗎?這成什麼體統,簡直亂來。’

‘報告教官,這你就不懂了,這是時下最流行的藝術,請不要用有色的眼光看待。’

阿呆離開那個地方的距離越來越遠,漸漸聽不到周揚哲跟教官胡扯些什麼。但是,他心裡忍不住佩服起周揚哲的口才,跟口若懸河的大雄有得拚喔。

如果換成是阿呆,大概隻有結舌以對了。

阿呆走出校門後,心情一直都非常愉快,能整整三惡人之一的趙培富,讓他相當解氣,可惜的是沒能讓趙培富發揮演戲的天份。

那個周揚哲也是一個蠻有趣的家夥,可是還是離他遠一些好,不然他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纏著人教他催眠術,他那裝出來的嗲聲嗲氣,讓人不寒而栗,怕到了極點。

阿呆趕緊拋開那可怕的回想,讓意識回到人潮絡繹不絕的街上,前往阿怪博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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