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似錦。深夜的南門市,有著讓人迷惘的俗世紅塵。深夜的南門市,有著讓人不知疲倦的燈紅酒綠。
車在開著,沒有煩躁不安的聲音,平靜,安穩。也許是疲倦了。莫白挽起的長發散落肩頭,隨著車窗縫隙透出的風墨舞紛飛。
第一天平凡人的工作,對張羽來說充滿了新鮮感,這一刻他是興奮的。如果讓他換成某企業白領的工作,恐怕他會幾天幾夜處於這種興奮狀態。
總之,張羽是個容易滿足的人。現在的狀態,他感覺很滿意,有工作,有住的地方,不用流離失所,不用為明天做什麼而苦惱,不為下一個任務是否還能活著而苦惱。生活很充實,很愜意。
車的後視鏡,張羽的眼角,隨意帶過,裡麵有晶瑩的淚珠,淡雅的美人在哭。張羽可以理解,這種幽柔的女人,心裡藏著太多的事。外表的冷漠就好像蜷縮的刺蝟,不想讓外麵的人看見那顆早已撕裂的心。
她到底發生過什麼?張羽眼前的繁華似錦變成了淡淡雲煙,而隨之出現的是莫白的晶瑩淚珠。
呼!
車速略微慢了下來。張羽隨之清醒,隻見前麵倆輛車交疊在一起。一輛跑車,一輛破爛麵包車,隨之而來的是晃動的人影。
“好像出車禍了。”胖子司機的聲音很平穩,在張羽麵前說出了第一句話。莫白也隨之坐直了身體,看著越來越近的倆輛車。
車禍?張羽眼神敏銳,看著倆輛車的位置,看著那路邊的四個男人,還有那一個女孩。
“林妙妙!”
張羽瞳孔緊縮,眼前不是車禍,而是綁架。那個女孩是林氏集團千金小姐林妙妙,手腕被一個短發男人抓住,臉上已經掛著淚痕。
胖司機眼神微動,略踩油門,看著後視鏡對莫白詢問道:“莫白小姐,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
救,還是不救?張羽感覺汽車的速度在加快,沒有考慮的時間,打開車門,滾下了車,雙手撐地,單腳一瞪,如離弦之箭,在胖司機的急刹車聲中,破空而去。
吱!
大眾朗逸發出刺耳的刹車聲。胖司機額頭帶著冷汗,回頭看著狂奔而去的張羽,又看向了莫白。
“砰!”
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過去看看。”莫白急聲道。
胖司機嗯了一聲,方向盤一轉到底,油門也踩了下去。
南門市東部郊區,已經淩晨一點,幾乎很少有幾輛車會路過這裡。奪目的燈光旋轉,胖司機的車向剛才出事的方向駛去。
這時候的林妙妙已經歇斯底裡得吼到了極點,同時恐懼已經讓她那本來喜氣的麵容變得扭曲。
“我給你們錢。放過我吧!”這是林妙妙唯一可以說的話,用力得掙脫著手腕,但是無濟於事。一旁站在粗眉的中年男人,臉色尷尬,低頭不語。
林妙妙向中年男人哭求道:“南叔。救我!你看著我長大的。救我。要多少錢我爸都會給你的。”
中年男人抬起了頭,看著林妙妙,心裡有幾分愧疚,見到林妙妙一串串的淚珠,深吸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冰冷的槍口已經抵住了腦門。
“李明虎!你想乾嘛?”中年男人南叔瞳孔收縮,全身不由自主得升起一股冷氣。中年男人南叔本來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出賣林家人的,可是他兒子賭博欠了眼前的李明虎一百多萬,本來這錢中年男人南叔也還得了,可是那李明虎顯然是下了套的,不要錢,隻要南叔幫忙綁架林妙妙,不然就殺人。
砰!
光頭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一道刀疤,在黑夜裡更顯猙獰,沒有過多的猶豫,槍聲響起。中年男人南叔眼神在驚恐中死去,後腦高爾夫球大小的血窟窿,帶著白色的腦漿,一齊噴出。
“乾嘛?留著你也是禍害。傻逼!”光頭男人李明虎嘴角冷笑,看著已經一臉死灰的林妙妙,嘿嘿得笑了起來:“林小姐。不用怕。我這是給你們林家清除叛徒。到時候隻要你父親交了贖金。我們就放你走。”
吱呀!
光頭男人聽到遠處的刹車聲,眼神一驚,看向兩個手下,示意將林妙妙拉上車走人。當光頭男人走到車門口看向對麵汽車駛來的燈光下,一個狂奔的人影越來越近時,想也不想,抬槍便要射。
張羽眼神凜冽,見到對方抬手的那一刻,一躍而起,竄出五六米,身體杯對方的破麵包車擋住。光頭男人也失去了瞄準的機會。
張羽從來不會給人拿槍瞄準自己的機會。身子一竄,已經背靠著破爛麵包車門,矮下身子一蹬而出,雙手一抬,已經抓住了光頭男人右手,身子一側,右腳踹向光頭男人的腰部。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不過就在短短兩秒鐘內。
光頭男人悶哼一聲,隻感覺胸口一睹,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手中的槍也隨之鬆開。張羽眼神鋒利,單掌成刀,劈向光頭男人的脖子。
撲!
光頭男人眼神渙散,跪在地上,昏死過去。
車的另一邊,抓著林妙妙的兩個男人疾步後退,其中一個,手裡的匕首抵住林妙妙的脖子,已經刺出了傷痕,鮮血成珠。
“放下槍……”當其中一個短發男人見到張羽雙手握槍從車前走出身形的刹那,本能得叫出聲。一切來得太快,在兩個男人看見自己老大癱倒在地的時候,心裡的恐慌瞬間充斥全身。現在他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不被抓住,活著離開這裡,最好能夠拿到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贖金。
砰!砰!
在男人出聲刹那,張羽手中的槍已經響了。連續兩槍,隻在瞬間發出。短發男人握著匕首的右手,隨之滑落,整個人後仰跌倒。另一男人的左肩鮮血噴湧,痛叫一聲,後退了四步。
林妙妙眼神驚恐,呆呆得站著。
場中一片寂靜。張羽眼神陰冷得看著林妙妙身後還在痛叫的兩人,舉槍一步步走到林妙妙麵前,左手將林妙妙的頭抱在懷裡,平靜安慰道:“好了。你安全了。”
吱呀!
身後的大眾朗逸刹車挺了下來。胖司機推門而下,看向麵包車前昏倒光頭男人,蹲下身,一壓脈搏,還活著。又疾步走到張羽麵前,眼神凝視著兩個肩部中槍的短發男人,心中驚愕。
前後不到五秒鐘,張羽就解決了三個人。
冷靜!果斷!準確!敏捷!
這是胖司機前後想到的四個詞語。在中國安保行業,他算不上什麼角色,但是市麵見過的不少,眼前張羽所展現的敏捷身手,就算中國頂級安保,恐怕也不過如此。
倆個痛叫的短發男人,兩個中槍的胳膊肯定廢了。看那已經扭曲,無法動彈的手臂,胖司機就知道,這同時開出的兩槍都打在了肩部關節部位,整個手臂沒有再恢複的可能性。
再看張羽平靜的神情,卻有著一雙冷漠的眼睛。胖司機明白,眼前的張羽不是不敢殺了這三個人,而是根本沒有想過殺人。但是隻要張羽想,這三個人恐怕早已爆頭而死。
莫白下了車,眼神有些慌亂,最後看向張羽抱著的林妙妙,輕聲提醒道:“林小姐。這邊的善後工作,恐怕需要你父親幫忙。”
林妙妙把頭深深埋進張羽的懷裡,突然大聲哭了起來。張羽知道,林妙妙最恐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胖司機無法和林妙妙溝通,隻得又看了一圈現場,最後見到蘭博基尼上林妙妙的挎包,拿出挎包,找出了手機,查看到林妙妙父親的電話,便對張羽道:“張先生。你先帶小姐和林小姐回去吧。這裡我來處理。”
張羽微微點頭,直接拉起林妙妙的裙子,擦掉槍上的指紋,抱著林妙妙向大眾朗逸走去,可是到了車前,林妙妙卻將他死死抱住了。怎麼也不肯放手,隻是一個勁得哭著。
莫白跟在後麵,胸口略微起伏,聲音清脆道:“你抱著她上車吧。我來開車。”
張羽沒辦法。隻得抱著蘿莉林妙妙坐在後座上,像哄孩子一樣撫摸著林妙妙的頭發。林妙妙一直沒有抬頭,稀裡嘩啦得哭著。張羽心裡很苦惱,而苦惱的原因是,林妙妙把他身上的媳婦哭濕了,還有那件他最喜歡的深紫色亮麵襯衫。
早知道這樣就不救她了。張羽心裡很鬱悶得想著。剛才為什麼衝下車,他已經想不起來了。也許當時是一種本能,一種急切的本能,那喜氣洋洋的笑容,讓他感覺溫暖,也許正是那笑容讓張羽無法事不關己得離開。
車開的不快,倒是附和莫白的性格。一路上,林妙妙哭了好久,慢慢得聲音變小了。也許是驚嚇過度,最後整個人蜷縮在張羽的懷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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