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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豔陽高照,完全看不出昨天來了一陣風雨。

週五的一、二節,是全校必修的歷史課,不過可以選擇自己想選的科目,算是一種必選修。

方巧柔選的是「現代化與近代中國」,理由很簡單,對世界史沒興趣,台灣史心裡有數,中國史的部分隻有近代史比較弱,所以選這科來補充。

不過,綾罌、萬穀詩都不是選這科,所以隻有方巧柔自己一個人奮鬥。

不知是遺傳,還是年輕讀書時太認真,禿光頭的老師侃侃而談,不時拋出問題讓學生去想。課本《中國近代史》不便宜,學校的書局有賣,不過老師也說得很白話,他用是用,推薦是推薦,但他的想法與課本不儘然相同。

當然,連電腦複製資料,有時格式還不儘相同,更何況人與人之間。但是日後學生拿到課本,認真一看,再回想老師的上課內容,便會發現這所謂的「不儘然相同」幾乎可以把「儘然」拿掉。

下課後,已經沒課的方巧柔再上圖書館,想碰碰運氣。

果然,現代戲劇的指定參考書已經被借了,隻有老師所借的那本還能在館內參閱。連忙辦好手續,翻看這貌似常人不會翻閱的劇本,邊看邊思考如何處理不久之後就要交的報告。

「手腳不慢嘛。」

方巧柔一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身旁的綾罌,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她手上的劇本,不禁有點無言,小聲地抱怨:「你走路能有點聲音嗎?想嚇誰啊。」

「這樣就嚇到?妳的膽也太小顆了吧。」綾罌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邪笑地問說:「怎樣?報告有著落了吧?」

「才看完序而已,哪來的著落。」方巧柔有點沒好氣。

「好,等妳。」綾罌打開筆電,戴上耳機,很理所當然地吩咐:「劇本看好後給我。」

有點無言,方巧柔還是點頭了。

好不容易看完劇本,方巧柔準備離開時,綾罌卻也不急著看劇本,而是要方巧柔留下。

「我還要買很多科的課本呢。」方巧柔說。

「有遇到萬姊的話,幫我還錢。」綾罌拿出錢包,取出幾張鈔票:「昨天帶了錢卻忘了還了。」

方巧柔一愣,這才想起週三的現代散文,於是接過鈔票。

「回家後,記得上這個論壇。」綾罌指著筆電的螢幕。

方巧柔又一愣,定睛一看,黑底白字,版麵陽春,標題倒是很響亮:「中文筆記數位化中心」。

再仔細一看,站長是魔族儲君,副站長是醉貓,方巧柔不禁看向綾罌。

「這就是妳的帳號跟密碼。」綾罌遞過一張紙條:「密碼自己改,不過有改沒改都沒差,反正我的權限都看得到。」

「你想乾嘛?」方巧柔傻傻地接過有帳號、密碼的紙條。

「看不懂中文嗎?」綾罌邪笑著:「就是把筆記上傳到論壇中啊。」

「你怎麼會想到這樣做啊!」方巧柔大驚,連忙坐下,壓低音量:「這樣做的話,有的人認為你囂張、不自量力,有的人認為你是雞婆、太過無聊,還會有的人抱怨你搞不清楚狀況,讓不用功讀書的人不勞而獲!」

「我在乎嗎?」綾罌雙手一攤,簡單一句話就回應了所有的可能性。

方巧柔一滯,真是被綾罌的狂態給噎了好幾口氣:「你不怕死就算了,怎麼連我也拖下水?」

「怕什麼?妳在新生輔導活動中自我介紹時,又沒說出自己的外號,誰曉得妳就是『醉貓』?」綾罌笑說:「而且妳想,筆記本、隨身碟、桌電硬碟、電子郵件信箱,之所以把筆記放在這麼多的地方,不就是為了方便嗎?在自己人的論壇中放一份,可是多了一個窟啊,而且還方便與其他同學討論咧。」

「還要登入,是有多方便?而且誰跟你討論功課啊,都嘛怕彆人念得比自己多,哪有像你這樣,知道的還會笑你傻,太過好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麼陰謀呢!」方巧柔有點覺得對方孺子不可教。

「我還沒要你辦一個部落格,公開筆記內容咧。」綾罌失笑,仍不忘身在圖書館地壓低音量:「眼光放大一點,放遠一點,不要計較那區區分數,應該考慮未來的盟友。」

「你也想太多了吧……」方巧柔都覺得有點頭暈,實在說不過對方。

「妳以為我為什麼要用論壇的方式?」綾罌連忙打住方巧柔的抱怨,繼續解釋:「就是要讓有心學習、誌同道合的學生有個歸宿,至於隻會計較分數,隻會猜疑的俗人根本不知道這個論壇。」

「彆跟我說你這個論壇發出的邀請函,還得是用功值達到一定水準才能收到並註冊?」方巧柔斜睨著綾罌。

「不錯嘛,反應很快,我就是這麼設計的,看來妳果然有看那部動漫。」綾罌笑說。

方巧柔真的徹底被打敗了,究竟該說綾罌電腦好,還是電腦差呢?

「哼,科技搞不定的,就用神通,當我沒手段?」綾罌得意得很。

「魔族的想法都是這麼迥異於常人嗎?」方巧柔苦笑。

「不不不,你們人類也有不俗的人……」

綾罌開了另一個網頁視窗,桌麵頓時出現一個部落格。

隻見這個部落格黑底白字,版麵陽春,方巧柔這才明白綾罌的論壇風格承襲何方神聖。

不過仔細一看,這個部落格項目很多,有的跟課業有關,有的貌似是部過格主人的文學作品。讓方巧柔最無言的是,部落格主人簡直是筆記狂人,看書選摘句可以說是很認真,但是看電視還做筆記這就太超過了吧!

「看到沒?」綾罌連開了好幾個網頁,都是課堂筆記:「我查過,這些科目我們係裡都有開,估計他是從大三開始放的……嗯,我從他偶爾才寫的日記進行推理,這個部落格主人肯定就是我們係上的學長,大我們十屆。」

方巧柔看得嘆為觀止,真的沒想到會有人瘋狂到上課筆記放在網路上,而且權限還是相當開放,沒登入也看得到,隻是要留言就得登入,不禁一呆:「你確定他不是你的同鄉?」

「我倒是想渡他成魔,就不知道有沒有那份機緣。」綾罌邪魅一笑,旋即再寫張紙條,把那個部落格的名稱與網址抄一份,遞給方巧柔:「妳啊,彆像那一般的俗人,好好向這位學長看齊,我就是看了他的部落格,覺得筆記數位化這種偉大事業應該進入下一個新的時代,所以才會花錢買下一個網路空間。」

儘管對於雲端科技並沒有十分熟悉,但是聽到為了這個中心,花錢買下一個網路空間,方巧柔都覺得牙疼了,再次接過紙條的手,想抖都沒力了。

離開圖書館,前往書局買書,一切順利的方巧柔心情大好,準備考慮中午去哪吃。之所以要考慮,是因為這回地餐沒有她想吃的菜,所以乾脆殺到台北車站附近再說。

才剛上捷運站的月台,準備看跑馬燈時,忽然看到一名男子戴著墨鏡,手中拐杖左右點地,步履緩慢,在月台上緩緩徘徊,一副不知該在哪邊等的模樣。

方巧柔一愣,捷運站不是都有服務人員會做引導嗎,怎麼這位穿著破舊的格子襯衫,很是寒酸落魄的模樣,貌似中年近晚的盲人卻無人理會?

「先生,請問你要去哪裡?」方巧柔連忙上前,就要攙扶著男子。

男子一時間沒抓準方巧柔在哪,隻是忙提右手,不被她的雙手碰觸,很是緊張地說:「不用不用,謝謝謝謝,我自己來。」

方巧柔心下瞭然,明白對方的自尊心奇高無比,不肯被彆人注意,所以微笑地說:「先生,你的右手邊是往台北車站,左手邊是往北投、淡水。」

看不到微笑的男子一愣,這才尷尬地笑說:「多謝多謝。」

隻見這名男子還是不肯讓方巧柔攙扶,轉身麵向方才的右手邊。方巧柔心下一安,這是與自己同一個方向,所以站在他的右後方。

列車到站,男子謹記著先下車後上車,沒立刻前進,然而直到想下車地都下車了,想上車的隻剩他一人時,方巧柔連忙出來,攙扶著男子進來,總算是沒有錯過這班車。

「謝謝謝謝……」男子尷尬地笑,絕口不提方才差點錯過的情形。

方巧柔有點無奈,但又不好意思說什麼,隻是沒放手。

男子還是很緊張,都過了兩站後才鼓起勇氣地說:「不好意思,我的耳朵不太好,請問你是先生,還是小姐啊?」

方巧柔一愣,有些盲人的耳根過人,但顯然是個刻板印象,至少這一位就不是,所以稍微靠近一點地說:「我是女生。」

「喔,小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聲音這麼好聽我還聽不出來……」

儘管覺得這話說得客套,不過方巧柔並不生氣,畢竟對方也不容易。

「是這樣啦……我……嗯……我知道妳很好心啦,隻是……隻是這樣抓著我的手,我會很……哦……有點緊張啦,有點啦。」

方巧柔一愣,這才想起協助盲者時,應該是用自己的手讓對方抓住,而不是抓住對方的手,自己一急之下犯了忌諱,竟然忘了這回事,於是連忙道歉,放開了男子,右手主動伸過去碰觸對方的手。

男子緊張兮兮,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方巧柔笑說好幾次沒關係後才勉勉強強輕抓方巧柔的手臂。

眼看著快到台北車站,方巧柔忽然想起還不知道對方去哪,於是輕問:「請問你知道這裡是哪一站了嗎?」

「哦……」男子有點傻眼,隻能傻笑。

方巧柔明白男子聽不清楚稍微嫌快的廣播,所以說:「這裡是中山,下一站就到台北車站了,請問你是到……」

「喔,快到台北了喔,好好好,謝謝謝謝,我到台北下車就好。」

方巧柔心想,台北車站人潮眾多,到那時候應該還有彆的善心人士會來協助這位男子,所以放下心來。

下了車,搭電扶梯上樓時,男子不斷道謝,方巧柔不斷表示無妨。

隻是,男子忽然神來一筆的一句,讓方巧柔很是錯愕……

「小姐很好心、很善良啊,連身上的香灰都很特彆啊。」

聽男子這麼一說,方巧柔愣住,差點忘了扶梯已儘,連忙先提醒男子已經到了一個樓層,才接著問:「你聞得到我身上的護身符?」

「是啊。」男子笑說:「自從眼睛不管用之後,連耳朵的本事也一天不如一天,倒是鼻子越來越靈。」

不知為何,方巧柔心中有種莫名的警訊,然而自己很快地搖搖頭,暗罵自己胡思亂想,竟然懷疑起這名盲者。

「嗯?小姐的護身符好像還有一張很特彆的符紙啊,不管是紙質、墨料,好像年代都很久遠了。」

方巧柔大驚,渾身一僵,對於這名盲者的疑心越來越大,卻又不敢直接甩開對方的手,深怕隻是自己嚇自己而已,神色忽青忽白,很是難熬。

「放開她。」

忽來一句清亮的男聲,驚得方巧柔回頭一看。盲者也是神色一凜,回頭麵向一位年輕男子。

這名年輕男子個子不高,將近一米七。身材瘦削,戴著學生眼鏡,清秀的五官一看便是書生模樣,很是溫文儒雅。身穿一件黑色上衣與西裝褲,再穿一件灰色條紋襯衫,然而襯衫捲起袖子,不扣任何一顆鈕扣,再搭配雙手都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頗有幾分疏狂懶散,竟似是一名快意江湖之間的少年。

「放開她。」

再次開口,年輕男子雖然麵帶微笑,但是雙眼微瞇,本是書生氣息的臉龐驟顯殺氣,微揚的嘴角意味著猖狂心念,更意味著不容抗拒的霸道。

盲者有點顫抖,沒說半句話,但是雙手抓得越來越緊,竟是隱隱有將方巧柔當成人質的意味。

方巧柔心一寒,要嘛盲者來意不善,年輕男子看不慣地出麵搭救;但是另一種可能,卻是年輕男子一副擺明他是惡少的模樣,嚇壞了盲者。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年輕男子左手輕抬,緩緩拿下眼鏡,順便用手背撥弄一下瀏海:「在你發勁製人之前,我會讓你先下地獄。」

口氣輕柔,但是語意森寒。尤其拿下眼鏡後,年輕男子的雙眼一眨,瞳孔爆射紫光,兩道紫光就這樣籠罩住盲者的雙手!

也被紫光波及到的方巧柔並不覺得右手如何,但是盲者卻像忽然被烈火燒灼一般,痛得連忙撤手,便要開口大叫,卻在年輕男子目光轉向他喉嚨的瞬間,連忙緊閉嘴巴,痛苦的哀嚎聲浪就硬生生卡在喉嚨中,完全不敢發出,連一絲絲從鼻音洩出也不敢!

方巧柔大驚失色,看看年輕男子,又看看盲者,一整個不知道誰是加害誰是受害,更不知道是否該大叫一番,讓來來往往的路人注意這裡的情況。

「還不走嗎?」年輕男子左腳向前一跨,雖然步伐很小,但是從盲者猛退三步的情況來看,便可感受年輕男子那懾人的壓迫感:「留你一命,讓你家主子看看你的傷勢,便知本王是不是他能招惹的對象。」

「哼!」盲者雙手一震,被紫光照射到的部分冒出陣陣黑煙:「敢來破壞主人的好事,你就最好有夠強的本事!」

「囉嗦。」年輕男子右腳一跨,右手輕抬,指向盲者的心窩,一道紫色電弧電射而出。

盲者根本來不及閃躲,悶哼一聲,神色頓時慘白,恨得牙癢癢,連忙轉身收了墨鏡,快步提杖離去。

方巧柔一呆,這才發現那杖不是拐杖,而是登山杖。能如此快步離去,估計盲者身分根本是假的。

「女人。」

方巧柔回頭,隻見年輕男子向前,姿態高傲,彷彿有點不太習慣與她站在同一個高度講話,所以硬是利用下巴的角度,微微呈現一種俯視她的感覺。

「善良,不是妳的錯,但是空有魔族加持的天眼通,卻看不出來對方是厲鬼假扮的盲者,這就是妳要反省了。」

就這樣,年輕男子與方巧柔擦身而過。

儘管不太習慣對方那種姿態與口氣,但快速回想方才的情況,方巧柔也明白是年輕男子救了自己,於是連忙上前。

不料,年輕男子才剛戴好眼鏡,把雙手插回口袋,這時又伸出右手,阻止了方巧柔:「本王統領滄海一脈,有很多事情要做,多管閒事隻是一時興起,彆來煩我。」

方巧柔停步,一整個不知道該堅持道謝,還是該避免惹惱了對方,隻好在原地心中默默道謝。

年輕男子倒是一愣,回頭一看,雖然臉龐還是溫文儒雅,但是鏡片後的眼神相當銳利,讓方巧柔直覺那雙眼不該屬於人類,而是一頭雄鷹!

匆匆吃完一餐後,方巧柔回到住處。

報告打一會兒,覺得有點煩,便放下不管,改去看綾罌的論壇,以及他所說的部落格。

論壇裡頭空空蕩蕩,算是被綾罌說動的方巧柔把筆記貼上去,旋即瀏覽大她十屆傳奇學長的部落格。跟課業有關的看了一些,感嘆學長的筆記功夫實在太過深厚,便改去看學長的文學作品。詩詞方麵也就罷了,方巧柔自信還跟得上,但是一看到那兩部小說作品,方巧柔徹底傻眼,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綾罌會跟她推薦這個部落格。

這壓根兒是一個瘋子嘛!

到底神經要錯亂到多離譜的境界,才會寫出那兩部根本不像是給人類閱讀的小說作品?

看了幾章,方巧柔徹底放棄,改看信箱,忽然想起今天的詭異事件,似乎可以詢問一下萬穀詩,於是想到做到,敲敲打打間便把事件來龍去脈交代清楚,等待回信。

晚上,總算勉勉強強把報告打出個雛型來,鬆口氣的方巧柔便迫不急待地打開收信匣,果然萬穀詩的回信就躺在那。

打開一看,萬穀詩的回應是……

「滄海一脈,俗稱鷹族,是從凡鷹修成妖身的妖族,地位相當崇高。鳳凰嫡係以外,彆有大鵬、孔雀兩支庶係;大鵬之下,又有鵰、鷲、鵟、鷹、鳶、鷂、隼、鶚、鴞諸庶。鷹之一係,廣布諸多世界,此世界最古老者即滄海一脈,與人類有極大因緣。

七千多年前,人間與他族世界彼此互通。當時人類為求果腹,弱肉強食,妖族雖恨,尚可理解;但是圍獵殺生,隻為取樂,便惹怒妖界。眾多妖族長老共謀滅絕人類,血戰千餘回後人類殆儘,求助於神。諸神中自人身修成者大多憐憫人類,遂與妖族開戰,然而神、人聯手仍是不敵,於是仙、鬼、靈、怪各族紛紛介入,戰況一時膠著。對此,妖族中或主張強攻,或主張談和,意見分歧。當時的龍、鳳、麟三族勢力龐大,力主談和,遂與各族談成停戰協約。不料,停戰後人類卻趁妖族不備,攻下妖界,殘餘妖眾從此痛恨人類與神仙等族。

三千多年前,妖族捲土重來,準備趁人類自相殺伐之際大舉入侵,不料鷹族之王力排眾議,主張妖族應恢復妖界版圖,而不必攻佔人類疆土。群妖不服,鷹王遂以武決勝出,統領天下群妖,將攻佔妖界的人類徹底逐出,並表示不向人間大規模用兵,條件是人類不得再濫殺生靈。當時人類諸國或同意,或拒絕,鷹王遂決定針對拒絕國家局部用兵。

鷹王神通剽悍,人類再度向神族求助。眾神十麵埋伏,反被鷹王殺敗,於是各族再度聯合。妖族將士不敵各族菁英,漸漸潰敗,鷹王為求保住妖族命脈,勒令將士退守妖界,自己卻殺上神界,以自己血戰至死之威,逼得眾神不再對妖族大規模用兵,各族聯盟至此解散。此後,鷹王轉世,或鷹或人,卻受眾神以命詛咒,生生世世不得好死;若要解除詛咒,他必須承認自己有罪,願墮地獄。他始終不肯,轉世多次,直至千年前產生隔陰迷障,才銷聲匿跡。

如今,鷹王重出,必有一番風波,妳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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