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一下後,幾人迎來了第二日,軍訓基地已經恢複如常,晨跑,早飯,接著又是各種單調的操練,仿佛昨晚警車的到來隻是一場夢境,太過戲劇,反而都沒有人敢明著討論。直到警車又一次戲劇性的出現在基地內,幾乎操場上所有的人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幾位警察走下車,繞過操場的護欄,被門衛帶進了操場。一翻查看後,警員來到了九排跟前,“哪位是李春燕同學?”
“我,我是。”李春燕怯怯地答道。
警員打量了下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孩,接著說道,“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李春燕一邊跟著警察往外走,一邊望著肖沫沫和韓偉他們,露出了求助的目光。
“警察同誌,你們為什麼要帶走李春燕?如果是昨晚的事,不可能是她,因為昨晚她是跟我在一起的。”
幾名警員望著眼前這個氣勢懾人,卻長相可愛的女孩,遲疑了下,“你可得想好了,做假證可是得坐牢的,你確定昨晚跟李春燕在一起?”
肖沫沫重重地點了頭,這時候不能讓李春燕有事,她是找到凶手的關鍵。
警員歎了口氣,“好吧,那也請你一並來協助調查吧。”
一起上了警車後,透過車窗,肖沫沫看到韓偉焦急的眼神,有些茫然,這家夥是在擔心我麼?雖然有種天要下紅雨的感覺,但心底還是暖暖的。
李春燕緊張地抓著肖沫沫的手,雖然這姑娘有些天生的能力,但說到底內心也隻是個柔弱的姑娘。肖沫沫其實自己也有些心慌,她這還是頭一回坐上警車,她剛才從隊伍裡站出來時的勇氣已經用完了,此時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李春燕有事。她回握住李春燕的手,心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而且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出真凶。
李春燕渾身一顫,感激地看了肖沫沫一眼,隨即回應她一般的重重點了下頭。
肖沫沫被她這個舉動搞得微微愣住了,難道她也能聽到我心中所想?
這女孩能看見我和你的靈魂,靈魂是靠顏色傳遞信息的,你剛才的意誌很堅定,所以她才能明白你的心意。若是在烏薩克,她肯定能成為出色的祭司。
祭司,烏薩克也有那種職業啊?
差不多,我隻是用你能夠理解的詞彙跟你解釋而已,其實還是有點區彆的……我們的祭司要求身心純潔,到死都不能有伴侶的。
好吧,我明白了。要是德拉耶知道現在如此多的老處女身心“純潔”到何種如狼似虎的地步,大概他就不會用純潔這個字眼來形容她們了……
……隨即德拉耶陷入了耐人尋味的沉默……
派出所離基地不遠,外加是郊區,所以路上的車並不多,不消二十分鐘,她們便到了。
肖沫沫被單獨帶進了一間問詢室,幾平米大的房間,日光燈好像年久失修一般,亮度不是很穩定,偶爾閃爍幾下。房間的正中間是一張小方桌,一邊兩把椅子,一邊隻有一把。肖沫沫同警員分彆坐下後,警員翻了翻案件概要,用筆敲了下桌子,拿過一張筆錄表,“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哪的人?”
“我叫肖沫沫,今年十八周歲,是本市戶口。”
“昨晚上18點至19點之間,你在做什麼?”
“我在周導屋裡洗了澡後,篩選照片,準備軍訓結束日的展板。”
“就你一個人?”
“是。”
警員音調立刻拔高了幾分,“那你怎麼說是同李春燕在一起?”
肖沫沫奇怪地看著警員,“警察同誌,你是問我18點至19點啊,那時我的確是一個人,19點過後,李春燕找我,我們就去操場了,那時我敢肯定樓道裡沒有任何異常,等我和李春燕從操場回來,就見樓下已經圍滿了人,這才知道,就這一會兒功夫便出了事。”肖沫沫邊說邊裝的很無辜,你們以為姐不知道這是陷阱麼?米雪出事的時間如果她沒有推斷錯誤,肯定在19點20分以後,而這期間李春燕則還在走廊儘頭的公共衛生間裡昏迷著……
兩名警員互相耳語了幾句後,走出了問詢室,“肖沫沫同學,你稍等下,如果你的證詞沒有問題,我們會立即上報,解除李春燕的嫌疑。”
門被關上後,肖沫沫鬆了口氣,這樣就沒問題了吧,有自己這個證人在。
德拉耶突然開口了,沫沫,這件事似乎還有內情。
嗯?小德,你發現什麼問題了?
李春燕說的事,不一定是全部,她被米雪襲擊昏迷在公共衛生間,不覺得這段空白很可疑麼……
肖沫沫摸著下巴,小德你是說,李春燕被米雪襲擊,然後就發現米雪出事了,而這段時間的確是沒有不在場證明……
是的,或許米雪出事的時候她已經醒了,可沒有人能為這個作證。
肖沫沫忽然覺得自己太天真了,隻憑李春燕一麵之詞,就蹦出來替她做了不在場證明……難道李春燕是真凶?不,不對,我感覺她不會是……肖沫沫犯難了起來,可她為什麼要隱瞞呢……
如果她不是真凶,德拉耶很肯定的說道,那她很可能已經看過真凶的麵目了。
啊?那為什麼她不說?還害的我像白癡一樣幫她分析,實在是過分了呀!
或許,她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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