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與高遠警官找到黃誌強的家。

他住在一商品公寓一五零五號房。

公寓約有十八層，離工廠有二十公裡。

我們坐電梯到十五層，按下門鈴。

黃誌強看見我們很驚訝：“你們之前不是問過話了嗎？”

或許是過了一天的原因，此時沒有昨天的害怕。

“我們還有些問題想要問你，時間方便嗎？”

他領我們進屋後，忙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

我環顧四周，他雖然單身，但屋裡大大小小的家具電器收拾的很乾淨。

高遠警官開口：“甄德誌昨天遇害時，你在做什麼？”

黃誌強眉頭皺起：“昨天不是說過了嗎，跟客戶在應酬。”

“可你的客戶告訴我們，下午三點到六點間沒有見到你。”

“請問這三個小時內，你去哪了。”

黃誌強臉色不好看：“什麼意思，你們懷疑甄德誌是我殺的？”

高遠警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不排除這種可能。”

不知為何，黃誌強不屑笑笑，脫下衣服，露出胳膊。

“這是？”我驚訝站起身，高遠警官將口中未吞咽下去的水噴了出來。

黃誌強的上半截胳膊是假肢，他是個殘疾人。

“你們覺得這樣的我能殺人嗎？”他慘笑一聲，淒涼說道。

“抱歉，我們並不知道。”

高遠警官拉起我向他鞠了一躬，表示道歉。

“昨天下午我的秘書忘記帶文件，所以才趁客戶休息離開了酒店。”

“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問我的秘書。”

我們向黃誌強問了秘書的聯係方式，然後回到警局整理信息。

其他同事則分頭找秘書以及去醫院詢問黃誌強的假肢信息。

結果秘書說的確是他忘記帶文件，害的黃誌強還要跑回去拿。

至於為什麼是黃誌強自己親自拿，則是因為昨天隻有黃誌強一人去見客戶。

醫院調查後也說黃誌強的假肢源於三年前的一場車禍。

黃誌強兩年前才去甄德誌公司上班，所以車禍和甄德誌也沒什麼關係。

莫非黃誌強不是凶手？

高遠警官回答：“不一定，如果他提前下藥使甄德誌失去反抗之力，也是可行的。”

“讓法醫再鑒定一次，看看甄德誌體內有沒有藥物。”

“另外，如果真是王莊與黃誌強聯手殺害，那這起凶殺案必然有兩件凶器。”

“就是說，還有一件凶器，我們沒有找到。”

結果依舊令人失望，甄德誌體內沒有安眠藥一類的藥物，另一件凶器長時間尋找也毫無結果。

王莊有凶器卻沒有作案時間，黃誌強有作案時間卻找不到凶器，他的假肢也不具備作案條件。

如果兩者結合在一起，或許凶手已經找到，可偏偏分彆在兩人身上，也沒有證據表明他們之間有聯係，不存在聯合殺人的可能。

案情深陷膠著，警局同事士氣一天低過一天。

麵對如此嚴峻事態，領導卻給我們放了個假，理由是都出去發散思維。

所以我才意外找到這位探事女娃，儘管外貌不太讓人信任，可多嘗試就多一次機會。

聽完我的敘述，她思索片刻，凝重說道：“他們兩人合力殺了甄德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