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客廳與臥室布置監控,檢測設備。
除了流暢畫質讓人吐槽以外,其他倒沒什麼問題。
全部忙活完以後,已經快到晚上。
一聲急促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我四下尋找,是桌子上的電話。
樣子嶄新,與房間奇特風格不同,我猜測是後來人放的。
“都準備好了嗎?”
老板聲音透著頤指氣使的味道。
我沒好氣回道;“可以了,什麼時候開播。”
簡單幾句,我掛斷電話,喃喃自語:“離開播還有兩個時辰,去外麵先吃個晚飯吧。”
剛出門就看見爛尾的房子孤零零矗立在荒地,牆壁因無人維護變得蕭瑟破舊。
甚至還能透過碎裂的窗戶看見裡麵的場景,一片空茫。
成群莖葉繁蕪的野草,枝乾慘白的枯樹,這裡仿佛不是人的住所,而是植物的天堂。
冷風流進脖頸,我縮了縮脖子,趁著昏暗路燈走出小區。
門口,保安大爺緊盯著冒熱氣的麵條。
他看到我出來十分驚訝:“小夥子,你住哪一棟啊?”
我指向三十三棟道:“後門那塊。”
“那裡?”
大爺腦袋一縮,手捧住碗,背對著我道:“那棟樓死過人啊。”
我暗自吐槽,不死人我咋賺錢呢。
他自顧自說道;“在小區剛建好那會吧,這裡發生過凶殺案,奇怪的是,凶手雖然被抓,可一直找不到死者在哪。”
“有人說,死者的肉身就在這片小區,她的靈魂一直遊蕩在凶手拋屍的地方。”
“你猜猜凶手在哪拋的屍?”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
“就在三十三棟前麵的那片荒地。”
“小區裡的大媽本來是不信的,可他們在荒地種的菜總是枯萎,有一天晚上甚至土都被翻過一遍。”
“自那以後,再沒人敢接近那片地。”
保安大爺深深歎口氣,呼哧呼哧開始吃起麵來。
我自小不信怪力亂神之事,隻當故事聽,笑笑走了。
回來後,看了看時間,還剩一個小時,我打算先洗個澡。
浴室我還沒進過,這一打開,倒是讓我開了眼。
裡麵很潮濕,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梳妝台與花灑像人的皮膚開始潰爛一般,掉漆又起皮。
地麵很多斑駁鏽跡,仔細看去,縫隙間有許多枯黃樹葉,想必是外麵風刮進來的。
我滿臉嫌棄,老板說浴室可以用,但這衛生是不是太差了點。
捏著鼻子,我打開花灑,一股黃紅色水流噴灑而出,腥臭氣帶點砂礫,直直灌進嘴裡。
我猝不及防之下,連喝了幾口,顆粒狀物卡在嗓子出不去。
幸好後來的水都是乾淨的,我漱了好大一陣口,才將口腔異物清理完畢。
在浴室受儘折磨後,我拿出自帶的毛巾擦乾身子。
此時已經到了夜晚。
月色從窗戶滲進來,窗簾上的褶皺波浮不定,漸漸地顯露出一隻人頭的形狀。
我快步跑過去,心道奇怪,走之前明明已經把窗戶都關嚴實了,怎麼還有風能吹進來。
抹去心中不安,清散混亂思緒,是時候開啟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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