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風見段如歌一直堅持裝傻充愣,很快就開始不耐煩了。
“不管你認不認識元王,能夠被元王殿下垂青,即使是做妾,也算是為我段家爭光了。我已經命人送了東西去你屋裡,你回去好生打點一番,他日入了元王府,可莫要丟了丞相府的顏麵。”
段如歌看著她爹的嘴巴一張一合,一個個字蹦出來重重地砸在她頭上,砸得她有些頭昏眼花。
她爹的意思是,讓她嫁給元王做妾?不,怎麼可能!
段如歌不假思索地反駁:“爹,我不能嫁給元王!”
“你說什麼?”丞相怒目圓睜。
段如歌遲疑片刻,還是支支吾吾地開了口。
“爹,我……不能嫁給元王……”
“你!你再說一遍!”
丞相沒想到段如歌會這樣回他,頓時怒目圓睜,衝上去給了段如歌一巴掌。
段如歌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角煞時流出了一絲鮮血,她虛弱地抬手將血跡擦了,開口道:“父親,我已經與李逸公子定了終生,這些大娘不是都知道的麼?她沒和你說?”
“什麼!”
丞相扭頭看向大夫人,大夫人臉上一僵,很快又恢複了常態,走過去扶著丞相的衣服說道:
“她確實和一個書生有來往,我看那書生雖然家境貧寒,不過還有點才氣,日後若是能中個狀元,配她倒也還不錯。
不過要是在堂堂元王和一個窮書生之間做選擇,我想她應該不會蠢到如此的,沒想到……”
段如歌聽出大夫人語氣裡的輕蔑之意,忍不住反駁,“窮書生怎麼了,父親當初不也是一介布衣平步青雲的嗎?”
段正風自從當上丞相之後,最恨彆人提及他的貧寒過往,聽了段如歌的話,頓時火從心頭起,一腳踢在段如歌肩膀上。
“給本相閉嘴!你這不知好歹的孽女,我命令你今天之內和那窮書生了斷,不然明天我就派人把他打死扔到皇甫江喂魚!”
段如歌被踢翻在地上,縮在地上捂著肩膀一時間幾乎起不來。
她絕望地仰頭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父親,這就是號稱大唐最賢德的名相。
“父親,這就是你所謂的賢德嗎?”
“你!”
丞相一聽這話,更加氣急敗壞,大聲喊道:“杜聰,給我出來。”
杜聰聞言走了出來,他是丞相府的守衛頭子。
丞相問道:“你可識得那個叫李逸的書生?”
杜聰看了段如歌一眼,回答道:“識得,那人現在正在丞相府大門候著。”
“給你半個時辰,帶著他的屍體來見我。”
“遵命。”
“不,不!”
段如歌來不及爬起來,跪在地上扯住了正大步離去杜聰的衣袍下擺。
“小姐,請您自重。”
杜聰趕緊往後退,想要擺脫段如歌的拉扯,但段如歌卻死死地扯著不肯放,她生怕她一放手李逸的命就沒了。
段如歌扯著杜聰的衣服對段正風喊道:“父親,我答應你,我去和他了斷!你不要傷害他!”
見她同意服軟,丞相這才哼了一聲,撤銷了殺李逸的命令。
段如歌失魂落魄地走在去大門的路上,被沿途的冷風一吹,剛剛被打過的側臉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與此同時,她腦海裡忽然傳來一陣眩暈之感,站立不穩的她在冷風中搖晃了幾下,差點就要倒在地上。
這時旁邊忽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扶住了她,段如歌便靠著那個人,待到眩暈之感過去,抬頭一看,卻發現扶著她的人竟然是杜聰。
她渾身汗毛瞬間都豎起來了。
“怎麼是你,父親不是說不殺他了嗎?”
“小姐您莫要驚慌,隻要您和那李逸了斷乾淨了,在下自然不會再找他麻煩。若是他還要糾纏,在下會幫你解決。”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沒有和李逸了斷乾淨,他還是會要了李逸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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