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女兒的屍體,痛哭不已。
不知道在山頭上哭了多久,我的意識逐漸清醒。
現在不是我意誌消沉的時候,女兒屍骨未寒,我得找出凶手。
我在山頭上,四處查探,終於在女兒身旁的草地上看到了一個煙蒂。
煙蒂上麵的牙齒印,很特彆。
放眼望去,整個村子也就王大壯有這樣的習慣。
他大門牙缺了兩顆,是前些年跟人打架,被人給硬生生打掉的。
之後他每每抽煙,都會用他特彆尖利的虎牙,去咬著煙蒂。
煙蒂上麵,時常會被他的虎牙咬出一個較深的洞。
我默默地抱著女兒的屍體回到了家中。
村長聞聲而來,問我找到了女兒沒有。
我早已將女兒的軀乾藏了起來,如今還有她的頭顱尋不見。
我對村長撒了謊:“找到了,這會兒在屋裡睡覺了。”
村長不疑有他,叮囑我照顧好春天。
他臉上的擔心,逐漸被掩飾不住的喜色代替,“你可一定照顧好春天,再過幾天,市長、縣長他們可都要過來給春天道喜。”
我望著他這一副醜陋的嘴裡,心裡泛著一陣陣的冷意。
左右不過是因為春天考出了好成績,他才會這麼在意我們家。
平時不知躲到哪個懊糟裡去了。
送走了村長,我悄悄地來到了老王家。
他們屋裡沒有開燈,八成是已經睡了。
我本意是想要潛進王大壯的屋子裡,把他給剁了。
一路走到了他屋子外,輕輕一拉門,就進去了。
床上的被子,一團丟在角落裡。
他不在床上睡覺。
大半夜的,他人能去哪?
壓下我心底的疑惑,我想要在他屋子裡,試一試能不能找到春天的頭顱。
我找了許久,近乎癲狂,也沒能找到。
不過,蒼天有眼,讓我在他床底下找到了一條染了血的毯子。
毯子上麵,還有幾根黑色的長發。
三嬸的發色偏黃,這頭發絲極有可能是春天的。
這狗雜種,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待我問出了春天腦袋的下落,我不會讓他好死。
我可憐的春天,被人殘忍殺害,還不能留個全屍。
一想到這兒,我心口抽痛得厲害。
感覺就快要窒息過去。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逼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春天隻有我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媽媽,除了我,還有誰能為她伸張正義?
我將毯子塞了回去,不想太早打草驚蛇。
又往外走去,不經意地一瞥,我才發現老王與三嬸的屋子,門是虛掩著的。
來到他們屋子前,朝裡張望,裡麵也沒有人。
老王家三口子都不在屋裡。
他們還能去哪?
我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叫囂。
媽,媽……他們把我的腦袋拿走了,你快去幫我找回來。
是春天!
我差點痛哭出聲,又怕驚擾到彆人,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春天的身影。
是啊,她已經死了,是再也不能生靈活現地在我眼前出現。
春天,我的女兒,都怪你這個沒用的媽媽,連保護你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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