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我乾了一整天的活,渾身酸疼,坐在破舊的小院子中發呆。一時想起許多從前的事情,滿腹心酸湧上心頭。
沒想到母親當年的話一語成讖。
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變了呢?好像從大婚的那天晚上開始……
我滿懷期待地坐在床沿,等著嚴己淵來掀蓋頭,他卻遲遲沒動。
我不知他在想什麼,隻得輕聲提醒,“阿淵?”
他仿佛剛剛回神的樣子,低低的“嗯”了一聲,這才拿起杆子挑開了蓋頭。
我以為他會笑著喚我“依依”,沒想到他隻是冷漠地看著我,並不言語。
我有些不知所措,“阿淵,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不高興嗎?”
他沒有回答,反而直接問我:“你和家裡……撕破臉了?”
我不知他為何會問這個,但提起這事我便有些難受,“我父親母親不同意我嫁給你,我卻一意孤行,還與你……父親嫌我丟人,讓我以後都彆再回去了。幸好我還有阿淵你,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以為他會安慰我,說一些令我寬心的話,沒想到他隻是臉色難看了些,留下一句冷漠的“今晚我睡書房”便走了。
我一個人愣在原地,委屈湧上心頭,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覺得今晚的阿淵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為嫁給嚴己淵,做了許多傻事,甚至為了討好未來婆婆,還沒定親就三天兩頭往嚴家跑,惹得不少人笑話。
和嚴己淵私下裡寫的書信不知怎的,也被未來婆婆傳了出去,成了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父親知道後很是生氣,更是不允許我和嚴己淵來往。
我彆無他法,那日在嚴己淵的蠱惑下將自己給了他,盼著能以生米煮成熟飯來逼父親屈服。
父親確實屈服了,卻不肯再認我這個女兒,將我草草嫁了出去。
嫁給嚴己淵後我便也學著像尋常人家的新婦開始做飯洗衣,伺候婆婆和相公的日常起居,沒過過一天舒服日子。
隻是從前在家裡嬌生慣養,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不太會,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婆婆卻對我動輒便是辱罵和嘲諷。
“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什麼都不會做,我嚴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娶到你這樣的新婦。不僅嫁妝少的可憐,人也是個廢物,你來我們家吃白飯的嗎?”
嚴己淵就在一旁聽著,卻無動於衷,半句話都不肯為我說,好像在他心裡,我確實如他母親所說的這般不堪。
我還安慰自己,隻當他是孝順,不敢反駁母親說的話,準備找個時間好好跟他談一談。
沒想到不久後他就進京趕考去了,他走的那天,我把僅有的嫁妝給他作為進京路上的盤纏,對他說:“願夫君此去金榜題名,蟾宮折桂,我會打理好家中事務,照顧好母親。”
嚴己淵也還算有出息,考中了探花。
我滿心歡喜,以後我就是進士夫人了,好讓父親母親看看,我當初並沒有選錯人。
沒想到帶給我的卻是一個驚天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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