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的人真的全都是旅客,還是……伺機而動,準備抓我回去的村民?
我不敢去多想,整個人都抖成篩子。
坐我對麵的男人見我這般模樣,輕蔑地翻了個白眼。
“你沒毛病吧?”
我猛烈搖頭,不敢抬頭看他。
“要不要我給你打電話,叫個救護車?”
他說的話是出於好心,可我隻覺得陰森恐怖。
現在我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隻盼望著火車能快點開,隻要火車發動,我就不用再為張家村的事兒心驚膽戰了。
就在這時,麵前男人猛然靠近我,他那張臉近在咫尺。
“對了小夥子,你成婚沒有?”
他發如枯槁,麵色黃蠟,說話像隻烏鴉。
我沒有理他。
他卻毫不在意地再次靠近我,鼻尖碰鼻尖:“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陰—婚?”
什麼?
我瞪大眼睛,渾身血液倒流!
我想吼,卻發不出聲音。
恍惚間,一陣濃烈的風油精味道撲麵而來,我眼前一黑,徹底昏過去。
完了!
他們要抓我回去了!
我還是逃脫不了!
“喂!喂!”
“救命啊!救命啊!”
我睜開眼睛,卻聽到一陣大笑。
“張軍平,你是想笑死我嗎?大老爺們兒的,真慫!”
我轉頭,發現我身邊的不是彆人,竟是我的同事。
我懵了。
環顧四周,這裡也不是張家村,而是倉庫。
究竟怎麼回事?
我不應該被那男人抓回去配陰—婚嗎?
難道是我同事救了我?
“你……”
同事一拳打在我身上,“怎麼睡一覺,還把你人睡傻了,沒緩過來呢?”
我揉揉眉心,隻感覺頭痛欲裂。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看向同事。
他給我晃了晃手上的風油精。
“還好我聽說郵差給你送了家信,過來看看你,要不然你這命,估計都被閻王爺收走了。”
我望了一眼右手,那封信還被我死死攥在手中,絲毫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隻是一場夢!
還好,不是真的。
“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你是不是天氣太熱中暑了?”
我晃晃腦袋,重新打起精神。
“可能是吧,還趁機做了個噩夢。”
“確實,緊緊攥著我不撒手,還嬌滴滴喊著救命,跟個姑娘似的。”他跟我打趣。
卻讓我感覺分外真實,更加反應過來那荒唐的陰—婚,隻是一場夢!
“你可消停點吧,小心我揍你。”
“誒平哥,你可消消氣,我可是救你的恩人,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我笑著回應:“知道了,等我從老家回來,請你喝酒。”
捏著那封家書,我火急火燎去找上頭兒請假。
想要快點回老家。
我想,大概是回家心切,所以才會在中暑的情況下,做了那樣奇怪的夢。
我都半年沒回家了,是該趕緊回家探望母親。
請假很輕鬆,說明原由後,上頭兒直接給了我一星期假期。
一想到能坐上真正回老家的火車,我神清氣爽。
同事吵著陪我在候車室等車,對麵是個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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