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魔。沒想到她才練氣初期竟然就生出了心魔,看樣子,就算她挺過這一回,修煉之路也很艱難啊!
這會兒,沒有時間讓蘇暮雪多想,她很努力的想要運起功法壓製暴走的靈氣,卻如何也做不到,反而漸漸失去了意識。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隻希望,如果活不成,那也不要再穿越了,太折磨。
兮華仙君剛剛步入渡劫初期,他一直進階很快,心境便有些跟不上。上次經曆雷劫的時候,也因為他有些境界不穩,受了一番苦頭。雷劫之後,他便開始閉關,直到前些日子養好傷後,他才出關。
因為心境跟不上修為的提升,聽上老祖便讓兮華出去曆練一番,這會兒兮華正走到紫台峰腳下,便看到一隻奇怪的小白狐。
說它奇怪,是因為兮華從未見過這樣的品種,兮華自小由聽上老祖教導,他被撿到的時候聽上老祖已經是渡劫中期了,他跟著一直是修仙界第一修士的師父可謂見多識廣,這世上他沒見過的東西,還真不多。
小白狐有些像雪狐,卻比雪狐身體嬌小許多,當然不排除它現在還是幼崽的可能,但那尾巴卻大的出奇,竟有小白狐兩個身子大小。小白狐毛色蓬鬆純白,潤澤順滑,讓人忍不住就想上前摸上一下。
兮華隻一眼便看出,這小白狐受了重傷,經脈受損,如果不施救,恐怕活不過今晚,他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這樣可愛又罕見的小白狐,讓他不由也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最終,兮華還是上前,運起一股靈氣打入小白狐體內。
才將靈氣輸入小白狐體內,兮華便蹙起了眉,他的靈氣,竟然遭到了排斥。
這種情況也是有的,但並不多見,沒想到這小白狐還真是個奇異的種族。搖搖頭,兮華便欲起身離開,然而才走了兩步,卻又轉回了身子。
罷了,這小白狐雖說弱小,也算是罕有種族,況且它似乎是進階受阻,兮華想到自己之前受雷劫時候的危險,還是起了善念,他便救上一救吧!
遭到排斥,並不是無法可解的,兮華隻需要將小白狐簽訂契約就行了,然而讓兮華再次皺眉的是,他與小白狐簽訂了普通契約之後,竟然依舊無法給小白狐輸入靈力。
無奈之下,兮華隻得與小白狐簽訂了主仆生死契約。
所謂主仆生死契約,與普通契約最大的不同是,若契約主方,也就是兮華死,那小白狐也會立即身亡。好處是,如果兮華飛升,小白狐便不用修煉,也不用經受雷劫,直接飛升。
當然對兮華也是有影響的,若小白狐死,兮華也會受創,隻是這影響會根據簽訂時間的長短,以及小白狐自身品階而有大有小,如同小白狐現在這般模樣,那就算小白狐死了,兮華也不過是感覺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
簽訂了主仆生死契約後,兮華終於將靈力順利輸入了小白狐的體內,替它修複了體內經脈。
蘇暮雪感受到身體有一股暖流劃過,經脈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些痛楚,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位神仙蹲在她身旁。
眼前的男子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逸絕塵,墨發用一根白玉簪束在頭頂,垂下三千青絲,有幾縷就晃在她的眼前,觸手可及。他的皮膚白皙,好似隱隱泛著光澤,星眸閃動,仿佛能看穿世間萬物。
修仙界可以說到處都是俊男美女,可饒是蘇暮雪已經看了七年的各類美男,也還是被他的俊美震撼了。她知道,這裡不會出現神仙,所以,眼前的他是個人,那麼,這便是謫仙吧!哪怕是蹲在她身前,也掩蓋不住周身的氣質風華!
眼前的人唇色緋然,他卻沒有笑,甚至,沒有什麼表情,淡然的仿佛不在乎世間一切。她的醒來和不醒好似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仿佛她隻是一個陌路,並不是他救了的人。
蘇暮雪望進那璀璨的星眸中,那裡有一隻小白狐的身影,白狐可愛靈動,尤其是那條蓬鬆的大尾巴,簡直萌翻了。
等等,這人不是看著自己的嗎?為什麼他眼中是一隻白狐?
蘇暮雪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想看一看,然後,她真是欲哭無淚。這裡哪還有那隻胖嘟嘟的小手,分明是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爪子。一不小心動了動,那條萌到她的大尾巴竟然也在她的操控下在她身前搖擺。
難不成?她真的又穿越了?回想之前她練功的時候,確實也痛苦了一陣,但比起第一次的穿越,那痛苦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想到第一次穿越時的那種痛,她想起來都不禁有些害怕。
原本,蘇暮雪是一名二十一世紀的大四學生,學的是漢語言文學,說起來,她也看過不少網絡小說,曾經也想過,要是穿越,她應該會適合那種穿越成大小姐的宅鬥版吧?
看小說的時候,雖然不至於傻傻的期待穿越這回事,卻也想過,假如她是穿越女主,她會怎麼做。然而,那些小說可沒寫,穿越竟然那麼痛苦。
那時候,臨近畢業,許多完成論文的同學們都各自結伴去畢業旅行。蘇暮雪也很想趁這個機會出去旅行,隻是,她更想一個人。
並不是她性格孤僻,相反,她生活在一個溫暖又溫馨的家庭中,父母家人對她都很好,身邊的同學朋友關係也都很好,她從不與人發生爭執,和身邊的人關係都很好。這樣也導致了,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人陪在她身邊,所以,就很想試一次一個人的旅行。
蘇暮雪也沒有走遠,隻是去了學校所在城市郊區的一座小山,連名字是什麼她都沒有驅關注。她隻是想找點一個人的感覺而已,並不是想要爬山,說起來,她體育並不好。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晴空萬裡的日子,春末的季節,天氣不冷不熱,真的是一個很好,很適合春遊的日子。
這座山不高,她很輕鬆的便爬到了山頂。因為不出名,這裡並沒有很多遊人,這會兒山頂上隻有她一個人,還有一些不高不矮的小草,這種感覺,很新奇。
站在山頂遠眺,視線很開闊,但是她去過泰山之類的名山,所以這座小山真的沒法給她會當淩絕頂的感覺。
蘇暮雪隨意的走著,想要找一塊合適的石頭坐下消減一下她爬山的疲勞。不經意的低頭搜尋間,何時的石頭沒有找到,卻讓她發現了一塊手心一半大小的白色的玉質狐狸,原諒她用“白色的玉質”這種詞來形容吧,因為她真的不懂玉,看不出這是什麼品種,倒是聽說有種羊脂白玉?
手中的玉質狐狸顏色很均勻,還有些晶瑩通透的感覺,她便把玉舉到頭頂,對著陽光照了起來,她做這個動作也不過是下意識的隨便照照而已,絕對沒有研究玉質的意思,她不懂,還能研究出花樣來不成?
然而,意外就這樣發生了,透過白玉狐,一束光線照耀在蘇暮雪的身上,原本悠閒自在的她,忽然感到,被這束陽光照耀的地方有些發熱。
陽光投射在她左胸口心房的位置,那裡瞬間爆發出巨熱,熱的她幾乎覺得自己就要燃燒起來,然而,沒有起火,也沒有傷口,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受傷。隻是,沒有受傷卻不代表不受痛苦,相反,她現在痛苦極了,那種灼熱讓她覺得,比被放在火上烤還要難受。
蘇暮雪早就痛苦的放下了高舉的手,卻沒發現,她手中的白玉狐早已消失。
這會兒,她沒有什麼心思去管白玉狐的事兒,現在她痛苦極了,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使得她不得不蹲在地上。
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便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她隻能雙手死死按住疼痛的心口,卻也無法減輕半分痛楚。
她想叫救命,想拿手機打電話,下一秒,卻發現一切都不再受她的控製。
蘇暮雪覺得自己好似被人向無數個方向用力拉扯,隻覺得身體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不,應該是撕碎了一般。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在被撕扯,這種痛,極度扭曲。
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承受這樣極端的痛楚,身體幾乎要昏厥過去,她也期待自己能昏厥,可意識卻越發的清醒。這仿佛是一種懲罰,一定要讓她清醒的感受這種極痛,可她不懂,她究竟做錯了什麼會被這樣懲罰?
時間過了許久,久到她已經不知道是不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身上的痛楚終於漸漸緩和下來。
蘇暮雪聽到,四周好似狂風呼嘯,大地崩裂一般的聲音,她的大腦已經痛的有些停滯,仿佛不會思考,她隻能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周圍到底怎麼了。
然而,當她耗儘力氣睜開眼睛之時,隻看到眼前一束極大的光芒閃耀而過,模糊間好似喲一白一黑兩個影子,從天際劃過。眼睛有一點刺痛,她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的時候,卻發現,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的黑暗。
蘇暮雪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被剛剛的光芒閃壞了,可當她努力眨了幾下之後,她的四周雖然還是一片黑暗,卻能看出是一片巨大的蓮葉。蘇暮雪繼續努力向四周望去,可她失望的發現,她隻能看清蓮葉那麼大的地方,這片蓮葉就像處於舞台的聚光燈下,可它的旁邊卻一絲光亮都沾染不到,好似整個世界就變成了那麼大一般。
蘇暮雪吃了一驚,她為什麼會在蓮葉上?四周為什麼全是黑暗?她明明在一座山上不是嗎?難不成,那一瞬間地球大爆炸?還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可若是那樣毀滅性的災禍,為什麼她還活著?
蘇暮雪忽然蹲下身子,雙臂環住自己的雙膝,這樣的環境讓她感到恐懼。她害怕,非常害怕,身子禁不住的顫抖著。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隻是想過一個人的郊遊,難道這就是對她心中升起的那一絲絲對家人和朋友不耐煩的懲罰嗎?她隻不過是覺得,有時候需要些自己的空間而已。她這樣,也算不上罪大惡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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