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回想起我媽說的話,鬱悶不已。
常話說,憋尿能行千裡,拉稀寸步難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如何有膽子提快速度。
挨著樓梯扶手,我挪著步子終於熬到小區門口。
圍著垃圾桶轉了幾圈,又打開蓋子翻了翻,刺鼻味道撲麵而來,我不由得扇起鼻子。
“小夥子,裡麵啥都沒了,你要找吃的去彆的地兒吧。”
一位大爺背起雙手,憐憫說道。
我心中氣急,我在這裡住了幾年,他居然不認識我,這是我們小區保安嗎?
“大爺,我不是來找吃的,我是來找燒烤盒子的。”
“燒烤?燒烤不就是吃的嗎,我說你小子都淪落到撿垃圾了,吃個東西還挑三揀四。”
我發誓,要不是他是個老頭我怕被訛,早一腳飛上去了。
沒有耐心與他扯皮,我開門見山問道:“你有沒有看見那燒烤盒子啊,剛剛我媽扔下來的。”
“哦,你是這小區的啊,我還以為你要飯的呢。”
大爺表情轉換十分之快,一副老熟人的樣子靠過來,還拍拍我的肩膀。
“剛剛垃圾車過來,運走了。”
“你找那盒子乾啥,裡麵還有兩串沒吃完嗎?”
怒氣直逼下腹,我隱隱約約感覺它有異動,CD到了,又得去趟廁所。
臨走前,我問大爺:“那垃圾站在哪呢?”
“那可不近呢,右轉直走四公裡。”
記著地址,我第三次進了廁所。
不顧我媽阻撓,我在小區門口掃了一輛單車。
經過一天陽光照射,座椅上的溫度有個幾十度。
我剛坐上,熱氣化作一股暖流從屁股衝向腹部,然後停在那裡四散開來。
拉虛脫的身子得到陽氣,我覺得好多了。
到達垃圾站後,我被眼前景象所驚呆。
滿院的花草、蔬菜,還有整潔的路麵,要不是看著有垃圾車從這裡出入,我以為自己到了公園。
一旁工人們使用空氣加濕器噴灑,不知道加濕器裡放了什麼東西,空氣裡彌漫著甜甜的果香味。
這與我印象中的垃圾站完全不同。
讀書時,上學路上會經過一個垃圾站。那裡垃圾成堆,環境惡劣,隔著一條馬路都能聞到臭味。
一碰上大風天氣,周邊飄散的全是惡臭味。
彆人學校操場紛飛柳絮,我們學校操場漫天塑料袋。
停下回憶,我走進去,一個大爺坐在亭子裡悠閒抽煙。
我上前問:“大爺,剛來的垃圾車把垃圾倒哪了。”
大爺似乎沒少見我這種來垃圾站找東西的人,煙不離嘴,隨手指了個方向。
我順著方向穿梭在花花草草,目光審視一個又一個垃圾桶。
垃圾桶裡都是空的,眼下隻剩下最後一個。
機器緩緩運行,那最後一個垃圾桶被架著,慢慢傾斜,直至所有垃圾被倒出去。
找不到了,我喃喃自語。
忽然,身後一陣驚叫,我回頭一看,剛幫我指方向的大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等我到達時,大爺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
我擠過人群,剛探出頭,就見幾個垃圾站員工就扶起大爺送進車子,開往醫院。
閃身之間,我依稀看見大爺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剩下的幾個吃瓜群眾在一旁竊竊私語:“這是咋了。”
“還用問嗎,食物中毒啊。”
“他吃啥了?”
一人呶嘴:“你看那桌子上是啥。”
一人順著方向看:“乖乖,不愧是站長他爹,吃的就是好。”
我也湊著熱鬨,往屋裡看去。
這一看,腹中熱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頭涼意。
屋裡桌子上擺著幾串燒烤,其中正有我昨晚吃的花甲與羊肉。
糟了,我肯定是吃了有毒的那一批了,正想著,腹中傳來劇烈絞痛,直覺告訴我,這不是竄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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