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畫龍要點睛,可我的這幅作品眼睛是閉著的。”
雕塑家陷入沉思。
但他的話嚇壞了我。鋒利的小刀在我的眼睛上動來動去,指不定就把我的眼睛割傷。
要隻是破壞表皮還好,要是挖到我的眼珠子。
想了想那血腥一幕,我渾身一陣驚悚。
“要不要割開試試?”
雕塑家自言自語。
他的刀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最終他眼神堅定,刀直直的朝我刺過來。
我身體使勁掙紮,可這厚厚的一層陶泥,就像一幅牢籠,牢牢的把我禁錮著,一動也不能動。
刀尖抵在我眼睛覆蓋的那一層陶泥,我感覺到了它的涼意。
隻需輕輕一劃,我的眼睛便破裂,血液瞬間迸灑。
早知道趁雕塑家出去買老鼠貼的時候我逃出去就好了。
我暗歎一聲,認命了。
刀尖擦擦擦的在陶泥上磨,磨了一會兒聲音又消失了。
猛地,我聽到刀被扔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雕塑家說:“我應該到大獎賽上,再刻出他的眼睛。”
“這空蕩的地下室隻有我一人,我怎麼能獨享給雕塑注入生命力的珍貴一刻呢?”
如坐過山車一般,我的心從天上又掉了下來。
陡然間,我好像能看到外麵的場景。
在雕塑家找到我的那一刻,我連忙往眼睛上抹了兩把陶泥。
現在雕塑家在我眼睛上劃了兩刀,陶泥開裂,透過縫隙,對於外麵的世界我能模糊的看個大概。
雕塑家依舊在大喊大叫。
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能動了。
我抖動大腿,它帶動著小腿能夠勉強的活動。
如果我要走動的話,大概是小碎步的步幅。
有機會。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剛剛是小刀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的眼睛在地上仔細搜索,希望能找到那把小刀。
倏地,我眼前一亮,那把小刀被雕塑家扔到了老鼠粘上。
好機會,隻要我能拿到那把小刀,雕塑家就不是我的對手。
就算我拿不到,我隻要不讓他拿到,我暫時就不會有危險。
於是我偷偷摸摸踩著小碎步朝著老鼠粘的方向移動身體。
雕塑家瘋狂了一陣之後,又安靜下來。
我趕緊停下腳步。
這個時候不能被他發現。
“嗯,已經6點了。”
雕塑家看了一眼手表。
他望著老鼠粘上的刀,嫌棄的嘖了一聲,又掏出了一把小刀。
我大驚失色,又出來一把。
就這樣,每當雕塑師雕刻小草的時候,我就往老鼠粘的方向移動兩步。
當他回過頭來看我時,我就停下腳步站立不動。
久而久之他發現我離他有一兩米遠。
奇怪,我記得雕塑原來離我沒有這麼遠。雕塑家奇怪說道。
原本我距離他就有一米,現在大約移動了半米左右。
換成正常人是會察覺。
可雕塑家太沉浸於他的雕塑工作,以至於到現在他才發現。
不能再等了。
我放開腳步,使出最大的力氣,朝老鼠粘狂奔。
說是狂奔,其實也就正常人散步那麼快。
雕塑家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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