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眼簾,便是冰柔那嬌小俏麗的小臉,葉歆高興地叫了一聲:“柔兒!”
冰柔見葉歆醒了,心喜若狂,捧著他的臉叫道:“小葉子,你終於醒了。”
葉君行和陶晶正等得心焦,聽到冰柔的叫聲,全都立時撲到床邊。
陶晶溫柔的摸著兒子的小臉,道:“歆兒,你終於醒啦!可把我們給急死了。”
葉君行站在後麵微笑看著兒子,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對於青竹道人更是有無儘的感激,心中還在慚愧自己一直懷疑他的能力。想到這裡,他不禁回頭看了青竹道人一眼,眼中儘是感激之意。
“娘!”葉歆微笑看著母親,又看著後麵的葉君行,叫了聲:“爹!”
陶晶關心地問道:“歆兒,你覺得如何?還痛不痛啊?”
葉歆笑著道:“痛倒不痛,就是肚子餓。”
陶晶道:“你先等著,我馬上就去拿東西給你吃。”
冰柔在一旁笑著道:“那當然,你都睡了三天,三天沒吃東西當然會餓。”
“三天!”葉歆很驚訝:“我睡了這麼久?”
“可不是,把大家都急死了。”
葉歆這才知道自己居然花了三天的時間在修練道術,讓大家這麼擔心,心裡有些不好意思,呐呐地道:“我也不知道這一睡就過了三天。”又看了看身子被布帶綁得像一個粽子,感到好笑,問道:“我怎麼會被綁成這個樣子?”
冰柔連忙道:“彆動,你的傷還沒好呢!”
葉歆知道自己的斷骨還沒有長好,不敢亂動,看著冰柔笑了笑道:“現在我可無法陪你練武了。”
冰柔白了他一眼,嬌笑道:“呆子,少練幾天武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陶晶轉身便要去為兒子拿吃的,看到青竹道人也想起自己夫妻光顧著看兒子而把他給忘了,不好意思的道:“多虧老人家的高明醫術,歆兒才這麼快醒來。”
葉君行也附和道:“是啊!多虧了老人家,在下實在慚愧,當初還懷疑你。”
青竹道人隻是笑笑,道:“不用謝我,其實歆兒也快醒了,我隻不過是助他早一點醒來。”
葉歆的視線被擋住了,看不見青竹道人。當聽到青竹道人的聲音後覺得耳熟,卻一時想不起是何人。
冰柔道:“小葉子,道長伯伯來看你了。”
葉歆這才省起那是青竹道人的聲音,心中大喜,叫道:“道長伯伯,是你來了嗎?”
青竹道人走到床邊,笑著道:“是我來了,我們可有個三年之約。”
“是啊!我一直等著道長伯伯。”
葉君行心裡奇怪兒子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奇人,還有什麼三年之約,怎麼沒有聽兒子說過。但見兩人說得正歡,也不便插口打攪。
葉歆又道:“道長伯伯,你是不是來收我為徒啊?”
青竹道人道:“是啊!有你這麼好的徒弟,我可不願意放棄。”
葉歆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我剛才已經領悟了終極草係道術。”
青竹道人笑著道:“我知道,我看你的眼睛就已經知道了。”
“終極草係道術?”葉君行聽了大吃一驚,他雖然沒見過道術,但曾看過一些有關道術的書,明白道術曾經被朝廷所禁,連忙問道:“歆兒,你學了道術?”
葉歆看著父親,自然地道:“是啊!既然不能學武,學道術也不錯啊!”
青竹道人見了葉君行的反應,連忙解釋道:“貧道青竹,是遊方的道士,三年前路過南山見歆兒和柔兒遭遇虎襲,便助了他們一臂之力。後來歆兒想學道術,我便教了他一點入門的道術,並答應三年後再收他為徒。未能告知葉先生是我的過失,還請葉先生見諒。”
葉君行這才了解事情的始末,連忙對青竹道人說道:“道長,歆兒已經有了未婚妻,可不能跟你去作道士。”他並不是擔心道術會教壞他的兒子,因為他也有些了解道術的本意,隻是曾聽說修行道術之人都不成婚,故而有些擔心——自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還要靠他傳宗接代。
青竹道人啞然失笑,道:“我隻是教他道術,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葉君行懷疑地問道:“學道之人不是都不娶妻嗎?”
青竹道人哈哈大笑道:“你聽誰說的?根本沒有此事。獨身固然對修道有很大好處,但也不必強硬遵循。我也有妻子,不過已去逝多年了。”想起了已逝的妻子,不由神色一黯。
葉君行聽了方才放下心來,又見了青竹道人的神色,知他想起妻子,心中不安,便道:“是我孤陋寡聞,誤會了道長,還請道長原諒。”
青竹道人笑了笑道:“除了道士,沒有人能真正了解道術的真相。
其實,道術也和武學一樣,是讓人修練的東西,隻不過方向不同罷了。葉先生請不要將此說予他人知曉,以免影響了歆兒將來的發展。”
葉君行點頭答應了。
此時,一直盯著葉歆的眼睛細看的冰柔,忽然高聲叫道:“我發現了!”
陶晶正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聽到冰柔的叫聲,笑著問道:“柔兒,你發現什麼啦?”
葉君行也奇怪地看著冰柔,而青竹道人則捋了捋胡子,微笑看著冰柔。
葉歆也問道:“柔兒,你發現什麼啦?”
冰柔興奮地叫道:“你的眼睛有一層很淡的綠色。”
“什麼!”葉家的三人都嚇了一跳。
陶晶不知道兒子修練了道術,平時也沒有留意兒子的眼睛,這時聽到兒子的眼睛是綠色的,便以為兒子又有什麼事,急忙把食物放在桌上,衝到床邊看兒子,細看之下發現兒子的眼瞳上果然有一層很淡的綠色,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葉君行雖然覺得綠色的眼睛有點怪,但認為這也無傷大雅,就把妻子拉到一旁細細地把事情的始末解釋了一次。陶晶這才舒了口氣,神情也變得輕鬆許多。
葉歆卻有些擔心的問道:“師父,我的眼睛是不是永遠都是這樣啊?”
青竹道人笑著道:“徒兒,這隻不過是一個階段,當你練成了木係便可恢複原來的顏色,況且這點綠色很淡,不細看是很難發現的,從遠處看隻是比彆人的眼睛明亮了一些。”
冰柔看著葉歆的眼睛,羨慕的道:“我覺得你的眼睛很好看啊!要是我也有就好了。”
葉歆見冰柔也喜歡便放下心來,開心地說道:“想不到這次居然因禍得福,我的修為又高了很多。”
陶晶端著粥碗走到他身邊,道:“快吃吧!”接著便一匙一匙地喂他。
葉歆三天沒吃東西自然是吃得狼吞虎咽,口中還不停說道:“好吃、好吃。”
看著葉歆的饞樣,眾人都笑了起來。
之後,葉君行邀請青竹道人住在家中,青竹道人自然是欣然同意。
躍虎關建於眠月三百二十八年,為天龍皇朝所建,為防“清月國”入侵。地處曉日府西南百餘裡,是清州之清月國進出順州的唯一要道。躍虎關居躍虎峽之中,躍虎峽是為山穀,東西兩個入口極為狹窄,中間腹地甚大,能藏十萬兵甲。躍虎峽兩側是高聳入雲的天雲山脈,高不可攀。天龍皇朝於兩側穀口各建一座高大的城牆,故躍虎關實為一城。此關易守難攻,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躍虎關的守將是鎮西大將軍,躍虎關兵馬都總管,嘉寧公顏伯盛。
其麾下有雄兵十萬、戰將百員,一向是守護這西南要地的重要人物。
他已年過六旬,在這躍虎關也已經守了二十餘年,是朝中重要的老臣。其父顏是天龍皇朝的開國功臣,也是開國四大世家之一,所以顏氏一門在朝中顯赫非常。當今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顏伯盛便已是他這一派的主要人物,後來又扶持太子登基,所以聖眷正隆,而且他又和其他世家聯姻,故此在朝野都十分有影響力。
接到曉日和定川兩府的求救文書後,顏伯盛立即聚集麾下眾將於大將軍府議事。
他端坐正中,掃了一眼兩側的將領,正色道:“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清月國越過天雲山攻占了寧水縣,他們正要向外擴張。據曉日府和定川府的文書看來,敵軍超過兩萬人,比順州各地兵馬的總和還要多。他們沒有能力討敵又怕敵軍進犯,故請我派兵滅敵。叫大家來,是商議該不該出兵。”
眾將頓時互相議論了起來,廳裡吵吵嚷嚷。顏伯盛皺了皺眉頭,喝道:“安靜,一個一個說。馬副帥有何高見?”
坐在他身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武將躬身應道:“大人,我看敵人不除,順州危矣。順州大部份軍力皆在此處,若我軍不動,順州恐會有失。萬一失了順州,我軍難逃前後夾擊之險。因此我認為應該立即派兵,早除後患。”這人是躍虎關的兵馬副總管“忠勇伯”馬萌,一直跟在顏伯盛的身邊,是顏伯盛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的為顏伯盛效力,所以顏伯盛一直很重視他的意見。
一旁的總兵胡鵬卻不同意,道:“敵人至少有二萬,說不定還更多。我軍至少需派出五萬軍隊方能迅速消滅敵軍。可是這樣一來,守關的士兵就隻餘五萬。寧水雖小但糧草甚豐,若大軍無法及時消滅敵軍,待敵人來犯躍虎關,我怕久守難持。若是派出的軍隊太少,則我軍未必能勝,此時敵人便可乘機攻占順州全境。我看不如暫且不動,請朝廷另派軍隊前來滅敵。”
顏伯盛點了點頭道:“我正是擔心此事,所以才叫大家來商量。但若請朝廷派兵,唯恐曠日持久禍亂叢生。”
行軍司馬孫濮道:“不出兵也怕會有大禍。若敵人占潼縣斷我軍糧道,我軍必亂,此時清月國便可兩麵夾擊。屆時,我軍少糧不能久持,躍虎關便是敵軍的囊中之物。”
顏伯盛道:“這是重點。曉日府日前已派人來此求我助守潼縣,否則他們便要棄守潼縣,我尚未回答。”
校尉李恩憤憤而道:“這陳剛居然把責任全推到我們身上來了。”
顏伯盛笑著道:“這正是陳剛聰明之處。他手下本應有一萬五千兵馬,但有一萬歸屬躍虎關,因此他手上的兵力不足,無法兩頭兼顧。
現在他手裡隻有五千兵馬,又怕府城被占,所以把兵都收回去防守曉日城。況且就算他派全部的五千人馬來守潼縣,也未必能夠抵擋敵人的兩萬軍隊。因此,對他來說,守不如棄。我們可不同,潼縣對於我們可比對於曉日府重要,他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有此策略,不過這陳剛也確實狡猾。”
將軍們都哈哈大笑,他們對於此次事件並不擔心,一概認為清月軍隻不過是癬疥之疾,不足為患。
這時,一名軍士走進大廳,跪著道:“稟大人,探子回報。”
“說!”
“據探子報,敵人又有大批軍隊進駐寧水縣,大約一萬多人。”
顏伯盛輕輕一笑,道:“又多了一萬,敵人這次可真是誌在必得啊!”
複問:“敵人的主將是誰?”
“探子見寧水城上的大旗上有個雲字,想是清月國的兵部尚書雲璧親自領兵。”
顏伯盛嘿嘿一笑:“雲璧!他可是清月國的支柱啊!竟然親自帶兵出戰,可見清月國對此戰是誌在必得。”接著揮了揮手,示意軍士退下。
周圍的將軍聽是雲璧領軍,全都眼睛大亮。他們都知道,若是能夠戰勝雲璧,將是一件巨大的功勞,升官在所難免。不少人都躍躍欲試,希望自己被派出去打仗。
胡鵬疑道:“這個雲璧鬼計多端,此次是否也有什麼鬼計呢?”
孫濮道:“我認為他是想斷我軍糧道,然後兩麵夾擊,以圖攻下躍虎關。”
馬萌不同意,道:“若敵人有能力從其他地方越過天雲山,根本沒有必要來占躍虎關。”又問道:“敵軍是如何翻過天雲山呢?要是敵人找到新的方法通過天雲山,這躍虎關不就成了無用之物?!”
顏伯盛聽了皺皺眉,道:“這確實是個問題,我們一定要找到敵人越過天雲山的方法,否則我這躍虎關就不用守了。”接著指著一名將領道:“趙寅,你立刻加派探子,務必找到敵軍越過天雲山之路。”趙寅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顏伯盛又問:“馬大人,清月國那邊的駐軍有何動靜?”
“派出去的探子一個也沒回來,敵軍似乎對情報進行嚴密封鎖,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馬萌有點擔心清月國有什麼鬼計。
馬萌的一番話使顏伯盛陷入沉思,思考了良久,他忽然大笑起來,眾人不明其意,問道:“大人因何發笑?”
顏伯盛輕笑道:“這必是敵人的疑兵之計。我軍若是中計,必不敢輕舉妄動,敵人便可一舉增兵寧水。寧水糧多,待其站穩腳跟便可圖謀整個順州,此次人數的增加便是證據。雲老兒啊,雲老兒!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出自己的失招。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主動出擊,否則若等敵人把國內的大軍運了過去,我們會有危險。”
胡鵬道:“既是這樣,不如我們攻入清月國,使其首尾不能相顧!”
顏伯盛道:“敵人既能派兵占我城池,其國內必有可恃。況且,清州都是險山惡水,大軍行軍不便,若清月軍趁機攻占了躍虎關,我們將無路可退。”
胡鵬讚道:“原來大帥早有定計,下官佩服。”
“我用兵一向謹慎小心,這正是我能在此守關二十餘年的原因。”顏伯盛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眾人皆起身喊道:“大人英明,我等不及!”
顏伯盛笑著擺了擺手,然後麵色一正,道:“馬萌、胡鵬!”
“在!”
“命你二人領六萬人馬圍剿敵軍,務必在短時間內將敵人清掃乾淨。”
馬萌有點遲疑,道:“大人,隻留四萬人,恐怕不夠守城。”
顏伯盛道:“我認為敵軍必是集結大軍由另一條路侵入我國腹地,因此國內的軍隊必定不多,四萬人再加上高大的城牆,就算有十萬大軍也無法在幾日內攻下此關。不過你此行定要速戰速決,早日歸來,以免躍虎關有險。”
“是,大人!”
次日一早,馬萌便統率六萬大軍出征,分為前中後三軍,分開行軍,兵鋒直指寧水縣。躍虎關與寧水縣相去三百餘裡,六萬人浩浩蕩蕩地走在官道上,宛如一條巨龍。馬萌隻用了一天時間便穿過了潼縣。
看著行軍的速度,馬萌覺得很滿意,他認為隻要三天便可到達寧水縣。
可大軍剛穿過潼縣來到交河縣,忽然殺聲大作,大軍左側的小山坡上出現了一支大約五千人的清月軍,這支軍隊如猛虎下出般衝向馬萌軍隊。馬萌見了大怒,立即命前軍和中軍夾擊清月軍。清月軍並沒有攻擊,而是由前軍和中軍間的空隙穿過,往另一方向逃去。馬萌軍隊還未來得及形成夾擊之勢,清月軍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些耗子,讓我抓住了,我要你們好看!”馬萌氣得暴跳如雷,嘴上雖是罵著,但也沒有辦法,因為派出去的探子一個都沒回來,無法準確地摸清敵人的位置。又怕敵人用的是拋磚引玉之計,因此隻好重新整頓隊伍繼續上路。
可一路上還是不太平,晚飯時分,小股敵軍又出現在遠處,以軍鼓之聲騷擾,使馬萌軍隊的士兵無法休息,士氣和士兵的狀態都受到影響。馬萌沒有辦法隻好安營下寨,讓士兵們休息了一天方才上路。
大軍走走停停,花了六天才走到寧水縣。
可剛到寧水縣就聽說敵人已經離開了寧水縣且不知所蹤,氣得馬萌破口大罵。但他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敵軍隻有五千人。他也不是庸才,立即想到敵人的目的是在躍虎關,於是分兵四萬,火速趕回躍虎關,餘下二萬由胡鵬帶領,繼續撲擊逃入深山的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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