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我睡的很香。
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半食堂開飯才醒來。
迷迷糊糊還站在衛生間刷牙的我就聽見樓道裡傳來了人們跑動的聲音,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們都在趕著去看熱鬨。
等我漱完口,也走到下麵就是食堂和操場的樓道上往下看時,禁不住就笑出了聲。
星期天人們不上課,人也不是很多,即便是不住校的,也有一部分喜歡把學校當成據點,湊在一起琢磨去哪裡玩,玩什麼。
稀稀拉拉的操場邊上站著的不是彆人,正是在和康穎拉拉扯扯吵個沒完的王猛。
看王猛像是很生氣的樣子,都把康穎本來就薄薄一層的上衣撕的七零八落,露出了裡麵的粉色胸/罩,
嘴裡不停的質問。
"你個公交車,是不是提溜出個男人你就擺開腿願意讓上,老子哪裡虧待你了,你是買衣服沒給你買?還是想吃什麼差下了,你竟然背著我乾出那樣的事,你知不知道我看你現在有多惡心,你簡直畜生不如,畜生還分個發情期,你倒好,啊?"
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的康穎當然也不甘示弱,可我聽著他們兩的吵的樣子,估計康穎還不知道我把果照發給王猛的事吧,嘴硬的就是不承認自己給王猛戴了綠帽子。
" 說我惡心,你竟然還敢說我惡心,要不是老娘舔著那張臉,給你到處吊凱子,你他娘的哪來的錢,這兒倒說起我惡心來了,你也撒泡尿照照鏡子,老娘今兒是怎麼惹著你了,你還把我最喜歡的衣服撕成了這個樣子,嗚嗚嗚嗚,你真不是個男人。"
氣上頭來的王猛哪裡顧得上彆的,張嘴就是山炮似的話不經大腦的回罵。
“男人?我不是男人,那個慫包就是男人了?是不是老子一晚上七八次還滿足不了你那個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還跟我這兒裝清純,你純不純老子都嘗了不是一回兩回,在我跟前就彆裝了,離開了我你也就是個去當站街女賣。”
康穎沒想到王猛竟然能說出這麼赤~裸~裸惡習至極的話,淒慘的大叫一聲就撲了上去要撓王猛的臉,邊叫還邊也揭著王猛的短。
"我不要臉,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老娘沒嫌棄你那根都捅不破老娘膜的火柴棍兒,你特娘的個沒良心的,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你那個叔叔趁你不在非禮我的時候,你死哪去了,你現在倒好,聽了誰的閒話,就跟我撕/逼。"
經他們這麼一鬨,本來稀稀拉拉的人們也都聚成了堆兒,看起了熱鬨。
看什麼看!再看小心我把你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都給我滾!
王猛沒想到本來就是質問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弄的這麼大,人人皆知。
估計今兒讓他們這麼一鬨,以後王猛想靠著康穎在本校吊凱子,通過手機騙錢這條生財之路是難行通了。
真是炮轟的腦袋,雷劈的縫兒,不過他們的厚顏無恥自己可是見識過了的,再加上王猛也不是那麼好惹的,這件事充其量也就是讓他們丟了丟人。
看的正興起的我,忽然見王猛掏出了手機,點了幾下屏幕,給康穎看了什麼東西,而後朝我宿舍所在的方向惡狠狠的看了一眼。
"你他娘的不是要證據嗎?你他娘的在老子跟前都沒這麼風\\騷 YD過,跟那小子倒還玩起了自拍,看你那配合的德行,估計弄爽了吧。彆死不承認,我就說當初就屬那小子這單買賣耗時長呢,原來你早就按捺不住那顆騷動的心了,跟了老子這麼長時間都不告訴家在哪兒,還說什麼怕鄰居說閒話,怎麼?這小子去就沒事兒了?你那些鄰居是不是都站在旁邊還給你們指導呢?"
"火柴棍兒,好個火柴棍兒,老子今兒去給你去買根茄子,讓你爽個夠,再讓你找男人。
真是打狗還讓狗咬了,吹牛還讓屁崩了,怪我瞎了狗眼,竟然不知道你比潘金蓮還潘,放心吧,那小子我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他的。"
說完這幾句還冷哼了幾聲。
看到手機裡相片的康穎一臉震驚,連哭帶嚎的邊說要王猛聽她解釋,不是那樣的。
可氣血上湧的王猛哪裡還聽得進去話,一把就把康穎推的摔倒在了操場上。
沒想到吧,康穎,你也會有今天,想想當初你對我做的事,真不報應不爽啊。
哭的稀裡嘩啦的康穎忽然就不哭了,丟下一句,王猛你遲早會後悔的。
然後就瘋也似的朝校外跑去。
再一看,王猛沒有去追康穎,反而向我宿舍樓的方向走來,我猛然驚了一下,喝酒真是耽誤事兒,本來昨晚我發那些短信就沒把發信息的當成自己,可發照片信息的竟然都是拿自己手機發的, 這不明擺著給他戴綠帽子的人就是我嗎?
這可怎麼辦,雖然王猛今天是一個人,但我真的還沒做好能跟他硬碰硬的心裡準備,或者...我對他還是心存畏懼的,有些軟弱,人們都不願意自己承認自己。
張龍昨晚並沒有回校,而是一臉神秘的說要去夜總會旁邊的盛世酒店開房睡,那裡有人等他。
想到這裡的我連臉都沒顧上洗,匆匆忙忙的就從另一邊的樓梯往下跑,準備去找他。
現在隻有他能救我,隻要我找到張龍,他就肯定有辦法應付的過去。
等王猛氣急敗壞的在我宿舍樓道的時候,我正好下了樓,看見我跑的王猛大吼了一聲,有種不要跑。
可我的身體還是下意識的躥了出去,飛也似的朝離學校多少也不是太近的盛世酒店跑去,由於走的著急,我出來時都還穿著拖鞋,等跑起來,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自己壓根就跑不起啊。果然就在橫穿那條捷徑的小巷時,我就被追上來的王猛一腳踹飛到了牆角。
他二話沒說,上來朝著我的頭咚咚咚就踢了十幾腳,我雙臂緊緊捂著頭和臉,身子蜷曲成一團。
我從沒見過王猛這麼生氣,眼睛裡都布滿了血絲,狠狠瞪著我的時候,那眼珠子都像是要蹦出來一樣,鼻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再跑啊?怎麼不跑了?是不是乾康穎乾的身子都虛了,你不挺能耐的嘛,趁著張龍在,你還敢瞪我,你是不是都忘記了。放心,我這人,什麼都不好,就是記性好,什麼都不記,就是愛記仇。說話啊!說話啊!"
我雙眼緊閉,嘴抿的緊緊的一聲不吭。
氣急敗壞的王猛使勁的拽著我的頭發往牆上撞,撞的頭暈眼花,流出的血黏黏糊糊都沾住了眼睛。
他還不解氣,掐住我的脖子,膝蓋一下接一下的狠狠頂我的肚子,疼的我感覺裡麵的腸子都像是凝成一團疙瘩一樣。
就這樣他還是沒停手,耳光,拳頭,腳,甚至是巷子裡隨手能撿到手的木棍,瓦片,都一個不落的招呼在了我身上。
我的鼻子在流血,頭好像也破了,肚子裡一陣一陣的返酸水。
王猛說,康穎就是個爛/貨,賣給收垃圾的,也是他王猛的垃圾,我要是再敢招惹她一下,就把我的老二也給廢了,打斷我的腿,弄花我的臉,逼的我上不了學,滾回家成個殘廢讓家裡養。
還說,每個星期交的錢都加倍,如果拿不來,剛才說的一樣都不差的招呼我。
全身疼的已經動也動不了的我,有氣無力的嘴裡吐著帶血的泡沫,王猛像踢一具被上帝遺棄在人間的屍體,在我身上摸摸索索,掏出我那部已經站滿了血的手機揣在自己兜裡,朝我的臉上重重的吐了一口痰,趾高氣昂的走了。
那天,渾身是傷,一臉血跡的我就那麼躺在巷子裡整整有一個下午,期間路過很多人,但沒有一個哪怕是問我一句,看看還活著沒有。學生打架他們見太多了也許,麻木了吧。
後來是回了宿舍的張龍,聽了人們說王猛跟康穎吵架,而後又追我的事後才出來在巷子裡找到我,把我扛著去了個小診所,打了幾吊瓶葡萄糖,頭孢,包紮清洗了傷口。
等折騰完這些,天都已經黑了。
我弱弱的問了張龍一句,晚上記得去夜總會,我需要錢。
從見我到現在,都一句話沒說,鐵著一張臉的張龍麵無表情的足足盯著我看了一分鐘,弄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忽然說,我們出去說吧,這裡不能抽煙,煙!你帶了沒有。
我訕訕的笑了笑,從兜裡掏煙,卻掏出一個滿是被鮮血浸濕,如今已經乾的滿是血痂,被擠壓的皺巴巴的煙盒。
我說這不能抽了吧,我給你出去買一盒,你打火機帶了沒,我的打火機碎了,不能用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連粗氣也喘不出,身心無比的脆弱,鼻子酸酸的,除了想哭,再沒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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