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旁的一輛房車裡,叫強子的胖子躺在裡麵哀嚎著,身上一道道的抓痕跟咬痕看上去極為恐怖。
終於清醒過來的陸明在助理的陪同下,十分抱歉的跟胖子道歉道:“強子啊,實在對不起,我中午吃飯時喝了點酒……入戲太深,錯把片場當現實了,實在抱歉,看到自己老婆被欺負,我……這樣吧強子,你說個數。”
助理也連忙幫腔:“是啊大海,明哥也是無心的,可能是喝大了,咱們換位思考,如果是你喝多了看到自己老婆被人欺負,你會怎麼樣?”
陸明連忙點頭應和:“都怪我都怪我,怪我入戲太深,又喝大了沒分清現實與拍戲,希望大海你能原諒我。”
胖子哭喪著個臉十分委屈的說道:“明哥,咱先不提這是不是拍戲的事,您自己有沒有老婆你心裡沒點逼數?”
“是啊,你連女朋友都沒有。”助理恍然。
回家的路上,蘇歆渝沒有坐公交也沒有打車,8站路她獨自一人悶頭步行。
時鳴跟在她後麵,為了不太引起彆人的關注,他四條腿邁著八字步一搖三晃的獨自一狗跟在蘇歆渝後麵。
走著走著,突然,蘇歆渝站住了腳步,時鳴也跟著停了下來。
沒辦法啊,來時是跟著自己的一縷神魂來的,回去必須得跟著蘇歆渝才能回去,主要時鳴不認路。
至於為什麼非得要回蘇歆渝的家,時鳴貌似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蘇歆渝木木的站在當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時鳴因為狗體本能的盯著她看還歪了歪狗頭。
半天,蘇歆渝才低聲喚道:“豆包。”
“老子不叫豆包!”
“汪汪汪。”
蘇歆渝仍舊低著頭,幽幽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變的聰明了,你為什麼突然就喜歡兩腿走路了,我更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跟你接觸過的人都變的神經兮兮的,但是……”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個調門,語氣中也摻雜進了一絲抱怨:“但是請你不要打擾到我的生活好嗎?你隻是一條狗耶,你能不能有點狗樣?”
“狗咬呂洞賓!”聞言時鳴心中很難受,自己平白無故的動什麼惻隱之心,耗費自己一縷神魂不說,人家還不受用,於是有些惱火的說道。
可忽然覺得狗咬呂洞賓這個成語太過暴露的侮辱自己,於是再次開口說道:“我真是狗拿耗子……”
“次奧!”
蘇歆渝並不知道時鳴耗費的那縷神魂有多金貴,她更不知道之前為了來救她,時鳴一路狂奔的消耗有多大。
她隻是很不適應現在的“豆包”。
本來自己的狗變聰明是一件好事,可現在她感覺自己都快被它整的精神分裂了,於是她有些抱怨也是在所難免的。
人有時候就是當局者迷,站在旁過者的角度,或者換位思考的話,蘇歆渝就會知道,這些天以來的所有變故,時鳴都是在保護她。
局外人換成時鳴,他現在也就不覺得委屈了。
很可惜,他們都是局中人。
時鳴很難受,感覺很委屈,明明自己幫了她,她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責備他。
瞥了蘇歆渝一眼,時鳴低頭往相左的方向走去。
這是離家出走的跡象嗎?蘇歆渝一怔。
……
頻臨小區的地方都會有各種小市場,是那種有賣各種美味的小吃、新鮮的果蔬、精美的手工藝品的便民市場。
下午午休的時候人流稀鬆。
一家包子鋪的小老板趁著難得的閒暇時候,收拾一下門口櫃台上掉落的肉餡。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身材嬌美長相清秀的少婦。
“咦?”少婦突然看到一條哈士奇側躺在自家門口,有些驚異的自語道:“哪來的狗狗?”
哈士奇懶散的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閉目假寐。
少婦被它的舉動逗笑了:“呦,這小狗狗還挺高傲。”
哈士奇正是跟蘇歆渝分開以後的時鳴。
他一路向前穿街走巷,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因為中午沒吃東西,肚子有些餓,走到包子鋪前聞到包子的香味就更加走不動路了,於是想躺在這裡休息一下,借著機會恢複一下再次受到創傷的神魂。
男人最忌諱被女人說小,不分時代。
對少婦叫他狗狗他勉強可以接受,畢竟自己現在就是條狗。可她叫狗狗也就算了,非得在前麵加個小字。
時鳴有些不高興了。
“滾!”他抬起頭再次睜開眼對少婦吼道。
“汪!”
突然的狗叫把少婦嚇了一跳,她本能的後退了兩步,可看到這條哈士奇叫完再次精神不振的躺了下去。
看它的樣子有些可憐。
“狗狗乖啊,狗狗不叫。”少婦壯著膽子靠近時鳴,伸手去摸它的頭:“你是餓壞了吧?正好還有幾個包子你要不要吃?”
時鳴的頭被她摸到,本能的想要躲開,可忽然聽到她說包子……
想想還沒恢複的神魂,再想想不爭氣的肚子,時鳴咽了咽口水,然後很不爭氣的對少婦點了點頭。
“哎呀!”少婦見時鳴點頭吃了一驚:“你……”
她不確定的再次問道:“狗狗你能聽懂我說話?”
“廢話。”時鳴心裡臭罵一聲,但想想,如果彆人知道我不是一般的狗,那也是有些麻煩的。
於是他搖了搖頭。
“啊?聽不懂嗎?”
點頭。
“但我看你點頭,好像能聽懂一樣?”
搖頭。
少婦眼中精光異彩,皎潔的笑了笑,對著屋裡喊道:“小傑、把那幾個剩包子拿出來。”
“唉!”
接著,從店裡走出來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男生,他手裡提著幾個用塑料袋裝著的包子。
“姐,客人呢?”男生瘦瘦的,衣服上沾了些許麵粉,可看上去卻給人一副很乾淨的樣子,他出來四下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要買包子,於是問道。
少婦從叫小傑的男生手裡接過包子,本想扔地上的,可聰慧如她忽然覺得這樣很不禮貌,雖然對方是一條狗,可怎麼看,給她的感覺,對方都不是一條普通的狗,而是一條……
不簡單的狗。
畢竟聽的懂人話。
於是她將包子取出來,掰開遞到哈士奇的嘴邊,看著他一口將包子吞進肚子。
“彆急彆急嘛,又沒人跟你搶,彆咽住了。”
小傑見狀有些不解的問道:“姐,你要我拿包子是給狗吃啊?”
一口吞下半個包子,時鳴趁空使勁瞪了小傑一眼。
少婦被逗的“咯咯”直笑。
“哪來的狗?”小傑問道。
少婦沒理小傑,事實上她也不知道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狗,她一邊饒有興致的喂著時鳴吃著肉包子,一邊還用另一隻白皙的小手摸著他的狗頭問道:“狗狗,你是不是迷路了?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什麼?”小傑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姐,這可是哈士奇。”
“哈士奇怎麼了?”
“你不知道哈士奇是拆家小能手嗎?”小傑說道:“況且,我們住的是一居室,你睡臥室我睡客廳,我可不願守著一條狗睡覺。”
少婦白了小傑一眼,依舊撫摸著時鳴的狗頭:“誰說要它跟你睡了?我還要抱著它睡覺呢。”
“啊?”
“你看它的毛多乾淨。”隨後少婦低頭輕聲問時鳴:“狗狗,跟姐姐睡,你說好不好?”
看著少婦飽滿的胸脯,嗅到她身上女子獨特的香味,時鳴不禁打了激靈,才脫離家裡那位的法寶壓製,難道要再次頻臨危機?
時鳴心中想到,這法寶比蘇歆渝的還大,太危險了,不行,我不能跟她睡覺。
於是他很“違心”的點了點頭。
“臥槽~!這條色狗居然點頭了?”小傑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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