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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低著頭黯然神傷的離去,看在蘇歆渝的眼裡,她也難受。

她追來著,

沒追上。

可以說當時她就後悔了,跟一條狗置什麼氣,何況還是自己養大的狗,且不論它聽不聽的懂自己在說什麼,很明顯它知道自己討厭它嫌棄它了,於是變聰明了的“豆包”便選擇了離開。

她好後悔,一時怔在了原地不知自己該去哪兒。

即便一輛十分豪華的房車停在她麵前,她也沒有了往日那種觀賞的興致。

“小姑娘去哪裡?要不要我送你啊?”大明星陸明的頭探出車窗問候道。

按理說,一個群演不會有這種待遇,再漂亮的群演陸明也不是沒見過,隻不過時鳴給陸明施展的幻術太過逼真,讓他一時還深陷其內,對蘇歆渝居然莫名的動心了。

蘇歆渝正難受呢,但見有人招呼她,於是抬頭看了眼。

有些眼熟,竟然一時忘了才剛見過,而且對方還是經常上電視的明星。

“你聾嗎?沒聽見明哥跟你說話嗎?”陸明的助理見蘇歆渝癡癡呆呆的沒啥反應,他也將頭伸出來有些厭惡的說道。

“滾!”蘇歆渝。

……

“豆包”是蘇馨渝一手養大的,即便上大學勤工儉學也要帶著它,她一直把它當成陪伴自己的朋友,隻是她知道豆包隻是一條狗。

眼前的少婦對時鳴的態度又有些不同了,她雖然知道時鳴是一條狗,可她卻把它當人一樣對待,這是時鳴很受用的,即便她稱號他依然是“狗狗”。

她不會像蘇歆渝一樣把食盒放滿狗糧扔地上,而是把自己做的肉包子親手掰開喂他。

可不知為什麼,時鳴腦海裡還總是忍不住閃過蘇歆渝那兩座將他壓製的法寶,睡衣遮不住的兩條大白腿,以及睡相堪比破馬張飛的姿態。

傍晚飯點包子鋪的生意特彆好,時鳴趴在包子鋪的門口,少婦已經顧不得他了,忙碌的一頭細汗。

包子鋪門口的外賣櫃台擠滿了人,有些人暫時排不到都會逗弄逗弄一下時鳴,時鳴懶得理他們。

“愚昧的凡人。”他心中默念。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蹲在他麵前,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時鳴。

她也是來買包子的,隻不過擠不過大人們,於是自覺的排在了最後。

時鳴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頭看了她一眼。

小孩子的心靈是最為純淨的,她與他對視,時鳴心裡莫名生出一種親切感,像看自己孩子一般。

人聚人散,過了高峰期就會漸漸步入平淡。

包子鋪的生意也是如此,慢慢的人群漸少,最後隻剩下少有的四五個人了,包括小女孩。

少婦擦了擦額頭沁出的細珠,看到一直跟時鳴對視的小女孩,微笑著問道:“小兮,今天買幾個包子?”

“三個。”

“五毛。”

小女孩接過少婦遞來的包子,將皺巴巴的五毛錢遞給了少婦。

“謝謝姐姐。”道了聲謝後,她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時鳴走遠了。

一直排在末尾的是三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其中一個長了小胡子的男人有些詫異的問少婦:“老板……”

可能下意識裡老板都是那種大腹翩翩的油膩中年男人,剛喊一聲老板,他總覺得有些彆扭,於是猶豫了一下加了個“娘。”

“唉……呃!”

聽到對方喊老板 ,少婦本能的應了一聲,萬萬沒想到他中間自行打了個空格,加了個“娘。”

於是對話就變成了:

“娘。”

“唉!”

“……”

另一個光頭使勁憋住沒笑,為了緩解尷尬他替小胡子問道:“老板娘,你家包子這麼便宜?三個才五毛錢?”

少婦笑道:“大哥你們有所不知,剛才那個小姑娘是單親家庭,孩子媽媽又遭了車禍癱瘓了,生活很困難,平時隻能靠低保跟鄉鄰們的照拂才能勉強度日,還好小兮懂事,但脾氣倔,你要不收錢她能就算餓著也不買。”

小胡子目露悲戚:“那確實很可憐,老板……娘,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小兮每晚都來這買包子,我比誰都熟悉她家的情況。”

“哦!”聞言,三個男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三位大哥買包子?”少婦問道。

“嗯。”沒說話的男人留著中分,他點頭說道:“給我來倆韭菜餡的。”

“好嘞。”

韭菜餡的在籠屜的最底下一層,上麵三層的都賣光了,所以要給他拿韭菜餡的就得把上麵的籠屜一個一個都搬下來。

包子鋪的籠屜都是特彆大的那種,跟農村早期家裡燒柴禾的那種大鍋能對接的。

聞言,少婦招呼小傑過來搬籠屜。

費勁巴拉的給中分男拿了倆包子,又費勁巴拉的把籠屜碼回去。

“您呢大哥?”少婦問就近的小胡子。

“哦”小胡子說道:“我也要倆韭菜餡的。”

“……”

沒辦法,再搬一次吧。

等搬出最底層的籠屜,給小胡子拿了倆包子後,少婦像是想起了什麼,攔住了小傑準備將其重新碼回去的動作。

但見她笑盈盈的問最後一個光頭男:“大哥,您不會也要倆韭菜餡的吧?”

光頭搖了搖頭。

聞言少婦才放心了。

小傑再次費勁巴拉的將籠屜放回去。

“您要?”

“三個韭菜餡的。”

“……”

過了華燈初上時的忙碌,包子鋪的生意也接近了尾聲。

少婦跟小傑開始收攤了。

忙碌了一陣子後,少婦將兩個肉包子放在門口的桌子上對小傑說道:“小傑,這倆包子彆收啊,這是給狗狗的。”

“給我的?”聞言時鳴徒然抬起頭。

做一個食五穀雜糧的狗,確實很麻煩。

現在時鳴奪舍的這條狗的本能裡,吃對它來說那是抵抗不了的誘惑。

罷了罷了,誰叫自己當初瞎了眼不奪舍一個人呢。

正如蘇歆渝所說的,你能不能有點狗樣?

時鳴覺得現在自己確實應該給自己重新做一個定義了。

他站起來跳到凳子上,坐下開吃。

“臥槽!”見狀的小傑懵比了,連忙喊叫:“姐,快來看快來看啊。”

“怎麼了?”聞言少婦連忙走了出來。

一條哈士奇,屁股坐在凳子上晃悠著兩條腿,兩隻狗爪搭在桌子上捧著包子,啃。

“這……”少婦也驚到了。

這狗成精了嗎?居然跟人一樣坐著吃飯。

姐弟倆看著眼前的一切陷入石化狀態,但求一陣風吹來就可以在風中淩亂了。

街角拐角處的某塊路燈照射不到的黑暗中。

三個男人圍成一個圈,蹲在地上吃著韭菜餡的包子,他們吃的很專注。

待包子吃完,光頭男打了個飽嗝說道:“乾不乾?”

小胡子有些猶豫,他總覺得於心不忍:“要不還是算了吧,人家都那麼可憐了。”

中分男一巴掌拍過去,訓斥道:“石頭,咱出來是乾嘛的?還想不想回村娶媳婦了?掙大錢就得狠一點。”

“對,心要狠一點。”光頭男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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