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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高的懸崖絕壁,摔落下去的時間也不過才數秒鐘而已,江雨澤根本不及細想,隻是一聲驚呼,便掉落到了穀底。

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風在耳邊淒厲地呼嘯,空氣如激流般衝擊著身體,驟然的失重感擠壓著內臟,心底的慌張和恐懼刺激著幾乎要脫離身體的靈魂。江雨澤隻覺得好像身處在無間地獄,受著各種殘酷的折磨,他希望這種折磨馬上結束,可是卻又清楚地知道,這種難受的感覺一旦結束,自己的身體便會被摔成一灘肉泥!

“我不能死!”

強烈的求生意識衝入腦海,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靈魂似乎出竅而去。而又有另一種奇怪的感覺蔓延到整個身體,似乎自己變成了彆人,似乎這從空中掉落的身體不再是自己的了。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讓江雨澤恐慌之餘,又覺得異常的詭異。可這種詭異的感覺也隻是持續了數秒鐘而已。

“啪——”

他的身體終於摔在穀底的石堆上。

鮮血從他眼睛、口鼻、雙耳中緩緩流出,他一動都不能動,連接大腦和身體的神經早已經被摔斷,而他感覺到的,隻有無邊的疼痛。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這是他唯一的念頭,他的意識拚命地掙紮,雖然已近絕望,可是強烈的求生欲望卻讓他不肯閉眼放棄,他想儘力移動身體,哪怕是蠕動一下手指,可是,身體早已經不受控製了。隻有那驚恐而頑強的鬨(腦)海意識還在不斷地掙紮。

“我不能死,我才二十三歲,我不能死……”

江雨澤的眼中看到天空中的夕陽映紅的雲霓,這是他看到的世界最後一絲景象,隨即,便覺得意識一個劇烈的恍惚,似乎時間出現了一個停頓,天色卻忽的黑暗了許多。

忽然之間,江雨澤發現自己的眼球可以左右轉動了,全身也不似剛才那般劇痛,他試著動了一下身體,竟然發現自己可以抬起胳膊。

江雨澤當即大喜,活動了一下身子,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是受了不輕的傷,腿上頭上都是血跡,竟然沒法站起來,隻得半坐起身子,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周圍一片漆黑,身下是鬆軟的土地和青草,頭頂是璀璨的夜空,半個圓形的月亮在東方的山尖上悄悄探出頭來。

“咦?這是怎麼回事?”江雨澤心道:“我記得剛才這裡就是一堆亂石頭啊……而且,天還沒有這麼晚啊……”

“我……我這是在哪裡啊?怎麼……天怎麼黑了……”

江雨澤呆呆地道,想了想,又道:“不對啊,今天晚上不該有月亮的呀。這個……難道剛才我昏迷過去了,不知不覺間已經黑夜了?”轉念一想,剛才導遊就眼睜睜看著自己掉下去的,如果自己昏迷了,那他一定會叫人來找尋自己的,自己絕不會被教授和同學們丟棄在這荒野之外的。

越想越覺得不對,頭上鮮血流下來,江雨澤身後一抹自己的頭,頓時大驚,原來他的頭發竟然不再是熟悉的平頭短發,是長達尺餘,還在頭頂挽了一個大大的發髻,“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江雨澤不禁瞪大了眼睛。

但是隨即,他就發現了更加奇怪的事情,自己身上已經不再是牛仔T恤,而是一身隻有古代人才會穿著的對襟長袍,雖然黑暗中看不清什麼顏色,但是絕對不是自己“昏迷”前穿著的衣服了。

更加奇異的是,他自己的臉。

他雙手摸著自己的臉,他那可是極熟悉自己的臉的,圓圓的,帶著一點嬰兒肥,絕不是現在這樣的長弧鴨蛋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沒一樣是自己熟悉的。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摔得大變形了?”

江雨澤心中驚異地如遇鬼魅。

全身依舊是散架般的疼痛,可是也絕然不像是剛掉落到山穀中那樣垂死的狀態。而且,似乎現在這具身體比起自己的,要強壯有力得多了,縱使是半坐著,那股欲脫體而出的力道依舊可以明顯地感覺到。

“啊——,有人嗎?張教授——,蘇致遠,童學亮,馬姍姍——”

江雨澤挨個高喊著自己同學的名字,聲音在山穀間回蕩開來,傳出去老遠,可是竟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喊了幾嗓子,江雨澤有些失望地閉上了嘴,黑夜的荒郊野外,說不定再高喊就會把狼給招來呢。他有些害怕地看看四周,自言自語地說:“隻好等人來救我了,導遊他們一定會來救我的,這裡雖然是野外,不一定真的有狼吧,現在的狼可是瀕危物種,國家級保護動物呢……”

一邊胡亂想著,一邊玩弄著自己的長衫衣帶,正奇怪自己怎麼換成了這麼一臉容貌,這麼一身古怪的行頭,忽然一眼看到不遠處的岩石後麵兩道綠油油的光亮緩緩靠了過來。

接著朦朧的月光,江雨澤已然看清楚了來物,禁不住心頭一翻,“怕什麼來什麼?這……這真的是野狼啊……”

聞著血腥味來的確實是野狼,卻不是一匹,綠光點點不斷出現,最後竟然來了十幾匹,將目瞪口呆的江雨澤團團圍在了當中。

江雨澤一動都不敢動,眼珠向左右環視一圈,希望能夠找到一絲生機,可是黑夜之中,他一個重傷瘸腿的人,哪有生路可走?

“不會吧,好容易掉下山崖大難不死,還以為是幸運呢,原來是為了讓老子喂狼!”

“狼是不是不吃死人的啊?要不然我裝死?啊呀不行,我在流血,而且狼能夠感受到我的體溫,這個……這個……,要不然學臭鼬放屁?媽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江雨澤頭上一層冷汗,想到群狼一口一口吞掉自己的血肉,不由得渾身打起了寒顫。

狼群步步逼近,江雨澤已經看清楚了它們,灰黑色的皮毛,綠油油的眼睛,長著闊大的狼嘴,狼牙雪白,鮮紅的舌頭伸吐著,甚至可以聞到一片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怎麼辦,怎麼辦!”

情急之下,江雨澤早忘了不動裝死的念頭,用儘全力挪動身體向後麵的山壁靠過去,誰知他剛一動,狼群似乎試探似的便向前猛竄一步,竟把包圍圈又縮小了一尺。

江雨澤徹底失望了,現在就是喊人,隻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況且若是真的喊人,誰知道會不會激發這些野獸嗜血的獸欲,自己反倒會死的更快一些。想到此,禁不住歎了口氣,心裡隻有兩個字,“完了,完了……”

“四公子……,你在哪裡?”

“四公子,四公子,聽到後高聲回話!”

“田師弟,速速回話,回話……”

江雨澤耳朵一動,知道是有人在找尋失蹤人口,也不管什麼四公子,忙大聲喊出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啊!”

狼群也聽到有人跑過來的聲音,頓時出現了一層慌亂,似乎是在猶豫該要逃走還是儘快殺人吃肉,正此時,聽到不遠處腳步踢踏聲音,隨即火光一閃,一個高壯的中年漢子,舉著火把跑過來。

來人正是馮存,他一眼看到“田師弟”,忙高喊道:“師弟在這裡了,哦?還有狼!”一邊說著,一邊疾跑過來。他的身後,一眾莊客也都高舉火把跑來,大家臉上都是一副焦急不安的神色,腳下不停地跑來。

狼群一哄而散,尚未跑出多遠,便聽“嗷”的一聲慘叫,卻是被馮存拋出一記飛刀擊中,一頭剛跳上岩石的狼嚎叫著翻身又摔了下來。

“田師弟,你這是怎麼了?”馮存看他一身都是傷,忙蹲下去查看傷勢,口中問道。

一眾莊客們也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有招呼要抬來矮床的,又有要去報告老祖的,更有的早拿出治傷的藥粉,竟是七手八腳,十分慌亂起來。

江雨澤傻了一般瞪大眼睛,麵前這些人都是一身古裝,看樣子也不像是拍電視電影的群眾演員,他們的頭發,也都是梳成發髻,完全就是古人樣子,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神情都十分自然,所有的關心都出自內心,沒有絲毫做作。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江雨澤摸不著頭腦,便不肯貿然說話,任由人們把他抬上矮床,七八個人一起動手把矮床抬起,平平穩穩,向主峰上走去。

那個粗壯的漢子一直守在他身旁,神情甚是緊張,江雨澤見他如此關懷自己,不自主地對他多看兩眼,呆了一陣才道:“你們……你是誰啊?要把我抬到哪裡去?這裡距離醫院近嗎?”

馮存卻微微皺眉,“你現在重傷在身,不要費神說話了,我先帶你回莊。——醫院?醫院是什麼?”

江雨澤更奇,隻覺得這裡處處透露著古怪,見漢子不讓自己說話,也便就住口不說,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你憑什麼不讓我說話呀,正想發幾句牢騷,卻聽漢子歎了口氣,道:“你這是何苦呢?小武已經把你偷藥的事情告訴了我和師尊,師尊很生氣,隻怕對你也要有些懲處。你……,哎,叫師兄怎麼說你呀……”

江雨澤茫然地眨眨眼睛,“師尊?師兄?這是要搞什麼……”

江雨澤腦中忽然一亮,“難道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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