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田兄從什麼地方來?又將朝哪裡去?可有啥人生理想的,和小弟說說?讓小弟瞻仰一下如何?”
酒不醉人人自醉。
於樂才喝了幾杯酒,便已經一幅醉意熏人的感覺。
他自顧的倒了一杯酒,田風聞言嗬嗬一笑,對著臉色熏紅宛若女子的於樂道:“你猜猜呢?”
於樂咂咂嘴,夾了一塊青菜,笑著搖頭道:“老實說,我第一眼看你,就有一種江湖味道,你應該來自某個名山吧?”
田風驚訝的點頭說不錯。
於樂嗬嗬一笑,問了句那座山?
田風想了想,覺得沒必要隱瞞這個剛剛結識的‘兄弟’,便低聲道:“西梁山,可知道?”
興許是有幾分醉了,這原本懂得不少的於樂居然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然後又腆著臉笑問道:“田大哥,你說這亂世之中,人活著有什麼意義?”
田風很認真的想了想道:“人生在世一如朝夕。不過父母既然生下了我們,就一定有天意在內。如今戰國之亂,乃當世之最,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兵戈之下。我們不能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救天下於為難,但應該可以儘綿薄之力救一些普通人。所以,人活著,不僅僅是為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親人。”
“人活著,不僅僅是為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親人,嗬嗬,田大哥,你的見解好獨特,但確實精辟。你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想我的人生麼?”
於樂眼眸之中,突然露出一絲難得是憂鬱。
田風心中一動,靜靜的看著她,等待下文。
“你的理想很高尚,我的卻很庸俗。我一直覺得,我活著就是為了自己。自己高興了就好,彆人與我無關。不過從小母後便教導我要懂得母儀天下,嗬嗬,什麼母儀天下,誰會理睬呢?”
於樂絮絮叨叨,田風卻一臉的驚訝。
母儀天下?她難道真的是西秦的公主?
不對,不對。
他明明是男兒身啊,怎麼可能說什麼母儀天下啊?
“你喝多了。”
田風忍不住躲過他手中的酒杯。
於樂眼角,已經多了一滴清淚,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後來直接伏在桌上輕聲抽泣起來。
田風歎了口氣,仿佛知道了什麼。
對方的芊芊素手,還不能夠說明什麼麼?
田風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
於樂興許的感覺到身邊有人,抬頭看了田風一眼,露出彆樣的笑容道:“田大哥,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田風麵容凝固,一動不動,宛若電擊。
“嗬嗬,或許你不知道吧,我確實是女扮男裝的。這一次我偷偷出來,就是受不了宮裡的規矩約束。你願意,帶著我浪跡天涯麼?”
於樂語不驚人死不休。
田風宛若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不錯,他確實想要浪跡天崖,做一個遊俠。但他並沒有想過,自己剛剛來到夷陵就碰到一個公主級彆的女子。
自己這算什麼?
??????
卻說那木瀆非回去之後,便呼天搶地,加上本來就一身磕磕絆絆得來的傷痕,講訴在酒樓遭遇的‘慘痛’經曆,讓他老爹立刻火冒三丈,召集護院的武師前來接仙樓找那個傷害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
而占星同樣帶了兩個好手跟著木瀆非前來。
這一次,木瀆非自認為一定可以揚眉吐氣,將那家夥踩在腳底下。
這一行不過十幾人,卻顯得霸氣測漏,路人紛紛側目聽讓,不敢阻攔。便是夷陵的城主恐怕也不敢攔有背景的木瀆非家族吧?
接仙樓中客人已經換了兩批,但田風和於樂依舊暢談。當然,大部分都是半醉的韓國公主於樂一個人滔滔不絕,田風就坐在她旁邊一動不動宛若雕塑。
酒樓的老板因為知道這正襟危坐氣質極佳的男子是西秦的王子,便不敢得罪,任由二人靜坐。
等到木瀆非等人到來的時候,已經黃昏。
木瀆非身後的兩個護院武師虎背熊腰,一到酒樓二話不說一左一右嚴密防護,而木瀆非則狐假虎威大搖大擺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椅子,大罵道:“剛剛是哪個王八蛋敢打我?”這一聲吼雖然不算大,但在一幫人的襯托下倒也有幾分霸氣淩然的感覺。
原本呆若木雞聽著身邊女扮男裝的於樂絮絮叨叨不停息的田風猛地一個機靈,然後霍然轉頭,看著從酒樓門口囂張走進來的木瀆非,冷酷一笑。
如果冷笑能夠殺人,這這酒樓已經一片冰寒。
田風在內心深處,最反感一種人,狐假虎威。
很不幸,這個看上去囂張之極的夷陵城第一號大紈絝木瀆非,這個曾經無惡不作就差當街強搶民女的家夥,這一次,算是碰到了鐵釘子。
酒樓老板被這一聲嚇得蹲在櫃台下不敢出頭。
田風啐了一口吐沫,冷冷看著那一行人,跨出一步。
一步儘殺機。
整個酒樓之中,突然像凝結了一層冰霜一般。冰霜之中,自然是漫無邊際的殺機。看似飄渺虛無,卻仿佛隨處可見。
田風真的生氣了。
這個世界上,能夠惹他生氣的,暫時還沒有。在西梁山上,哪怕是被老祖責備,被人欺騙也絕對不可能會有,但這一次,卻不同。
他已經打定主意,定要殺掉此人。
那兩個虎背熊腰的木家高手立刻麵色一變如臨大敵嗖的兩聲分彆站在了木瀆非的前方,目光緊張的看著消瘦的田風。
此子不動卻若泰山,好氣勢。
至於更後的占星幾人,同樣麵帶緊張,分列在木瀆非的四周,一派如臨大敵的樣子。
木瀆非同樣被田風那股傲然的氣勢所威懾,一時間下麵的話居然沒有敢說出口,咽了口吐沫,然後緊張的掃視一圈,發現四周被包圍緊緊的,可謂是鐵壁一般,立刻恢複囂張本色。
他冷笑狂傲道:“怎麼,還想對本少爺動手?來啊,本少爺怕你不成?”
“給你一個機會,跪下爬出去。”
田風不想殺人,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哈哈,哈哈哈,你們聽到沒有,這家夥神經病,讓本少爺跪下去?傻子,本少爺勸你眼睛亮點,跪下來給本少爺磕頭,隻要你磕頭磕十個,在從我胯下爬過去, 我就考慮饒你一命。”
這句話無禮之極。
田風身上的煞氣越發的濃烈,連他身側原本一臉醉醺醺的於樂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酒意立刻醒來,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田風,然後目睹酒樓門口眾人,立刻明白了,他同樣冷哼一聲,和田風站在一起,怒視木瀆非。
那副嘴臉,恨不得一腳踩下去,來個稀巴爛。還虧之前給他解圍,當初就不該。
木瀆非身側的幾個高手已經暗暗大罵木瀆非傻逼了。
這年輕人很明顯是一個不出世的高手,恐怕他們就算拚了老命也不一定擋得住此人的必殺一擊,你丫的還沒事亂嚷嚷,這不是自找苦吃?
但騎虎難下,加上為人護衛,也不可能為戰先退,這點職業精神,他們還是有的。
“怎麼,來啊。”
木瀆非依舊不可一世。
在他四個字剛剛說出口的瞬間,若泰山不動的田風動了。
不動若泰山,動若颶風。
如果脫韁野馬來形容至高的速度,那麼田風便是脫韁野馬的祖師爺。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身側的韓國公主於樂沒有看清楚,對麵的兩個一等一的高手同樣沒有感覺到。
眾人隻是覺得眼前一晃,然後一道身影已經突破了兩個一流高手的護衛,穿入人群之中,一掌掃過,直奔還沒來得及笑罵第二句的木瀆非。
速度,這就是速度。
一掌之下,木瀆非直接若脫弦的弓箭,橫飛出去,然後飛過眾人頭頂,直接被大飛在酒樓門外。
噗通一聲,青石居然都被他壓碎。
這究竟要何等的力道?
木瀆非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狂吐鮮血昏死過去。
那一幫高手麵色大變,特彆是那兩個木瀆家族的高手,更是怒不可解,紛紛大吼一聲,朝著田風揮掌。
一時間,場麵混亂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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