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風無語,自顧的喝了一杯酒。
不自覺座下的青衫公子哥嗬嗬一笑,田風透過酒杯看到之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娘咧,這家夥如果是個女子,那還指不定是傾國傾城紅顏禍水了?
“喂,酒好喝?”
田風捧著酒杯,定在手中,本來是偷偷看著青衫公子哥,想要從中看出一絲端倪,沒想到被他看穿,聞言不由得尷尬一笑,不服氣道:“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青衫公子哥微微一撅嘴。
“那你給我一杯。”
田風無語,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最後朝著鄰桌一指道:“哪裡有,自己去拿。”
結果青衫公子哥果斷的惟命是從跑去拿了一個杯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在田風身前,一指一笑,嘴角兩個酒窩立刻凸顯出來,說不出的迷人。
田風咽了口吐沫,罵了句老天爺是沒長眼?好端端的大老爺們活生生給生出個嬌滴滴的禍水像,這不是坑人麼?
田風算得上客氣的給他到了一杯。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麼一個如花似玉但很標準的公子哥人物,真心的一點怒火都發不出。
就好像茶壺鑄就餃子,有火也道不出來。
青衫公子哥聞了一下,一臉陶醉,露出一幅果然很香的表情。
田風乾脆不去看他,自顧的再度抿了一口。
青衫公子哥直勾勾的看著田風,乾脆放下酒杯托腮看著田風,搞的田風沒由來的臉色一紅,極為尷尬。
青衫公子哥哈哈一笑,笑顏如花。
他這是要逆天啊。
田風翻了個白眼,怒了一句‘沒見過人笑?’結果對方很不客氣的點頭說沒見過大男人臉紅成這樣的。
田風乾脆坑頭不說話。
青衫公子哥也識趣的不語。
一時間氣氛倒也不錯。
田風吸了口氣,又歎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乾脆以酒解悶。至於到底是哪門子的悶,連他自己也講不清楚。
這秦葉酒,確實是好酒。
入口綿綿,清香不斷,酒入肚中,卻攪得惆悵亂動,但真心的舒服。他嘖嘖幾聲,越發的沉醉在美酒之中。
對麵的青衫公子哥一時間看的入迷,又忍耐不住笑問一句‘酒真的很香?’一聽到他開口,田風一臉的陶醉立刻變成滿臉的黑線。
這他娘的問得不是廢話麼?
他沒好氣道:“自己喝,不是知道麼?”
青衫公子哥露出一幅羞澀模樣,弱弱道:“我,我不喝酒的。”
“那你還要酒杯?”
田風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巴掌。這都叫啥事?不喝酒還要酒杯,不喝酒問自己酒香不香,不是蛋疼麼?
他人不可忍,但還是忍了下去,拋出一個‘香’字,便不聞不問這家夥了。
吃一口菜,喝一口就。
酒菜相伴,確實很香,這家酒樓確實不錯。
之前的風波已經過去,酒樓除了少了三個人,倒也一切正常。
青衫公子哥麵帶委屈,看著田風,最終忍不住道:“我叫於樂,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和你做個朋友?”
“田風。”
田風很乾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名字。至於對方的名姓到底是真是假,他也懶得過問了。反正自己到這裡不過是一個過客,過幾天,他還是打算去一趟華山。不管怎麼說,夢琪也是因為自己才耽誤了韓國的事情。加上華山的清風子不曉得會不會對她做出懲罰。
但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那個三師兄顧仲卿,第一感覺就不是好東西,尤其是那種色色的眼神,讓他異常的不爽。
“那你願意和我做朋友,田風?”
於樂嘀咕了幾句,似乎對田風這個名字有分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聽過,隻得放棄。
田風沉默不語,隻是抽空咽了一口菜,抬頭看了一眼仿佛能夠滴出水的眸子的於樂一眼,歎了口氣。
難道這就是命?
就在他打算回答不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客觀,你還是走吧。”
說話的,是之前被木瀆非打的店小二,此刻一幅傷痕累累如喪考妣的模樣,讓任何人看了都要揪心。
田風眉頭一皺,不明所以。
於樂在一邊嗬嗬一笑,故意歎了口氣說了句‘好人不好當哦。’
田風咬牙切齒。
店小二一臉的憂鬱難看。
田風歎了口氣道:“你怕?”
店小二很實在的點了點頭:“那個木瀆非是夷陵城的頭號大紈絝,他父親雖然不是夷陵的大官,但他有一個叔叔在西秦做了千夫長,屢立戰功。這一次客觀得罪了他,恐怕等下他就要帶人來了。客觀,你,你還是,走吧。”
店小二幾乎是帶著哭腔。
田風心中酸楚,關慰道:“那你怎麼辦?”
店小二雙眼一紅,好端端的大老爺們幾乎滴出淚珠來。
“我,我頂多被他打一頓就好了,不,不敢連累客觀。”
此言一出,田風心如刀割。
這就是下層小人物的命運?在混亂的戰國,人命如草芥,像店小二這樣的底層小人物,這世間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他們的命,實際上比草芥也強不了多少。雖然西秦比其餘諸國要繁榮昌盛,但絕對稱不上國泰民安。
店小二說的不錯,得罪了木瀆非,他日子不好過。
但田風真的會拂袖而去?
田風霍然站起,盯著店小二。
看到他站起的瞬間,於樂秀眉兒一蹙,似乎帶著幾分不舒服,抿了一口酒,斜瞥了田風一眼,卻沒有開口說話。
“告訴你們老板,出了事情,我擔著。如果那木瀆非還敢來,我一定會讓他滿地找牙摸不著東南西北。”
一句話出口,田風整個人氣勢立刻一變,宛若棉中到。不出鞘的刀,叫做鋒芒內斂,一旦刀出鞘,便是勢不可擋。
店小二被田風的突然出現氣勢直接驚退一步,麵色驚訝。
於樂則秀眉兒舒展開來,嘴角微微揚起,兩個酒窩越發的深沉動人,整個一禍水,稱得上是眉開眼笑。
田風霸氣側漏。
店小二由最初的驚訝變成更加的哭喪臉,看也不敢看田風道:“客觀,您,您還是走吧。”
田風眸子發冷,一言不發,卻無可奈何。
店小二這樣的底層人物,已經從骨子裡害怕了木瀆非。
他就算有莫大能力,真的能夠保得住店小二?自己可以打了人以走了之,但那個木瀆非恐怕要找店小二撒氣。
田風歎了口氣。
一直沉默不語隻是偷笑的於樂突然起身,在田風詫異的目光中走到店小二身邊,很豪爽的一拍店小二肩膀,然後附在他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說啥,最後那店小二又一開始的如喪考妣變成一臉興奮,疑惑的來一句‘真的?’
於樂也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那店小二便朝著田風咧嘴真誠一笑,說了句感謝便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田風大惑不解,露出一幅詢問的神色,結果某人很不客氣的看也不看坐回椅子上自顧飲酒。
田風一時愣在當場。
這家夥,什麼臭脾氣?不過剛剛,究竟是怎麼讓那店小二如此樂乎的跑了出去?
田風忍不住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這酒,確實很香。”
於樂抬頭咧嘴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雪白粉嫩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染上了兩朵紅暈,煞是動人。
田風已經忍不住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男扮女裝了。
他忍住心中的怒火,做回椅子上,儘量以一種人畜無害的笑容對著於樂道:“兄台,敢請教剛剛說了什麼?”
於樂不客氣的哼了一聲道:“你剛剛似乎對我不理不睬啊。”
田風一時愕然,然後用一種無辜的目光巡視一圈,最後一指自己道:“我?”
於樂風趣的一笑麵帶驚疑看了田風四周說了句你旁邊還有人?
田風一拍腦袋咧嘴一笑說不好意思,記性不好,剛剛的事情就過去了如何?
於樂不樂意的搖了搖頭,說酒真香,我記性也不太好,剛剛說的話也忘記了,你彆問了如何?
田風深深吸了口氣,臉色變幻最終還是無可奈何泄氣道:“兄台,你到底想乾什麼?”
於樂很和藹的一笑,沉魚落雁容貌再度凸顯。他很羞澀的低頭道:“人家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田風立刻倒了一杯酒說剛剛得罪了,然後一飲而儘。
酒逢知己千杯少。
他還是挺喜歡對方這反複無常的小女子性格,似乎和夢琪有點相似,但卻又不儘然。
“樂意做我朋友了?”
於樂嗬嗬一笑,動人之極。
田風點頭,說了句‘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結果於樂搖頭說誰和你是淪落天涯的人?田風潸然一笑。
“告訴你,剛剛我隻不過和他說了句‘我是王室護衛,他是西秦的王子’。然後他就很高興啊。”
於樂簡單的說了這句話,然後田風就呆在當場了。
感情這貨是在冒充啊。
“怎麼樣,我聰明不?”
於樂笑容依舊,舉杯朝著田風晃了晃。
“聰明。”
田風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話,最終憋出兩個字,然後無力坐下。
“一會兒真的來人了,咋辦?”
於樂一幅賊嘻嘻的模樣,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又加了句‘我可手無縛雞之力,到時候你要保護我’。
田風徹底無語,白了他一眼,露出一幅‘手無縛雞之力那剛剛還出頭?’
結果於樂很解風情的一笑說那當然。
田風歎了口氣,盯著於樂很認真道:“你是不是女扮男裝?”
於樂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迅速掩蓋掉,仍舊逃不過田風犀利的眼睛。“兄弟,我怎麼可能是女的?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啊?”
田風乾乾一笑,心中有點懷疑,但不願意太過分,點了點頭,豪邁的說了句‘等下有人來了,你在我後麵躲著便是。’
於樂嗬嗬一笑,越發的羞澀動人。田風都懷疑,這家夥現在出去,絕對有登徒浪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調戲一二。
兩個人對飲一壇酒,當然,大部分是田風一杯酒下肚,於樂僅僅抿了一小口,也確實應了他那句不勝酒力。
田風也懶得計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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