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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逃跑事件”之後,奇跡發生了。吹雪再也不鬨著要出去了,天天乖乖地配合醫生地治療,每天來看她的人一波又一波,吹雪自己都覺得有點接待不完了。隨風天天都帶著一群同事跑來看她,給她講局裡發生的事情。有一天,隨風又來看吹雪了,吹雪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問隨風:“隨風,上次的那個殺人案怎麼結的?我還沒怎麼看文件就睡著了,等於白跑出去了一趟……”隨風笑了笑:“韓東認識趙娟之後,就開始和死者鬨離婚,死者說什麼也不同意,並且威脅說如果韓東敢再提離婚的事,就把他掌握的他的公司涉嫌走私煙草、還有他挪用公款,做假賬等等問題統統抖出來。兩個人為了堵住死者的嘴,就趁夜敲她家的門,然後合夥把她殺了。”吹雪聽了隨風的敘述,滿意地點點頭,不過突然有疑惑地問:“那那張保單呢?是怎麼回事?”隨風又笑了笑:“那是個巧合,一開始韓東還沒有想到要殺他的妻子,看在她是他妻子的份上,給她留下一點保障,就給她辦了一份保險,在填受益人的時候,想不起什麼人可以填,就隨手填了趙娟的名字。結果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件,他們順便又騙了個保……”隨風講完,吐了吐舌頭。吹雪聽了,突然一下笑了出來:“哈哈,這個家夥還是有意思啊……”隨風看著她,也笑了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在隨風和其他同事們的精心照顧和熱心關懷之下,吹雪的身體慢慢地恢複了健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吹雪的心裡對隨風的感情卻產生了一絲不信任。因為有一天晚上,吹雪和照顧我的護士聊天的時候,她曾經對吹雪說過,她的男朋友一開始對她挺好的,特彆關懷,但是後來,就好像對她生厭了一樣,對她越來越不好,最後就分手了。還說男人的誓言你最好當成是野驢放屁……‘野驢放屁’……這種似乎不雅的說法好像說明的是事實,我曾經聽自己身邊的很多女孩子說過這個問題,當時還認為自己的這種含糊不清的身份可以讓自己免遭這種不愉快的經曆,可是現在連自己都遇到了據說是喜歡自己的人,是不是該相信他呢?自己可不希望他的話也是護士口中所謂的‘野驢放屁’,所以心裡開始盤算一個非常精細的計劃……

又過了一個月,吹雪終於康複出院了,大家都為吹雪的回歸感到異常高興。吹雪看到熟悉的同事們,心裡也很開心。那個總拿吹雪和隨風開玩笑的黃探長,又笑眯眯地靠了過來:

“我說……”他一臉是笑地靠過來,“你可回來了啊,那小子最近心不在焉的,大概是為了你吧……”天啊,又來了,這個耍冷不上稅的哦,等了一會兒,他繼續地說:“還真沒想到啊,像你這麼不溫柔的丫頭也有人喜歡啊……難得喲!!”

聽了這句話,吹雪的臉氣的都快要綠了,她握緊了拳頭,儘量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爆發出來在眾人麵前丟臉:“我說……不要拿我們的關係開玩笑,我是不溫柔,但是就是有人喜歡我,如何?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何止也一件啊?您是不是也該出去看看眼了啊?”吹雪的舌頭像軟刀子一樣準備把眼前這個幾乎是嘲笑自己的人大卸八塊……

“得,得,我又得罪人了,還得罪了一個可怕的人,這人的舌頭我是頂不住了,算了,算了,算我沒說……不過,這麼久住院,他可真的是很擔心啊……這個可是你否認不了的……”

聽了這句話,吹雪的臉紅了一下:“算了,我不跟你耍嘴了,唉……最近是不是沒什麼事情啊?”吹雪又開始轉移話題到工作上了。

“最近有個越獄的在我們這一帶出現了,我們正在搜尋他的蹤跡呢。本來不想說了,沒想到你早一步出院了……”黃探長終於不再耍嘴了。

“哦?果然有事哦,嘿嘿,聽起來怪有意思的呢?”吹雪笑眯眯地自言自語著,根本沒有顧及隨風擔憂的眼神。

吹雪開夠了玩笑朝隨風的臉上看了看,卻發現他一臉擔憂的表情:“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我回來你不高興嗎?”吹雪非常不解地問。

“不是啊,你回來我很高興,我很為你的康複高興。但是……但是,我希望能答應我:以後凡事小心點,不要總讓我擔心好嗎?這次我真的好擔心,我拜托你不要誘發我的心臟病好嗎?”隨風非常真誠地說。

吹雪看著隨風的臉,對測試他真心的想法發生了動搖,他這麼關心自己,自己就受了個小傷,他就天天來看自己,這還不夠嗎?怎麼看也不像是護士小姐的那種“野驢放屁”的人啊……難道我還要這麼測試他嗎?這樣對他不是太殘忍了嗎?可是,突然想到了那句話“人是會變的……”是啊,萬一他後來變心怎麼辦?還是測試一下的好,不然日後他變了,我怎麼辦?於是,吹雪還是決定了實施計劃……在吹雪苦於沒有機會實施自己的計劃的時候,時機出現了……

這一天,吹雪和隨風奉命出警搜捕那個越獄的逃犯,他們倆穿上便衣,並排走在大街上,眼睛四周搜尋著。這個時候,在他們兩個人的眼裡,好像誰都是逃犯。他們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但是還不忘了故作輕鬆地小聲聊著天,因為聊天的內容是不能被人聽到的。

“隨風,如果一會兒我們發現了目標,你留下來安撫民眾,我自己去。你千萬彆跟來,知道嗎?”吹雪突然丟出了這麼一句,讓隨風的心倏地一緊。

“你又要乾什麼?自己去找死?我不讓你去,你留下,我去……”隨風非常明白地拒絕了。

“聽我說,我們就兩個人,如果都去抓逃犯,那麼民眾會引起騷動;如果都留下來,那麼逃犯就會跑掉。所以,我自己去,帶著步話機,需要支援的時候可以通知其他的兄弟。你就在這維持秩序吧……”吹雪還是非常堅持自己的看法。

“那為什麼就不能我帶著步話機去呢?”隨風顯得特彆激動,但是又不能聲張,就隻能壓抑著聲音吼道。

“因為我們是朋友,我不希望你受傷。在不可避免得會有一個人受傷的時候,我寧可受傷的是我。我不會放你去送死的……絕對不會的……”吹雪咬著牙說,其實自己和他的感情已經特彆深了,為什麼還要懷疑呢……

“你要去的理由,也是我要去的理由。你就讓我替你去吧……”隨風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要和我掙了,你掙不過我的。我從小就是為了保護彆人而生了,我不喜歡被保護。你不要管,不管怎麼樣,我會保護你,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吹雪緊緊盯著隨風的臉,眼睛裡放射出一種堅定的光……

隨風實在拗不過吹雪,隻好放下了手:“那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出事啊!我留在這裡可以,但是一旦發生什麼,你要及時通知我,知不知道?”隨風還在嘮叨著,吹雪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隨風,好像是怕他追過來,直到自己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

吹雪一路追到了一條沒有人的小路上,這是一條狹小的過道,周圍都是一些廢舊的樓房,而且全是危房,已經沒有人居住了。吹雪警惕地慢慢走在這條幽靜的可怕的小路,仔細查看著周圍的動靜。突然她看到一個黑影閃出了一棟大樓,吹雪神經一下緊繃了起來,緊跑了幾步追了上去。果然,在一棟大樓的轉角處找到了那個剛才逃跑的人……

“站住……”吹雪大吼了一聲,那個人嚇了一跳,轉頭看了一眼,就在這個時候,吹雪非常清楚地認出這就是協查通告上的逃獄人犯。“站住!我是警察!你跑不了的……”一邊喊,一邊衝過去,拽住了那個人的手。那個人頓了一刻,但是,又過了一會兒,那個人的手裡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吹雪已經把手銬銬在了那個人的手上。“我說……”那個人突然開了口,“我說,兄弟,咱們好商量……你要是放我一馬,咱們相安無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要是不放我……”一邊說,一邊狠狠一推吹雪,把她的手彆在大樓的窗口上吊著,然後舉起匕首一下下地刺下去,一邊刺還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你不放我,我就砍下你的手逃走,你不要命,也怪不得我……”吹雪被一陣陣地劇痛襲擊著,但是她不能讓這個人跑了。她忍著疼,伸出一隻手,用儘了所有的力氣狠狠在那個人的手上一磕,那個人手上的匕首一下落了下來,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吹雪,完全不相信一個被他砍掉了半條命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他還在愣神地時候,吹雪突然抬腳踢在他的肚子上,他哼了一聲,一下靠在牆上不動了……

看到那個人不動了,吹雪歪過頭,非常艱難地對著開著的步話機傳達著自己的意願:“一號……我是……小……小雪,越……越獄……人……人犯……已經……抓獲!快……快來……接……接手……”吹雪傳達完自己的意願,拚命地把手從卡住的窗戶裡拔出來,整個人往已經暈倒的人犯上一壓,一動也不動了……

不一會兒,一號警衛組根據定位係統找到了吹雪和被他抓住的人犯,他們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覺,隻是莫名其妙地想哭。吹雪身子下麵壓著那個暈倒的人犯,右臂上流著血,半條袖子都已經被血浸透了,右手的手腕上還和人犯銬在一起。大家都覺得這個女孩子的勇氣和敬業精神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吹雪微微地睜著眼睛,輕輕地喘著氣,虛弱地說:“你們……來了,我……我……抓住了……”他們慢慢地掏出手銬的鑰匙,輕輕地把吹雪手上的手銬打開,然後輕輕地抱著吹雪送上了警車,向醫院開過去……

此時,隨風還在大道上維持著秩序,可是突然他的步話機響了:“隨風,隨風,我是一號,逃獄人犯已被抓獲,完畢!”隨風聽了這個消息,稍稍送了口氣,可是馬上他的神經又繃緊了,因為他不知道吹雪的情況,可是又不能直接在步話機中問,便回答道:“隨風明白,完畢!”然後,他馬上接通了總指揮的步話機:“報告隊長,我是隨風,逃獄人犯已被抓獲,請指示!”隔了一會兒,步話機那頭傳來了指示:“行動結束,馬上收隊!”隨風回應了指示,馬上趕回了警局。

隨風剛一踏進警局,就看到一號警車的駕駛員在擦車,隨風幾步邁到他的麵前問:“老王叔,您已經回來了,人犯抓到了,可是……你們有沒有看到吹雪?她怎麼樣?她在哪兒啊?”隨風越說越激動,他的預感告訴他吹雪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了。果然,老王叔歎了口氣:“哎喲,不要命的丫頭哦,吹雪受傷了,一隻手臂都快砍掉了,可是……可是,她是壓在那個人身上,死不鬆手,手還是和那個人銬在一起的……真是了不起的孩子呢。聽說,她隻是實習生,不要命的孩子哦……哎,對了,你是她搭檔吧,她現在在中心醫院搶救呢,你過去看看吧……”還沒等老王叔說完,隨風就已經邁步跑在了去中心醫院的路上了……

一刻鐘之後,隨風就趕到了中心醫院的急救室外麵,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門口,著急地等著。隨風看到了自己平時比較熟的小劉,他衝過去,一把揪住小劉的脖領,大聲地喊著:“吹雪怎麼樣?她到底怎麼樣?啊?為什麼不通知我呢?”小劉看著隨風,伸手拍了拍隨風的肩頭:“隨風啊,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啊,吹雪……她是個好警察,但是……她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她在裡麵搶救,還沒出來呢……”他的聲音顫顫地,可見他心裡十分難過。

過了一會兒,急救室的燈滅了,一群醫生護士推在吹雪從急救室走了出來。隨風馬上衝到了推床邊,對醫生說:“她怎麼樣了?她的傷怎麼樣?”醫生輕輕地說:“她右臂受到非常嚴重地砍傷,傷到了大血管和筋骨,失血過多,而且體力極度透支,身體過度疲勞,現在還是非常危險的,我們已經非常努力了,不過剩下的還是要看她自己,隻要度過今天晚上,她就不會有事了!”醫生說完,推著吹雪走進了特護病房,隨風愣了一小會兒,然後飛快地追進了病房……

走進了特護病房,隨風看著昏迷不醒的吹雪,右臂已經被砍得慘不忍睹,雖然已經包紮好了,但是還能看到有血慢慢地滲出來,沾滿血跡的上衣已經被脫下來放在一邊;吹雪的臉色慘白,眉頭痛苦地扭在一起,嘴唇沒有一點兒血色,要不是她的胸部隨著微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大家都以為她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了。隨風看著又多添了一道傷痕的吹雪幾乎半裸的被單下的身體,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他頹然坐在吹雪的床邊,狠狠抓住吹雪那件沾滿鮮血的警服,緊緊抱在胸前,眼淚一點點地滴在警服上,很快就打濕了一片。隨風淚眼朦朧地看著吹雪,隨在蓋在被單下麵,但是露在外麵的脖子顯得那麼白嫩光滑,多嬌嫩的皮膚,為什麼她總是這麼不顧一切,讓自己嬌嫩的皮膚上多添這麼多的傷疤,這種傷疤在這樣的身體顯得格外醒目,格外觸目驚心。隨風慢慢地撫摸著吹雪的臉、她的脖子、她露在外麵的精致的鎖骨,這是他第一次毫不避諱、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撫摸一個女孩兒的身體。隨風一邊撫摸吹雪的身體,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醒醒,你醒醒,你不能丟下我,你不能死,你一定不會死的……”就好像吹雪可以聽到他的話,可以在他的召喚之下很快醒來一樣……

隨風就這樣一直地撫摸著、呼喚著,終於上帝好像聽到了他的祈禱,已經昏迷了六個小時的吹雪終於睜開了眼睛。“隨風……”吹雪很虛弱地說,“對不起,我可能嚇到你了,其實……我早就醒了,隻是為了測試一下你對我的真心而已……因為我聽彆人說,男人的誓言隻能當作野驢放屁,不可信的,所以才想測試一下的……對不起,我懷疑了你,現在……我信了,我遇到了真心人,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心的,不是野驢放屁,我相信了……你原諒我,下次不會了……”吹雪很艱難地笑了笑。隨風聽了,又心疼又無奈,他兩個手指圈起來,靠近了吹雪的腦門,輕輕地彈了一個腦鏰兒,故意用稍稍有點兒凶地口氣說:“你小子,就會嚇人,再敢這樣,我就不理你了!”說著準備再彈她一下。吹雪有點吃力地躲著,小聲說:“我錯了,你彆生氣!你……靠近點……”隨風不知道她想乾什麼隻能把臉靠近了她的臉。吹雪吃力地欠起身子,摟住隨風的脖子,輕輕地在隨風的嘴唇上小啄了一下,隨風的臉頓時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大家快看,某人的臉像猴子的屁股……”愛開玩笑地黃警官又探出了頭,大家一下竄了進來,擁在吹雪的床前,吹雪看著大家的臉,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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