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吹雪是傷得太厲害了,整整一個月都臥床不起,整隻右臂都疼得要命,好在有隨風的悉心照料和同事們的關心,吹雪的心裡天天都暖洋洋的。隨風一下從一個英氣十足的刑警探員變成了溫柔體貼的居家好男人,天天為吹雪端湯送藥,小心地幫吹雪擦洗身子,還扶著吹雪到院子裡去散步。雖然在擦洗身子的時候,隨風是徹底飽了眼福,但是看到吹雪白嫩的皮膚上留下的那些傷疤,隨風的心還是會突然地收緊,隨後像被揉捏一樣的疼。終於有一天,隨風興奮地從警局跑到了醫院裡,一下衝進了吹雪的病房:“吹雪,真出氣啊!那個砍你的混蛋今天被解決了……”吹雪聽了,嘴角往上挑了挑:“是啊,唉!不過……他的家人該多傷心啊!但是這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做了錯事呢,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他自己造成了他一家的痛苦哦……不過,我確實也有一種出氣的感覺呢……哈哈哈,隨風,給我杯水喝!”吹雪的精神也一下好了起來。隨風答應了一聲,趕緊端了一杯水送到吹雪的唇邊,吹雪一口氣喝完了那杯水,很溫柔地把頭靠在了隨風的肩上,這大概是吹雪有生以來第一次像一個女孩子一樣依靠著彆人的肩膀了……
經過了兩個月的修養,醫生已經確定吹雪的右臂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可以出院了,但是還是不可以過度勞累,並且把她的右臂包紮好掛在了她的脖子上。隨風告訴吹雪,因為她在這次行動中的出色表現,隊裡準備嘉獎她。吹雪心裡也很高興,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院之後,立刻就回到了工作崗位。大家看到吹雪回來,都非常開心。“哎喲,大英雄回來了啊,鼓掌歡迎啊!我們今天晚上要去對麵飯館吃慶功宴,你可一定要去哦……哈哈哈,怎麼樣?你相公伺候的還好吧,嘿嘿!他可是很飽眼福的喲!”愛開玩笑的黃警官從來不會放過嘲笑這兩個小朋友。“拜托您,請您哪兒涼快去哪兒好嗎?”吹雪和隨風不約而同地說了同一句話。“好好好,不惹你們了,小兩口兒……還真是心有靈犀呢,罵人都和商量好了一樣,行了,我忙去了……噯!好好照顧你家娘子!”隨風紅著臉橫了他一眼,黃警官吐吐舌頭,灰溜溜地離開了……
時間過的真快,繁忙的工作讓吹雪覺得再有效率時間還是不夠用,很快天近黃昏了,一組的一群人開開心心地跑進了對麵的飯館,開了個包間,點了一桌好菜,美美地吃起來,吹雪住院的時候,他們又辦了一個偷車團夥,整整三天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了,看著一桌美味佳肴,都不顧形象的大吃海喝。吹雪和隨風還是保持自己的紳士風度,慢慢地吃著自己點好的菜。突然,吹雪筷子一滑,西紅柿炒蛋裡最大的一片炒蛋掉了下去,吹雪是一個非常節省的人,就是不能吃了,也要把蛋找到……就在吹雪蹲在地上找蛋的時候,小劉笑了笑問:“吹雪,你找什麼呢?什麼寶貝啊?”吹雪一邊繼續尋找,一邊隨口說著:“剛才有一片炒蛋掉下去了……”小劉哈哈笑了起來:“吹雪啊,沒關係不要找了,不夠吃再要一份好了,還找蛋呢,知道的說你節省,不知道的還認為蛋是你下的呢……”一句話整個房間裡就充滿了笑聲,吹雪堵了一會兒氣,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就在整個房間裡氣氛非常輕鬆的時候,黃探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您好!”黃探長一邊回應電話一邊走出了房間,三分鐘之後,他返回了房間:“夥計們,來不及吃了……東區宏光小區有一個煤氣中毒致死的案件,讓我們迅速到場,弟兄們,走吧……”一旦有案子發生大家馬上就顯出一副精神百倍、鬥誌昂揚的樣子,站起來一步邁出大門跳上車向案發現場奔去。
不一會兒,警車呼嘯著開進了宏光小區的大門,來到了3號樓一單元樓下,剛進樓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煤氣味,他們走進了一樓左邊的那戶人家,鑒視人員已經在勘察現場了,窗戶已經被打開,但是房間裡的煤氣味依然很濃重;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兒,麵容姣好,身材勻稱,但是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吹雪歎了口氣,開始檢查屍體,越查越不對勁:“不對,她的死因絕對不是煤氣中毒……”吹雪一句話,所有人都呆了一下,黃探長走過來,看著吹雪問:“你有什麼看法?”吹雪指著屍體說:“你看她兩眼突出,鼻孔和兩耳有少量出血,再看她的脖子,上麵有明顯的掐痕,所以我想她是被掐死的。還有……”吹雪一邊說一邊揭開了屍體蓋得毯子,一具幾乎赤裸的身體暴露出來,吹雪繼續說:“看到沒有,死者幾乎全裸,有兩個說法:一是死者和凶手的關係異常親近;二是死者根本不知道凶手進來了……不管哪一種說法都能證明凶手是死者的熟人,而且可能是和她住在一起的人,可以自主進入這個房間的人……另外,如果是前一種說法還可以證明死者是被掐死的,如果是後一種說法,也許死者還喝下了劑量比較大的安眠藥……”吹雪對自己的推論很有自信。黃探長看看她:“好小子,聰明,好吧,把這裡所有可以當做證物的物品統統帶回局裡,屍體抬回去進行屍檢……”說完,帶著自己的人馬回到了警局……
回到局裡,黃警官實在憋不住了:“吹雪,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聰明啊?什麼推理你都敢做,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黃警官實在不曉得吹雪哪懂得這麼多。“哪裡哪裡啊!沒那麼拽了,隻是托我叔叔的福,他總是給我講一些推斷的知識,而且我想您應該見過我,之前你們出現場的時候,應該看到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吧……”吹雪笑著問。黃警官想了想:“嗯,是,沒錯,那個時候隊長身邊是有一個小孩兒總跟著我們,老實說我挺討厭那孩子的,現場多可怕啊,他非去看屍體,沒把現場破壞了就不錯了……”黃警官到現在還在抱怨。“哦,原來你這麼不喜歡我啊……”吹雪歎了口氣,很不舒心地說。“啊?那個孩子……難道是……?”黃警官愣了愣,指著吹雪說不出話。“沒錯啊,那個孩子就是我啊……我從十四歲就在現場亂逛,你說……我能不聰明嗎?”吹雪笑著說。黃警官點著吹雪的頭:“原來我早就見過你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討厭,總是這麼愛搶我的風頭……”吹雪摸著腦袋笑了……
“吹雪,你去鑒視科看看,報告出來了沒有?”黃探長下了命令,吹雪點了個頭,很自覺地就跑了出去。“這個……我跟她一塊去看看……”隨風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也跟著吹雪跑出了門。吹雪一路跑到了鑒視科,猛地推開門闖了進去,反彈回去的門正打中了跟著她跑來的隨風,隨風痛苦的慘叫一聲,嚇了吹雪一跳:“你……怎麼是你啊?你跟來乾什麼啊?看結果就需要一個人……”隨風一邊揉著自己的腦門,一邊說:“你手還沒好,我怕你做什麼危險動作嘛……”吹雪笑了笑,幫他揉了揉,然後拽著他進了鑒視科:“小陳同誌,報告出來了嗎?”吹雪一臉無辜的笑容看著小陳說。“哦,出來了,你可真聰明,屍檢報告顯示,死者的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死者的胃中含有大劑量的安眠藥成分,脖子上有掐痕,桌上的牛奶杯上隻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而且死者除了頸部一處掐痕,沒有受到任何侵犯,包括……”小陳突然停住了,好像不好意思說一樣。吹雪大聲笑了幾聲說:“哈哈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替你說……死者除一處掐痕之外,沒有受到任何侵犯,包括性侵犯,對不對啊?”小陳的臉更紅了,吹雪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了,看來……還真的要走訪一下死者周邊的人群呢,隨風,我們回去了……”說著,又拎著隨風離開了鑒視科……
我們拿著檢驗報告回到了辦公室,把報告交給了黃警官看了看,突然像發脾氣一樣的大喊:“你們……還沒報告死者身份呢!”吹雪慢條斯理地說:“死者姓名黃悅,女。22歲,在麗麗發廊做洗頭妹,此人在本年的8月16日剛剛和一個叫賈正南的人領取結婚證,現還在蜜月期……”黃警官吸了一口氣,回了我一句:“喲,怎麼又是你啊?就不能不搶?”吹雪的嘴也不是好惹的,馬上反嘴:“你不知道,他不知道,隻有我知道,我不說,你知道嗎?”一句話噎得黃警官整整一分鐘沒說出話,隔了一會兒,黃警官才說:“行,你小子行,現在去給我去走訪一下案發現場周圍的人家,了解一下情況,特彆是死者丈夫,那個……什麼什麼南的情況,去吧,彆讓我看到你心煩……”吹雪吊著一隻手臂,假裝正經地一個立正,轉身走人。隨風看了看吹雪,馬上添了一句:“我跟她一起去……”話還沒說完就很慌張地跟出了門……
我和隨風在前往現場的路上,在車裡談論著,“你說,既然喝了安眠藥,乾嘛還掐一下,還順什麼煤氣管呢?搞得一點兒不像自殺……可不是一查就知道?”隨風抱怨著。“我說你是不是笨啊?既然很多種方法都用在一個人身上,那就說明凶手一定要讓她死才行。不殺死她不甘心,用了一種方法,怕她沒死,再換一種,還不放心,再換另一種,也就是說他或者她必須把死者治死才行,知不知道?”我在他的背後,指著他的後背大聲地說。隨風被罵的不太舒服,大聲抱怨著:“什麼嘛,這是誰吃飽了撐得搞這種事啊?”我大聲地吼他說:“你抱怨什麼啊?你吃這碗飯還有資格抱怨,再發瘋扔你下車……”隨風聽了,脖子一縮,舌頭一吐:“好好好,遵命,吹雪大人,快到了,拜托您高抬貴手,把我留車上吧……”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車很快到了現場所在的小區,兩個人下了車,迅速投入了緊張的走訪工作……
一下午的走訪總算沒白做,至少也算有點收獲,我和隨風帶著我的走訪結果匆匆地回了警局,一進辦公室就把兩個人彙總出來的走訪結果往黃探長眼前一攤,一堆文件拍在桌子上的聲音把正在思考什麼的黃探長嚇了一跳,手裡的杯子差點掉地上,我和隨風看著他險些出醜的樣子,都彆過臉去偷偷地笑,黃探長白了我們一眼,有點嚴厲地說:“你們兩個小妖,想乾什麼啊?大鬨天宮啊?今天有什麼收獲啊?報告報告吧……”我的那種火爆脾氣在他一連串的訓話之後已經被逼到了爆發的邊緣,剛要發作,隨風拉了我一把,我才強忍著開始報告:“報告黃大探長,我們在死者附近的鄰居之間走訪了一下,據鄰居說,黃悅雖然是那種發廊的洗頭妹,但是從平時的人際關係不是很複雜,從不帶異性回家。但是她和她丈夫的關係好像有時不太和諧,案發前一天,有人聽到她和她的丈夫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因為砸東西的聲音比較大,所以吵架內容誰也沒聽清……”黃探長眨眨眼,“死者的丈夫什麼底細?”我繼續耐著性子報告:“死者的丈夫叫李誌國,42歲,原籍安徽,據說在此處開了一個小廠房,收入還算過得去,還有兩個月前,此人剛和前妻孫蓮香離婚……”黃探長遲疑了一下:“喲,老夫少妻啊……”我點點頭:“該不是又是老色鬼和無知少女的老套故事吧……”黃探長又接著說:“而且剛剛和老婆離婚,就急著結婚,還真是性子急啊……”說完,用一種有點曖昧的眼神看了看兩個孩子,露出了一種壞笑。我和隨風氣得臉色通紅,攥緊了拳頭,以最大的嗓音衝著黃探長吼道:“過分,一邊去!”黃探長又被吼得一愣,故作無事的端著茶杯出了屋子……
“吹雪,你說下一步怎麼辦???”隨風仰著臉,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什麼也得見見那個‘老公’,就是那個李誌國……自己的妻子出了這種事,他卻不在家,到底為什麼?這麼不關心自己的妻子?還是根本就知道這件事會發生,不必太關心呢?現在至少要找到他。對了,還要去找死者的家屬了解一下情況,搞不好會有新的收獲……”我笑著說,坐在桌子上低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椅子上的隨風。“哎喲,你們倆在呢啊,快點,接任務!黃探長讓你們去見見死者家屬,他們正在休息室等著確認屍體呢……”小王衝進來代傳聖旨。“得!本來還想喝口水呢,看來是不行了,代傳聖旨的都來了,還有啥好耽誤的……”我又低頭看了看隨風,他還是那麼愣愣地看著我的臉,我生氣了,扯住了隨風肩頭的衣服:“唉,我說你……任務都來了還愣著乾嘛?走吧!”說著,扯住了隨風的手臂愣把隨風拽走了……
我和隨風剛剛邁進會客室的門,就看到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的照顧下淚水漣漣地坐在沙發上。看到這等淒慘的場麵,我的心裡非常的難過,但是又不能讓老人們過分激動,隻能穩定一下情緒,走了過去。“大爺,大娘,你們先不要難過,不是還沒確定嘛,想開點!不過,現在你們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們一些問題呢?”兩位老人點了點頭,我才放心繼續問下去:“請問,你們知道你們的女兒在這邊做什麼工作嗎?”兩位老人都搖了搖頭。“那麼,你們見過你們的女婿嗎?”兩位老人又點了點頭。我繼續問:“那可不可以詳細地說說當時是什麼情況呢?”老大娘慢慢地說:“好吧,那是就是一個月前吧,小悅說要帶他來家裡看看,我們很高興,早早地準備好了。可是隻有小悅一個人回來了,我們不知道怎麼回事,小悅說他有點事,晚一天過來……我們就沒怎麼在意,果然第二天他來了,我們都很高興,他雖然年齡大了點,但是看起來挺可靠的……我們都很認可,過了幾天,小悅說工作不能耽誤,就和他一起回去了。還說等過年他們再回來,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說著老大娘哭了起來,我們趕緊勸慰,以免老人激動過度出什麼事。這個時侯鑒視科的小陳跑來說:“我們頭回來了,如果要確認屍體,現在跟我來……”我們衝她點點頭,攙扶著兩位老人一起去了鑒視科……
來到了鑒視科的停屍冷櫃,小陳打開了冷櫃,露出了那具屍體。我伸手揭開了屍體上的白布,對老大娘說:“大娘,您看看,這是您的女兒嗎?”老娘看了看那句屍體的臉,馬上哀叫一聲昏倒在地。不用說,老大娘的表現證明了這具屍體是他們的女兒,看著這一家人悲痛欲絕的樣子,我的心裡就想針刺一樣,可憐的老人哦!白發人送黑發人哦……沒辦法,隻好先把老大娘抱到休息室裡,讓她先緩緩氣。等老人緩緩過氣來,哇的一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警察同誌,我女兒冤哦!剛剛領了結婚證就這樣了!姑娘!你們可要快點抓住凶手,給我女兒報仇出氣啊!”說完,哭得又要昏過去。我和隨風趕緊繼續勸慰,一邊勸慰著老人們,我一個眼神遞給了隨風,隨風心領神會,走到那個小夥子身邊問:“請問您是死者的什麼人?”那個小夥子抬起頭,憨憨地說:“我是小悅的哥哥,我叫黃強!”隨風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太難過了,你出來一下,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小夥子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隨風笑了笑:“彆緊張,我們隻是想從你那裡了解點情況,沒彆的意思……”小夥子聽了才放鬆了一些,跟著隨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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