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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傻站著乾什麼,快幫我把書撿起來。”白曉的一句話,終於讓還在傻站著的何文天有了反應,他彎下身子,仔細的幫助著這個女孩差掉落在地上的書籍一本本的撿起來,姑娘看著這個傻小子,真是樂不可支,決定逗一下這個傻小子。

“你撞了我,是不是該請我吃飯。”何文天仔細回憶了一下飯卡上的餘額,點了點頭,說:“沒問題的。你想吃什麼?”女孩歪著腦袋,說:“我暫時沒有想好,到了食堂再說吧。”

這件事情,在宿舍裡麵的舍友都還不知道,何文天以為自己的運氣一定很好,吃飯的時候一定不會遇到熟人,畢竟那一群大男生都吃慣了泡麵,誰想到今天何文天不在宿舍,宿舍裡麵的成員忽然心血來潮,想要到食堂吃飯,何文天現在可以說是百口莫辯,就讓身邊的這些個偶調侃。

“什麼時候認識的?還挺漂亮的麼?”幾個舍友打著哈哈,還不忘記跟姑娘自我介紹。

“我叫石小華。”那時遇到白曉的那個下午,所有的舍友都在一起作見證,想到這些何文天的鼻子有些算算的,一眨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人還是那幾個人,可是他的女朋友呢?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想提到錢,你明白了麼?”何文天和白曉每一次見麵,白曉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這一句。

那一天顯得特彆不一樣,白曉依舊說了這句話,不過在後麵加上了:“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你會後悔的。”何文天當時就已經後悔了,學校每個學期都會給家裡麵郵寄一份在學校的成績單,何文天的父親見到成績單,就打電話過去問何文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文天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父親一打聽,才知道何文天在學校裡麵交了女朋友,每個星期,有三天是去做兼職,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是去讀書的,周末根本就沒有。一來二去,何文天的父親也勸說何文天早點結束這一段戀愛。

白曉眼見這樣警告何文天了,何文天還是不為所動,一狠心,出去學校外麵就找了一個很有錢的老頭。

“你何文天不是以為我是那種愛錢的女孩麼?我就讓你看看。”何文天終於為自己的錯誤承擔了可怕的後果,從那天以後,白曉就從來都沒有找過何文天,她整個人都是和那個老頭在一起的。

那天晚上,何文天極度鬱悶,到了學校外麵的酒吧喝酒,他想,自己為白曉付出了這麼多,到了最後,還是嫌棄他沒有錢,居然跟一個可以做她爺爺的人在一起,何文天的心裡完全不是滋味。

恰好遇到了白眼狼的人,就想,被這些人打死也算是一種解脫吧。他就故意上去挑釁,於是就有了故事一開始的情節。

“我為什麼要去救你呢,你這樣無情的女人,最好給白眼狼糟蹋乾淨才好。”何文天在內心重複了這句話很多遍,可還是由於不決,走了好大一段路,何文天一咬牙,下定了決心,既然有機會見麵,那麼久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順便打聽胖子的消息,就算是龍潭虎穴,難道還會害怕麼?他本就是從監獄裡麵逃出來的,現在對於他來說,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了。

何文天招招手,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麵前,為了不讓司機看到他就是在逃的何文天,他把後麵的帽子拉到前麵改了起來,走進車子,簡單說一句:“皇朝酒吧。”司機回頭看了一眼何文天,說:“不是我擔心你,那地方是黑幫的聚集地,你要是這麼去,怕是沒有時間走出來。”何文天沒有說話,招招手,意思是讓司機不要這麼多廢話,司機也識趣地閉上了嘴,不管何文天是死是活了,發動車子飛速向著皇朝酒吧開過去。

皇朝酒吧果然是一個高檔場所,酒吧外麵就已經停著很多名車,奔馳,寶馬。酒吧服務員一看何文天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一個好惹的客人,他的身上冒著一股怒氣,甚至還隱藏著一股冷冷的殺氣,這殺氣讓酒吧的服務員後背都頓時涼了一大截,儘管有這樣的殺氣,服務員還是點頭微笑,看著何文天,說:“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何文天冷冷說一句:“你知道白眼狼在什麼地方麼?”那服務員說:“你說的是亮哥麼?”何文天滿臉怒氣,說:“什麼亮哥,我說他是白眼狼,他就是白眼狼。”服務員沒想到這麼一句話就讓何文天生這麼大的氣,嚇得直哆嗦。

皇朝酒吧的經理看到這一幕,陪著笑臉走到何文天的麵前,說:“請你跟我來。”他的身子倒是沒有哆嗦,帶著和問題就往酒吧的深處走去。

白眼狼的身邊就坐著白曉,何文天裝作沒有看見,就直接對白眼狼說了一句:“石小華在什麼地方,你最好給我乖乖說話,否則你知道後果。”白眼狼拍拍手,說:“嗬嗬,我不會告訴你的,石小華,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嘍羅,沒想到你這麼在意。現在猖狂的應該是我。”白眼狼拿起身邊的啤酒瓶子,在何文天的頭上打了過去,啤酒瓶子瞬間就碎裂了,何文天的額頭上全部都是獻血,順著眼臉流了下來。

“怎麼樣,你還是不能把我怎麼樣?”何文天到底還是忍受住了,看著白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酒吧就和何文天預料中的一樣,四處都是白眼狼的人。石小華離開以後,他在這個地方已經是獨大,自然不會害怕任何人,想要殺死一個人不讓警察知道,也是白眼狼最喜歡做的事情。

“我這裡有一個極品的男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白眼狼嘴上叼著一根雪茄,拍了拍手,一個全身赤裸裸的男人就從酒吧的裡麵走了出來,何文天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的本事很厲害,你不是很恨這個女人麼?”白眼狼把白曉嘴上的膠條撕掉,對白曉說:“怎麼樣,你害怕了吧?”然後白眼狼看著何文天,很得意,他說:“我就讓這個漢子幫你報複一下,怎麼樣啊?”何文天的雙手已經僅僅握在了一起,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被那個有啤酒肚的人侮辱。

“夠了。”何文天顯然已經被逼到了底線,他看著白眼狼,說:“今天就算是人多,我也要把你弄死。”說著,酒吧裡麵的人全然沒有反應過來,何文天的手,已經將白眼狼的脖子擰斷,這一下變故太過於迅速,那些身上有槍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白眼狼鼓起的眼睛,就如同是死了的魚一般,一雙手,還放在白曉的身邊,何文天一把拉起白曉,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裡。”白曉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何文天拉著往外麵走。

酒吧裡麵的人用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白眼狼已經被殺死了。他們也不忌憚街頭上的警察,紛紛掏出手槍,追著何文天重了出去,酒吧裡麵的服務員早就已經躲在了吧台的後麵。

何文天拉著白曉已經跑出了好大一段距離,身後的槍聲也越來越響。

“這不是辦法,你爬上我的背。”白曉跑了一段距離以後就已經不行了,她本身就是那種不喜歡運動的女生,身體素質很差。何文天蹲下身子,她就覺得就算是死了也值得,至少這個男人,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是想著要把自己救走。

其實她看到何文天走進來的那一刻她就明白,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另外一個男人可以想何文天這樣保護她了。

何文天背起了白曉,就一陣狂奔,他的身體素質果然很好,就算身上有一個人,還是能夠很快速的躲避那些追殺者。

漸漸的,身後就隻有槍聲了,何文天的步伐,也是一起一落,白曉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何文天的臉上已經是黃豆大小的汗珠,雖然他跑得快,還是沒有躲過身後的子彈,他的小腿已經中槍了。他找到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多了起來,臉上卻是快意的微笑。

“哈哈,你總算願意死了。”何文天到了下去,身上的白曉迅速圍了上去,看著何文天一臉關切,她很溫柔地說:“小天,你沒事吧。”何文天就覺得是一個天大的諷刺,他不單單為彆人養著女朋友,這時候還要為了彆人的女人去冒生命危險,他沒有去看白曉的臉,冷冷說一句:“你走吧,以後自己多多小心就是了。”白曉的身子一動不動,她蹲下去,抱住何文天,說:“小天,你一直不知道什麼是愛,我去找那個老頭子,就是想讓你知道,什麼才是愛情,我不希望有大房子,也不希望你為了我四處去做兼職,我隻需要你陪在我身邊,你知道麼?”何文天的內心,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也許他真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每天在宿舍,聽到那些舍友耳熏目染,最後也都以為,隻要是女孩子,就喜歡買漂亮的衣服,買名貴的手提包,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完全錯了。

“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何文天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他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他現在是一個在逃的囚犯,有什麼資格去愛彆人呢?

“你還是走吧,跟著我,你更加危險。”白曉還是一動不動,她說:“從今進入酒吧那一刻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了,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何文天再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不進對著蒼天大喊一聲:“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

白曉似乎看出了何文天的心事,她說:“就算你是囚犯又怎麼樣,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就喜歡你,喜歡得願意用傷害你的方式讓你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何文天的心似乎融化了,他想,自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去殺人,也是值得的。

“我們快走,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了。”何文天站起來,卻又倒了下去,他的小腿上,還不斷有鮮血流出來,白小看得真是心疼,她說:“怎麼辦?怎麼辦?”

何文天把褲子撕開,對白曉說:“你會不會用刀子?”白曉點點頭,她已經知道何文天要讓她做什麼了,她這時候不能退卻,為了他心愛的人,她什麼都願意做。

何文天掏出打火機,遞給白曉,又從身邊的一個口袋裡麵拿出一把瑞士軍刀。白曉將打火機打開,讓火焰在瑞士軍刀的刀鋒上不斷舔舐。

“你要住我的手臂。”白曉伸出瓷器一般的手臂,何文天搖搖頭,將袖子一挽,用力咬住,說:“可是開始了。”白曉的手原本都是顫抖的,看了一眼何文天的眼睛,她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瑞士軍刀劃開何文天的小腿,子彈已經深深嵌在了何文天的身上。

白曉的臉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子彈終於被拿出來了,她的手上也是一灘血跡,她丟掉手上的刀,也不管那一顆掉落在地上的子彈,看了一眼何文天,何文天的臉色,都已經和白紙差不多了,這時候已經是夜晚,冷的他直哆嗦。

何文天又從身上掏出一包煙,遞給白曉,他說:“把煙絲拿出來,用力安在傷口上。”白曉點點頭,她以前可是連做飯都不會,現在為了這個男人,她必須會。

煙絲抖在白曉潔白的手心,她用力按在了何文天的傷口上,嘴唇卻已經和何文天緊緊接觸在一起了。何文天居然沒有感覺到痛楚,或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把煙絲按在何文田傷口上以後,何文天總算覺得身上有一些力量了,他說:“我們走吧,你還是到我的背上來。”白曉搖搖頭,說:“我可以自己走了。”白曉就這麼攙扶著何文天,一步步往命運的深處走去。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驚動了陳阿九,陳阿九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過了很久,他才大聲喊著:“你們都是廢物,都是廢物,這麼多人還保護不了一個人。”那些被訓斥的手下,基本上都是低頭表示沉默,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他們也知道,這時候最好彆惹這個老大生氣,到時候自己的小命就沒有了。

陳阿九訓斥完畢了以後,大手一揮,說:“你們都給我滾。”白眼狼雖然沒有給陳阿九帶來升職的機會,但是對於陳阿九來說,白眼狼是一個很好的手下,這麼多年來為他出生入死,為他做任何一件事情,他從來都沒有任何怨言。

“白眼狼,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抱。”陳阿九丟掉手上的煙草,似乎下了一個很重的毒誓,匆匆從那個女人身邊走開。

醒來的時候,白曉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給何文天弄來了一些消毒藥水,還有早餐。何文天從小獨立慣了,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照顧他,看到白曉忙來忙去的,他就覺得自己很幸福了,或許白曉想要的幸福,也就這麼簡單,他自己人為地想太多,想複雜了。

“你醒了?”白曉將一瓶牛奶放到何文天嘴邊,她說:“我能找到的就隻有一些消炎藥和止痛藥,你快把藥吃了。”何文天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孩一樣,乖乖把藥給吃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跟著那個老頭子以後,你一定很失望,心裡肯定想,為什麼這個女人也是這樣……”白曉的話都還沒有繼續說下去,何文天就拉住白曉的手,說:“以後你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這時候,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了,一場生死的逃亡,早就已經解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芥蒂。

兩人吻在一起,久久不願意分開。

何文天腦子裡忽然一陣透亮,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多呆一分鐘就可能有危險,他看著白曉,說:“你願意跟我走麼?”白曉用力地點點頭,什麼學業,什麼家庭,她都已經不在乎,她說:“你去什麼地方我就去什麼地方。”

何文天說:“在大陸,我們沒有一天安穩日子,我想過了,去香港……”白曉對於香港這個名字,從來就隻有在教科書上麵提起過,還沒有真正去過香港,她也沒有想過到了香港以後他們的日子該怎麼度過。

眼下也管不了這麼多事情了,何文天拿著銀行卡,看了看裡麵的存款,還好,有很多,到了香港以後,最重要的就是要通過中華閣的考核,那樣他們的日子也算是有了著落,身邊一旦有了女人,他很難去想彆的什麼事情,兩個人從此走上了流亡的道路,並且還要偷渡,這是最困難的事情,偷渡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何文天的體魄自然可以承受,可是白曉呢?

他還是有些擔心。

“我們不能直接坐飛機去香港,我們隻能偷渡?要不這樣,你先坐飛機去香港,然後我偷渡過去找你?”何文天類似於詢問,順便將剛剛取出來的一大把鈔票遞給白曉,取錢的時候,都是白曉擋住攝像頭,何文天才能安然取完錢走回來。

“我說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何文天的憂慮,總算沒有了,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女人,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她為了一個囚犯,居然放棄了原本既定的所有生活,有這樣一個女人,他還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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